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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与益州勾结,是隐藏的祸患,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敢与他与沈心怜撕破脸面。杜青青的父亲升任户部尚书,也是权宜之计,你只需知道,我从头到尾,只在意你,只喜欢你。”
“不,你。。。。。。”
“小心!”
赵胤忽然揽着她,屏风倒地,两人双双跌入浴桶,破风而过的长剑明晃晃的凌空而至,赵胤躲避不及,将沈穗穗护在胸口,以水击之,那人黑面被袭,颇有些狼狈。
终究浴桶之中不便行动,他占据上风,赵胤大喊,“来人,有刺客!”
那人情急之下对准沈穗穗的胸口刺了过去,电光火石间,长剑刺穿赵胤的左胸,在沈穗穗面前扎了过去,血流如注。
赵胤的嘴角动了动,手却没松开,闻讯赶来的侍卫瞬间包围了清秋殿,前一刻,那黑衣人已经冲了出去。
不断涌出的血水将浴桶染红,沈穗穗慌乱的替他捂住伤口,血水渐渐漫过手指,呈喷溅状洒到她脸上,又腥又可怕。
“赵胤。。。。。”沈穗穗抬眼,只说了两个字便哽咽难受起来,赵胤的脸色已然惨白,神情狼狈无萎靡,他晃了晃,想说些什么,可身子随后重重撞在浴桶边沿。
“啊,快传太医。”
“传太医!”
。。。。。。
所有人都乱了起来,有人将赵胤从浴桶里抬了出去,就近安置在沈穗穗的床上,殿内随即升腾的地龙将周遭烘烤的炙热起来,晚娘对着那一桶血水又惊又怕,沈穗穗的白色中衣全然变了味道,弥漫着血腥气的嫣红。
她低头,又往窗外看了看,月亮依旧明晃晃的挂在半空中,隔着树影婆娑迷离,床上那人早就没了动静,连呻/吟声都没有,刘太医和许太医匆忙背着药箱小跑到清秋殿。
连续的施针止血,并未让赵胤好转,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到后来,皇上和皇后都来了。
一个个唉声叹气,对着沈穗穗也不便于指责,殿内不断地有人端着铜盆换水,每一盆都有赵胤的血水,沈穗穗换了衣裳,愣愣的站在床前。
那人面无血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胤。
在她的记忆里,赵胤大多数时候都是嚣张跋扈,丰神玉朗,微微一笑便能勾人魂魄。
可如今,他的指尖都泛了苍白,虚弱无力的垂在床下,胸口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浴桶里的水,湿漉漉的,看起来格外难受。
“穗穗,你可看清楚刺客的脸?”
皇上不如皇后那般坐立不安,抬头看着她,两只眼睛锐利而又庄严,沈穗穗摇摇头,继而搓了双手,微微走过去一些。
风起了,皇后斥责了私自开窗的宫女,伴随着哭天抢地的抹泪,清秋殿从未像今夜这般热闹。沈穗穗扭头看向案上的兰花,只是侍弄花草的那人,从始至终未曾露过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重度感冒,一度想断更,但是不舍得,熬了好久肝出来了,希望喜欢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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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
刘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整个东宫跟着人仰马翻; 皇后颇不耐烦的看了几眼殿内跪着的妻妾; 刚一起身,却是眼前一花,旁边的嬷嬷连忙搀住。
熬了一宿,皇上已然回了宣政殿; 益州和林城早些时候传来密训; 几个肱骨大臣拟了折子,等着最后的定夺。
东宫除沈穗穗外; 杜良娣; 周良媛还有胡奉仪,全都去了宁寿苑祈福,脱簪素面,唯恐这个时候冲撞了皇后; 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娘看了眼凉透的茶水; 已经第五遭了,沈穗穗从半夜到现在; 滴水未沾,本就清瘦的身形,此刻更是楚楚可怜。
皇后抬眼,似乎叹了口气。
“穗穗; 你过来。”
沈穗穗上前,挨着皇后低眉站立,她的手被皇后那双保养得当的柔软包裹; 温润紧实。她动了动唇,皇后的眉眼间带了疲惫,红血丝布满了黑眸,一夜苍老。沈穗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转过头,看了眼躺着的赵胤。
他唇色发白,眼圈乌青,就连手指都是枯弱无力的垂在身侧,没有一丝生气。他向来都是灵动跋扈的,沈穗穗胸口有些疼,回头,看见窗外闪过一道影子。
“穗穗,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心里头疼谁,在意着谁,本宫看的门清。他虽然与你咋呼,可。。。。。。这次,若他醒不过来,皇上,大约会有其他打算。”
晚娘看了眼周围,宫女都退了下去,殿内只余她在,当即额头出了满满的细汗,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沈穗穗没吱声,易储是大事,更何况赵胤还吊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匆忙。她不明白,皇后此时提及易储,究竟怀了怎样的心思。
“穗穗,我知道你委屈,只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如若胤儿真的醒不过来,那么,你必须将沈良娣的孩子,当做自己的骨肉来抚养。你是太子妃,要有容人之度,哪怕他只是个未出生的孩子。。。。。。”
夜风在一个肃清的日后再次来临,沈穗穗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后苦心孤诣的背后,竟然隐藏了皇室一个如此荒唐的丑闻。
清秋殿的烛火摇曳不定,如同沈穗穗那颗慌乱无依的心,浮萍般飘来荡去,寻不到一丝慰藉。
她摸了摸赵胤的脸,冰凉湿滑,晚娘和其他人都下去了,刘太医给他喂了千年参汤,又行了针,只说若能晨时苏醒,便还有得救,若不能,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药可医。
自然,后半句话,是在皇后走了以后,他与沈穗穗私下密谈的。
皇后如今焦头烂额,甚至已经打了未出世孙儿的主意。皇上少子,如今后宫仅有几个没出嫁的公主,赵胤无兄弟。沈穗穗着实不明,她为何会这般慌张。
韩初进来的时候,沈穗穗正在对着赵胤发呆,他走路没动静,瞥见床上那人的时候,神色凛然,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些。
“你要做什么?”
