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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信里的内容,他本来就知道一些。
萧深这会儿也没心思理他了,撕开了信,展开了那厚厚的几页纸,目光从头阅到尾,脸上的表情,从慎重,到惊愕,再到哭笑不得,又重新回到深思,前前后后,竟是变换不断。
“她冬日用的扇子,扇柄是暖玉的,握在手里,不会凉,夏日的扇子,扇柄则是寒玉,触手生津,再大的暑热,也能在扇间消除一二,她喝的茶,四季各不同,四季中,早晚又各不同,四季早晚中,茶盅又各不同,四季早晚不同的茶盅里,年代又有不同”
第179章 见昭()
武国公府
陶阳也算是熟面孔了,他一到,守门的小厮便殷勤的往里通报,姚氏受了他的问安,让儿子冯思远招待他。
冯思远陪着陶阳出了花厅,转过月亮门,正要引着他去自己的院子,却听陶阳唤住了他,“我要见阿昭。”
“阿昭?”
冯思远略略抬了下眉,目带打量般的在陶阳周身游走,“你别跟我说,这趟回来,你是专程来见阿昭的。”
有些事儿,大家心照不宣。
对陶阳,冯思远一度还抱了几分希望,盼着他能主动些。
虽说很早以前,洛城的勋贵之家便有了康宁郡主要留在后宫的认知,可冯思远从来不觉得后宫是个好地方。
有了太皇太后这样的姑祖母,冯思远对后宫的印象,简直遭透了。
泯灭情义,忘断血亲,只谈利益,不见亲情,这样的地方,一想到是他的妹妹以后要生存的地方,他就觉得齿冷,血寒。
可若是他妹妹喜欢,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在一度的旁观等待中,他发现了陶阳对阿昭的好。
细致温和,纵容宠溺,几乎他这个当大哥的想不到的,当表哥的陶阳,都能先一步想到。
一来二去,冯思远就算没经历过,可也看出几分陶阳的心思来。
他并不主动点破,亦如之前般,静待旁观,端待阿昭最后心向了谁,那他便顺着阿昭的心意,让她心想事成。
可谁知道,忽然之间,冒出个萧深。
所有不被打破的常规陡然起了变化,陶太后的临时起意,父亲和母亲又是在权衡利弊下的促成,康宁对这件婚事的不反对,便衍变了今日这番局面。
这会儿,看着陶阳,冯思远想,大概,他和康宁,这辈子终究还是有缘无份的。
当着冯思远的面,陶阳还勉强保持着他既往的形象,扯唇勉强带笑,理由牵强的解释着,“我走的急,也没来得及跟她告别,这趟回来替祖父、祖母取东西,便顺便来看看她。”
鬼都不相信的话,被他拿来骗冯思远。
冯思远扯了扯唇,到底没好意思去揭陶阳的伤疤,含糊道:“那行,我带你过去。”
“不用。”
陶阳否决的过快,话一出口,便又觉得不妥。
好在,冯思远仿佛没听出来,不待他描补,便自拍了一下脑门,自谑道:“瞧我,这府上,你又不是第一次来,阿昭的院子,必然是熟记于心的,那我就不过去了,正好手上还有事儿要处理呢。”
不管是托词,还是有心,陶阳这会儿都深感于内,拱手,不说道谢的话,“我跟阿昭说过话,晚上去你那留宿。”
“好啊。”
冯思远一副欢迎之至的模样,“正好我新得了壶梅花醉,晚上咱俩一起喝了它。”
“好。”
陶阳微颔首,与冯思远话别,由着他安排了个内院的下人,引他去了冯昭的院子。
今儿阳光不错,用过了午膳,琼琚便引了冯昭在院子里散步,并欣赏了院角一株独立的红梅。
这个时节,院子里已不见雪色,可一般的绿植怕冷,从暖棚里搬出来,想要在廊下摆一摆,也只能是极短的时间,就又要重新搬回屋子里,以至于,院子里触目中的绿色,少之又少,也就院后稀疏的几株老松还算遒劲。
可比起这株红梅里,老松的绿意,又逊了色。
琼琚笑着与冯昭说,“奴婢听府里的管事妈妈说,这株红梅,去年冬天还只零星稀疏的开了几朵,今年到是花繁叶茂,她们都说,这是花晓人,知道郡主回来了呢。”
这种话,委实夸张。
冯昭听后一笑,排宣道:“这些人,自来就是靠嘴吃饭的多,这会儿繁开的是红梅,等到哪天,这红梅变成红杏,你再问问她们,怎么说?”
红梅——红杏——
琼琚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冲出一首诗,以至于,她自己没掩饰住,喷笑出声。
可笑一出口,她又想到这是郡主住的院子,再联想到脑子里想的那句诗,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不自在的咳嗽出声,“咳咳”
“你说,出墙的红杏比这红梅,可是要好看?”
