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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佩瑶拉起来后,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怎么了?”我有些不自在。
“哥哥,你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去洗把脸。”我仓皇用轻功逃开,怕被佩瑶看出我的心思。
夜色如墨,倚在树上,拿出玉箫,顷刻间,悠扬的笛声飘逸出来,称得幽静的山谷更加寂寥……
“哥哥。”佩瑶又在喊我,她转眼就到了树上,半钩在树上,一头青丝随风飘舞着,在暗夜中,一双澄清的眼眸星光点点。
“哥哥,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吗?”她很随意地拨弄着眼前的枝叶,眼睛却一直瞪着我。
“佩瑶,如果你是满人,要你嫁进皇宫做福晋,你愿意吗?”
“哥哥,听说满人的规矩可多啦,动不动就下跪,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伴君如伴虎啦!这里多自在呀!”佩瑶不假思索地说着。
“我羡慕你身为男儿身,羡慕你来去自如,羡慕你逍遥自在,羡慕你不在朝堂,羡慕你有那么清澈的双眼。”那日她说这话的神情我还记得。
她要是能来这里就好了!也许这里才适合她。
“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该不会是……”佩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如一只大鸟般掠开,不敢再听佩瑶问的问题。
我以为这一切,随着她出嫁就会划上句号。
但在处理情报的事情,居然发现与她有关的。她要和四阿哥去江苏,天地会的人好像要埋伏他们。
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再也呆不住了。幸好师叔不在,他已经四处去讲佛法了。我准备沿途保护他们,看到她在街市上走丢了,我跟在身后保护她,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要是能这样带她走就好了!”
她在焦急地喊着:“八八,八八。”我知道那是八阿哥。
正欲叫她,一个小男孩在前方喊道:“四嫂。”
她惊喜地跑前去,我的手停在半空,就差一点,我就可以碰触到她了!
第二天,他们在驿站休息,我发现有两批人马正在部署着。一批是天地会的人,一批是官府的人。
我早就知道天地会和朝廷互相之间有奸细,看到天地会的人部署得明显要周详,而且人和装备更多些,看来是势在必得。
混战中,我看到她中了一箭,正准备现身帮忙的时候,又有大批的官兵来了,我见她被安排上了马车,就尾随其后。
不能跟得太近,结果她的马车出了事,来不及救她。我知道那附近的断崖下是深潭,所以跃入潭水中,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你不能出事!
一想到那清亮的眼神要在幽黑的深潭中失去光华,我上了水面深呼吸又再次潜了下去……
终于,我从马车中把她拽了出来,到了岸上,一探鼻息,还好,还活着!给她吃了冷鹊门的续命丸,帮她吐出腹中的水,就赶紧带她离开,我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到下游搜索。
她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我把她安置在一处幽僻的小院,先将她体内的毒控制住……才将她带回冷鹊门。
我心里很担心,我知道师叔的态度,万一,他不肯救她怎么办?
不过,我很意外地看到师伯在山下等我,满头白须随风飘舞着,酒气迎面扑来。他笑呵呵地看着我怀里的兰菱,上前就为她把脉,有些满意地说:“霆均的医术有进步,她没有死已经很不错了!”
“师伯。”我颤声叫了出来。
“快带她进来吧!”师伯甩甩衣袖就如一只大鸟掠过,一下子就没影了。我怀里抱着她,怕大的动作会弄醒她,轻功施展不开来,只好脚步加快,飞速往山上赶。
师伯不等我多问,就开始忙活着为她医治,见到师伯忙碌的样子,我颓然无力地坐在屋外,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有师伯在,她死不了的。
突然眼睛一紧,是师叔!
他穿着袈裟,一副云游四野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回来了!我心里一咯噔,兰菱!
师叔见我望着他,也没理我,直接进了屋内……我这才弹跳而起,猛冲进去,却看到师叔的手,正在帮她把脉。
师叔他……
“这是苗疆的毒,真是厉害的!没有想到皇上会用这种毒。”师叔对着师伯说。
师伯呵呵一笑,又往嘴里倒了酒,这才应道:“你放心,有我在,保她不死!”
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老老实实上前喊道:“师伯,师叔。”
师叔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望望师伯,他突然如一阵风般地出去了……
我这才明白了,难得一见的师伯不在后山研究他的药材,却在山脚下迎接我,是师叔请他来帮兰菱的。
她有时候会突然发高烧,有时候又会体温下降,全身发紫。
佩瑶见我对她上心,也很主动地过来帮忙,有时候她会很着急地过来告诉我:“她在昏迷中一直喊‘四四’,那是谁啊?”
