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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虽然没这么想,可也觉得齐石说得有道理,尤其想到他们在军中当差的时候,饷银时常被拖欠,不藏话道:“银子多还不如把军饷补齐了呢。”
到现在定州那这还欠了他两个月的饷银没发呢。
“呵,臭小子,行啊,还知道记帐了。”
胡九不料他道出这么一句,一时没忍住,抬手呼了他后脑勺一下。
不算疼,可也打得高景一叫,“啊”。
当着萧深的面,他不敢跟胡九笔划,只能抬手捂着后脑勺,目光幽怨的看着他,嘟囔,“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啊?”
胡九半点也不理亏的摆出一副我就动手,你能咋的表情,看着高景,“你那两个月的饷银,少主早都给你了,这会我叫什么屈。”
话是这话,可高景不干道:“少主给的,那是少主的私房,凭什么便宜”朝廷。
最后两个字,在高景的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吐出口。
萧深看得一乐,抬手拦了还要堵截高景的胡九,冲着高景夸道:“进步了。”
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只能在心里说,于从来都口无遮拦的高景来说,真是不小的进步,而这进步,自然少不了周行的功劳。
萧深不再看忽然被夸,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高景,目光温和又带着些许感激的看向周行,恳切道:“先生一来,家里的事儿,我便不用操心了。”
闻音知意,周行淡淡一笑,一副本该如此的语气,“家里的事儿,少主只管安心。”
外面的事儿,才是大事。
“今儿起得早,在外面跑的累了,少主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歇了。”
胡九忽然起身,抱拳待退。
他是看出萧深和周行有话说,主动给两人留空间。
萧深果然不留他,笑着冲他颔了下首。
高景还没反应过来,刚要怼他一句“你今天跑什么了,明明在外面跑的是他和齐石好不好?”
可话还没出口,胡九已经主动喊上他们,“小景,齐石,一块睡吧。”
高景:“”
齐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过,两人好歹没傻透,总算反应过来该给少主和先生有话说,登时,不管心里别扭不别扭,纷纷站起来,跟在胡九身后,一左一右的出去了,还不忘把正厅的门给里面的人带上。
等到院外的脚步声渐消,萧深也从上首那把椅子上,挪到了周行手边的一把圈椅旁坐下,并亲自斟了两杯茶,送到周行手边一杯,自己捧了一杯,缓缓啜了两口,才将茶杯握在手心,静看周行。
周行知他心意,此刻先是一叹,“时间太短,可惜了。”
萧深知道他的可惜,可汲汲营营这种事,原就需要机会,不可急着来,因此,他到也沉得住气,缓了声音,低语道:“来之前,咱们是打着留在洛城的念头,那会儿虽说也想到了皇帝亲政的事儿,可到底是离得远,不曾想过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
谁能想到儿子会疏远生母,亲近祖母。
当然,一般人家亲近祖母到也不以为惧,可搁到皇家,搁到婆媳关系不睦上,再小的事儿,也不能当小事儿处理了。
萧深走得是陶太后的路子,这皇上真若掌了权,陶太后退出帘后,到时候能给他几分脸面,可想而知。
未一展鸿图,先得了猜忌,绝不是他想要的。
周行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好主意,不过,他却想到了康宁郡主,失意中总算有一点安慰,“目前来看,和康宁郡主站在一条线上,总归不算错的。”
这到是。
虽然这句话的出发点并不太让他欢喜,可“站到一条线上”这句话,还是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
既然提到一条线,萧深顺便就问了句,“那妇人怎么样了?”
提到那妇人,周行脸上的散漫顿时变得谨慎,“照旧天天盯着。”
萧深转了转手里的茶盏,目光也变得狠戾,“别让对方察觉。”
“放心吧,一天一张脸,胡九亲自盯着呢。”
开始还放着高景和齐石,后来知道这妇人的重要性,周行便把差使交给了胡九。
虽然胡九让人放心,不过,萧深还是提醒了一句,“必要时,可以把人藏起来。”
周行心中一动,温笑不语。
至此,正事算是告一段落。
“先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了会儿话,时辰的确不早了。
只是,周行看着起身分明不打算留下的萧深,多问一句,“少主今夜还要赶回去?”
