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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云卿之错,只是这个项蓉儿却也不是个好性情。
“如果不是你,今日我也许早已经嫁给他了……原本,他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出,他对我温和有礼,可是你来了,他却不曾来看过我,我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了!”
她泪痕满面,如泣如诉。
妤姝一言不发,望着她的目光里竟有了恻隐之心。也许她在项蓉儿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从前自己执著的影子。
良久,她才道:“项姑娘,你何必自惭形秽。如你所言,我并不比你更好。你有你爹,你年轻美好,谁不喜欢?我想他也不例外。”
“你说的真的么?他会喜欢我么?”
项蓉儿止了哭,擦了眼泪,重新燃起了一丝天真的希望。
“姑娘放心,我和三公子虽有旧情,却也不过是旧情而已。你若当他是未来夫君,便要理解他的身份和苦衷,如今日这一顿任性胡为,换做任何一人,他会喜欢你这举动么?”
那项蓉儿有些被她说动,想到这个,她又担忧起来,“他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
“其实,姑娘何不放宽些心。世间好男子多的是,从现在开始,做好你自己便可。他若有心娶你,即便千山万水也会选你,若他无意,随便一个理由,便足令他舍弃。”
她说的头头是道,却知道于自己并非易事。
“至于我一个孤女,本微不足道。希望姑娘谨言慎行,早日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
随后,她缓缓离去。徒留那项蓉儿呆呆地立在原地,失去了原本的锐气。
*
云卿终究是没有与项将军联姻,与此同时,楚焓三路军马却与反楚复吴的力量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地激烈交战。
战争进行时,项奕虽为叛军,却一时没有得到楚军的为难,安国公甚或主动去信给他,希望他迷途知返,他楚焓必然对他重用如初。
项奕自然不敢相信,他知道忠诚对一个将军的重要,如此反复,他亦知道自己下场不会多好。然而他却利用这个拉拢,按兵不动,没有声援吴三公子,想来是给三公子拒婚的一个教训。
如云卿事先料到,这次楚军来势汹汹,双方死伤各有不少,一城一地的得失常有,故而,妤姝也因此不得不与云卿离开此地。
妤姝并不想离开,这一切不过是云卿的安排。她亦明白云卿为她牺牲了什么,她曾劝过他大局为重,甚至对他言:即便他舍弃了这段联姻,她亦不会与他重归旧好。
一切回不到从前,回不去了。
进入十月,战争进入焦灼状态。妤姝身体早已虚弱,却都在强撑,又在辗转途中伤到了脚踝,于此,她便要求留下来,不与大军同行。
云卿思虑再三,便也同意。他留下医者和护卫等人,将她安排在山中一户宅院里。那里,并无战事。而他要奔赴前线,亦或者回江城主持战局。
山中宅院里,一片闭塞。她一时听不见外头的消息,譬如云卿现下行军至何处,又或者如今战事何情形。
她一概不知。有时候,她想这样与世隔绝的生活未必不好。渐渐地,她喜欢上这样犹如桃源的生活。
这附近有三两户人家,皆都十分老实本分,却也知道新来的九姑娘身份不同,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但九姑娘与人为善,丝毫没有架子,还一起端了盆子,溪边浣衣。
这个时候河水本已经凉了,妤姝却执意与那几户人家一同浣洗。她尤其喜欢那个大嫂,这让她想起曾经的马田玉一家。她曾让云卿派人去寻那户人家,方才知道那嫂子已经不知去向。
溪边流水淙淙,有人跑了过来喊道,“不好了,有人进谷了。”
第349章 凤头钗147()
溪边流水淙淙,有人跑了过来喊道,“不好了,有人进谷了。”
彼时她正帮大嫂在那溪水旁的绳索上,晾晒衣物、床单。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这里既安全又惬意,若是一辈子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妤姝寻思谁啊?她掖了掖鬓角的碎发,“是什么人?”
这么久,也没听说外头有人来。不过她并不担心,她一个人时也照样搞的定,别说还有那七八个护卫。
隔着一条溪,那刘大嗓子就急吼吼:“不是一两个,是一大波!”
“全是铁甲黑衣,当兵的!”
妤姝晒衣服的动作停了,这年月的当兵的,她是见识过的。不管是项奕的士兵,还是云卿的军队,都不是些有人性的。
她忙得停了活,对那两个女人说:“我们快寻些地方躲一躲吧。我想他们不过是路过此地。”
她们几人匆忙而回,几个护卫也很快而来。
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大嫂,这里可有相对隐蔽的去处?”
正当他们几人往那半山壁处的洞里去时,他们发现那一队人马并未在他们的住处停留,而是沿着河谷一路往上。
他们果真是过路。妤姝瞧见那些人大约在一二百人,没有拿旗子,但能猜出这不是云卿的人,而极可能是楚国军队。
只是这么百十多人来此作何?误入?迷路?