四四,她的夫君,四阿哥胤禛!
原来她心里一直挂念着他呀!
很快,我的心思就被其他的事情叨扰了。
“霆均哥哥,她今天又发病了,连米粥都喝不下去了。”
“霆均哥哥,师伯说她很快就可以醒了。”
“霆均哥哥,她的脸上伤疤很难去掉呢,她醒了,会不会伤心啊?一个姑娘家有这样的伤疤……”
终于,等到她醒了。她并不知道,我守了她两天,只希望她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那如扇子般长长的睫毛扑动作着,失去光泽的眼眸看着我的时候,我连呼吸都忘了。
“霆均?”她发不出声音,但嘴形是这样说的。
“是我。”我拼命地点头,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这里是冷鹊门的地方,很安全,你中毒太深,我们在帮你解毒,你现在出不了声,不用担心。”
听见我的话,她似乎明白了,眼神却一闪,我心中一紧,还是说了出来:“四阿哥他们都没事!”
她垂下眼帘,我看到她眼神中的放心。
我心中一堵,她躺在床上昏迷几个月了,此刻脸上都是紫色的伤痕,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挂记着宫里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个月,也不知道外头已经为她举行了葬礼,也不知道四阿哥已经娶了侧福晋。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的她,还是好好养伤吧!
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佩瑶漏嘴说了出来。等佩瑶脸色煞白地找到我的时候,我气得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没有看好佩瑶,让她多嘴了。
“你都知道了?”我有些迟疑,坐在她床边的小凳子上,手不由得握紧。
她被佩瑶扶着坐了起来,靠在软软的垫子上,她居然朝我一笑。
我被她笑愣了,还以为她会很伤心地流泪。
师伯见她情况好转,就回后山去了,偶尔出来帮她把把脉,其余的,都交给佩瑶了。但。并不代表她的毒清了,她还是经常毒发全身疼痛,我心疼也却也没办法。这毒,没有那么容易清。
“南心。”我念着给她取的名字,她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她其实很痛苦。
有时候,我有一点后悔!如果,当初不救她,或许她也用不着吃这些苦头,也不用面对毁容和毒发的痛苦,甚至失去丈夫的痛苦。
救她,究竟是害她还是为她好!
可是,当我看到她的马车着火后,冲向山崖,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我的心一暖。
值得的,只要她还看着我,一切都值得。
虽然不能替她疼,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尽力帮你医治,用最好的药材……
她的眼角一直望着我腰间别着的玉箫,我轻轻一笑:“要听吗?”她眨眨眼,表示是的。我拿起玉箫轻轻吹着,清幽的乐曲飘逸出来,等我吹完一曲,她早已沉沉入睡……
三年后,她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自此后,冷鹊门的山谷就留下了她的足迹。刚开始,她还不能走太远,但是她像只被放出笼子的鸟儿那般雀跃。
但是,很快我又开始担心了!她居然把及腰的长发给剪了,还说是太长了不方便。
“霆均哥哥,我看她不像是因为伤心才剪头发的。”
“那是因为什么?”
“她好奇怪,还说留太长麻烦呢!我起先还以为她想不开,现在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
“那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啦!”佩瑶不满地嘟着嘴,又专心地拨弄她的药材了!
她自从能出声后,声音很沙哑,与之前夜莺般的声音完全不同。
接着是,师伯已经收集了好多药材,可以帮助她去除伤疤。她的精神又被吸引过去了,会问:“换个面貌可以吗?这样就没有人可以认出我了!”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她原来的丈夫。
“不是不在意,是不能在意!我们都有各自的命,既然乌喇那拉兰菱死了,南心活着,那就让死者安然,生者好活吧!佛祖为我了关了一道门,却开了一扇窗。”想起她对师叔说的那一句,她真的超然吗?
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直到,我要闭关修炼。
这是师叔安排的。
我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已经别无选择。冷鹊门只有余威,却没有实力。现在又四分五裂,各自为派。师伯醉心于医术,师叔现在又老往外跑,他们都希望我能把本门的武功学到极致。
甚至没有来得及交代一声,就被师叔带走了。
幸好还有佩瑶在,她会找照顾南心的。
但是,直到佩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一走,她就被师叔派去济南了。济南,我曾经与她聊过的,那里比较复杂。
谁知她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