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早了,刚散朝,大臣们鱼贯而出,她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怕是有那心思灵活的,便会给陶太后通风报信。
可去的晚了,若是堵不着平顺王,岂不是空跑腿,回头还被太皇太后埋怨。
好在,她在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这方面也留了些,因此,行至过半,脚步便慢下些许。
隐隐感觉额头有汗,低头便拿了帕子,准备擦。
“唉哟。”
不知从哪冒出个眼生的宫女,仿佛没长眼睛似的,直直的撞了上来。
墨姑惊叫一声,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
那宫女也没好到哪去,手上捧着茶碟杯碗等物,这一撞,那些茶碟杯碗更是不听指挥的散落一地,伴随着墨姑的惊叫,那些瓷器碎裂的声音也散布开来。
“哗啦”
眼生的宫女虽然自己没倒,可看着一地的碎屑,吓得脸都白了,还没等墨姑反应过来,张嘴训人,那宫女竟然撒腿跑了。
“回来,回来”
墨姑气得在她身后大声喊着。
可惹了祸,还等在原地的,那才是傻子吧。
那宫女好像极熟悉地形,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墨姑瞧着她那方向,到像是往前朝跑去了。
她心里忍着气,想着等回头,她一准得把人找出来,好好的收拾她一通。
撞了她,连句话都没有,这是哪儿的规矩。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条路上,竟然没个往来的人,墨姑恼怒至极有从地上爬起来,压根没管散落一地的杯碗,抬手先拍了自己身上的灰,还忍不住咕哝道:“死丫头,力气还挺大,要不是我闪得急,这把骨头都要被撞散了。”
若是那丫头在这儿,一定会说,姑姑,你哪只腿脚闪了?我怎么没看见?
墨姑拍打了身上,忍着后腰的不适,努力压着怒气,再度朝前朝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她隐隐有些不对,手里明明应该攥的是帕子,柔软不硌手的,这会儿怎么好像换了?
不只不柔软了,还有点硌手。
她忍不住停下来,将手举起来。
这一看,登时吓得,脸都白了。
手上哪还有帕子。
非但没有帕子,何时被人塞进的纸条,她都不知。
她不由想到了刚才撞到她的眼生宫女,这一路过来,除了她,并没有人有机会把纸条塞给她。
可她根本连人家的动作都没有察觉啊。
这次好歹塞的是纸条,若是下次塞的是把刀,是把匕首呢?
墨姑越想,越觉得害怕,好像顷刻前,差点没命一般。
本就仓怕的脸上,这下真是被惊恐尽染。
条件反射的她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到,颤着手指,将纸条一点点的捻开,待看清上面的字时,她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再不敢动弹一步。
什么太皇太后让她喊平顺王?
什么在平顺王面前搏个脸面,为以后打个铺垫?
所有的一切,都因纸条上安远侯世孙突感恶疾,太医院束手无策这句话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急促,偏又脸色胀红,好像那一呼一吸,竟不是她自己所为。
她忽然生出一种可笑感。
她做了这么多,为了什么?
若是儿子有个好歹,她求那些富贵荣华做什么?
不行。
几乎当机立断,脚尖甚至先于大脑决策了她的方向,直奔宫门。
这会儿,她身上连出宫的腰牌都没有,可慌乱中,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
可奇怪的是,守门的兵干仿佛认得她,竟然也没提出要检查她的腰牌,只谄媚的喊了声“姑姑慢走”便放行了。
如果不是关心则乱,这么大的漏洞,墨姑不可能察觉不到。
萧深安排的人,早就守在了宫门口附近的隐蔽处,瞧见墨姑的身影,一左一右,不着痕迹的跟了过去。
等到墨姑真的站在安远侯府的大门外时,望着大门两侧安静卧着的两座石狮,她忽然就举足不前了。
她是孩子的亲娘,可她竟然没有进府的资格。
孩子,你怎么样了?
身为母亲,她并不比谁狠决,十月怀胎的儿子,是她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她为之奋斗的一切。
可这会儿,儿子受难,身为母亲的她,只能被隔在一道大门外,那种身心煎熬的滋味,比她刚生下孩子,孩子被抱走时,更慎。
那时,至少她知道,抱走孩子的人,不会对孩子不好。
可这会儿
不及她多想,安远侯府的侧门忽然人走出。
是安远侯府的管家,她认得。
而被管家送出来的,分明是太医院的曹医正。
曹医正主攻妇科,小儿科,在宫里主要负责的就是给康宁郡主调理身体,所以这些年,康宁郡主虽然有过落水的经历,却没落下什么病根,与曹医生的医术不远关系。
可也正是因为曹医正在这方面的声名,墨姑才更加确信了那纸条上所写的真实。
母子连心的痛,让她差点就失去理智,扑到曹医正身上,抓着他仔细盘问了。
可她以什么身份呢?