妤姝觉得这些人并无什么危险,待看他们的渐渐远去的踪影,本要躲避的他们又回了去。
只是护卫中的一人姓肖名成,是齐英最得力的手下,也曾在三公子身边担任暗卫。却对这队人马上了心。晚饭时,也未见到肖成出现。
妤姝好奇,便叫来一名护卫,询问肖成去了哪里。那名护卫支支吾吾,最后说肖大哥,可能有些急事,让我等好好护卫姑娘。
妤姝不由地存了疑虑,却也没放在心上。两日后,肖成依旧未回,情形却发生了变化。
尚未起床,就听见外头的喧嚣。铁甲和铁器相撞摩擦的声响,还有那些略显整齐的步伐,是军队。
“快!包围这里!”
“所有的人都要出来!”
妤姝觉出不好,仓皇寻了破旧的衣服穿上了身,又摸了一把灰,方才被人催着出来。她发现,保护自己的那几个护卫竟早就被绑了。
这些兵甲操着楚人浓重的口音。
“报告将军,未发现可疑人物!”
妤姝方知道他们在抓寻可疑人,只是不知他们认定的可疑人是什么。妤姝夹在那十几个山民村妇间,虽刻意扮丑,却还能被人一眼注意到。
一名将军注意到了,上前问她:“姑娘,不是此地人吧?”
妤姝点头又摇头,“回将军,小女子在这谷中住了三年,也算这儿的人了。”
那将军左右徘徊端详着,嘴角勾勒一个弧形,哼了一声,“三年?”他忽然一下子拽过妤姝的手腕,“三年,这手缘何这般细腻?”
“这儿生活艰苦,居住的人不多。你虽刻意扮丑,却浑身上下没一点像山野村妇,一个美人,安然存于谷中,不是细作,是什么?”
“来人!带走!”
“我不是细作!将军怎可凭着莫须有的,就胡乱认定我的身份?”
“是啊,九姑娘虽不是山中人,却绝对是个好人哪。”
“住口!本将军奉征虏将军命,在此地抓寻军中细作和一切可疑人等。一个不留,带会军中审讯!”征虏将军徐前,一直在吴地剿匪。
妤姝后来才知道,就在离此地百里地,昨日刚进行一场激烈战役,楚军出其不意的行动计划被人泄露,极可能是肖成做的。
*
妤姝他们与其他各处抓来的人被押解在马车上,推推搡搡行了大半天。到了一段路途,他们被赶鸭子一般撵了下来,因着拥挤和山路崎岖,妤姝原本已经好的脚踝在这一路又重新受伤。
由于被绑了手,妤姝无法用手支撑,不过是一中午的山路,这脚踝处就肿了老高。妤姝忍着疼痛,却仍被人驱赶着骂骂咧咧。
到了下午,原以为会被带入营地,却不想自己单独被关到了山下一家空院子中。待进去后,才瞧见里面关的全是年轻的女子,而与她一起来的那些人不知所踪。
这些人大约有近二十个,多少都有些姿色,妤姝顿觉得有些不好的感觉。
她神色紧张,却发现这房中的女子,却多数没像她那般害怕担心,她们三五成群坐在那儿聊起了天,有的倚在墙壁上睡起了觉。
她瘸着腿,询问了近处一个看上去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
“这位妹妹,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我是自愿来的。我与姐姐本来流浪没吃没喝,正好有人说有个地方收留便来了。”
妤姝感到惊讶,“难道你们不怕上当受骗么?万一是拐子怎么办?”
“前两日刚来时也和你一样,有些担心。不过这两日,有吃有喝,也无人寻事,就算是被人拐了去做妾当丫头,我们也不在乎。”
旁边的也说:“是啊,兵荒马乱的。亲人或死或散,谁收留我们,我们就认他们主子。”
这段时日,与底层的山民接触,妤姝了解她们的生活,却仍很难理解她们的想法。
“那我们关在这儿要到何时呢?”
“听上头说,要再等个三五日,等他们的将军来挑人,到时候有家的归家的,无家的想留下会安排去处。”
闻言,妤姝的脑子嗡地一下,莫非这些军人不过是挑选年轻女子——
她不敢往下想。她不想坐以待毙,要逃走。
一直没机会,直到第三日,她发起了高烧。她的脚踝再次扭伤肿胀,而她身体也已是积病在里,不堪一击。
因着担心她是什么不好的传染病症,妤姝被人给挪了出来,单独关入一间库房,任其生死。
然而今日恰是有一将军前来,这些女子本来是散乱慵懒的状态,闻听来了将军,顿时多少有些紧张。
那名将军,一身甲衣,年纪却也不过三十左右,仪表堂堂,就是严肃得很。他眉目微冷地扫过这些各色的女子,竟是很快的时间,这二十个女人就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