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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蒿和琼琚见劝不动,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双双躺了车厢板子上。
常双时刻听着马车里的动静,随时做着停下来休息的准备,可开始还能听到些声响,到了后面,竟是安静的厉害,让他随时准备停下来的想法,连实施都没来得及实施。
说实话,心里还是挺震惊的。
他还以为像康宁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是受不得这样的苦的。
而且,从定州到淮阳,他也是跟在其中的,当时大人是怎么照顾郡主的,他虽然没时时处处看见,可马车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吹吹风,赏赏景,他可都是知道的。
说实话,他对急行军一点都不害怕,就怕那般墨墨叽叽赶路像娘走路似的,那还骑什么马,只用脚量算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常双都尽可能的让马车行驶在平坦一些的路面上,即便碰到坑洼,他都尽可能的躲过去,要是躲不过去,就让马车缓下来一些,过坑洼的时候,自有随行在两边的人拿出板子垫上,就不会出现很大的颠簸。
这一夜,于冯昭主仆三人来说,实在是难熬的厉害。
可熬过了第一夜,接下来的路程,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路上遇到客栈,他们打尖歇下来的时候,琼琚和采蒿头一次觉得这样普通的客栈,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只,客栈里的被褥,还是换成了她们出门带着的。
能脚踏实地的睡在床上,冯昭也觉得舒服多了。
一晚上觉睡得不错,但吃东西的时候,却没什么胃口。
常双他们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就算常英比他心细,可他们谁又不是萧深,不如他了解冯昭,压根就看不出来她们吃的少有什么不对。
还以为她们本来吃的就少呢。
就这样,一行人将半月的路程,压缩成了七、八日,就赶到了离洛城最近的平城。
离开时,琼琚还记得她们歇在平城的驿站,但这次路过,她们却不能住到驿站里去。
冯昭这几日脸色差得厉害,琼琚和采蒿都担心得不行,进了平城,无论如何,她们都不同意随便打间客栈让冯昭住了。
琼琚苦口婆心的劝道:“郡主,常英打听了,文国公夫妇就住在平城,弄不好,世子爷也在,奴婢不知道郡主急着赶回来做什么,但好歹今天,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歇歇,养养,咱们悄悄的去,奴婢出面,世子爷也好,文国公也罢,都是认得奴婢的,但这平城府上的人未必就认得奴婢。”
“即便是认得,也都是国公爷和世子爷身边的人,知道分寸,不会乱说的。”
采蒿跟着补充道。
琼琚忙点头,“就是这样,咱们不走正门,悄悄的走后门,或者侧门,想来,国公爷和世子爷都知道怎么对府里的下人说。
从平城到洛城,只需半日就够,冯昭想咬咬牙让大家继续赶路,可她最终还是同意了琼琚的话,“若是表哥在,你先去寻了表哥,不要大张旗鼓。”
第437章 接到()
本该在千里之遥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面庞苍苍,眼黛泛青,连欣喜都没来得及体会的陶阳,目光霎时就弥漫了隐忧。
有一股冲动,让他想要迫不及待的上前,把人从马车里抱下来,喊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帮她调理身体,小心翼翼的养护她。
可冲动的步伐也就迈了两下,理智的囚笼便自然生起,伸出去的双手陡然停在半途,僵硬的面庞有急色丛生,扭头微厉的扫向琼琚,“还不怕你主子扶下来。”
印象中的文国公世子,总是那样谦谦温润,如沐春风,何曾见过这般声色俱厉。
琼琚要不是反应快,都要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听错了。
她连忙“唉”了一声,踩着脚踏弯着腰就爬上了马车,低声唤着采蒿,“你扶郡主的左边。”
冯昭这会儿难受的厉害,只抬头看了陶阳一眼,话都没说一句,人就歪靠在采蒿的身上。
琼琚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到是齐力把她架了起来。
陶阳在下面看着着急,这会儿真想不顾礼数的上前把人抢在怀里,抱着她走。
有的时候,他是恨极了他的清醒,也恨极了世人道德约束的条框。
垂在一侧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凛凛青筋迸起,除了隐藏,他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琼琚和采蒿把人扶出马车,他尽可能的用平稳和絮的声音轻声嘱咐他们,“小心点,注意脚下,别踩空了。”
嘴里说着,眼睛更是一寸一寸的盯着。
采蒿和琼琚差点就被他盯得不会走了。
冯昭却是连眼皮都没撩动,一副没力气的模样。
这处客房是独立的院落,不算大,却也内里俱全,匆忙间,陶阳也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大院落,尤其,还要替她隐瞒行踪。
一想到她这样偷偷的跑来,陶阳真想大骂她一顿,可看到她一路受的辛苦,到嘴的骂,生生被心里的疼所压制了。
亲自上前打了屋门的帘子,看着采蒿和琼琚扶着她进了内室,陶阳转身出去,喊了小厮路儿过来,“这院子里的小厨房烧起来没,看看热水好了没?”
