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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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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倒还记得我名字呢。

    听我不应阿平又喊了声:“许兰。”顿了顿,“你出来。”

    我沉吟片刻后讽道:“你娘让我在这罚跪三日呢,理不该擅自出去,但怕你们娘俩没人照应饿上一顿,结果证明是我多虑了。”

    哪怕阿平不懂,今儿我也要教会他弄明白。

    门外的拍门停下来了,一时静默,我索性蹲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没听来阿平的解释,却听见又有脚步走近,然后那细脆的嗓音穿过门板:“平哥哥你在这做什么?清姑在找你呢。”

    阿平闷声回:“不去。”

    我勾了勾嘴角,平哥哥,好生亲密。

    脚步随近来到了门外,“这里头有什么人在吗?平哥哥怎的突然就气了?”

    静了一瞬阿平口气不善地道:“你走开。”于是语声一转,嗓音里多了一分楚楚可怜:“平哥哥,是杏儿做错什么事了吗?”

    杏儿……我咀嚼了下这个名字,没有忘记之前老郎中提到过杏丫头,就是说这姑娘打从过来送药起就没走?整整一下午我不在家中出动的时间里,她干了许多本该我干的活,然后顺便也扮演了一下我的角色?

    正冥思间,听到阿平忽然重拍了一下门,然后丢下一句:“你走吧。”随后便步履沉行。大约是走进后屋时那姑娘才反应过来,情急而唤:“平哥哥,你听我说。”然后啪嗒啪嗒而跑着追了过去,于是屋外恢复安宁。

    我磨了磨牙再磨了磨牙,胸口那股郁结之气还是没缓过来。阿平这臭小子最后拍那一下门,丢一句“你走吧”到底是对着那紫衣姑娘说还是对我?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这意思是恼羞成怒赶我走喽?还有我本欲乘此机会教教阿平道理的,被那什么杏儿一打岔,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上,这要让我怎么教?

    在屋子里绕走了十圈,才把那股浮躁给压了下来,回头一定得好好治治那臭小子。媳妇还在呢,就给惹来了烂桃花,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无蜜也不招彩蝶蜂,定是他跟人家放了电才把人魂给勾了。我咬着牙如是想,转念又觉不对,那杏儿唤他是平哥哥,可见关系不是初次送药这么简单,两人交集明显在我之前就有了。

    难道……难道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阿牛哥,他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杏儿妹?

    这个可能性很大,虽然阿平心智不全,可他有颜啊。以他现在的容貌,定是很小时就出落的唇红齿白切英俊白皙的少年郎了,勾走了村子里小姑娘的魂也不足为奇。

    咕噜噜!

    我的合情合理的分析判断被一声叫给叫断了,苦笑着摸了摸肚子,扁平扁平的,饿得都有些腹痛了。这时候肯定不可能再跑出去找吃的了,瞥了眼佛台上的贡果,天知道我有多想吃可是又不能吃,万一吃了被刘寡·妇知道估计得和我拼命。

    食物就别想有了,还是实际点窝回蒲团边将双膝抱紧了拱起,使得腰腹收紧不再感觉那么疼。昨晚或许还有梦可做,这个夜晚估计很难再入眠了。

    依稀听见一个哭声穿过院子又远了,我也没多去在意,这时什么杏儿梨儿的又与我何干?谁给我一块杏花糕都比这强。民以食为天啊,有了食才有身体做本钱,然后才有资格伤春悲秋呢,否则一切都是扯谈。

    我正在对自己催眠,只有快点睡着了就不感觉饥饿了。当悉悉索索声再起时我一时以为是幻觉,可不过片刻声音便近了,黑暗中没有转弯地直截了当问:“阿平,你从哪进来的?”

    隐约的轮廓靠近,呼吸微重,我一口先杜绝了那鬼借口:“别再骗我说是从窗户,这房间就一扇窗,那是天窗,估计你要再缩回去个四五年才可能钻得下。”

    无声静默时我也不催促,就安静地等着。

第49章 来了个小偷() 
过了半响终于听见那悉悉索索声又起,但却逐渐变远……我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羊驼走过,还给我退缩了?那心火真的是蹭蹭蹭往上冒,一咬牙便朝那声音传来处扑过去。

    一扑一个准,随着一声闷哼我压在了对方身上,我却心头一个咯噔,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惊异,这人不是阿平!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各种念头,然而我回念时强自镇定了从对方身上翻下,“从容”而道:“算了,你走吧,我在这里不用你管。”

    暗暗祈祷此人能够再像之前一般就此退去,可别生出什么歹念来了。

    就刚才那一压我已然能肯定对方是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泥土和腐沉味,甚至这会都能敏感地嗅到那气息。而对阿平的身体我或许不熟悉,但他身形多长以及身上清冽的气息都让我瞬间判断出来此人非他了。

    这时候没有心力去想为何这佛房里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想得都是该如何应对眼下。若是对方就此离开倒也罢了,那如若不走,反而起歹念我该拿什么当称手的武器来抵抗。

