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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舅舅伙同他的敌对帮派将他们在里昂的制毒工厂毁了。
他大怒,但碍于女人在,他没有发作,但脸色却是阴鸷的骇人。
前几天他才得知,他表兄撞女人的事其实是受他舅舅指使,由于他已教训过他表兄,这事他就没再去追究,没想到他舅舅却得寸进尺。既然他公然与他撕破脸,那他也不再装下去了,新仇旧恨就一次算清。
他从来不告诉女人他帮内的事,她也不关心,于是他什么也没对她说,只和妹妹简单说了下,便立即动身去了里昂。临走前,他又嘱咐妹妹多和女人谈谈心,让她以后都安心在这里与他一起生活。
到了里昂他先没有急于善后工厂的事,而是派人把他舅舅抓了过来。原先他打算要了他舅舅的命,但在其他长辈和元老的求情下,又念在他母亲的份上,他手下留情,只打瞎其一只眼,并将其连同他表兄一起逐出帮派。为免他舅舅春风吹又生,又将效忠于其的手下全都干掉。
这是自他父亲被暗杀后帮内最大的一次洗牌,经过这一事,所有人更威慑于他,再不敢对他有一句微词和不满,全都老老实实了。
解决掉这事,再回巴黎已是2周后,虽然这段期间他不在,但通过妹妹,他对女人和女儿的情况了如指掌。
女儿的病还没有彻底治愈,女人每天茶饭不思,瘦了很多,他看了很心疼,让她晚上不要再守夜,他来看护,但被女人拒绝了,还依旧不让他亲近女儿,对他态度也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
他很无奈,其实在他去里昂那天,他妹妹就照他话去找女人聊过,但女人的态度很明确,她留下来纯粹是为女儿,不会与他有再进一步的关联。他妹妹当时给你打电话说这事时有些气恼女人无情,可他知道女人不是无情,而是她已把所有情都给了楼少棠。
不过,他还是对他们关系能改变抱着极大的希望,毕竟女人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了,等女儿再大些,让女儿做他与她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他们一定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到了5月,他按原本的打算,再次向女人提出结婚,女人不留一分余地的拒绝了。
“为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结婚?蕊蕊以后要是知道,会怎么想?”他紧握着手里的戒指,心中起了不快。
女人冷着脸道:“蕊蕊不会知道。”
“什么意思?”他不解。
女人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他一看是一枚款式极简洁的戒指。女人把戒指套到左手无名指上,随后向他示意了下,他立刻会意,女人是要在女儿面前与他假扮夫妻。
“然后呢?再和我假装恩爱?”他内心涩然,口气不觉嘲弄。
女人一言不发,表情是默认的。
他笑了,自嘲又带了些恼的,“好,可以,要不现在我们就预习一下,看看你演技过不过关。”
说着,他就朝女人走过去。知道他要来做什么,女人忙向后退,面庞呈现一片怒色,警告他,“翟靳,你要敢碰我试试!”
他置若罔闻,继续走向她。女人也继续向后退,退到了书桌边,手摸向身后的桌子,摸到一把剪刀,马上拿起对向他,“别过来!”
第465章 终于认清现实(番外)()
他脚步一顿,心头更为涩痛。
“又想杀我?”他故作无谓的呵笑一声,“好啊,”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重新抬脚,“对着这里,顺便把我的心挖出来,让我看看我这颗心出了什么问题,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爱你。”
他站定到女人跟前,看眼离自己胸口只差5公分的剪刀,又看向女人。
女人身形一动不动,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双眸忿恨的瞪着他。
“来啊,怎么不动手?”他又说。
“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动手。”他又朝前了2步,将胸口抵到剪刀尖锐的头上。
女人一惊,一把推开他,怒喝,“出去!”
