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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搜宫（1）（）
“又在嘴硬。孤还不知道你吗，只怕我前脚走了，你后头就落泪。素日看你的乐观性子，会以为你身宽体健的，实则外强内弱。孤只想你少思虑些，养好身体。”
妤姝甚是感动，振奋了精神，表了决心，“放心便是。有王上这般的关心，妤姝必然好好的，争取内外皆修，到时候，王上可别嫌我巾帼不让须眉的！”
她说这话时，眉梢飞扬，似乎已经是不让须眉了。楚煜低低笑了，沉眸望向她，忽然伸了手试了试她的额头，郑重其事地纳闷：“没烧啊。”
妤姝怔怔地半天，才意会出他这是揶揄自己。
她撇了嘴，抗议道：“我是说真的啊！”
他呵呵笑着，握过她的手，望着她，“要有这样的劲头，才是你妤姝！”
说罢，低首朝着她额头亲了一下，“这会儿，想吃东西没？”
她眉眼全是会心的笑意，一个劲地点头。这时候内寝外，柳儿回禀：“回王上，晚膳备好了。”
“好，开膳。”
妤姝来到外头，见满桌丰盛的食膳，冒着热气，她方才知道楚煜也一直未用晚膳。
她微抬了头，朝他投了一抹笑意，二人心神领会，他略解释：“孤这会子才觉得有胃口。”
*
几日后，妤姝用完午膳躺着歇息，忽听见韶华殿外的宫路上一阵喧嚣。尚未问及，便见柳儿急急入内。
“主子，内廷司和宫闱司一群人正过这儿来。听说是奉太后的旨意，各处宫闱都要查。”
妤姝蓦地起身，迎了出去。
早有宫闱司领头的掌事姑姑进来，先行了礼，但态度略硬。
“见过王姬——，老奴宫闱司掌事方正，奉太后之命前来此处例行搜查。”
柳儿已经上前护住，“你们胆子够大的，王姬的住处，如何让你们随便搜查！”
那方正一点不怕，“樊姬尚且没说什么，你个奴婢倒张狂了！太后说了，阖宫出了玉夫人处不用，其他的都要搜寻。”
“方正姑姑要搜什么？说出来，本宫先自检一番。还有，我的奴婢张狂，就是说我樊姬张狂。姑姑倚老卖老不怕，可毕竟也是个奴婢，上来就查我樊姬，底气真是足啊！”
妤姝冷着脸，语气很硬。
那些手下人素日也听说过这个樊姬，连太后也敢顶撞，触怒王上多次，却非但无事还获宠，今见她性子果然不是个好惹的，都有些忐忑，只看向领头的方正。
那方正等人一路姬妾处查过来，也遇见张狂性子的，但一听是太后的意思个个都老实了。前些日子蔷美人暴室打死，就是太后的口谕。
此时她露出见惯的见风使舵的笑容，“王姬身受上眷，自然是不同的。只是，奴婢们也例行公事，非得走一趟才行，不然太后那边是不好交差的。老奴想王姬这般善解人意，自然明白。”
“本宫就是不明白。说不出要查什么，今日这韶华殿是进不去了。”
那方正的面上顿时不悦，身后的小宦官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姬非逼老奴当众说出来，那方正也只得说了。只怕王姬面上不好。”
第187章 搜宫（2）（）
“王姬非逼老奴当众说出来，那方正也只得说了。只怕王姬面上不好。”
“蔷美人私会宫中侍卫，做下丑事，已经罪有应得。太后口谕，各宫闱要来个大搜检。看看搜没搜出些王上以外的……”
妤姝顿时被羞辱的脸红了，更是气闷。原来是搜检这个。
“看来我这韶华殿头一个要来搜的，姑姑为何这么晚来搜。既是来晚了，索性我就不让搜了。一会儿让王上来亲自搜！”
今日，王上着人过来问身体如何，说过今晚要来。
那方正气得腮帮子哆嗦，素日只听说樊姬不一般，偶尔见时反觉着她心善无心机。今日方知她够厉害。要是别的也罢了，如今玉夫人特意嘱咐要搜韶华殿的事项，一一都列了出来，不可不搜。
正僵持着，忽然不远处一群宫婢簇拥着衣着淑雅的贵妇，正是玉夫人。
玉夫人举止谦淑，面色和善走了过来，她微微笑着，“这是怎么回事？方姑姑，你正事不做，却在这里顶撞樊姬？本宫看，是该打嘴。”
“这大老远的，本宫就听你在那大声吆喝着，那等事也是一个掌事到处宣扬的？回头这事要是传到王上耳朵中，我看方正的脑袋也别要了。”
她说的轻声柔气，但方正已经害怕了。“老奴知错了，还请玉夫人饶恕。”
“本宫饶不饶恕是小事，倒是你得罪了颜姬，这太后的差事也没完成，你惩罚可大了。”
方正不敢再多说，微微瞥向樊姬。
妤姝多少明白今日是难躲过这搜查了，只得道：“那请夫人进来查吧。”
“妹妹说哪里话，是太后的吩咐，下人们查，我恰碰上了，就在这儿给妹妹做个见证罢了。不过走个过场，阖宫谁不晓得妹妹侍奉王上有功。”
但那群人却犹如事先知晓一样，径直奔向内榻，物品柜处翻找。
