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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然带着一丝微风,但还是有些发闷的。御膳房准备了凉茶,萧千琴素手持壶,将茶杯倒满。
“昨夜捉妖司又发现大妖迹象,星夜赶去城外,现在已经将这大妖斩杀,并活捉了一只妖怪。”萧千琴将茶壶放下,将杯子放到女皇趁手的位置。
女皇依旧愁眉不展,向后靠了靠:“一个小小的蝗虫,竟变成三丈多高的怪物。当年前朝,可就是从这小事上开始的。”
前朝安帝之时,有地方官上奏,说一头羊长成了一丈之高,力大无穷,于是被当作祥瑞,送往京城。
恰逢当年安帝皇后属羊,见之大喜,于是在安帝身边旁敲侧击,让那地方官一路平步青云,竟从地方调到了京城。
于是,各地纷纷效仿,祥瑞不断。
三只脚的鹅,四只眼的鸟,三只尾巴的鹿,各种奇形怪状的祥瑞层出不穷。
等到安帝驾崩,阳帝继位之后,为时已晚。
那些原先被称为祥瑞的怪物,一个个称为了噬人性命的恶魔。它们凭借庞大的身躯和诡异的力量,冲进人的聚集地里,开始血腥的屠戮。
当年的群妖祸乱,就是从一个小事开始的。只是等到朝廷注意,并成了捉妖司抓捕的时候,遍地都是妖怪,每时每刻,各个地方都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萧千琴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捉妖司那边,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在各地巡察,一旦有妖患将起,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女皇长叹一声,看了一会奏章,忽然问道:“那天救下朕的女孩,现在在唐云那边?”
萧千琴道:“是的,此女名叫长孙灵秀,已经从司邢寺那边调到了捉妖司。”
女皇点点头:“朕想起来了,她是长孙忠勇的女儿。长孙忠勇当年死的确实离奇,命司邢寺仔细查查吧。”
“是。”
忽然,一个小黄门小步跑了进来,在萧千琴耳边低语一番,随后便匆匆离去。
“怎么了?”女皇看完奏章,用笔留下一抹朱红。
萧千琴道:“陛下,国师求见。”
“贫僧玄谭,叩见陛下。”
玄谭低着头,如同拜佛一般虔诚跪拜下。
女皇道:“平身吧。国师来见朕,不知有何事。”
玄谭道:“贫僧当初见陛下,所言愿为神都做水陆法会一事,具体事宜,还需要向陛下详细禀报。”
女皇眉头紧锁:“小事而已,国师去寻神都府便可,何必再来告知于朕?”
玄谭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昨晚于陋室中静修,忽闻离东方向有妖气显现,只是这妖气过了一会便消失,贫僧再也无法找出妖气的所在。贫僧推测,神都附近或许尚有妖怪徘徊。”
玄谭所说之事,细想之下,竟然和昨夜捉妖司报告之事完全符合!
但,捉妖司所报的事情是密诏,在行动一开始,便被装进筒里送进宫中。
昨夜前往的捉妖司军兵尚未归来,因此玄谭不可能打听到消息。
女皇严重流露出一丝溢彩:“国师果真有如此实力,竟能看出这些?”
“阿弥陀佛,小道而已,让陛下笑话了。只是这妖气时隐时现,对于神都来说,也还是个隐患。贫僧准备的水陆法会,原本是为群妖祸乱时死去的神都百姓超度亡魂。但如今看来,还需要超度附近的妖魂,方可还神都太平。”玄谭说道。
女皇站起身:“若水陆法会举办成功,可能阻止妖怪继续诞生?”
玄谭拜道:“贫僧自当尽力而为。只是法会所需规模巨大,足需七日。神都府拿不定注意,因此贫僧只好求于陛下。”
女皇道:“这好办,朕会让神都府和冬官全力配合国师!朕不想前朝之事再现,一切,便拜托国师了!”
昨夜清风尚好,冬官衙门的官员还未享受着舒适的微风,一群宦官带着旨意便闯进了衙门里。
陛下命冬官衙门全力相助龙辰寺举行水陆法会。
寻常的水陆法会,只需要寺庙自己出力便可。不过玄谭说要盛大,方可为八方妖魂显示诚意。因此这水陆法会,是空前的盛会。
神都是个浪漫的城市,这里的人喜欢盛会,即便是官员也不例外。
冬官里的大匠们想来是不缺乏想象力的,因此一个庞大的构造便跃然于纸上。大匠们想象会出现的景象,眼神里如痴如醉,有人甚至在图纸上写下诗篇。
朱雀长街,观德坊与修文坊之间,有一条河流穿过,连接洛水和通津渠。
作为神都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朱雀大街从来是不缺少人的。自从上次群妖祸乱后,冬官衙门亲自派人对大街两旁的屋舍进行修筑,同时东西方向各又建八道望台,派遣十六卫军兵来回驻守,观察动向。
一大清早,便有神都府的公人过来驱赶四周的行人,竟将一条桥梁给占据住。
此刻日上三竿,最是一天之中神都最为繁忙的时刻,公人们的动作引起了一阵阵骚乱。
咚!咚!咚!
