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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伺候您了。”
杨绍亭闻言眉毛一竖,“什么意思!少爷我有的是钱,今晚,这芸娘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你叫她赶紧的给我去西厢房,今儿爷还偏要给她开了苞了!”说着便推搡着老鸨和丫鬟,气势汹汹地要上楼找芸娘。
他在镇国公府老是被杨敬和程氏管着,想寻个欢作个乐都不行,现在出来了,他就是爷,这一肚子窝火气必须找个人出出。芸娘不是清高得很吗,待会儿等他收拾了她,看她怎么清高!
老鸨不由在后头拉着他袖子哎哎地叫着,“杨公子,不能去啊!芸娘她——她现在正在东厢房接待客人呢!”
“什么?”杨绍亭被老鸨这一句话说得怔愣了会儿,回过头,凶神恶煞,“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和本少爷抢女人?走,带我上去,爷非得揍死他不可!”
说着便拖着大惊失色的老鸨一道上楼,一边撸起袖子,气冲冲地上了楼。
而此时,某一处厢房内走出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是那日丫鬟口中的“东家”,她手中拿着团扇,半倚着栏杆,妩媚的双眼轻眨了眨,声音如幽兰,“比想象中来得顺利嘛。”
她身后走出一名青衫男子,面如冠玉,温润而泽,却是五月,“好戏就要开始了。”
手中折扇轻轻一开,一双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
第151章 命案,天赐之死!()
“芸娘呢,芸娘在哪!”杨绍亭拖着惊慌失措的老鸨一路来到了东厢房,抬起脚直接踹开了厢房的门,里头琵琶声立止,原本欢声笑语的厢房里也是一片寂静。
而杨绍亭却见一向清高的芸娘被一人抱在怀里,手中抱着琵琶,有些怯怯地望着怒气冲冲的他。
火气便一下子冲了上来,杨绍亭用力握紧拳,发出咯咯响声,“陈天赐,你胆子不小啊敢和本少爷抢女人?!”
原来,这东厢房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丞相之子,也就是陈妃胞弟陈天赐。
后宫杨贵妃与陈妃势如水火,朝堂上杨国公与陈丞相又争斗不休——如此可以想象,同为嫡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杨绍亭与陈天赐二人,绝对也成不了朋友。
二人每次见面都会互相讽刺攀比,甚至都不像他们父亲在朝堂上那般隐晦地争锋相对,比之他们的姐妹之间的斗争还要激烈。
现在陈天赐居然当众抢了他杨绍亭喜欢的花魁,还是在他如此恼火的时候——
杨绍亭几乎立即就红了眼,握着拳头恨不能立即将陈天赐给弄死。
而陈天赐呢,看上去才十七八少年郎模样的公子哥,模样倒是清秀斯文,只是勾起一边嘴角,显得十分玩世不恭和邪气,他将花容失色的芸娘轻轻推开,起身弹了弹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笑侃,“哟,这不是杨少爷吗,怎么,这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就来怡红院找乐子了?也不怕姑娘们瞧见你这熊样倒胃口!”
丞相府的小公子模样生得讨喜,但玩世不恭风流爱玩,并且还喜欢欺负弱小,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绔子弟。但他狐朋狗友也还不少,比如此时坐在屋内看好戏的某侍郎之子,便附和地大笑起来,“杨少爷这不是被哪个姑娘挠的吧!”
“哈哈哈——”
跟陈天赐一道的两个公子哥也是丞相一派的官员之子,自然是以陈天赐马首是瞻,这个时候跟着一起奚落地笑了起来。
芸娘瑟瑟发抖,被侍女护在后面,模样清雅柔弱,只是众人看不到的是,她唇边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
“陈天赐!我杀了你!”杨绍亭只觉原本被程氏打的那半边脸又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爱面子,在镇国公府被程氏管教已经叫他反骨了,更别说在外头被当众羞辱嘲笑。此时他胸口几个起伏,瞪着一双红红的眸子,戾气十足,直直朝笑得得意的陈天赐挥拳奔过去。
“啊——”
“打人了!”
姑娘们乱作一团,老鸨更是惊慌不已,屋内一时混乱。就是陈天赐那几个好友都没想到杨绍亭会突然发疯,不管不顾地挥着拳头就打人。
等他们回过神来要拉开两人时,陈天赐已因为被动而被杨绍亭的拳头打了好几下,不由气上心头还手,两人滚做一团,打了起来。
杨绍亭赤红着双眼,像是见着杀夫仇人般下手毫不留情,虽不会武功,可是奈何他人高马大,比陈天赐这个小少年要壮实太多,一时陈天赐落了下乘。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拉开,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陈天赐一个朋友见状吓得丢了折扇,忙招呼着其他人帮忙拉开这二人。
就在他们正要上前之际,杨绍亭抱着陈天赐一个翻滚,打碎了厢房内一个人高的花瓶,花瓶顿时碎了一地。
谁也没看到的是,这个时候芸娘微眯了眸子,脚尖轻轻挪了挪,不动声色地踢了一枚滚到她脚边的碎片,碎片微不可闻地朝正打算逃离满地碎片的杨绍亭还有陈天赐飞去,直直打中杨绍亭的膝盖窝……
于是人们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杨绍亭挥着拳头,直直将正要起身的陈天赐挥去,后者满眼惊恐张了张嘴,而后被一拳揍倒在地,后脑勺直直朝一个碗口那么大的花瓶碎片撞去!