那方正格外用心，不放过一件玉坠、佩玉，香囊等物。她晓得樊姬为婢女时，与顺安侯曾宫中有情，如今只想着寻出顺安侯的旧物件来。
但搜出来的皆是王上的物件，顿时心里开始不安。若没有收获，回头樊姬定会和王上告状。
正愁着，有玉夫人身边的婢女在一堆杂物下拿出一个帕子。那是方洁白的帕子，却是男人用的，且上面的木兰，决不是王上所有，而顺安侯据传最喜这类帕子。若是颜姬那儿有这类帕子无妨，但樊姬这儿有就不行了。
妤姝也认出是云卿的帕子，但是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拿过他的帕子，但也不敢很肯定，从前她一直冒失莽撞，随手拈来放了起来也未尝不可。
但她不能认：“本宫从未见过这个帕子。都折成这样，赶紧扔了吧。”
“樊姬说没见过，也当是的。但这个男子用帕，本掌事要先收着，待会让夫人过目。”
“随便！”
妤姝这个时候还无丝毫惧意。她以为自己与楚煜情坚无比，却不晓得自己才是这次搜检最大的目的。
接着，他们还大体搜了内榻，但只是扫了一眼，因为这里毕竟王上常来，也相信樊姬不会把东西放面上。
第188章 搜宫（3）（）
接着，他们还大体搜了内榻，但只是扫了一眼，因为这里毕竟王上常来，也相信樊姬不会把东西放面上。
玉夫人接过那块帕子，笑道，“不就一块帕子吗，你们真是大惊小怪。我看不如让樊姬收了去。”
“夫人明鉴，这本不是臣妾的物件。”
“哦？樊姬果真是忘得很快啊。只是即便是丫头捡的，也不该留在内殿啊。”
此时，有婢女拿了东西来，“夫人，这是香炉的东西。里面有些不应有的东西。”
妤姝不由地蹙眉，难道她会认为香炉里有暖情香吗？可自己从未用过。
“算了，算了。也许不过是王上让燃的。别大惊小怪的。”玉夫人一副处处为樊姬隐瞒的架势。
“回夫人，是混杂药物的香茗，避孕所用。”
“避孕？别开玩笑了。阖宫的姬妾哪一个不肯为王上孕育子嗣。即便这香茗有避孕之效，也只怕是王姬不懂，别人给拿错了。”
这回，妤姝已经认定这玉夫人是在帮自己，感激道：“多谢玉夫人。这韶华殿的香都是统一从内务司派用，臣妾真的不知情。”
“妹妹，你放心。有我在必然让你受不了委屈。走吧，你们别处查查吧。”
有宦官而来，“夫人，小的在庭院里发现大量可疑药渣，随行太医院药正，已查出来，这药渣皆是避孕之药。”
柳儿生气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这几日，王姬尚且服药，王上也知道的，园子里的药渣是自然的。”
“可这不是普通的药渣。这些药渣混迹在正常药渣里，但药正一眼看了出来。”
原来，这避孕药，堕胎药，也在此次查访里。据悉，蔷美人之死也是天注定的，王上一直不来宠幸，不得已吃了堕胎药，结果王上去赶上了，太医回明后，上大怒，拂袖离去，后事就交由内廷司处置。后太后口谕，竟活活打死了。
忙活大半天，已近傍晚。而承乾殿的楚王已经听说韶华殿有人在搜查，尤其听了半夏禀明是所为何事后，登时发怒，故而王上正存着气赶来，他原想为樊姬惩罚那些狂妄的下人，却正中了别人的打算。
妤姝料到王上会来，却不曾想正是这个节骨眼上。而想不到的更是在后面。
当药正把药渣呈给王上时，王上自然不信，但却为了还妤姝清白，让太医院的御医而来，其中就有为樊姬治病的太医。
不料太医的答案也是：“这药渣与臣开的方子不同，多了两味避孕之药。”
“不可能！你们知道若是说错了，孤让你们人头落地！”
太医都呼啦啦跪地，“王上，臣不敢乱说。”
妤姝却完全弄糊涂了，“不可能，不可能的。臣妾的药都是太医院所出。”
楚煜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受惊有些苍白的脸，心疼道：“孤在，不会有事。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于此，那一边的玉夫人暗地恨得牙根痒痒。
过了一会儿，又有发现。“王上，园中的几颗桂树下，土壤里有不少药汁的味道。”
（下午还有二更）
第189章 拂袖离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发现。“王上，园中的几颗桂树下，土壤里有不少药汁的味道。”
已经有人近前查验了，“回王上，这药土的味道与刚才的药渣有些同样的味道，至少含有两种避孕药物。”
“这药土范围很大，尺度也深。想来不是一日倒药汁埋药渣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