琼琚一找来,情况刚说明,陶阳就已经吩咐路儿在府里安排起来,这会儿,知道是康宁郡主,路儿一点也不敢马虎,仔细道:“热水刚烧好,找的是厨房里嘴巴最严,勉强还能做点饭食,就不知道郡主能不能吃的惯。”
既是隐瞒行踪,自然是在府里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路儿有些担心的看着陶阳,不知道自已这么安排,会不会惹得世子不满。
他也知道,以康宁郡主的身份,这么一个粗使婆子烧的饭菜,只怕连嘴边都沾不下去,就是这片宅子里做的最好的厨子,也比不上御膳房的厨子,可府里这个厨子又是个有点小脾气的,平常除了给世子,国公爷,夫人烧饭外,别的人,一律鸟都不鸟一下,即便是来了客人,也得是世子爷亲自过去传话,或是国公爷把那个厨子唤来交待一声,才能换了他动动贵手。
为此,府里别的厨子没少提意见,可谁让这个厨子是跟了国公爷多年的旧部呢。
这也是人比人气死人吧。
这些情况,陶阳自然也知道,可他一想到刚才看到康宁脸上的神色,这一路就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颠簸、委屈,远在他乡的时候,他看不见,帮不上也就算了,如今,都到他眼皮底下了,还让康宁受委屈?
陶阳实在不愿意这样将就,想了想,他低声交待路儿,“郡主的脾胃怕是弱极了,这会儿最好来一碗鸡汤垫垫,稍后再吃些易消化的,这一晚上也就过去了,只是,平城之中,酒楼里面,也没哪家熬的汤比得上咱们府里做的,你去,跟王叔说,就说是我晚膳不用了,只喝碗鸡汤,隔个一刻钟,再下碗鸡汤面。”
路儿一听就知道世子爷这是拿他自已来充数,可确实这府里的主子就这么多,外面的食物又怕不干净,这个方法不失为一个暂时应对的好办法。
陶阳出了主意,路儿跑腿就快了起来。
内室里,与耳房相通的那道门被琼琚推开,采蒿拿了干净能替换的衣服递给她,回身,看着歪靠在床头的冯昭,轻声说道:“郡主,热水送来了,奴婢服侍您洗漱一番,吃点东西,早些歇了吧。”
说实话,冯昭觉得现在骨头架子都是散的,如果可以不动,她是一步也不愿意移的。
但旅途辛苦,她虽然每每住宿的时候,都能洗个干净清爽的澡,但环境简陋,比之这般在熟悉的范围的感觉,又是不同。
所以,她还是向采蒿伸了手,“过来扶我一下。”
采蒿忙走了过来,半抱半搀的把人从床边扶了起来,走过了通向耳房那道门。
琼琚服侍着冯昭褪了衣衫,与采蒿合力,将她架入温水里。
熨帖的温度舒散了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闭着眼睛半趴在木桶的边缘,任由琼琚和采蒿为她打湿头发的冯昭,渐渐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琼琚怕她真的睡着,滑下去,忙低声跟她说起话来。
“郡主,世子爷这会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猜想,之前她从角门找了路儿,由路儿带到世子爷跟前的时候,世子爷除了震惊,就只剩下忙着接郡主进府了,以至于,都忘了问她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洛城。
而这会儿,世子爷把郡主接进了府,心中的疑问,只怕也要问一问了。
冯昭让琼琚来找陶阳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瞒着他,只是,她这会儿没有力气,也不想说话,便只敷衍道:“我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跟他说话。”
“那世子爷估计得一直站在外面等着。”
琼琚说着自已的猜想。
声音不高,却也恰好能让冯昭听见。
冯昭趴在那儿不由的就叹了口气。
采蒿瞧着,没敢搭话,只低眉顺眼的把手里的动作做好。
琼琚想了想,出主意道:“要不,奴婢”跟世子爷说说。
冯昭了解陶阳,怕是这会儿谁说都不如她来说有用,能安他的心,不由得,她就打断了琼琚的话,妥协道:“缓两刻钟,我来跟他说。”
“可”是
也就启了启唇,后面的字连声音都没发出来,琼琚就咽了回去。
第438章 理由()
既然说了两刻钟,冯昭就没留恋在水里不起,催促着采蒿,“我要出来了。”
采蒿刚好把头发洗好,一听这话,忙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帮她擦。
琼琚一边帮忙,一边架了冯昭从浴桶里出来,待她双脚着地,琼琚立时又取了一双干净的大帕子,将她从上到下擦了个干,又拿了寝衣来给她换上,这才唤着采蒿一起,“扶郡主出去吧。”
既是要见陶阳,总不好只穿了寝衣,冯昭就让采蒿替她把头发随意绾起,让琼琚挑了能见客的衣裳。
她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