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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静默。
静默中,他清楚,他刻意压制的欲念,在她的撩拨下,渐渐溃退。
有些出乎意料,源于,他自信对房帷之事一直都是有自律力的。
但,这又何妨?
她本就是太后要送上他龙榻的女人。
他何必继续压制呢?
这般想时,她恰抬起小脸,稍睨向他,她笑得妩媚妖娆,却又青涩婉约。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同时在她的笑靥里呈现,而那份青涩,让他小腹一阵灼热,再无法静默。
纵这般巧笑嫣然,唯有她知道,此刻的邀恩对她来说,既是第一次,也是极痛苦的一次。
是的,痛苦。
因为,随着她的动作,纵然没有欲念掺杂,心,很痛,很痛。
痛到,好像有一根极细的丝绳从心中勒过,每一勒,都带着窒息的疼,让她的喉口都犯起了腥甜。
贝齿咬紧,将这些疼痛忍住的同时,品得到口中的冰块愈发寒洌起来。
湿吻丁香一径往下,到达腰间,他闭阖着目,不去瞧她,只感受她带给他的这些愉悦。
即便,曾有过房第之事,却没有一次,让他在前戏时分,就有这些愉悦。
果然,太后的调教不容他小觑。
说到底,他还是陷在了这美人计中,不是么?
他来势之疾,让她捂住心口的手垂落到一侧,抓紧锦被,深深纾出一口气,令自己放松来迎接他。
“你,怎么了?”神思恍惚中,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张口想说些什么时,竟是一口血水再掌不住,喷了出来。
混合着冰水的血,颜色不是很深,但,在这淡淡的血色外,是鲜艳的血花溅上明黄的被褥。
意识涣散前,她仅觉到仿似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这样抱着她,而她娇嗔地枕在他的臂弯,抬眼望去,是天苍苍,草荫荫的旖旎景致……
永安三十六年,四月初八。
这一天,是碧空如洗的晴霁天。
慈庄太后风初初早早地,就来到今日为西陵夙择选嫔妃的元辉殿。
一个月前,这里,也进行过一场选秀,但,因着先帝突然驾崩,选秀,演变成了殉葬。
那些纵然妩媚,门庭却不显赫的秀女,如今,只成了帝陵中的枯骨。
她呢,即便,她的父亲是当朝太傅,位极人臣,倘若不是那场交易,彼时,无所出的她,也早遵着宫规,成为她们中的一人。
可,那场交易,让她不仅活了下来,还站到了,这后宫中最尊贵的位置。
呵呵,生死、荣衰,不过是一线罢了。
今日,这场择选,待选的女子,仅有六人,这六人的家世,却都是显赫的。
而她们并没有应召一个月前的选秀。
是啊,先帝日益老迈,前朝的重臣,谁会将自个的掌上明珠报上选秀的金册呢?
先帝自然洞悉到这一点,所以,连续十年来,都只让各地州府选送容颜姣好的秀女进宫。
唯独对她,是个例外罢了。
如今,这些贵胄千金,终是等到新帝继位,前朝后宫的制衡,也将从她们入宫开始,进入了新一轮的较量。
风初初在殿内首座旁的一处凤椅坐下,旁边的龙椅兀自空落着。
喜碧扔了个眼色,一旁早有太监近前,附在喜碧耳旁,禀了几句,喜碧听了,方凑近风初初:
“太后,皇上还没起呢。”
风初初淡淡扬起眉尖,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并不多言一句。
现在,已是辰时,西陵夙,素来是很守时的人。
看来,昨晚,确是太‘操劳’了罢,一念至此,她眉心轻颦,忙拿了丝绢捂唇,却是一阵泛酸……
第20章 初承恩3()
“小姐——”喜碧轻轻唤了一声。
风初初摆了摆手,甫拿帕子拭了唇,却听得有小细步子在殿外响起,抬眼瞧去时,是邓公公躬身立在殿外:
“奴才参见太后。”
“平身。”风初初语音很淡。
“太后,皇上让奴才过来说一声,今日会稍晚点过来,请太后先行御览。”
邓公公说完这句话,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一本金册呈了上来,喜碧接过,风初初只继续问:
“哦,皇上可有事?”
语音是关切的,心里,却仅是嗤笑。
“这——”邓公公似乎有些难以启唇,琢磨了一下,方隐晦地道,“皇上今儿早上起得晚,怕太后等得急了,也怕误了时辰。”
等得急了?
呵,不论什么时候,她从来不会等任何人,等到心里发急。
这个时辰,以如今西陵夙的身份,还怕耽误么?