沈穗穗站起身来,膝盖因为折了许久,有些生疼,她看着韩初,眼里是陌生而又坚定的阻拦。
“杀了他。”
韩初已经站在沈穗穗跟前,他身形高大,将沈穗穗整个人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头,显得压迫而又诡异。
“理由。”沈穗穗很冷静,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初,那人表情有些痛苦,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是看向赵胤的。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理由,韩初。”
沈穗穗的声音有些压低了的撕裂,如同摩擦着砾石,强忍痛苦之后的宣泄。
“你见过他,我便会告诉你理由。”
韩初无动于衷,那双眸子变得更加阴冷,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是所谓的大义,还是包含了个人情绪的偏执。手里的刀柄被他握的咯吱作响,一阵风吹灭了案上的烛火,只剩下阴霾混沌的烟尘。
“你不能杀他,韩初。我跟你最后警告一次,除了我,任何人不能杀他,哪怕他真的与贤汝书院纵火一事有关,那也是我亲手解决,而不要假你之手。”
韩初听得见自己心底的失落,曾几何时,她只会偏袒一般对着自己笑,恃宠若娇,有恃无恐,而现在,她悉数收回,全都赠与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叹了口气,他拽着沈穗穗,悄悄避开宫人,从僻静甬道曲折迂回,最后落到一处殿门前。
扑鼻而来的梨花香气,丝丝甘甜,门推开之后,韩初将她让了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口的白梨树下。
她第一次在夜里看见满园的梨树,迎了月色的梨花,如同下了一场白头的大雪,美到让人窒息。遥遥树上,挂着一个人影,穿着暗色的衣裳,形如鬼魅。
若不是他腰间的玉佩时不时泛着亮光,兴许沈穗穗不会察觉,那里何时藏着一个人,正暗暗地窥探自己。
“八叔,你要在上面谈?”
沈穗穗定了定神,声音不大,却惊起了墙头的野猫,发出令人面红的声音,随即扒着瓦片逃也似的窜了。
赵恒直起身子,荡着两条腿俯视下面仰头的女子,她煞是好看,尤其映着这般皎皎月色,梨花相继飘落,如梦似幻。
“你与我母妃很像。”
沈穗穗翻了个白眼,却听赵恒继续怀旧一般,旁若无人的讲述陈年旧事。
“我母妃是南靖为了讨好大梁,千挑万选的美人,可想而知,我这张风流倜傥的脸,多多少少是沾了母妃的光。。。。。。”
“八叔,尽量把不必要的细节避开,我们开门见山来谈吧。”
沈穗穗不喜欢听他说这些无光痛痒的假话,赵恒阴诡复杂,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不解风情。”
赵恒单手撑树,翩然落下,带了漫天的梨花,纷纷扬扬洒落。沈穗穗皱着眉头,却见赵恒伸手替她摘掉发上的白色,行为亲密。
她往后退了两步,“八叔,不如让我顺着你说的话,猜一下。”
“哦?穗穗果然聪慧。”
赵恒负手而立,眼睛里的光狡黠的好似山野间的狐狸,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沈穗穗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皇后的行径,又把她之前的荒谬言论理顺,加上赵恒的年纪与赵胤相差无几,抬眼的时候,赵恒虽仍在笑,可是那股子阴冷,却是真实且狠辣的。
“太妃初到大梁,美艳动人,只可惜先皇年迈,空有余而力不足。而当今圣上,彼时的太子,每每见之,流连忘返。而后两人情投意合,不顾礼法,枉悖纲常,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便有了豫王殿下。”
沈穗穗故意捡难听的来说,果不其然,赵恒当即变了颜色,就连双手都已经紧紧握在胸口,仿佛下一刻就要锤爆沈穗穗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