随着一阵轻轻的木鱼声,人们转过身,才见到街上忽然被分开。并非是公人驱赶,而是人们自发的向两侧分开。
一群僧人持着幡,口中诵念经文。中间有几名番僧,慈眉善目,目光澄澈,看在人眼里,让人如沐春风。这些番僧的五官虽然与大周人有些诧异,但那慈悲的眉目,竟让人生出一丝好感。
人们自发向旁边退去,一些虔诚的人甚至跪拜下,低声祈福。
意外还是发生了。
神都城很是繁华,每天都有很多来自西域各国的人来到这里。这里充满着奇迹,对于初来神都城的西域人,这里便是希望的开始。
出事的是一群天竺人,他们是前往南市街头杂耍的艺人。
因为对佛法的恭敬,这群天竺人只顾着跪拜在地上,却没有注意,锁笼子门的绳子被老虎用爪子划开。
老虎从笼子门直接闯了出来,老虎已经发起了狂,怒吼着冲向人群。
神都府的公人把棍棒拿出来,但面对这样的猛兽,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打怵。
人堆里发出了尖叫,他们开始往后退,原本混乱的人群更加混乱,终于,一个女童被人群隔离了出来。她茫然的望着四周,找不到自己的爹娘。
老虎的爪子,冲着女童,直接扑了上去。
有人已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阿弥陀佛!”
忽然一声佛号响起,原先坐在步撵上的西域僧人竟直接跳了下来,一步拦在老虎的面前。
番僧将手按在那老虎的额头上,手掌对于老虎庞大的身躯来说极为渺小。
老虎眼神中的狂意渐渐消失,竟变成澄澈。它蹲伏在地上,低下高昂的脑袋。
番僧闭目诵读经文,老虎渐渐站起身,竟自己返回到了笼子里。
惊醒过来的天竺人赶紧将笼子给关上。
番僧返回步撵之上,被抬起来,继续诵读经文,如同神迹一般。
此刻,四周仿佛都被感染一般,无数的人跟随番僧向前走去,空气里都带着虔诚的气息。
“活佛,只有活佛,才能做到这样的神迹!”
人们望着番僧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狂热。
第五章 身份终现()
城中的盛会,并没有影响到刚刚从龙光门入城的捉妖司众人。
从昨夜杀妖的荒山,到神都虽相距不远,但众人要擒住这蝗虫妖,便难免需要费些力气。
荆良的铁链,完全将蝗虫妖所缠住,好在这只蝗虫的性格很是“温顺”,巨大的口器上下颚来回翻动,却只是咀嚼麦苗,对它身旁的人却熟视无睹。
有两个胆大的军兵靠近蝗虫,用麦苗引着。两侧各有数名军兵拽住锁链,将蝗虫妖向前拖动。
捉妖司自成立来,所见的妖怪无不是嗜血残暴的怪物,因此这样对人熟视无睹的妖怪,倒成了稀奇的东西。
“这不过就是个体格大一点的蝗虫而已。”荆良嘴里叼了根狗尾草,懒散的骑在马上。
一夜未眠,加之赶路,众人疲惫不堪,进入到神都城后,便想着赶快回到衙门里去休息。
龙光门位于神都的西北方向,门后是圆壁城,圆壁城和后宫之间有一条长廊,长廊两边尽皆是巍峨壮观高高耸立的宫墙。
正对着南门的是玄武门,此门平日里是不打开的,从玄武门进入便是宫城里的陶光园。
众人并没有从更近的上东门进入,如此庞大的蝗虫妖,不适合在百姓面前显露。
神都北面只有安喜门和徽门是通往城外的,不过神都的北面是一座高山,没有其他的路通往其他地方,因此大多数的人都是从东南两个方向进入神都。
一群捉妖司军兵将蝗虫妖围的严严实实,即便是有途径的旅人,见到这般阵势,也不敢多看。
“蝗虫妖锁在后院,供给足够的稻草,一切等我回来再作处置。”唐云说完,便匆匆赶去医馆。
“东子是好样的,没给咱们左骁卫丢脸!”
左骁卫中郎将岑巍把自己胸膛敲得擂擂作响,眼神通红。
苗东终于还是没有挺住,躺在医馆的床上,目光渐渐昏暗。他本就已经油灯枯枝,那只虫妖锋利的牙齿刺到他的肾脏上,等到医馆里,整个人已经将近半死。
苗东只是个老兵,但在沙场上的时候,曾经给岑巍挡过一箭,从此便跟在岑巍的身边做亲兵。后来战争结束,苗东便离开左骁卫,去了捉妖司。
可谁想到,这才没过几天,人就没了!
张平双手抓住床的边缘,颤声道:“这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和老苗走一起,他就不会死!”
唐云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是一屋子人最为悲伤的时刻。
岑巍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见唐云,顿时眼睛都红了,上前拽住唐云的衣领:“唐云,你还东子的命来!”
“将军,别冲动!”旁边几个军兵赶紧过来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