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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愕万分,其他人,包括我母亲自己在内也全都惊呆。因为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我母亲第一次对我动手。过去,别说是打我,就是一句重话,她都不曾对我说过。
老爷子率先打破僵持的氛围,问我想要说什么,在我即要开口时,我母亲又叫了我一声,没有了先前的强势,声音哀然,紧凝我的眼睛里透着哀求。一时间,我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含辛茹苦将我养育长大的,还有我父亲对她的背叛给她带来的无尽伤害,若我再背叛她,她就孤立无援了,而且她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我。
可是,我也不忍心让她受罪。我矛盾极了,脑中有两股力量在拉扯搏斗,在经过艰难的心理挣扎后,我最终选择站在我母亲这一边。
当我站在老爷子书房门外,听见她在里面受着皮肉之苦,那鞭子也像狠狠抽打在我心上,疼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我双手紧紧抠着墙壁,十个指头疼的发木,眼泪不受控的濕了眼眶。
我后悔不已,很想冲进去抱住她,替他受刑,就在我真打算这样做的时候,书房门开了,我堂弟先我一步奔了进去,将她抱出来要送医院。
看见我,她显得有些意外,但马上就和我堂弟一样怒声斥我滚。她是真的恨我了。我心痛的无以复加,但又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只能强忍着。
我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医院,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她的伤上,所以没有发现我,待见医生帮她处理完伤口,我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通知与海外分公司开视频会议,指名由我堂弟主持。
就这样,我堂弟被我支走,不多时她睡着了,我悄悄进了病房,掀开她衣服检查她伤口,看见原本皙白细嫩的后背被藤条抽打的皮开肉绽,我心撕列般的痛,立即拿出我带来的以前家庭医生给我的特效药膏。
在帮她抹药膏的时候,我双手发颤,一方面是心疼,一方面是怕又弄疼她,不敢用一点点力。我一点一点的抹,手轻的连我自己都感觉像羽毛一般,我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样温柔,耐心,细致以待过。
抹完药膏,我再也忍不住,俯首口勿上她的伤口,药膏已经渗进伤口里,所以不会影响药效,我由上而下,一寸一寸的口勿,并在每一个口勿落下的时候,在心里对她说着“对不起”。
她眼皮颤动,像要苏醒的样子,可我一点不担心她会醒来,因为这款特效药还有安眠的功效,她最少还要再睡几小时。
口勿完,我又坐在她床边陪着她,直到天亮才走。之后的几天,我让我堂弟忙碌的连来医院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则如同这一晚,每夜都到她病房,为她抹药药,继而親口勿。我做的很小心,所以直到她出院都没有发现。
这件事,在我和她复婚不久我就全告诉了她,当时我对她仍心存愧疚,跟她道歉,可她非但没有怨怪和指责我,反表示理解,还说我这样的抉择是对的,若换作她也会这样做,毕竟亲情更为可贵。而且,她也认为我的母亲将我养育成才实之不易,对她曾受的苦与尝到的辛酸表示同情,承诺今后待我母亲如同自己的母亲,尊重、孝顺。
此外,又对我做的这番鬼鬼崇崇的事调侃了一番,说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竟不是,是真有其事。而后,我就被她装嗔的拿棉花一般的拳头捶了一顿。
虽然这件事之后,我母亲对她依然持很坏的态度,但她却恪守承诺,始终对我母亲尊孝有加。即便我母亲是造成我和她阴差阳错的导火索,是我们分离3年的源头,她也不曾怨恨她一分,在与我破镜重圆后,待她还像当年一样,还与我母亲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令我母亲醒悟,解开了两人之间多年的心结。
如今,一切的不愉快皆随风而逝,她们这对婆媳的感情可谓如同母女,两人甚至还经常结成统一战线来对付我。当然,不是真对付,都是为了我好的一些事,比如叮嘱我工作不要太忙,多注意休息,也别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让我少抽点烟,酒也尽量少沾。
以前我都是嘴上应承,回头该怎样还怎样,但现在,这些唠叨我都照单全收,并一一照做,因为我深深体会到这是一种幸福,是用任何财富都买不来的。
正聊到宝宝胎动,恒恒放学回来了。他身影刚出现在客厅,蕊蕊便立即丢下画笔,兴奋地跑向他:“哥哥?”
恒恒一如既往的嫌弃的蹙眉,不理她,身体往边上一闪,避开她,朝我母亲走去,“奶奶。”
他面庞寡冷,淡淡叫了声,正眼也不瞧我母亲身边的她。
这么多年,他对她憎恨的态度一直没变,不论她对他怎样视如己出的关爱。我也很无奈,曾努力过许多次,软硬兼施,可就是一点不起作用。
我也不能理解,我这个儿子怎么会这样顽固不化。倒是她一直安慰我,让我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她不介意,说恒恒现在愿意与她和蕊蕊接触,她已很满足。
可是我知道,即使她再不介意,心里多少总是会有些失落的,于是为了弥补,我就更加倍的对她好,对她女儿好。
恒恒要转身上楼,被蕊蕊叫住,“哥哥?”