再有半个时辰也该宵禁了。
萧深原本是打算留宿一夜的,可说着说着话,他又想到了红罗馆的那些人,觉得还是回去一趟的好。
“既如此,少主路上小心。”
周行知他不是鲁莽的人,到也不多留。
萧深笑着摆了摆手,“就隔了两条街,先生放心。”
周行送着萧深从正厅出来,冬夜里的风寒凉入骨,萧深行走间,不忘嘱咐他,“先生体弱,这夜里衣裳还是要穿得厚些才好。”
其实,他的衣裳已经比别人的厚许多了。
不过,他还是领了萧深的情,笑着说道:“多谢少主关心。”
第81章 挑选()
宫里的宴请,不似淮阳侯府,需要主人亲迎那些身份相对贵重的客人。
在宫里,除了太皇太后,陶太后就是身份最高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让陶太后的锋芒,太皇太后头一天晚上就打发了墨姑过来,说头风病犯了,隔天的热闹就不来凑了,到时候,还请陶太后好好看顾看顾康宁郡主。
这话说得,多少让人硌应,好像康宁只有她一人真心关切似的。
不过,陶太后可能也习惯了太皇太后这番话中有话的作派,听了也只当没听见,派良姑随同墨姑一道过去问了个安,便把这事儿揭过了。
等到了宴请的时辰,良姑得了宫女送来的信,笑着回了陶太后,“明光殿那边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娘娘可以过去了。”
为什么设在明光殿,昨天陶太后就说给冯昭听了。
明光殿是后宫中最高的殿阁,站在高处,能越过皇城,看到外面泱泱的洛水,而更美妙之处在于,但凡想入明光殿,都要穿过一座玉石拱桥,桥下的水,也正是引了洛河的水,常年不冻,纵使冬日再冷,那水也始终波光粼粼。
冯昭陪着陶太后从显阳殿不急不缓的朝着明光殿走,路上,陶太后还不忘嘱咐她,“一会儿我宣了各家儿郎上前,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只大方的看,有看得上眼的,心里记下,回头再与我说。”
得,这阵仗可是比在淮阳侯府的时候大多了。
这语气,更是不管对方情愿不情愿,完全是只要她觉得行了,这事就算是板上定钉了。
冯昭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知道该为那些带了儿郎来的母亲默哀好,还是该为陶太后为她操的这份心感动好。
不过,她想着除了儿郎们,还有各家的小娘子,不由小声问道:“那些女孩子,姨母可是安排了人招待?”
这些事儿,自然轮不到冯昭操心。
只是,她愿意过问,陶太后也愿意为她细说,“上次在淮阳侯府,我听着白相家的小姐处事不错,既能调停,又肯担当,便把接待事的委给了她。”
当然,良姑也是要跟着照看些的。
不过,陶太后能想到白雅,可见是入了眼的。
冯昭提过便不再多问,陶太后原还以为她去了一趟白相府,与白家那位小姐应该也能谈得来,可这会儿瞧着她的态度,好像并不怎么上心。
原本,她还想借机让良姑细细品品白家小姐的品行,若是知趣,便任她与冯昭多来往来往,此刻一见冯昭的态度,便也歇了那份心思。
她从来不是个做事拖沓的人,既是没了那份心思,便转身交待了良姑,“等到结束后,你记得给白家小姐多包些封赏。”
良姑闻言不由瞟了冯昭一眼,不过,她素来心思稳重,一眼过后,便低低应了。
一行人踏上明光殿前那座玉石拱桥时,便已能听到殿内热闹的寒喧声了。
冯昭一路被陶太后牵着手,纵使进了明光殿,也不曾放下,在一众贵妇的跪拜中,直接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候着陶太后坐下,自己坐到了陶太后右手偏下一点的位置。
就是这个位置,在下面的命妇贵妇们看来,也算是上首了,偏,冯昭坐得不以为意,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在良姑“唤起”声中,接连起身的贵妇,有离得近的,忍不住偷窥到冯昭脸上那副淡然,心里禁不住暗暗想着,若是自家女儿真的被选中进了宫,有康宁这么一位受宠又娇悍的皇后,以后的日子,可还能好过?
直到此刻,在一众命妇们心里,还深以为冯昭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不过,不管别人以不以为,知情人心里,此刻更多关注的,则是那些被自家母亲领到太后娘娘面前请安的儿郎们。
论亲近,武国公府和文国公府都与冯昭是亲戚,论长幼,又是文国公府老夫人最贵重,可陶阳又与冯昭熟悉,所以,由文国公府老夫人温氏开头的这场见礼,到像是亲戚之间的常来常往。
陶太后待陶阳一贯亲厚,又见自己的母亲腿脚利落,情绪高兴之余,不免嘱咐陶阳,“快扶老夫人坐好,一会儿宫宴散了,老夫人若有精力,不妨留下来说会儿话。”
“谢娘娘。”
温氏到是不以陶太后之母倨傲,礼数周全的回了坐位。
她这边刚落座,姚氏便原带了儿子跪到大殿中央,“民妇携子提前给娘娘拜年了。”
“呵呵,你有心了。”
这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陶太后也不与她多客气,抬手示起。
冯思远扶了母亲起身,送回座位,便从后侧,退出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