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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活来。
我紧捏着杯耳,心里细细地咀嚼这四个字。
没错,离开楼少棠,也许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疼痛又在心间蔓延开,我暗吸口气,压住。
“别说了,烦。”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再说下去我又会忍不住哭。吐出口痛心的气息,我问:“对了,你说我那份报告会是谁曝给报社的?”
“2种可能。”舒俏一点不打愣地立刻伸出2根手指,正色地说:“1;平时看你不顺眼的佣人,2;郑、可、儿!”
她在说郑可儿这3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的,还稍稍加重了音,明显答案是倾向于这个的。
我眼皮一跳,“郑可儿?”
舒俏嗯哼地点了下头。
“不可能。”我摇摇头,觉得这可能性几乎没有。若是以前我或许还会怀疑,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我对郑可儿的戒心已放下。
“怎么不可能?太有可能了!”舒俏眼睛一瞠,很肯定的。
“目的呢?”我蹙眉,想不透。
“靠!小颖,你智商掉线啦?!”舒俏一脸十分无语的,反问我:“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
我盯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说明白。
舒俏似是郁闷地吸了口气,抚住胸口,“快被你气死!”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咖啡,顺了口气后,说:“她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楼少棠!”她在楼少棠3个字上又加了很重的音。
“虽然我没见过她本尊,但从你说的这些事里我严重怀疑她就是个‘绿茶婊’,什么伟大、牺牲,狗屁!全是她在演戏博同情,扮猪吃老虎!”舒俏情绪变得很是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郑可儿有什么仇呢。
“因为她知道跟你硬碰硬不是你对手,楼少棠又那么爱你,更是不可能放手,所以她就采取心理战术,利用你的善良心软,要你自动退出。而且,说不定她早知道你不能生,不然哪那么巧你前脚刚知道这事,她后脚就带着儿子到楼家了?你以为演电视剧啊!”她环起手臂,往椅背上一靠,嘲弄地嗤了声。
我心猛得一沉,脑海里突然跳现出报告袋上那个小小的油渍。
想起那天我拿完报告后,是和楼少棠还有郑可儿一起吃的晚饭,当时我和楼少棠离席过一段时间。难道是那时她翻我包,看到了那份报告,油渍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所以,后来她问楼少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也不是随口问的,是已计划把恒恒带回楼家,先探探他口风,然后第二天她就和恒恒在商场“巧遇”了沈亦茹?
这些事我之前从来都没有串联在一起想过,现在被舒俏这样一说,仔细推敲下,这可能性似乎挺大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郑可儿的阴谋?
她装可怜装伟大,利用楼少棠对她的愧疚,让她住在楼家,同时骗取我对她的同情,又让恒恒从旁推波助澜,让我为之感动,然后心甘情愿的退出,成全她和楼少棠?
疑问如一个个雪球朝我掷来,砸得我大脑渐渐清醒。
“小颖,小颖。”以为我在发呆,舒俏张开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思绪被拉回,继续推测,“所以报告是她偷的,然后曝光给报社,一来是让沈亦茹和楼家彻底容不下我,即使楼少棠不同意离婚,最后也有可能迫于压力而不得不离;二来顺便臭我,让我成为笑柄?”
“bingo!终于开窍了。”
见我思路变清晰了,舒俏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可我整个人却似坠进一个冰窖里,浑身发寒。
如果真如我们这样想,那郑可儿的心计可不是一般的深,简直是太阴险,太狡诈了!
但转而一想,又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如果郑可儿目的是要让恒恒回归楼家,她与楼少棠重修旧好,那之前为什么要隐瞒恒恒的存在?
我把这个疑问抛给舒俏。她一点不困惑,立刻就说:“那是因为她还不想这么早说,她才刚让楼少棠接受她死而复生的事,总要一步步来吧。如果一下全说出来,楼少棠肯定会怕你接受不了,而直接把他们母子送到国外,让你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你们继续恩恩爱爱。那她目的不就达不成了?”
一股恶寒在舒俏说完这番话后顿时从脚底贯穿至全身,让本已冰凉的身体更冰冻了。
是的,舒俏说的没错。依楼少棠性格,若他一开始就知道恒恒的存在,确实会瞒着我悄悄把这事处理了,让我还有楼家人永远也不知道。由此可见,郑可儿对楼少棠的性格和处事作风也是了若指掌的。也是,他们曾经是相爱至深的恋人啊。
不过,虽然我们分析得头头是道,也很符合逻辑,但毕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支持,所以我还不敢妄下断论。万一猜错了,我岂不是又小人之心了。
可是,若猜对了呢?
