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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康宁的婚事,托付给你一个当姨母的,更有,她去逝时,先武国公夫妻尚在人世,康宁上有祖父母,还有亲叔叔,婶婶,再不济,也有我这个姑祖母在,难不成,你姐姐死前还以为武国公府众人会虐待康宁不成?”
句句在理,声声质问,一副你不解释明白,这场婚事,就别想做成。
萧深和冯思远还在殿中跪着未起,太皇太后这一番逼问,虽然针对的是陶太后,可无形中也将武国公府和陶太后拉到了一个对立点上。
萧深和冯思远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萧深大声喊了领恩,自然就属于陶太后一派,而冯思远作为武国公府的世子,这会儿看着陶太后算计自己的堂妹,又拿武国公府的声誉作筏,就算碍着皇权不能对陶太后做什么,只怕心里也会有所微词,甚至会有极大的不满。
而试想,冯思远都会如此,冯冀元夫妻又是看重冯昭,极尊重死去的长兄长嫂的,怎么可能不与陶太后争辩。
太皇太后这一番质问,也算是将阵营彻底摆开了。
可陶太后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语态平稳的娓声道:“母后且注意身子,您这个年纪,忌骄忌躁,忌情绪大起大落,方为养生之道。”
不软不硬,一如陶太后平常的行事作派,既在人前表现了对太皇太后的关心,可言语中,又不露出怯懦,失了上风。
太皇太后几度与她交手,早就领教过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也知道在言语上逞不出什么强来,便一畏的要求道:“这个时候,你别顾左右而言它,既然提到了你过世的姐姐,那咱们就请文”
“娘娘,文国公夫妇早几天出游了。”
墨姑就在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向往年文国公夫妻位置的时候,适时的开了口。
太皇太后恼怒的神色顿时更添了一抹黑,原本她还没在意那对夫妻在不在,这会儿被墨姑一提醒,再一想到陶太后的作为,显然是早有打算,而她眼下想要向文国公夫妻发问,竟无从下口。
可就算是这样,太皇太后也是不甘示弱的,抿着唇,直接将目光扭向武国公府的席位。
武国公是当朝重臣,席位一贯靠前,太皇太后目光只是一扫,便掠到了武国公夫妻。
她将目光定格在他们夫妻的脸上,这会儿两人显然也是猝不及防的模样,“武国公,你来说说,你兄嫂去后,康宁的婚事,可有安排?”
第122章 婚事()
那时候冯昭才六岁,哪有安排?
再说,冯昭父母去逝的又那么突然,压根就没想到孩子婚事这一茬。
等到先武国公夫妻去逝时,冯昭早就被太皇太后接到了宫里,两夫妻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郁结于心,才早亡的,虽然有心将长孙女的亲事安排了,可孩子还太小,他们这样的人家,通常都是等到孩子十三、四再相看,那样,男孩子也定了品性,不至于过早相看,孩子长大了再长歪,害了自家孙女一生。
再加上,夫妻俩都信得过二儿子、二儿媳妇,宫里的陶太后又是冯昭的亲姨母,冯昭母亲在世时,两姐妹的关系素来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因此,两夫妻根本就没考虑过冯昭会在亲事上吃亏,就算偶尔想一想,大概也是觉得以后只有冯昭挑别人的,没有别人来挑冯昭的。
好吧,现在的情形,到也的确算是冯昭在挑夫婿。
只是,帮她定下来的人是陶太后。
武国公冯冀元被太皇太后问到了头上,一双犷眉深深锁住,仿佛在回忆。
太皇太后见他这样的神态,却以为他并不认同陶太后的说法,心口微微一松,眼角的余光撇向平顺王的方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平顺王这会儿眼刀子成锋,汇积如悬剑般,直直的冲向陶太后的位置,仿佛若眼刀若能成为实物,他毫不介意射杀那个玩弄权术的女人。
偏事有凑巧,平顺王的眼刀子都撒给了陶太后,反而忽略了太皇太后递给他的安抚眼神。
而陶太后呢,竟像是额头上多长了两双眼睛,本来视线被太皇太后牵引着,应该落到武国公冯冀元身上,偏,她竟然在平顺王看过去的时候,陡然将视线撞了过来,这还不算,她竟然冲平顺王笑了一下。
极淡,却又极其不屑。
仿佛看穿了平顺王的伪装。
一瞬间,平顺王汗毛倒竖,额角浸汗。
也许是陶太后积威日深,哪怕他存有异心,可从来没表达过,又因他一向掩饰的好,陶太后也从来没用过这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仿佛他心里什么打算,通通被她知晓一般。
平顺王这一刻只觉得脚底有寒气往上冒,直冲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有种想要隐身的冲动,恨不得自己立马从这个殿里消失。
陶太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窝囊,嘴角那抹不屑的笑意更冷,更嘲,甚至,更不以为然。
平顺王顿时又生了窘迫,羞恼之感,有心在陶太后面前再撑起点威严,可陶太后压根就没再留多余的目光给他。
平顺王又是一恼,目光陡然阴沉起来,周身凝结狠戾的气息。
平顺王妃焦氏察觉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拿自己当起了空气。
平顺王平妃白氏,也就是太皇太后原身前伺候的女官白菊,这会儿到有一份冷静,也有一份胆量,敢于不动声色的拽了指平顺王的袖袍,并低声提醒一句,“王爷”
平顺王满腔恼怒正无处可发,察觉到有人拽自己的袖子,几乎下意识的便想将怒火冲这个人发过去,只待他头转过来,撞见白氏那双清明暗含提醒的眸光时,整个人陡然变得清醒,也变得平和起来,连刚才凝起的戾气,都消失无踪了。
这份神奇的安抚能力,看得焦氏目瞪口呆,却也心存忌惮。
不过,不管焦氏这会儿情绪如何,都不足以使人围观,众人的注意力,还都落在殿中。
冯冀元已经从席位上走了出来,站到了大殿之中。
见他还要行礼,太皇太后忙拦道:“礼免了,你来说说,康宁的婚事,她母亲临终亲,可有嘱托?”
