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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听到母妃与嬷嬷的对话,才知道,他以为的温柔体贴,不过是母妃表现给父皇看的假象。事实上,母妃除了面上对小萝卜头关心体贴,行动上却很少。比如小萝卜头生病了,母妃不会像小时候他病了那样抱着哄着喂药,轻轻拍着后背哄她睡觉。
原来,小萝卜头那么可怜。
知道真相的他,对夜怜心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对小萝卜头都好一点。
只是他对小萝卜头从前太坏了,以至于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善意,也不懂得怎么照顾妹妹,更无法挽回自己在小萝卜头心里崩坏的形象。
再然后,夜怜心搬出去了,他生气,跑到她面前凶她,却将她吓哭了。
他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和从前那些跟着自己玩耍的伙伴们一模一样的恐惧。
他很难过,便再也没去找她。
渐渐长大了,夜怜心愈发温顺乖巧,依旧是父皇宠爱的孤苦无依的公主,而他也变得愈发沉默阴郁。
当他回过头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妹妹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跟夜无澜那个虚伪的家伙形影不离。从前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萝卜头,用敬仰的崇拜的目光望着……别人。
夜无忧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就是占有欲极强、霸道的人,总觉得小萝卜头从前跟他住一起,就是他嫡亲的妹妹才对,哪怕后来搬出去了,哪怕她害怕他,可也不应该与别的皇子这般亲近!
尤其是夜无澜,那个总是笑吟吟,总是被别人夸奖的伪君子!
于是,他愈发讨厌夜无澜了。
却也愈发不得她的待见。
直到两年前,夜怜心主动向他示好——
尽管她努力掩饰,可他还是分得清,她示好背后的小心翼翼。
她还是怕他,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向他示好。
他心底冷笑又气闷,却忍住了,接受了这种主动和缓的示好。
并且发现,她虽与自己不是多亲昵,但是她看向他的眼里,少了恐惧,只有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可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个妹妹,他就这一个妹妹,两个皇姐在他记事后便远嫁,皇宫都是皇子,母妃不许他与这些皇子交好。他没有兄弟姐妹。
只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胆小的,妹妹。
现在这样,他觉得很好。
可是母妃,为什么又要摧毁他喜欢的东西呢?
夜无忧从很早很早以前便厌倦了许贵妃的强势逼人,就好比现在,她当众落他的面子,唯我独尊的面孔,真的很令他反感。
尽管这个女人是他的生母。
却仍旧叫他感到陌生和反感。
“你们都下去。”他忽然勾唇冷笑一声,笑声耍涞厣艘谎鄣钅诘墓耍腥送讼隆�
他才一步一步走到仍盛怒中的许贵妃面前,眼里既有受伤又有失望,更多的却是习惯后的漠然——
“母妃,你要的那个位子,迟早会是你的,既然迟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又何必,把儿子逼得推到对立面呢?”
许贵妃面色一变,冷静下来,浑身也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为了那个丫头,与母妃作对吗,无忧?”
听着许贵妃的诘问,夜无忧无情地笑了声,“错了。儿臣是为了我自己。母妃背着儿臣做了很多事,儿臣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会介意。为了不永远活在您的阴影下,才对母妃忠告的。母妃,物极必反,盈满则亏,父皇也不是全然好蒙骗的,您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他伸手,温柔地替许贵妃理了理头上的发簪,转身悠然离去。
剩下许贵妃浑身力气一散,颓然跌坐到贵妃椅上。
第938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43)()
内务府的总管被七皇子拖出去杖毙的事,不用通传,七皇子自个儿带着三公主去了御书房,便主动坦白了此事。
而皇上在一开始的诧异后,便是盛怒。
这怒气自然不是冲着两位殿下的,而是冲着内务府,小小的总管便敢以下犯上,怠慢苛刻皇家公主,皇上自是怒不可遏,下令重惩了内务府一干人。甚至对许贵妃的“疏忽”有些不悦,罚了许贵妃两个月俸禄,然后赏赐了不少珍贵古玩给三公主,权当安抚。
这件事也就这么轻拿轻放了,但别看只处置了个内务府的总管,这效果却是实打实的好。