他脚步一滞,蕊蕊迅速拿起茶几上刚在画的画,跑到他跟前,把画递给他,“哥哥你看,这是我给你画的画,好看吗?”
第479章 醉酒的原因(番外)()
蕊蕊小臉满是期待,可恒恒面无表情的瞥了眼画,双手插进裤兜里,声音冷冷地说,“我不要。”又说:“还有,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你哥哥,以后别再叫。”
不似以往听见恒恒这样说会满面委屈的,此时,蕊蕊小臉一扬,“你就是我哥哥!玛芒和爸爸都说是。”
她稚嫩的童音理直气壮的。恒恒依旧面无波澜,分别朝我和她看眼,轻声冷哼,没有反驳,转身上楼去了。
蕊蕊噘起小嘴,在原地站了几秒,随后快步追了上去,“哥哥,你等等我!”
她见状立即起身,“蕊蕊!”
见她也要跟上去,我忙拦住,“让他们去吧,没事的。”
虽然恒恒讨厌蕊蕊,但他却从没有做过伤害蕊蕊的事,所以我不担心。
“是啊,随他们吧。”我母亲也从旁附和。
她又不放心的往楼上看眼,重新坐回沙发。
不多时,两个孩子下来了,还是恒恒走在前面,蕊蕊紧跟其后,恒恒腿长,步子跨的大,走的又快,蕊蕊跟的有些吃力。
看她手上的画不见了,我想她一定又是硬塞给了恒恒,内心不由失笑。
蕊蕊硬塞给恒恒的东西有好多,吃的玩的,每一样都是她自己喜欢的,然后分享给恒恒。一开始,恒恒还会扔,后来可能实在是太多,他也便嫌烦懒得再理,让她去了。现在,他房间的2个柜子里放满了蕊蕊给他的东西。
他们一下来我们便开饭了。才动筷子,我母亲便关心起我们婚礼筹备的事,“婚礼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我边说边给坐在我身边的她夹了一块清蒸东星斑,这是她最爱吃的,怀孕后吃的就更勤了,几乎顿顿少不了,她也吃不腻。
我母亲微微叹了口气,脸庞显出一点担忧,“也不知道老爷子撑不撑得到那天。”
“我前面去看过他,精神还算不错。”
“希望吧。”与我不同,我母亲似乎不太乐观。又叹了口气,神色突然一转,变得严肃,“对了,老爷子昨天立遗嘱了。”
“立遗嘱?”我没有太惊讶,现在也是时候做这件事了,“知道都立了什么?”
我母亲摇头,“老爷子身体虽败了,但脑子可没退化,你以为他会让我们事先知道?”
想想也是,老爷子睿智精明一世,这种事绝不会让我提前得知,他身边的管家和律师也全是嘴严和有职业懆守的人,绝对保守严密,不会泄出去半分,不然老爷子也不会信任他们。
“怪不得那败家子回来了。”我轻蔑的笑了声,语气讥诮。
我说的败家子就是我那个浪蕩的俤俤。3年前,他被我以玩忽职守给公司造成损失为由赶出了公司,之后就一直在荷兰混日子。前个月,他在那里为了个男人和人争风吃醋差点闹出人命,他老娘没辙跑来求我,念在亲情一场我还是花钱帮他摆平了,但条件是让她滚去荷兰陪她儿子。
这么做是为了让我母亲过太平日子,听说那女人在家天天闹的鸡犬不宁的。谁知今天过来竟见他们回来了,我之前还在纳闷,本来打算吃完饭找他们问个究竟,令他们再滚回去,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谁说不是!”我母亲气愤又鄙夷的哼了声,“也不知道谁传的消息,动作够快的。”说着,气怒着脸朝周围站着的几个佣人看了圈,似是在找是谁给通风报信的。
佣人们个个依旧站的笔直,没一个显得心虚。
我不以为意,“知道就知道吧,又不是他们回来的早就能多分的。你也说了,老爷子还没糊涂,最多分他们几栋房产,别的他们也就别肖想了。”
我有足够的自信,不管老爷子如何分配遗产,最后的赢家是我。因为如今整个楼家,除了我没人有能力扛得起这么大家业,而这么大家业大部分也是由我一手缔造。老爷子十分清楚,楼家若想继续辉煌昌盛下去,只有靠我。
我母亲很不服,气哼道:“他们有什么功劳,还分他们房产!‘天悦’有他们股份已经算够对他们客气了。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凭什么到头来还有的分?!”
我母亲越说越气。不想好好的气氛被那对母子破坏,我宽慰道:“行了,老爷子有数,你就别多虑了。”
“是啊妈,吃饭吧,吃完我们还要一起去龙隐寺为‘小豆芽’祈福呢。”一直没插嘴的她,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也适时的帮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