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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
萧家的帐房先生,宁小先生。
萧深只从冯思远那把宁小先生借来半天,下午还得给人家还回去,所以,等到两人在铜驼街停了轿,便一边吩咐了小厮往里通传,一边极客气的引着宁小先生下了轿。
待宁小先生站定,萧深才笑着抬手引路,“先生请随我来。”
对于萧深的礼让,宁小先生极有好感,话语也显得客气一些,“萧大人客气了,你只管走在前边,我在后面跟着就是。”
话虽这么说,萧深却极尊重宁小先生,只比他多迈了半步,便又盛邀道:“刚买的宅子,府里的工人还在修缮,一会儿场面可能有些乱,还请宁小先生多包含。”
宁小先生显然不以为意,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无所谓的摆了摆,“萧大人不必这般客气,我一个帐房,不怕看。”
呃
好像没想到当帐房的还这么幽默,萧深意外的差点没笑出来。
偏,宁小先生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看见了,就要说,“萧大人若是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萧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萧深想着再陪宁小先生说点什么,可这会儿两人的脚步刚好也到了府门口,里面得了信的萧定坤,带着胡九正急火火的迎过来。
萧深一看这情形,也不待萧定坤近前,便对一旁的宁小先生介绍起来,“穿直裰蓝挂子的是我父亲。”
隔着一段距离,宁小先生感受到了萧定坤步步生风的豪迈,眉眼间也多了一抹宽容,“令尊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萧深听入耳里,总觉得宁小先生话里有话,不待多想,萧定坤带着胡九已到近前,爽朗的笑声透着亲切的待客之道:“哎呀,麻烦先生跑一趟,萧某真是惭愧啊。”
一上来,便抱拳,把姿态放低。
这个萧定坤,还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
关键是,这份低姿态摆得一点不牵强,随意的好像两人跟相处了多少年的邻居,哥们似的,嘴里说着惭愧,可一点真惭愧的表现都没有。
宁小先生看着,嘴角便多了几分笑意。
在这洛城里,他打过交道的大小官员多了去了,想巴结他的,攀附他的也不少,求他办事的更不计其数,可真若说有哪个求人能求到像萧家父子这样,直直白白,干干脆脆的,还真不多。
他最讨厌那些求他办事的,心里明明急的要死,恨不得张口就把目的说出来,可偏偏又耍着心睛,三句五句的兜圈子,最后兜到他耐心都没了,才勉强能把求人的意思欲盖弥彰的表达出来。
他听得烦,自然不愿意应。
就算有时碍着面子不得不应,可真办起事儿来,却不尽心。
一但不尽心,那些求到他跟前的人的愿望自然就得不到满足,一来二去,那些人竟还在背后诋毁他,说他什么没有那金钢钻,偏爱揽瓷器活,说他就是个花样摆设,中看不中用,说他顶着个帐房的名头,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其实啊,脑子里那点算数,连外面酒楼里的伙计还不如呢。
诸如此类,他听了,也不过笑笑,图了个门前清静,他自己也自在,不需要没事儿就到国公爷那讨人情。
只是,他不去讨人情了,到没想到,这次世子竟然把萧家求娶郡主下聘的差事交给了他。
呵呵
宁小先生从萧定坤的脸上又看向萧深的脸,觉得这对父子也真是有意思,他掌控了国公府的帐房这么多年,在洛城也忙活了国公府的人情往来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家娶媳妇,男方家的下聘单子是在拟好前就给女方过目的。
这对父子更奇葩的是,直接就摆出一副任由女家随意拟聘礼单子的作派,一副只要你敢填,我就能给备上的土豪作派。
他忍不住想,若是碰到那舍了脸面卖女儿换前程的,这个时候,还真要好好敲上一笔呢。
一心二用,宁小先生也抱了拳,同萧定坤见了礼。
“走,咱们进屋说话。”
萧定坤热情的上前揽了宁小先生的肩,直接就摆出哥俩好的姿态。
宁小先生一愣,实在没想到萧定坤待他是这样的。
错愕之时,竟忘了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萧定坤拖着走离门口口好远了。
一行人寻了能待客的屋子坐下,因着新买来的宅子,原本在这里当差的下人,都被萧定坤辞退了,当然,念着这个时候,大家不好找下家,便多给了些抚恤的银两,若是碰到有些不愿意走的,他也不勉强,可职务上,却安排不了好的位置,只说先都在灶上呆着,等回头郡主嫁进来,这些人或留或去,再由郡主发落。
一副这宅子里的大全,完全交给冯昭做主的作派。