不过是昨晚,纵情过度罢。
“也好,哀家就先替皇上掌掌眼。”饶是这样想,话语出唇,仍是听不出丝毫端倪的。
邓公公打了个尖,退出殿去时,风初初才从喜碧手里接过金册,其实,礼部呈来的时候,她就看过,如今,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随着金册徐徐翻开,一旁有主持礼仪的太监尖声唱名,殿外,六名应选千金袅娜地拾阶而上。
新帝初登基,皇后之位,真是最具诱惑力的位置呵。
风初初眸华徐徐睨过眼前这些女子,曾几何时,她也是她们中的一个,和她们一样怀着少女的憧憬。
可现在,她成了太后,坐在这金銮殿的凤椅上,手握太后玺印,反看着她们中的一位,一跃成为中宫之凤。
唇边浮过莫奈何的笑靥,呕吐感倒是止住了,只听着唱名,从眼前这六张绝色的脸上拂过。
是的,绝色。
朝中重臣的千金容貌怎会差呢?毕竟,她们的母亲,亦都是美人。
其中,犹以汝嫣若的姿容最为出众,那初升的旭日仿似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光晕,让她恍若谪仙般动人。
当年,她进宫时,汝嫣若才刚满十岁,稚气未脱,如今,确出落得这般惊艳,让她都不仅赞叹了一下。
想来,汝嫣太师虽深藏不露,却也是急躁了,眼见汝嫣若年方十三,就这么着送进了宫。
但,不止汝嫣太师急,其他两品以上的重臣,又有哪个不急呢?
连她的父亲,都那么急吼吼。
风初初阖上金册,眉心却是略略颦了一下。
她的好妹妹风念念,也在名册中,这一个月,父亲屡屡传了说辞给她,让她好歹照拂一下念念。
呵呵,她照拂妹妹?当初,谁又来照拂她呢?
一念至此,礼仪太监已唱完了名,她只将金册置在一侧的几案上,眉心舒展开,脸上的笑靥愈深了起来。
还有四名千金,分别是安太尉的次女安子墨、范太保的长女范挽,胥司空的次女胥雪漫,言尚书令的幺女言妍。
稍敛笑意,在诸女请安后,雍容地道:
“不必拘礼,今日皇上尚有要事在议,恐怕还得等上片刻,可巧,殿外苑中的牡丹开得正好,各位不妨移步,在那,边赏花,边恭候圣驾罢。”
第21章 牡丹缘1()
牡丹,群芳之冠。
帝宫元辉殿外,牡丹苑中,更是荟萃了最精华的品种。
那一朵朵,一瓣瓣,都是绽不尽的旖旎,飘不完的馥郁。
在这极美的春日景致中,六名女子,心思,却都是各异,自然,赏花的姿势也各异。
太后风初初端坐在一株名贵的‘魏紫’下,那紫盈盈的硕大花朵,倒是衬得人面牡丹相映姿。
只可惜,属于她的那些华彩早已逝去。哪怕她还年轻,却注定,苦守在这寂寥深宫中。
她的眸华不经意地睨了一下她的妹妹风念念,念念并不在她附近赏花,仅是由嬷嬷陪同,在稍远点的一株‘赵粉’前,轻轻嗅着。
这样望过去,念念的美是一种很干净的恬美,嫡出的优越在念念身上,总是得到最恰当的展现。
是啊,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庶出的长女,父亲真正期待的,始终是念念。
所以,才会那样干脆地把她舍给了先帝。
而她若留到今日,又岂会轮到念念呢?
如今,她用自己的血泪开出的道,在父亲眼中,更该要无私地为了这个好妹妹。
也罢,也罢,她的笑意愈深,这一抹深意,是给那突然漫天飞舞来的彩蝶。
从没有看到这么多的彩蝶,盘旋于牡丹上,确切地说,是盘旋在此时翩翩起舞的女子身旁。
舞因蝶而灿,蝶因人而绚。
好一个,蝶舞蹁跹。
正是言尚书令的千金言妍。
听说她自幼身带异香,每每起舞,倘是春夏二季,便会引来彩蝶纷飞。
想不到,这个听说,原来,倒是真的。
可,殊不知,这体带异香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故弄玄虚呢?
不过,这些,在这宫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姹紫嫣红铺满的甬道上,明黄的华盖却是越来越近了。
西陵夙总算是来了。
足足迟了半个时辰地来了。
风初初收回目光的同时,喜碧早奉上一盏青梅茶。
很酸的茶,恰到好处压住了她又开始泛酸的感觉。
茶才饮到一半,已听得言妍本应娇媚,收尾却很不自然地轻唤:
“嗳——臣女参见皇上。”
她似乎避让不及,险些旋转到西陵夙的怀中,可西陵夙身形微动间,只是海公公虚扶了一把言妍,看似虚浮,实际则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将言妍推离开些许,却又稳住她的身子。
所以,这使得言妍说得并不那么自然。可,再不自然,这礼是避不过的,她福身请安,十分得体。
“平身。”西陵夙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含笑凝着言妍。
这一笑,连那牡丹都失了颜色。
这一笑,只让其余五名女子纷纷请安,请安间,粉脸娇羞,芳心怦然。
这一笑,风初初欲待缓缓起身,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