墨姑痛苦纠结着,或者,她就以寿康宫女官的身份,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大胆的闯一次安远侯府?
可闯进去呢?
问过之后呢?
她能留在这里多久?
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她还有命在吗?
她若是没有命了,她的儿子怎么办?
难道真的成全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那自己辛辛苦苦的怀胎十月,又成了什么?
她心底一声声的呐喊着,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起来,想喊,喊不出。
她看着曹医正在管家的掺扶下,上了马车,接着扬长而去。
而那管家还不及转身,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安远侯府门前。
管家好似知道来人是谁,脸上半点倨傲的表情都没有,麻利的迎了过去,又掺了那人下来。
墨姑直到看清那人身后跟个小童,而小童的肩上正担着一个小药箱,才确定,这来的,又是一个大夫。
而这个大夫,她不认识。
想必,是这洛城之中哪家医馆的大夫。
宫里的御医,外面医馆的大夫,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的孩子,得受多少苦啊?
第98章 听音()
她焦急着,等待着,想要尽快想出一条对策来。
可明明平时挺能算计的脑袋,这会儿像是被锈到了,混沌一片,一点章法都没有。
寿康宫。
太皇太后等了半晌,都没等来墨姑的去而复返,当然,也没等到平顺王过来,开始,她还以为墨姑自己去办差了,到也没觉得她多余,想着,墨姑没准是怕小宫女不尽心,再被别人瞧了去,她自己亲自盯着点,也能少被显阳殿那边注意。
所以,她就耐心的等着。
可直等了快一个时辰,墨姑和平顺王都没有动静,她忍不住皱了眉,指着给她捶腿的宫女怜儿,“你去宫门看看,墨姑和王爷过来没,要是没过来,就去打听打听,前朝散没散?”
怜儿算是墨姑提携上来的人,出去打听一圈,知道前朝早就散朝了,这会儿平顺王怕是都回府了。
她有心想替墨姑描补,又不敢让太皇太后久等,忙唤了平常与她能说得上话的宫女,出去寻墨姑,自己回了殿内,小心的看着太皇太后的脸色,回话道:“娘娘,前朝已经散了。”
“墨姑呢?”
太皇太后脸上虽然不见不悦,可语气显然有些恼。
怜儿低着头,装作没听出来,小心回道:“想必是前边有什么事,让姑姑一时不好与王爷说话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成全怜儿这片维护之心,那个被她使唤出去找墨姑的小宫女竟然比她想像的还要快的跑了回来,还大着胆子趴在殿门口,探着脑袋往殿里看,一副要报信的模样。
太皇太后要是看不见到罢了,要是不生气也能好些,可这会儿她正恼着,一眼又恰巧描见,登时就怒了,“哪来的贱婢,探头探脑,做贼似的,还不拖下去。”
怜儿被太皇太后这声喝,喊得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正在挣扎的人是她使出去找墨姑的人时,登时脸就白了,忙回身磕头求情,“求娘娘息怒,这是小蛮,奴婢刚才急着给娘娘回话,一时分不开身,就指了她去寻墨姑,想必是有结果了。”
“哼。”
太皇太后显然还是不满这贱婢的行事,冷声道:“既有结果,为何不禀了来回。”
虽然还生着气,可好歹也没说再发落的话。
听话听音,殿门口拉着小蛮的人,得了锦丫的脸色,同时松了手,锦丫就携着小蛮一道进了宫殿,跪下来。
小蛮脸色还发着白,显然是吓的,好在声音还算利落,“奴婢得了怜儿姐姐的吩咐,去寻墨姑姑,路上,听人说,翰林院编辑史大人在朝上又为难了王爷,一散朝,王爷就不见了踪影,奴婢就想着,墨姑姑是不是没碰见王爷,去王府寻了。”
这到有可能。
怜儿心里悄悄嘘了口气,心里不禁去想,等墨姑姑回来,她还得跟墨姑姑提一提小蛮,这丫头到是脑子灵活的。
不过,眼下殿里的气氛可半点没因小蛮的话而松懈,反而还显得更紧张。
太皇太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想他日人前显贵,必要经历今日之辱”的话才算勉强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一个翰林院编修,竟然也敢欺到她儿子身上来了,若没有那女人纵着,这人能这么胆大包天?
且等着,不过是几日而已,到时候,谁胜谁负,咱们再论。
太皇太后一个人靠着卧榻上的迎枕,目光幽幽,半晌都没再开口说话。
宫外。
一直守在安远侯府大门外的墨姑,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