至少,后宫宫人再不会觉得三公主柔弱可欺,更不敢仗着许贵妃独大就对这位公主私底下轻贱——
要知道这里头可是许贵妃所出的七皇子插了一脚,七皇子没有帮衬许贵妃便罢了,还处置了对许贵妃马首是瞻的万有福,替三公主撑腰,狠狠打了许贵妃的脸面。
这做法令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可是传到了前朝,却叫一向不看好七皇子的大臣们,继围猎之后,再次对这位性情品德存有问题的七皇子另眼相看,赞赏不断。要知道许贵妃的独大,以及许丞相(许贵妃的哥哥去年被擢升为一品丞相)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不少朝中忠臣的反感,参许贵妃和许丞相的奏折,在夜皇御书房的桌案前已经是自成一列。
在这样的背景下,七皇子虽得了许丞相一派的鼎力支持,却还是因为许家的独大,而受到不少非议。
此时七皇子的做法,于这些人而言,打了许贵妃的脸,便是大义灭亲,脑袋清醒一回的表现。心里甚至想,如果七皇子能够一直这般清醒,也不是不可以辅佐这样的皇子为君。
朝堂上的风向向来是说变就变。
许丞相听说了夜无忧带头落许贵妃脸面的事,面上很是无光,心里对这个外甥也感到不满。
但转念一想,他们许家所有的希望都赌在这个外甥身上,哪怕他的做法令人不喜,可将他辅佐上位依旧是许家最首要的事。好在,事后夜无忧虽表情淡淡的,但还是给足了他这个舅舅脸面,亲自道歉了。
夜无忧从小就不是个好说话的脾气,能得他一句道歉,许丞相自个儿都觉得有些意外了,所以这事便这么揭过去了。
然而,夜无澜一时风头再次无限,对于夜无澜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
他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禀告给他,夜无忧与许贵妃交恶是夜无澜乐见之事,但是没想到在朝堂上反而给夜无忧拉了不少声誉支持……
这让一向不紧不慢,伺机而待的夜无澜感到了来自,夜无忧这个人的危机,而不是他背后的势力。
夜无忧……
想到夜怜心在其中掺和的角色,夜无澜便更头疼了。
“咳咳咳。”
“殿下,该喝药了。”小厮端着煎好的药敲响了夜无澜书房的门,得了指示才推开门走进来,一进来便见夜无澜一边眉头不展地看着公文,一边掩拳抵着唇咳嗽。
夜无澜没有抬头,只低声道,“放着吧。”
小厮看了眼面前的药碗,知晓一时半会夜无澜是不会喝药的,不禁劝道,“殿下您的伤还没好,不易操劳,还是先喝了药早些歇息吧。”
哪有伤患这般折腾自个儿身子的,不好好躺着休养,在家也天天看公文密函,挑灯到深夜,天刚亮就又起。
夜无澜微抬了抬眸,看向小厮,声音低沉也温和,“我没事,你先下去吧。将药放下便好。”
小厮无声叹了下,无可奈何地将药放下,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
“咳咳咳。”
走了没几步,小厮又听到书房里隐隐传来的低低咳嗽声,不禁摇头叹息。
“阿孝,皇兄呢?”
正走着,便碰上迎面走来的夜怜心。
她穿了一身浅绯色的裙子,外面披了一件月白的斗篷,巴掌大的脸被帽檐遮盖了大半,只露出秀气的鼻子,和漂亮的樱唇,光洁的下巴。
将连帽取下,夜怜心柔美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地问夜无澜的小厮也就是阿孝。
阿孝甫一听到这清泉儿似的妙音时,还愣了半晌,怔怔地站直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跪下给夜怜心行礼,“见过公主,回公主,殿下此时正在书房看公文。”
这个时辰了,公主怎么出宫了?阿孝不禁疑惑,但夜怜心这两年经常偷偷溜出宫来十三皇子府,府里大多人是不知道的,但他这个伺候十三皇子的小厮却是知晓的。
夜怜心微微眺望了眼书房那边,床前折射的光,不禁蹙眉,“这么晚了,皇兄还在看公文?”
阿孝讪讪,这么晚了,公主您还出宫呢……
不过也就是心里一闪而过的腹诽,并未表现出什么来,阿孝苦恼了下,才叹气道,“是啊,殿下不听奴才的,药端进去也没趁热喝,这几日都是这般,奴才怎么劝都不管用。”
他这苦恼的样子叫夜怜心侧目,“快起来吧。”
而后微微摇头轻笑,“本宫懂你意思了。”
然后领着银杏,步态窈窕袅袅地走了。
阿孝在后头摸了摸鼻子,心道三公主不愧是三公主,不过也就公主能劝得了殿下了。想着又是摇头好笑,公主这么晚过来,想必今夜是要歇下,他得去和管家说一声,安排下。
夜怜心走到书房门前,步伐微顿,对银杏打了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在门前候着。
轻轻推开门,夜怜心脚步轻盈,但夜无澜耳力极佳,一下便从步子和气息,听出来人是她。
眉梢微抬,手里依旧捧着公文在看,夜无澜的唇角微弯,但语气却带了几分淡淡的责备,“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跑来了?”
夜怜心微吐了吐舌头,脚步轻快地走到夜无澜跟前,后者手微收,便将公文合上,顺势将桌上要紧的公文推到一侧,动作自然地看向她。
“还不是挂念皇兄的伤势,不放心来看看嘛。”夜怜心眼角余光瞥到夜无澜方才公文封面上一行字,微顿之后便软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