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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上行下效。
陶太后看着这两人如出一辙的作派,嘴角轻抽,威压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到殿内明哲保身的几人,一一看过后,讥诮道:“怎么,几位爱卿还不曾想到解决之法?”
这是一定要逼着殿内的几人将这件差事揽下来了。
若这案子是一般的劫匪案,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自会责无旁贷,该审审,该抓抓,该查查,该放放。
可这件案子从里到外透着蹊跷。
几位大人都是在官场上磨砺多年的人,油滑于心,凡事早就习惯了先看利弊,再论该不该揽差事。
眼下,太后娘娘分明摆出了态度,他们想揽也得揽,不想揽,也必须得揽下来。
刑部的两位侍郎还好说,毕竟尚书大人在这儿呢,没他们冒尖的理,索性,就都缩了头,垂了眸,做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刑部尚书却瞥着大理寺卿,想把这件差事卖给大理寺。
可大理寺卿黄良也不是傻的,所谓,既入虎穴,总得找点帮手,这件事儿,他若是躲不过,那就得拉着别人跟着他一起下手。
心时如此一想,他便挺身上前,微微躬了身,请命道:“郡主自幼在皇城里长大,又受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两宫宠爱,虽说是外嫁,可也代表着皇家的脸面。”
这是在向太后示好了。
陶太后听着微微点头,“爱卿说得极是。”
如此,黄良这番示好,陶太后就收下了。
刑尚尚书田奇庸心里嗤了一声,暗骂黄良“马屁精”。
只他虽不齿,却并不参言,反而微松了口气,想着有黄良“挺身而出”,这个烫手山芋,就算甩出去了。
可不曾想,黄良话锋一转,陡然就将他拉进了稀泥里。
“郡主婚期在即,虽说萧家护持有力,可聘金的事儿,被这么一闹,到底还是为这场婚事蒙了层尘,臣以为,皇家多年未曾有喜事,难得郡主出嫁,算得上皇家的热闹,这层尘,不该蒙着不散。”
“爱卿的意思是”
陶太后目露鼓励的看着黄良。
黄良却不曾抬头,依旧有条不紊的说道:“臣以为,以臣之力,徒有不殆,若加上袁大人,殷大人,必会事半功倍,届时,尘土尽散,郡主的婚事,自会被百姓津津乐道。”
“黄良”
田奇庸刚以为跳出这沼泥潭,还没来得及庆幸呢,就被黄良三言两语的拉进去,顿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都察院左都御使殷渊也皱了下眉头,却不似田奇庸这般暴躁,表现明显。
刑部左、右侍郎这会儿瞧着上官暴怒,也知道这个差事不是好差事,可他们俩也会察言观色,竖着耳朵没听到太后娘娘驳回的声音,便知道黄良这话,说对了太后娘娘的心思,一时间,心里默念起了“背景板”。
第190章 旗鼓()
殿内,都察院左都御使殷渊不发表意见,两个侍郎又当了背景板,田奇庸虽然反对的明显,可太后娘娘不开口驳回,这事儿,显见已是案上拍板了。
“限三日内破案。”
最后,太后娘娘直接勒令了期限,这下,田奇庸的脸更是黑得无以复加,若不是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怕是这会儿都要甩袖子了。
黄良最先附议,低头揖手领了差事,“臣告退。”
既成定局,殷渊也揖手告退。
田奇庸无法,也只能追着二人而去,他身后,左、右侍郎忙匆匆追了上去。
这下,大殿里竟只剩下平城县令、驿丞二人。
陶太后竟没有追责的意思,唤了二人起来,轻飘飘的放过,“念你二人应对得当,这次,就不予追究了。”
“谢娘娘。”
县令、驿丞二人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感恩带德的道了谢,伏身,退出了大殿。
待离开了大殿,县令和驿丞均都抬袖擦了擦汗,目光一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庆幸,还有感激。
因官职小,不敢在殿前久呆,有宫女上前引路,两人连话都不敢多说,便都垂着首,恭敬又不失谨慎朝着宫门口走去。
待到了宫门口,两人回身对引路的宫女道了谢,这才敢长出口气。
因着宫女已离开,两人身边再无旁杂人等,驿丞便忍不住凑到县令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此次,下官多谢大人照拂,以后,大人若有差谴,下官定万死不辞。”
县令不妨驿丞会说出这番话,顿时受惊般,推却道:“夏大人严重了,此次,你我均有疏于防范之责,娘娘大量”
说至此,县令还抱拳回首冲着显阳殿的方向做了个揖,做完才继续同驿丞说道:“这才宽容了你我。”
驿丞姓夏,单字一个饶,按品阶,本低于县令,可因着他背靠大树,是柱国公府的旁枝,又在平城做了多年驿丞,颇有些独霸一处的意思。
再加上驿站与县衙往来不多,往届县令也不予与柱国公府交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自安好罢了。
现任现令温如海来上任之前,就被家里嘱咐再三,到了任上,交接了衙门里的差事,首先的就是先摸清各处任上官吏的背景,免得一朝不慎,得罪了小人。
显然,夏饶便是温如海小人名单里的头一号。
而夏饶呢,新换了县令,自然也要摸摸人家的底细。
一打听不要紧,竟然打听出温如海和文国公夫人沾亲带故,算起来,与太后娘娘也沾着亲呢。
再一想文国公府在平城有一处大庄子,里面还有温泉,而温如海又被打发到平城当县令,显然是太后娘娘怕文国公夫妇过来散心的时候,想要用人手,抽调方便。
虽然他觉得就算这县令不是温如海,也不会没眼色的跟文国公夫妇过不去,可这自己家人,想来用着更顺手吧。
不管如何,夏饶和温如海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互不招惹。
可这次驿站出了事,夏饶当时就觉得脑袋上的人头呆得有些不稳,心里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求了柱国公府那边替他进宫求求情,可他又心知肚名,自己在柱国公府那边连个屁都不是,等到求得柱国公肯开口为他说话那时,怕是脑袋都搬家了。
这不,没等他想到招呢,太后娘娘的口喻就到了,这一路,他颤颤惊惊,连后事都想好了,竟没料到,托了温如海的福,太后娘娘就这么轻巧放过了,怎能不让他心里感恩带德?
