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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见愁道:
“可以这样说。但担保严星雨比我担心十倍。”
小郑道:
“当时情形如此这般,霍昭流泪丢悼兵刃不让秦龙动手。霍昭后来解释说三年前曾会过徐无理的儿子徐良,输了一招。徐良不但刀下留情,还坦白指出他的缺点弊病。霍昭因此之故,三年苦练,至今大有进步。也因此瞧出徐无理来历之后不肯动手。”
冷见愁道:
“霍昭当真流下眼泪?”
小郑肯定地道:
“我亲眼看见。”
冷见愁道:
“你为何特别指出这一点?”
小郑答得很快,道:
“我的猜想跟你一样。”
究竟是什么猜想?他们都不再提。冷见愁道:
“严星雨才是中心人物,但你却不太提及他,为什么?”
小郑道:
“不管是在镇江或金陵,宋妈妈每隔一两天就会派一个女孩子去侍候他,都是最好货色。但严星雨却绝不似好色之徒?”
冷见愁道:
“外面可有人晓得此事?”
小郑道:
“绝对没有,所有行动极为秘密。此外,严星雨露面时若是孤身一人,非常潇洒自信。若是有人随侍,反而时时去摸芳草剑。他从‘大江堂’逾千手下中挑出六个高手,亲自训练过成为贴身侍卫。”
冷见愁道:
“他现下有没有侍卫随侍?”
小郑道:
“有,两个。”
两人沉默一会,小郑又道:
“你还要知道什么?”
冷见愁道:
“你心里明白。”
小郑叹口气,道:
“是阎晓雅么?”
冷见愁道:
“对,但你不说我也不迫你。”
小郑道:
“我却非告诉你不可。”
“那就说吧。”
小郑道:
“她知道你去黑石谷,她也要去。她住在城里平安老店。我已经替你订好一个客房。”
他深深叹口气,手中钢叉忽然隐没不见。
冷见愁看见了道:
“你既不必替我订房,亦不必叹气。阎晓雅很美丽,武功又高,除了你之外;别人很难配得上她。”
小郑从草丛后现出身出来,摇动那一头白发,道:
“不,我了解她。同时也知道你躲着她的理由。你不想爱她,却怕把持不住爱上她,所以躲得比免子还快。”
冷见愁苦笑道:
“似乎有不少人有这种看法。甚至认为我躲徐小茜和雪婷。”
小郑道:
“有人要杀死阎晓雅,都是刀剑剁不动极厉害的硬手。前几天要不是连四赶去,她已死在‘公道七煞’朱七小姐手中。”
冷见愁道:
“最好你保护她,我请你喝酒。哎,以后才请……”
小郑道:
“为何要以后?我们现在就到客栈附近喝一杯。”
冷见愁道:
“不行,我口袋空空。”
小郑道:
“别小气,喝酒花不了多少钱。你明明从宋妈妈处赚一大票。”
冷见愁道:
“你看我象小气的人?我赚五千两白银左手来右手都花光了。”
小郑摇头叹息道:
“想不到你这么会花钱。天呀,五千两可以买五十亩最好的田,另外盖一间大房子,可以悠游自在做一辈子乡神。”
冷见愁道:
“那笔钱花得很有价位。”
小郑道:
“不管怎样你算是花钱最厉害的人。现在我借给你一点路费如何?你总不能不吃不喝不睡觉吧?”
他摸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二十两,再加上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入冷见愁手中。又道:
“本来只想借二十两给你,但想起那五千两,二十两未免太寒酸。不过我还是担心你不够花,到不了黑石谷。”
冷见愁道:
“够了,等我从黑石谷回来想法子还你。”
小郑笑道:
“好,还钱那一天我们好好醉一场。哈,哈,我至今未曾醉过,有你在旁边我就敢醉了。”
冷见愁忽然“嘘”一声,轻轻道:
“有人来了。”
小郑道:
“我不放心,先回客栈。”说罢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中。
过了一阵,冷见愁不但“看见”来人,而且让他们从而前十余步远安然走过。
一共只有两人,都是女子,身材差不多。各自的香气虽不同,却都是冷见愁熟悉的。
她们没有瞧见冷见愁,在那么黑的地方,除非视力比猫好几倍才可能看见冷见愁。
相命馆门缝露出的灯光现在照到她们身上。面披黑纱的女子道:
“这儿就是了。”
她是徐小茜,另一个美女当然就是雪婷。雪婷毫无戒心伸手推门,木门呀地打开,洒了一地灯光。
徐小茜已来不及埋怨她不小心,只伸手拦她入室,一面定睛观察屋内一下,说道:
“瞎神仙爬在桌上,仍有呼吸。桌上有酒瓶,屋内酒气薰人,外表看来,应该是喝醉酒,”
雪婷道:
“这酒不好,是廉价劣质的米酒。我最怕这种味道。”
徐小茜道:
“瞎神仙不喝劣酒。酒量不错。要他醉成这个样子,同时满屋子都是酒气,多少斤酒才够?但没有酒罐,瓶子都不多一个。酒从何来?”