也许是自家人,太皇太后这会儿语气温和一些。
有那心思灵巧的,甚至觉得太皇太后这会儿只怕心里有七八分成算。
不过,他们可不敢因为太皇太后这七八分成算,就一口咬定,陶太后说的话不算数。
以陶太后的行事作为,没准就是有十成的把握,也未必能让她收回决定。
这个女人的手段,行事的果决,既让众臣们佩服,有时,也让众臣们咬牙。
冯冀元感知到殿中众人的视线此刻都落在了他身上,到也不显慌乱,亦不心虚,而是言词恳切的冲太皇太后点头,“大嫂过世前,的确曾与姚氏说过关于康宁婚事的话。”
太皇太后脸上顿现笑意,手搭着墨姑扶过来的手,缓缓落坐,稳声道:“那你就说说,你嫂子跟姚氏都说了什么?”
冯冀元偏了下眸,“还是让姚氏来说吧。”
仿佛怕自己传错了意。
姚氏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起身。
太皇太后觉得冯冀元考虑的挺周到,便极有胜算的瞥了眼陶太后,“太后可有疑义?”
意思是,由姚氏来说,你有意见没?
要是有,趁现在说,不然,等姚氏说完了,你再想说,那就晚了。
陶太后哪会听不出来。
非但听出来了,还乐意之至的模样,浅笑着看向太皇太后,“长奶在世时,就对武国公夫人诸多推崇,而且,自嫁到武国公府,与武国公夫人也是相处极好,康宁的婚事,说与姚氏知道,本来就很正常,这会儿,由姚氏说来,想必,母后也该相信长姐的委托,并非我空口白话。”
言下之意,竟是姚氏也知道冯昭母亲把她的婚事,真的委托给了陶太后。
太皇太后觉得这种可能简直是微乎其微。
她活着的时候,与姚氏关系本就好,姚氏也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再加上,于姚氏,她也算是有恩于她,姚氏不可能昧着良心,给冯昭安排一桩不满意的婚事。
可想归想,她见陶太后说的煞有介事一般,心里不禁又涌起几分怀疑,看向姚氏时,目光隐隐就含了几分暗示。
姚氏却是垂着首,稳步走到了冯冀元的身边,曲膝先是行了礼,“妾身姚氏”
“姚夫人还是把长姐的托付,先说出来吧,也好安安母后的心。”
陶太后抬手拦了姚氏的礼。
姚氏便也不矫情的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温声道:“长嫂临去前,的确有将康宁的婚事说与臣妾知”
第123章 重点()
“大家都知道,臣妾的长嫂与大哥鳒鲽情深,不忍大哥地下孤苦,这才自绝于大哥的灵柩前。”
这一说,到是将十几年前的旧事引了出来。
在座的重臣们,有很多人对十几年前的事儿还能记忆犹新,更加上,死了的又是陶世双姝之一的安华郡主,曾经不知被多少才子慕名求娶而未得,后又红颜早消,虽说是他人妇,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唏嘘慨叹命运多舛。
此刻在姚氏恍若追忆般的情绪感染下,众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刚刚听到夫妻双绝时的骇然中。
而姚氏更是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些微自责,“唉”声道:“就在大嫂自绝的前两天,曾与婆婆、臣妾说过,大哥一去,她就成了孀居之人,将来阿昭大了,少不得要出去见人,只她身份又不适合常出门,而臣妾到时也要掌着府里的中馈,怕是也无许多时间,婆婆年纪也大了,阿昭小孩子心性,也不好让婆婆受累,恰逢,太后娘娘当时与大嫂提及,膝下只得了皇上一子,想让阿昭空闲的时候,常进宫陪着说话,长嫂答应了,并说,太后娘娘既是阿昭的亲姨母,也不算外人,等到阿昭将来大了,该许人家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