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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抱住沈穗穗,却被那人闪开,一脸的怒气骤然涌现。
“今日,若我要杀了胡映雪,你可有话说!”
赵胤一顿,忽然郑重开口。
“便是你要杀了我,我也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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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6()
晚娘与冯安交换了眼神; 彼此悄悄地从殿门退了出去,顺手掩上门窗; 一缕明烟被残风吹破,顿时化作澄清一片。
“我杀你做什么?!”
沈穗穗低下头,尚未从怒气中脱离而出,只是看着赵胤这副样子,又不忍继续生气,只好佯装愠怒; 闪到窗户边的软榻上; 不去看他。
“出气。”
“神经。”沈穗穗将案上的花囊圈在手中; 想起曾经从赵胤的承恩殿顺走的那一个汝窑双耳花囊; 不由得弯起眉眼; 笑着问道。
“赵胤,你将胡映雪留在宫里; 无非想要钓我回来。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死讯,为何你还要留她在身边,给她最高的权力; 任由她左右逢源; 独得宠爱?”
赵胤上前; 与她对立而坐; 又从案上摸出一支笔来; 就着舌尖舔了舔笔头,往桌上轻轻写了几个字。
“物极必反。”
沈穗穗抬头,一脸的不解; 赵胤伸出右手,屈指弹向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凡事不曾得到过,又怎知失去的痛苦?登得越高,跌得越惨,胡映雪本人心思极为缜密,她当初能够叛变赵恒,无非是因为从我这里可以获得更多她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她若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最后我也能给她一条出路。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应该算计你,将你逼出东宫,甚至误会与我。我原先是与你赌气的,你宁可相信韩初的话,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肯问我,那些事情,是否与我有关?
我曾经与你说过,我没做过,那便是真的没有做过,你却任由周小婉与韩初伤我杀我,穗穗,那一夜,我生不如死。”
沈穗穗愕然止住,那是一个漫长的黑夜,于赵胤来说,几乎瞬间成长。太后与皇后接连被杀,皇上遇害,若非陈伯玉救驾及时,恐怕这天下早已易主。
“我没想到周小婉会朝你刺出那一剑,当时我想纵身跳下马车,可是被韩初砍晕,赵胤,虽然当初我误以为你是主谋,恨你入骨,可我不想杀你。”
“我知道,可我怪你当初不告而别,怪你利用了我,我甘愿被你利用之后,你却带着韩初远走高飞。你跟他走了,却又落到赵恒手里,你可知当时我有多气。
赵恒三天两头派人给我送信,不是你与他大婚,就是你怀有他的子嗣,他分明就是与我挑衅。我这一辈子,从未受过这番屈辱。”
眼看赵胤越说越气,沈穗穗连忙岔开话题,将那毛笔从他指尖拿开,放到桌上。双手撑住下巴,半是调侃道。
“且与我说说,你准备让胡映雪如何登得越高,摔得越狠。”
“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赵胤使坏,把嘴巴往前递了递,恰好碰到沈穗穗送过来的手指,食指与中指拦住那唇,又给推了回去。
“快点说,要不然我可踹你了。”她抬起腿,刚要比划几下,冷不防被赵胤抓住,握在手里揉搓了一番,继而回她。
“我都是皇帝了,你还敢拿脚踹我,不想活了。”
“巴不得入住皇陵呢。”
想起皇陵内的那具尸体,沈穗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赵胤早已派人清理出去,又将那具棺椁重新打造,两幅龙凤棺椁大气恢宏,周边布满了金银珠宝,并有暗渠流动。
“胡映雪最想得到什么,那便是封号,宠爱,权势。我都给她了,贵妃的身份,后宫至高权的利,哦,宠爱还未有。我的心里只有你,穗穗。”
守门的冯安耳朵灵便,听到赵胤说的这番话,不由得摸了摸上臂,这风吹得煞是渗人,两条胳膊齐齐长了一层鸡皮疙瘩,随意一摸,仿佛能掉满地面。
“那你为何得知我在济州的时候,没有立刻赶去救我?”