他向后踉跄了步,马上站稳身体,定定盯视女人怒气喷礴的脸,突然为自己刚才那样逼她有些后悔,同时,对自己之前抱着的那份希望又产生了不确信。
算了。他想,他不再强求她了,其实自他决定放手那天他就是这么想的,她的爱太难太难得到了,以后他还是把更多的爱倾注在女儿身上,让女儿来爱他吧。
这样想,他释怀不少,没再女人房中逗留,去到保姆房间看女儿了。
之后,他和女人达成协议,他们就假扮夫妻,不同房,他也不干涉她的事,牵涉到女儿的除外,但她也必须让他与女儿亲近,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大部分时间还是由她照顾女儿,但每晚他们则轮流陪女儿睡。
遵照这个协议,他们也算和平共处。最开始由于女儿还小,他们不用怎么伪装,但随着女儿渐渐长大,他们便在女儿面前做一些相对亲密的事,比如亲吻,牵手,一家三口出行。
说是演戏,他做的任何一个举止却全是出自真心,他爱女人,从未变过。但女人却恰恰相反,与他亲密过后,都将他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洗尽。
原先他不知道,是有一次被他无意撞见了。说起那次,还是女儿2岁生日的时候。那天,他们在外面的餐厅为女儿庆生,唱完生日歌吹完蜡烛,他与女人分别在女儿的左右脸蛋上各亲吻了下,刚离开她的小脸蛋,突然女儿的头向后一退,2只小手分别扣住他和女人的脑袋,往中间一挤,他和女人措手不及,嘴吻到了一起。
不知是看他们接吻,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女儿开心的咯咯笑,然后就不停的和他们这样玩。
女人脸庞起初掠过一瞬的难看,但随即便满足女儿的要求,与他这样不停的亲吻,直到女儿尽兴。完了后,女人立刻离席去洗手间,过了好半天也没回来,他急了,担心女人出什么事,抱着女儿去洗手间找,一打开门,看见女人正站在台盆前,对着镜子,手用水使劲搓洗嘴唇,嘴皮都已经搓破出血,她还在搓。
他定定看着她,一股锥刺骨的寒凉从脚底贯穿全身。
“玛芒”
女儿稚嫩的叫声响起,女人一愣,转过头看向他们,脸庞没有一丝尴尬,立刻对女儿噙起惯常的慈爱的笑,关上水龙头,擦干净嘴。
由于女儿还不怎么会说话,她小手指着已走到他们跟前的女人的嘴,发出简短的“嘴巴”的法语音节,示意在问女人的嘴怎么破了。女人从他手里将女儿抱过去,笑着跟女儿撒谎,说是刚才她吃东西不小心咬破了。女儿什么也不懂,相信了,又咯咯笑起来。
女人越过他,他很想伸手拦住她,问她,他真的就这么让她觉得脏吗?可是女儿在这里,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和女人关系的真实面,只好忍住。
但这件事深深刺伤了他,令他怎么也无法平静,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当天晚上,在把女儿哄睡着后,他就去了女人房里。女人也已睡着。这是自他们达成协议后,他第一次在等女人睡着后悄悄的到她房里。
如过去一样,他坐到床沿,凝视着熟睡的女人。他很久没有这样端详过她了,他忍不住抬手伸向女人的脸颊,轻柔抚摸,随即手指从女人光洁的额头慢慢向下滑,滑过眼睛,鼻子,嘴唇,再到下巴,又回到嘴唇。
他轻轻摩挲嘴唇上的伤口,脑海里再次回放之前在餐厅洗手间里女人使劲搓洗嘴唇的画面,心间戚然又酸涩,“涂颖,你就不能看在女儿的份上,爱我吗?”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都是这么期待的,虽然女人在演戏,但经年累月的演,总会被这份假作的幸福感染,继而假戏真做了。可今天着实把他给打击了,女人对他的态度真真是一点都没变。
“试着爱我,好不好?”他声音有些微的哽咽,语气带着祈求。
说完,他俯下身,刚要吻女人的唇瓣,只听女人含着哭音的轻喃了声,“楼少棠”
他身体蓦的一僵,睁开眼,见2条眼泪正从女人闭着的眼睛里缓缓流出。
“楼少棠”女人又唤了一声,比之前更为悲伤。
他的心坠至万丈深崖。女人又梦见男人了,这些年来,她是不是每晚都会梦见他?
他看向女人的左手,这只刻有男人名字的手,女人平时总是蜷着,偶尔摊开也都是手掌向下。他心知那是女人在自我逃避,不想让自己看见这个名字想起男人,然后伤心。
女人的左手此时攥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一颤一颤的突起,想必梦中的情景令她情绪太过激动难过。
他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的左手,唇角勾起一弯讽刺的弧度,起身,离开了女人的房间。
这一晚之后,他再也没有幻想过女人会爱上他,他终于认清现实,停止了期待。虽然如此,但他却没有停止对女人的爱,与对她的好。
他一如既往的深爱女人,关心她,呵护她,尽管得到的回应也一如既往的是冷漠与无情。
不过,他不再像先前那般觉得悲哀和苦涩了,因为他有了慰藉,那就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与他的感情十分深厚,女儿爱他超过了爱女人,这可能缘于他极度宠爱她。
他宠女儿可谓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女儿提出的任何要求,无论合不合理,他从不会说一个“不”字,全都满足。
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女儿,他陪她玩,给她洗澡,教她画画认字,和她玩游戏,睡前还会给她讲故事,此外,他还给她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女人对他对女儿这种娇纵的教育方式有些不赞同,好几次都跟他提出过,但他却是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女人没辙,只能自己对女儿相对严厉些,以作中和平衡。
知道女人也是为女儿好,所以每次女人在教育和训斥女儿的时候,他都不会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