冯昭浑然不以为意的说出琼琚避讳的话,还一副思忖的模样。
琼琚这下被问住了,觑着冯昭,含糊道:“郡主”
冯昭微微偏了头,侧睨着她,“想不出来吗?”
琼琚:“”
总觉得答红杏不对,答好梅,又过于敷衍。
冯昭却不似她这般顾虑,见她为难,便扭回了目光,在红梅绽放的枝头来来回回的打量片刻,仿佛有了计较,“一会儿让人把这出墙的红梅画下来,等到下次,见到出墙的红杏,再做比较。”
琼琚:“”
开口出墙,闭口出墙,一个女孩子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琼琚默默有在心里忖度着,却没流露在表情里。
好在,这会儿郡主身边服侍的就只有她,别的小丫环都远远的守在廊下没过来,所以,郡主说了什么,她们也听不见。
等到谈论好了红杏和红梅,琼琚怕冯昭再呆下去会冷,便建议道:“郡主,咱们回屋吧。”
虽说风中夹裹了冷意,可这会儿阳光还不错,晒在身上,有种暖意,再加上手上有暖手炉,冯昭不觉得冷,便想着多呆一会儿。
“你要是冷,就先回去暖暖,让采蒿过来。”
冯昭终于把目光从红梅上移开,转身,向阳光充足的地方走去。
琼琚自是要跟着的,顺便提醒着冯昭小心脚下的石子。
出来时,没预计会逗留这么久,这会儿,她脚上穿的还是金丝杭绸布面的软底鞋,若踩到石子,会比硬底鞋硌脚。
不过,院子里洒扫上的尽心,琼琚又引着冯昭挑着廊下铺着木板的路上走,到是平平稳稳,没被硌到脚。
就这样,主仆在院子里散着食,晒着太阳,足足逛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将回屋。
采蒿、采颦忙左忙右的送点心,茶水,果盘,配上好看的银叉,摆到临窗炕上的填漆楠木桌上,才垂首退后,拣了各自的针线笸篓,一边做着绣活,一边陪着郡主说话。
可能是天气凉,在外面走多了路,人会有种热热的感觉,以至于在外面,并没觉得脚累,腿软。
只这会儿一歇下来,冯昭指着自己的腿道:“怎么感觉有点酸痛。”
“郡主应该是走的时间长了。”
第180章 咽回()
采颦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将手里刚刚捧过来的针线笸篓又放回了落地桌上,笑着起身,去寻了美人捶过来,“我来给郡主捶捶腿,松泛松泛,会舒服些。”
琼琚也觉得这样好,想着若是捶腿,自然是躺着或歪着最好,便递了两个迎枕让冯昭靠,“郡主歪一会儿吧,累了,就闭眼睛养养神。”
伺候冯昭,琼琚几个都尽心惯了,冯昭便任由她们做主,自己歪靠着大迎枕,一边享受着采颦不轻不重的捶腿,一边闭眼养神。
琼琚和采蒿越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屋子里只留下美人捶一起一落间的沙沙响声。
这份安静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冯昭刚刚有了朦胧的睡意,门外,便有小丫头隔着窗户传话,“文国公府世子请见郡主。”
冯昭迷迷糊糊的,有点不想见人。
因是陶阳,琼琚、采蒿、采颦也不敢轻易打发,这会儿,三人对视一眼,只能将目光看向还没睁眼睛的冯昭。
“郡主”
琼琚轻声的唤着。
采颦手上的美人捶也停了下来。
采蒿亦将针线收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随时能亲迎出去的模样。
好吧,实在是这些丫头们受陶世子的照顾不少。
平时,陶世子但凡给郡主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进宫,必然也少不了给其羽馆的大小丫环们带些外面新鲜的玩意。
不见得贵,甚至有的时候,手艺还显粗糙。
可那份来自市井的新奇,却成功的掳获了这些常年生存在深宫里,见不到外面一丝一点热闹的小姑娘们的心。
冯昭眼皮都没掀,却照样从细微的感知处,猜到了几个丫头的心思。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
她懒懒的掀了眼帘,吩咐琼琚,“你去迎了表哥进来,在宴息室奉茶。”
“是。”
琼琚痛快的转身出去了。
采蒿、采颦不需要她交待,便一左一右的过来扶她,“奴婢给郡主重新梳个头吧。”
躺了这一会儿,头发有些散。
冯昭点了点头,被采蒿扶到了妆奁镜前,看着她三下两下将微散的发丝规矩好,又挑了一对点翠珠花插在她的鬓角,显得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
采颦建议道:“郡主要不要换身衣裳?”
冯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此刻就很好,摇了摇头,“表哥不是外人,不用折腾了。”
主要是她懒得折腾。
主仆心照不宣。
采颦笑着上前帮她抻了抻衣服下摆微不可见的褶痕,退后两步,又细细打量一番,见没有不妥当的,才放行。
走进宴息室,冯昭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而站的陶阳,趣道:“表哥怎么不坐?”
亲昵的语气一如过往,陶阳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