“赵恒那个疯子,若知道我过去,定然会带你逃跑,济州地势与我不利。若我贸然出动,很容易得不偿失,彻底失去你的消息。
何况,以你的聪明才智,在赵恒的手下足以应对,是以,我便没有发兵济州。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生你的气。”
赵胤捏了捏沈穗穗的鼻梁,那人嫌弃的伸手拍掉。
“接着说,我回来了,你预备如何处置胡映雪。她受赵恒的指示,放火烧了贤汝书院,害我沈家几十条人命。我不想让她轻易死,我要让她受尽所有折磨后,不得好死。”
沈穗穗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狰狞,在提到胡映雪的时候,她有意多看了赵胤几眼,说到底,胡映雪在赵胤身边多年,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沈穗穗怕也是不信的。
果然,赵胤皱了眉头,摸索着她的指尖,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一愣神的间隙,让沈穗穗觉得有些难受。
“你不舍得?”她扬起语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我只是在想,为何我生的这般好看,竟叫宫里女子为我折腰。”
“也不尽然如此,只我知道的那些人中,有不少倾心于陈伯玉的。要论才华,他自然比你更为横溢,若论性情,他也是温和儒雅,待人真诚的。”
沈穗穗觉得不痛快,索性说出来一同难受,总好比一个人被堵,另外那人洋洋得意的好。
“你就别想着陈伯玉了,太傅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柳飒也是个倔脾气,非陈伯玉不可。世间的情谊,大都是如此,你中意我,我中意他。像你我这般彼此有情的,着实难能可贵。”
“少往脸上贴金了,赵胤。”沈穗穗颇有些失望,从塌上下去,披了件外衣便往殿门外走去。
冯安听见动静,与晚娘招呼了一下,两人默契的点点头,赶忙用锁从外头封闭了门窗,然后屏住呼吸,站在柱子旁。
沈穗穗拉了两下门,没动静,于是用脚踹,门吱呀吱呀的响了几声,然后归于平静。
赵胤早就从窗边看见鬼鬼祟祟的影子,也不提醒,只等着沈穗穗主动问话。那人偏又固执的厉害,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加速前冲,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咔嚓一声,冯安眼睁睁看着那条细腿蹬出门外,然后整扇门就跟崩裂了一般,颓然倒地。沈穗穗拍了拍手,将裙子上方的木屑拂掉,对着冯安哼唧了一声。
然后,堂而皇之的从殿外离开了。
冯安看向殿内那个一脸迷茫的人,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向来柔弱可欺的沈穗穗,怎的会做出这般不雅观的举动。
只可惜,这个嚣张的人还未走出多远,便被赵胤抗回了寝殿,一把扔到床上。
他脸上带着压抑的恼怒,也不似刚见面那般缠绵,只是看着她,如同豺狼看向猎物,虎视眈眈。
“你怎的还是这般不听我分辨,我在考虑事情,你却不管不顾的离开,胡映雪这个人,自然不能留。
只是该如何铲除,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你若是再这般放肆,别怪我不客气。”
沈穗穗被他一激,火气蹭的窜了上来,冷着脸看他,殿内一时间气氛紧张到尴尬。
“我便是放肆了,你又要如何?!从长计议,多久,我便是一刻都等不了。我打不过她,装柔弱也不如她那般会在人前演戏,索性就直截了当的做回坏人,我就是针对她,要她去死,这理由行不行?!”
“行行行!”
赵胤揉着太阳穴,两人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步。
末了,赵胤回过神来,从密盒里拿出一幅画卷,拥着她走到书案前,尽量好声好语。
“你我脾气都不好,只是穗穗,如今不是我们置气的时候。我们都缓一缓,看看这幅画,当初是从沈心怜那里盗回来的,想着有一天留给你,算是一种寄托。”
画卷中的两个人,便是沈穗穗的生身父母,前朝七皇子和七皇妃。
画中的两个人都处在年少时,明眸皓齿,精神极好。与沈穗穗印象中的那两人,截然不同。以往韩初与自己去拜见他们两人的时候,气氛一直都是压抑且克制的,她不愿意去,可每回沈汝都会遣她与韩初同去。
现下想来,原来沈汝是为了自己与七皇子和七皇妃多一些见面的机会。只可惜,那时候自己丝毫不懂,以为只是陪着韩初走走过场。
七皇子临死之前死死瞪着沈穗穗的一双眼睛,原来只是放不下未完成的大业,放不下这个一无所知的女儿。
“赵胤,胡映雪手里,还有你需要的东西?”
若非如此,赵胤不会一直含糊其辞,阻止沈穗穗报复胡映雪的脚步。
“她手里有南靖边防布置图,还有益州和林城的细作分布名单。自从张謇接收了益州之后,总有不太平的事情发生,想必就是益州太守和赵恒留下的人员。他们出手很快,又藏身隐蔽,若非有名单,很难铲除干净。”
原来如此,沈穗穗恍然大悟,这两样东西,对于大梁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
“我若替你拿到这两样东西,你要如何谢我?”
沈穗穗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还是成竹在胸。
赵胤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侧着脸盯着她看,许久,方开口。
“如此,也只好委曲求全,自动献身了。”
说的这般明目张胆,仿佛真的是他受了委屈,小娘子的样子伪装的十分真切。
“我定然不负娘子所愿,与你生十个八个孩子,终日绕于膝下,共享天伦。”越发的不正经了,沈穗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打算。
引蛇出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