只打定了主意,以后要拿温如海当祖宗供着。
此刻又见温如海如此客气,半点邀功的意思都没有,更是在心里实打实的佩服起来,嘴上不多说,心里却笃定了想法。
温如海哪知道他想了那么多,他这个人,跟他的名字极其相似,温润,厚道,不挟恩,不裹报,待人只求问心无愧,说过了想说的,见夏饶没再多说,他也觉得轻松一些,携着他一道出了宫门。
也是凑巧了,两人才出了宫门口,恰与刚刚赶到宫门口的陶阳碰了个正着。
温如海指着陶阳身上的风尘仆仆,“世子这是?”
“温大人?”
陶阳意外的看着温如海,“你怎么在这儿?”
显然,他还不知道温如海被传进宫来。
温如海诚实道:“驿站昨天出了劫匪,我和夏大人被娘娘宣进宫来回话。”
这话说得可够含蓄的。
夏饶微微侧眸,看了眼温如海。
陶阳心下一忖,便明白了温如海话里的含蓄,更明了太后娘娘已经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儿了,只是,不晓得太后娘娘对昨天晚上的事儿,有何看法?
陶阳按下自己的心思,侧身让开道路,“大人这是要回去吧?”
温如海见他让开了路,忖着他这么急的赶过来,也许是文国公有什么话要对太后娘娘说,忙揖手道:“是要回去了,世子是要寻太后娘娘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两边的人在宫门口分了手,陶阳脚步匆匆的往显阳殿赶,夏饶跟在温如海身边,时不时的回头觑上两眼,心里忍不住暗暗盘算,“瞧着温大人和陶世子说话的熟稔度,想来,私下里与文国公也是没少往来的吧,看来,与其抱着柱国公府这棵大树当荫避,还不如多与温大人往来往来,以后也能与文国公府搭得上话。”
之前还只想抱着温如良当大树呢,在遇见陶阳后,立马就换了风向。
夏饶这种人,也是钻营惯了。
显阳殿里众臣一退,陶太后就宣了冯昭过去说话。
只冯昭才刚坐稳,一轮茶还没喝完,陶阳就到了。
陶太后一边吩咐了人请了陶阳进来,一边与冯昭玩笑,“你们两个怎么像约好似的,一前一后,都跑到我这来了。”
也许是因为陶阳特意去问了她的婚事,还有他的怅然,这会儿,冯昭竟露出些微的不自然,扭开头,道:“表哥不是陪外祖父、外祖母去了平城吗,怎么可能跟我商量。”
陶太后自是玩笑,也没注意到冯昭语气里的不自然,刚巧宫女引了陶阳进来,她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陶阳身上。
“臣”
“行了,殿内没外人,过来说话吧。”
不待陶阳行礼,陶太后便主动唤了他。
陶阳自是遵从的直了身,目光抬起。
第191章 猖狂()
目光触及殿上除了陶太后,竟然冯昭也在时,陶阳脸色一僵。
这份表情变化来得明显,陶太后看得疑惑,却未曾点破,直接问他,“可是国公爷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陶阳的情绪瞬间被拉回,目光也从冯昭身上移开,回落到太后面前的桌案上,正色道:“国公爷怀疑,那伙匪徒,并非一般的匪徒。”
也就是说,这件事儿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陶太后一听就乐了,眉宇间透着洞察,道:“纵观各处匪患,能使得出连弩的,怕还没有。”
“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