    可怜这间佛房空空荡荡,唯一的摆设就是那佛台与地上的蒲团。蒲团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仔细回想着佛台上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工具,观音佛?木牌?一一否定,这两样若是被我砸坏了估计我也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最后锁定那供香的香炉,我也不露痕迹地朝着那佛台靠近,却闻空气中粗重的喘息声,心下暗叫不好。

    然而下一个瞬间我只听到一声砰响,我也被吓得惊跳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往了佛台,但在摸上香炉时发觉不对。这噪乱的声音并非是向我攻击,而更像是……眯起眼用力去看黑暗中声响源发处,竟见好似有两个黑影在那扭打。

    脑中一顿的同时我已经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抓起香炉就朝那边冲了过去,并且大喝出声:“哪里来的毛贼,还不快住手!”

    我话声一落就听见惨呼传来,心神俱颤,随后见一身影站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就要朝对方挥去,但在半空生生收住,因为站起来的是阿平!

    并不是对他的身形有多熟悉,而是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想也没想一把拽过他胳膊拉向了身后,并且扬起手中的香炉对那前方地面的暗影沉喝:“快说,你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一个暗哑的嗓音在求饶,随之火折子被吹,一簇火光亮起,慢慢将幽暗的佛房照得依稀可辨。这时我才看清一个黑影缩在墙角边,火折子就是他点的,不过背着身看不见脸面。

    但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没有见过。

    手上一紧,是阿平用手掌包住了我的手,有了他暖热对比才发觉这时的我手脚是冰凉的,甚至还在轻轻颤抖。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最初我还当成是阿平在无防备地说话甚至去扑倒对方,结果竟是这个躲在暗角里完全陌生的人,我在后怕。

    “你是谁?”我尽力保持冷静而再问。

    只见那人哼哼呀呀地从地上爬起来并且转过了头,也终于看清面貌。

    那是一个……贼眉鼠脸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却因留了两撇小胡子而显得成熟并且看起来有些奸猾。

    我在打量的瞬间,此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光线昏暗也看不出他脸上是沾了灰还是被阿平的拳头给打青了。只见对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后道:“今儿算是打眼了,居然跑错地了。”

    闻言我心头一动,“你是小偷?”

    小胡子抬起头朝我咧了咧嘴,牙口上隐有血迹,“算是吧。”他的眼珠一转,指了指我还举在半空的手,“小姑娘,能不能先把你手中那家伙放下啊,咱有话好说。”

    我重哼了声问出关键:“你是从哪进来的?”

    门被我栓上了,绝对不可能是从那进的,天窗?将他上下打量,再看看头顶那扇窗的位置,其实这么暗真看不清,但可以估量这五短小身板或许真有可能。

    只是怎么会动静这么小?

    小胡子摸了摸下巴,贼兮兮地笑了声说:“我如果说是穿墙而入的,你们信吗?”

    我的回应是把香炉又举高,他连忙以手遮面求饶:“别别别,问你身后的小伙不就知道了啊,他不是跟我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吗?”

    我的身体一僵,确实,当时的情形哪怕看不清楚,也可以肯定阿平与这个小胡子同样不是从门进来的。脑中转了一圈,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还是冷着声喝:“问的是你,废话哪那么多?”

    小胡子又是一躲,然后连声喊:“行行行,我说我说,我是从那桌子底下钻上来的。”

    桌子?这屋里唯一可以被称作为桌子的就只有是——佛台!

    就在这晃神的一霎,忽然那小胡子身形一闪竟然当着我的面钻入了佛台的布帘之下,我的反应没那么快,但有人比我更快!只觉耳旁劲风掠过,眼前一黑,一道身影也钻下了佛台。

    我回过神时脱口而喊:“阿平!”但为时已晚,阿平的身影已经消失。

    这时候再多顾虑都放脑后,一个箭步过去伸手要去掀那布帘,却发现手上还抓着香炉,迟疑了下,我没有扔,换了只手挑开帘子,底下黑越越的伸手不见五指。

    狠咬了下牙,阿平那个呆子!追什么追啊,既是小偷就让他跑了便是,回头把这给填上不就行了。心中虽在吐槽,但我还是一头钻了进去,然后,咕咚而滚。

    我所想至多就是佛台后面的这堵墙被挖了个洞,人从墙外给钻进来了,刚那小胡子也说了是“穿墙而过”,哪料根本不是这样!这佛台底下居然是镂空的,我一脚踏进就直接空了,手上拿着东西无处着力去拉拽什么,于是我就成了一颗……球。

    关键是,滚倒时明显感觉身下棱角磕着的疼,而且并不是垂直而落,而是斜面向下。幸而滚出不远就停下来了,因为身体撞到了一堵墙。

    那是个……台阶?我有些怀疑得伸手去摸了摸,果真是。

    同时惊问从我左侧传来:“兰?”我认出是阿平,不等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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