鲜血顿时溢了出来,而陈天赐惊悚地瞪大眸子,死死地盯着收回拳头却满目惊慌失措的杨绍亭,张了张口,“你……”而后死不瞑目!
屋内一时死寂,直到陈天赐的朋友惨白着脸上前,抖着手,去探陈天赐的鼻息……
“死,死,死了!”而后他青白着一张脸,惊恐地叫了声。
顿时满屋子皆是女子的尖叫声,还有那些男子的抽气声……
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将丞相府的小公子……给打死了!
所有人都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跪坐在地的杨绍亭。
而更为难以置信的当属杨绍亭他自己,他傻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了眼地上淌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陈天赐,惊恐地摇着头,忙后退,喃喃自语道,“不,不不不,不是我打死他的……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是他自己撞到的!”他爬起来,想要确认似的冲到门口,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和谴责的眼神看着他,这叫他十分惊慌,扶着门框,而后喘着气,落荒而逃。
“杀人啦,杀人了!”姑娘们的尖叫惊慌声十分刺耳。
而屋内芸娘早就吓得“晕了”过去,丫鬟扶着她,“姑娘,姑娘吓晕了!”
“妈妈,这可怎么办啊!”一丫鬟无助地问面色白得如纸似的老鸨。
老鸨手中的帕子早就掉了,她咽了咽,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快,快去报官啊!”
“天赐出事了,快,快去丞相府请丞相大人啊!”那三名陈天赐的好友此时也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吓得双腿发抖,其中一个忙拍了下自己的头,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唤来小厮,一道下楼出了怡红院去丞相府。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地面上躺在血泊中的陈天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能叫杨绍亭跑了!对,去报官!让京兆尹抓人啊!”
其中一人像是想起来方才杀了人逃跑的杨绍亭,不由叫了声,而后起身去追。
整个怡红院都乱做一团的时候,藏在北厢房的五月却是摇着孔明扇,轻笑道,“三月,计划很顺利。”
没错,那蒙着面的神秘东家,便是三月,她闻言抚了抚步摇上的穗子,笑,“这样一来,丞相府是彻底恨死镇国公府了。”
第152章 两府,丞相绝子()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老爷夫人不好了!”此时丞相府里,正要歇下的丞相夫妇,突闻外间传来管家的惊呼声,丞相陈鼎忙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来,面色沉静地问——
“何事如此慌张?”
管家一脸哭色,抹着头上的汗,胆战心惊地道,“少爷,少爷他——他没了!”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陈鼎瞳孔一缩,“你说什么?什么没了!”
管家跪下,哭着道,“老爷,方才少爷的朋友肖公子来报……说,说少爷在怡红院被……被镇国公府的大少爷给,给打死了!”
“不——”陈夫人走出,恰好听到这里,面上血色尽失,扶着门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便两眼一翻地晕了过去。
“夫人!”陈鼎回过头见此,大骇,扶着晕过去的丞相夫人,对一旁无措的丫鬟道,“扶夫人回房,好好伺候着!”
“来人啊,备轿!”而后陈鼎握着拳,咬牙切齿地拔高声音吩咐道。
丞相府下人们望着他们的丞相火急火燎地阴沉着一张脸离开相府,一个个皆是如临大敌——
相府唯一的小少爷居然没了!
还是被镇国公府的大少爷给打死的!
天啊,京城又要不安生了,他们也要小心谨慎地伺候了。
“这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哎,这下可出大事了!”
……
而此时,同样如临大敌的,还有镇国公府。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出事了!”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彼时程氏正坐在椅上闭目唉声叹气,感慨自己生的这个不孝子如何如何,谁知丫鬟一句话叫她立即弹了起来,面上带着担忧关切——
“什么?少爷怎么了!快说!”
丫鬟白着脸,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刚刚京兆尹的徐大人来了,说是……说少爷在怡红院打死了人,要来捉少爷回衙门审问!”
程氏闻言一惊,但是面上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而是蹙着眉骂道,“不就是打死个人吗,他京兆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敢来我们镇国公府上门要人?”
杨绍亭平日里欺男霸女,没少轻薄良家妇女,而后别人丈夫或家里的找上门来,被杨绍亭命人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事后也没人敢将其真的告上衙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