这会儿,跑来伺候茶水的是齐石和高景。
第161章 土豪()
一轮茶水方歇,萧定坤便把他的急性子暴露出来,指着胡九道:“把聘礼单子给宁小先生过目。”
胡九应声从怀里捧出那份罗列了衣食住行、车马金银的聘礼单子,客气的递到宁小先生手边的茶几上,“宁小先生请看。”
烫金的“礼单”二字灼灼闪光,宁小先生含笑接过,随手打开,一目十行的粗略看了下去。
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绫罗二十匹,各式茶叶百斤,金镶玉头面四副,玛瑙头面四副,翡翠头面四副,四京果四十斤,四色糖四十斤,生果二十斤,帖合两百盒
除了这些,在礼单的末尾,萧家竟然还加了给郡主的贴身私房二十万两,额外标出,贴身私房不在礼单内。
这么一合算下来,将近五十万两的银子啊。
土豪。
实足的土豪。
给聘礼还能考虑到儿媳妇的私房银子,萧家可真够会做人的。
面对这样的一份礼单,宁小先生觉得自己过不过来,都没什么意思了。
人家摆明了就是我没有你们眼中名门旺族的根基,所以,我也老实的不拿什么字画古董显阔气,我就实在,我就有银子,我的诚意,就都在银子上体现出来了。
简单、粗暴。
宁小先生对这份礼单只做了这四个字的评价。
萧定坤与他不熟,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啊。
见他把礼单重新合上,知道他这是看完了,忙忙的笑着问他,“还请先生指教。”
“这样就很好。”
宁小先生扬了扬手上的礼单,目光坦诚,语气温和的说道:“大人考虑的很全面,以在下这么多年与各府打交道往来的礼单来看,这份聘礼单子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独一无二的土豪。
独一无二的简单、直白,却又不让人讨厌。
萧定坤觉得能被宁小先生肯定的聘礼单子,那一定就没问题了,不由就顺水推舟道:“那,这份聘礼单子有劳宁小先生带回去,交给国公夫人过下目,等后日良时,我便让人去府上下聘。”
到后日还有一些功夫,萧定坤为了完美起见,让宁小先生把聘礼单子带回去给姚氏过目的意思,便是这期间,姚氏若是有哪儿不满意,还可以提出来,萧家倾尽所能的去达到姚氏、康宁郡主满意。
宁小先生既是做帐房的,人自然就精明一些,听话听音,登时就懂了,“大人放心,若有变故,明日必会通知大人。”
其实,照他看,夫人那边看到这样一份礼单,也不会挑剔会。
既然有了新的差事,宁小先生便起了身,“大人若没别的吩咐,在下就先回去了。”
“先生稍等。”
不待萧定坤挽留,萧深已经伸手做了留客的举动。
宁小先生也不过刚刚在椅子上站起来,这会儿还没来得及转身,被萧深这一唤,目光便看了过去,“还有事?”
“关于婚礼当天的事儿,还想请先生给点意见。”
关于这个问题,萧深其实已经请教过好多人了,包括冯思远那儿,他也问一遍了,只大家说得好像都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萧深生怕出疏漏,又想着他问的人都是大家公子,多半还是没成亲的,指不定这规矩上,懂得还不如他多呢。
这会儿,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宁小先生的气度,风貌,绝不像一般的帐房先生。
都说冯家藏龙卧虎,冯冀元手下更是奇人异士多,谁能保证这位宁小先生就不是哪冒出来的奇人呢?
再说,比起那些不识柴米的世家公子,萧深这会儿反而更愿意听听宁小先生的意见,直觉,宁小先生一定也能给他中肯些的意见。
果然,宁小先生略作思忖后,还真就说出一二三来。
“一般大户人家的婚礼仪式所涉及的方面,不过是内院与外院的宾客接待上,再就是厨房这一块,一定要确保食材的安全性,另”
宁小先生在椅子上扭了下身体,目光刚好看向门外,“郡主与仪宾成亲当日,待客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处宅子吧?”
萧深点头,“是这里。”
宁小先生便道:“一般来说,新宅子的下人与新搬进来的主人通常会有一个磨合期,除非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新主人从原来的宅子里带过来了。”
这一点,萧深和萧定坤自然也想到了,只萧家来洛城带的人有数,而且,男的居多,原来住在治觥里的时候,除了灶上两个婆子外,屋里连洒扫的差事,都被高景他们揽了。
这会儿,萧深和萧定坤都无奈的摇了下头,萧深直言道:“我们家爷们身边习惯了小厮、长随照顾,家里除了女眷身边配丫环,男主子身边十岁以上的都不再配丫环,就是粗傻的活计,也只用一、两个婆子干了。”
这话说得可有意思喽。
宁小先生咂巴两下嘴,只觉得听出点门道,可他却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萧深又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