若猜对了,我就被郑可儿给阴了,白白牺牲了我和楼少棠的婚姻,让自己和楼少棠都陷入到巨大的痛苦中。
想到这里,我心一下被揪紧,紧捏着手,手指都快被指甲给抠破了。
“嗳嗳?那个曝光你报告的报社主编被人杀哩?”舒俏突然激动地拍我手,“还有他们报社被人砸得一塌糊涂。”
我回过神,见她正拿着手机在看,听她刚才那话应该是在看新闻,调整了下呼吸,我喝了口咖啡缓缓神,说:“早知道了。”
“哇靠,身中几十枪,凶手手段真特么残忍!这货到底得罪谁了?”舒俏咂舌的反应和刚才那2个女人一样,随即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会是楼少棠干的吧?”
“不是他。”我非常肯定地回道。
绝对相信楼少棠,他手段虽也狠,但还有底线,不会草菅人命。当时和他一起出海遇到那帮海盗,对方差点杀死我们,他最后都手下留情,只打伤他们扔海里了事。所以,我肯定不是他干的,不过砸报社倒是会。
“不是他,那会是谁?”舒俏皱眉,疑惑不解。
“不知道。”我摇头,脑海里陡然闪过翟靳的脸,心没来由地慌悸了下。
见我情绪比之前更阴霾,可能以为我还在想和楼少棠离婚的事,舒俏收起手机,宽慰我:“小颖,你也别想那么多了,都过去了。以后就让楼少棠和‘绿茶婊’自己玩儿去,你呢,就和宅男开开心心地发展,这样不是很好。”
好?失去楼少棠我怎么可能好?!
我摇头,严肃地说:“这事不可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过去!我一定要搞清楚,如果真像我们推测的这样,那么郑可儿,我一定要整死她!”
似是早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舒俏毫不意外的,没辙地摇摇头,“那你想怎么做?”
我手指沿着杯口打圈,思虑了片刻,起身拿起桌上的包,“俏俏,我还有事先走了。”
舒俏微讶了下,“去哪儿?”
我没回她,径直出了咖啡店,开车直奔医院。我要去证实先前瞥见的那个疑似郑可儿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她。
第190章 真的被她阴了!()
因为那天和楼少棠撕破了脸,把郑可儿也骂得不轻,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光明正大地来看她。所以到了病房门口,我捱在墙边,悄悄地朝小窗里看去。
里面空无一人。我心咯噔一下,难道之前见到的真是她?
“涂颖?”
郑可儿的声音倏得在背后响起,我惊了下,有种被人抓包了的尴尬,但很快定住神,转过身。
只见郑可儿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画板,照顾她的贴身佣人小凤站在她身后。
我视线移向她左腿。
她腿上盖了条毯子,把腿部全都遮住了。
我心微微一沉,她以前从不盖毯子的,看来是有猫腻。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郑可儿的问话将我注意力拉回,我看向她脸,她依旧像往常那样笑得柔美无害的,而且看上去像是很开心见到我。
因为疑心已经起了,再见到她这样的笑容我只觉得假的成分更多些,要知道那天我骂她残废事多,表现得那么恶劣,她最爱的楼少棠还因此晕倒受伤,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当没事吧。
但我一点没把疑心放在脸上,坦荡一笑,“有个朋友也住在这家医院,就在你隔壁,我过来看她,刚好经过你这儿。”
“哦。”郑可儿会意地点下头,看样子是没有怀疑。
“你刚才出去了?”我问她。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就和小凤一起去楼下花园散散心。”郑可儿笑得比外面的阳光还明媚,露出洁白的牙齿。
看眼她手上的画板,我问:“你会画画?”
郑可儿也看了眼,点头。
“画了什么?我能看看吗?”我有点好奇,没想到郑可儿也会画画。
“画得不好,瞎画的。”郑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画板往自己胸口紧了紧,明显是不愿意让我看。
“哪里画得不好,郑小姐你太谦虚了,你把大少爷画得跟真人似的。”一旁的小凤夸赞道,然后似是挑衅地看我眼。
“小凤!”郑可儿语带责备的制止她,随即满脸通红地看着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装作完全不在意,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是嘛,看来你画功也不错,改天我们切磋一下。”
听我这样说,郑可儿表情很是意外的,“你,你也会画画?”
我点下头,“以前读大学时选修过油画。”
“哦,我学的是素描。”郑可儿笑笑,头朝病房示意了下。“别站这儿了,进去坐吧。”
小凤推着她进了病房,我跟在后面。
“就你们2个人?其他人呢?”我有点疑惑,为什么楼少棠没在。
郑可儿边倒水边说:“少棠给我买吃的去了。”
我笑容凝了凝,心被刺痛了下,却马上又故作无事,关心道:“你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