雪婷道:
“岂非事有蹊跷么?”
徐小茜道:
“一定有,如果是陷井,只不知等谁?”
雪婷道:
“不会等我们悼进去吧?”
徐小茜笑一下,道:
“你差一点就掉进去。但这个陷井想必不是为了我们而设。”
雪婷道:
“为什么不是我们?你很漂亮,我也蛮不错。男人活捉了我们大有好处……”
徐小茜道:
“别忘了我们是女人,女人大多数怕嗅到太浓的酒味。这陷井对付的是喝酒的男人。”
雪婷笑得很高兴道:
“说得对,跟你一道走大概不会吃亏上当了。”
徐小茜只温柔地拉住她臂膀,并不作答,凝神观察寻思。
过了好一阵,雪婷微感不耐,道:
“我们还站在这儿干吗?我进去,你接应。好歹查出结果。”
徐小茜叹一声,道:
“冷见愁在此就最好。迟一步说严星雨在也可以。我想不通的有两点。第一,此屋窗和门都打开,何以酒气不但不消淡,反而越来越浓?第二,桌上酒瓶的位置很奇怪,只要桌子微有震颤,就会掉在地上。任何人一进屋拍拍瞎神仙身子,酒瓶就会掉地。”
雪婷道: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先拿起酒瓶不让掉下……”
她迈脚踏上门口,但脚尖却踢到一样柔软坚硬兼而有之的事物。低头一看,怒声道:
“冷见愁,你捣什么鬼?”
原来她脚尖踢中冷见愁的腿。冷见愁愁眉苦脸道:
“你踢人还凶?应该说对不起才是。”
雪婷道:
“你突然钻出来。谁看得见?我才不道歉。”
徐小茜拿下面纱,露出明艳温柔如春水的面庞,双眸含情,道:
“你终于露面,谢天谢地。这儿究竟发生什么事?”
冷见愁把她们赶到一边,才道:
“这酒气闻得太多于身体大有妨碍。”
雪婷哼一声,道:
“我们的身体关你什么事?”
冷见愁道:
“本来不关我事,但谁叫你的连四是我的朋友。”
雪婷瞪眼道:
“不许提他,这个死人只会帮你。他不理我最好,我绝不理他。”
徐小茜道:
“冷见愁,屋里敢是有毒?”
冷见愁道:
“也不算什么毒,但若是酒瓶掉地破碎,冒出另一种香气,你们起码要醉十日十夜。”
他停一下,又道:
“你们若是醉十口十夜,又落在男人手中,恐怕有点不便。”
雪婷道:
“何止不便,简直肮脏死了。我问你,你为何老是躲我们?你说我脾气不好,但徐小茜脾气很好,可是你照样躲。为什么?”
冷见愁感到招架不住,幸而他面上永远有一层迷雾。
徐小茜道:
“我不算数,我是不祥人,命中注定如此,你们谈你们的,别扯上我。”
但她真的那么豁达?真的不在乎命运加予她身上的一切?狂风骤雨时,春风花月夜,或者‘雕栏玉砌应在,只是朱颜改’感触无限时,她能不想起芳心中的英俊男儿?
冷见愁道:
“先谈谈瞎神仙,从前他自称是饵。你们一定也知道,他的一生毁于‘血剑会’之下,所以他满腔仇恨一定要报复。所以现下这个陷井为了谁?他想钓血剑会的人?
抑是反被对头利用?”
徐小茜道:
“很难回答的问题,除非瞎神仙忽然回醒而又回答我们的问题。”
雪婷道:
“怕只怕他活不成。”
冷见愁身子一震,道:
“我去瞧瞧他,你们外面等一下。”
徐小茜雪婷都没有拦阻他,也没有吩瞩他小心等等。她们甚至觉得有人能进此屋又能安然无恙,这个人必定是冷见愁。
冷见愁入屋打个转就回来,雪婷忙向道:
“怎么样?”
冷见愁道:
“有人要暗神仙死,又如果有人能人得此屋,不在三步之内醉倒。下一着就是酒瓶,瓶破之后冒出香气,与原来的酒味混合,任何人吸入一丝都要醉死十日十夜。”
徐小茜道:
“有十日十夜之久,身份来历一切都可以查得清清楚楚了!”
冷见愁道:
“不止这样!醉过十日十夜之人,即使是当今第二流高手,但碰到这个使毒者,弹指使死全无抗拒之力。”
徐小茜道:
“这一下后果歹毒厉害。使毒者是谁?”
冷见愁道:
“年纪不大,是男性。武功很不错,尤其是内功造诣很深。是毒教小人,但江湖经验不丰富。”
雪婷移步向屋内张望一下,回转来道: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口气中不尽讶疑。
冷见愁道:
“酒瓶是使毒者带来的,乾净得找不到一丝尘埃。我问你,如果有人一身酒气人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