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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渊……氏渊……”
若是希泠神智清醒,必然不会相信自己会莫名其妙在像是濒死之时喊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可此时,她被自己咬出血的嘴唇不停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好似光是这个名字,便足以抚慰她所有的痛苦,便足以让她等待到老,等待到死。
又是青衫一袭,背影寂寥。
恍惚混沌中,希泠终于昏睡过去。
“小姐!小姐!”
希泠意识苏醒,清楚的知道那是紫苏的声音,双眼却如何都睁不开,似是有千斤重一般。
周身温暖异常,让人只愿长醉不愿醒来。
“希儿?希儿?”
倏地,睫毛轻颤,她猛地睁开眼,乌黑的眼珠瞪着刺绣繁复的罗帐。
“小姐,你终于醒了。”
希泠缓缓迷上双眼,再睁开时映入眼前的便是紫苏紧紧皱着的眉头。
那声“希儿”,那样凉薄却深情的呼唤像是盛开在水中的幻觉,希泠无奈的叹了口气。
谜题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笼罩着她身边的一切,命运已经为她埋下伏笔。
既来之,则安之。离了王府,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来解释她现在诡异冗杂的梦境。
“咳咳,”希泠刚欲开口,喉咙间便干涩的咳嗽出声,接过紫苏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怎么总是这么一副哭丧脸的表情?”
“小姐,”紫苏声音软糯而自责,“紫苏当时应该等在那个布庄门外,陪小姐一起回王府的。”
“不干你的事,”希泠淡静的开口,悠悠地又说,“该来的总会来,见招拆招便好。”
紫苏见希泠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也没有问她离开布庄的那段时间发现了什么,便准备一会儿再将她今日所见告知小姐。
“现在是什么时辰?”希泠见屋内光线迷蒙,岁泠轩亦是寂静无声,偶有风过竹林的沙沙声。
“已是戌时,小姐昏睡了一个时辰。紫苏备下了晚膳,现在热好了由外头的丫鬟端着,小姐用点晚膳吧。”
希泠刚想出声,便听到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擅自闯进来站在屏风外面:“王妃,紫苏姐姐,不好了,王爷来了。”
“他来了便来了,何必惊惶?”希泠淡静反问道。
“回王妃,王爷是带着一队侍卫,还押着几个刺客模样的男子来了。”
希泠黛眉微拧,一双冷眸寒意愈盛,神色极其不耐烦。
“下去吧。”希泠眸色微冷,眼底似是在思索什么,看向关心看着自己的紫苏,“一会儿发生什么,你就当时看戏。”
紫苏见希泠薄唇轻抿,不由得替希泠恼火起来,闷闷应了一声:“是,小姐。”
此刻,外室那声鲜明清楚传进来的娇弱声音,分明又是那个云烟在王爷身边各种矫情。
“王爷不要为了妾身和王妃姐姐伤了和气,可能的确是妾身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竟让王妃姐姐用这种方式来……”
【032】¥夜,欲加之罪¥()
话没说下去,一直含在嘴边的哽咽声终于变成了哭泣声。
紫苏微微敛了神色,同希泠一样面无表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希泠,出了内室。
宣凉一袭银灰色锦袍,发带散乱却仍减少不了冷峻的脸上料峭寒意。
他怀里搂着的眼圈发红的云烟,见希泠一身素衣,仅以一只玉簪束起乌发的装束,红红的眼睛在宣凉看不见的地方,满是嫉妒和恶毒。
宣凉凤眸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希泠时,微微大睁,一丝不忍却悄悄划过眼底。
又见希泠一身素衣却气质出尘似是不食人间烟火,念起此时被扣压在岁泠轩院中的几个猥琐男子,凤眸晦涩难辨,无人猜得出他此刻的情绪有多复杂。
“王妃姐——”
云烟用帕子抹抹泪,如受惊小鸟般的语气欲唤一声希泠,却被冷冷打断。
“室内狭小容不下二位,不如到园子里再说。”
紫苏微微福了一身,面无表情地行礼“见过王爷”,而后推着希泠出了岁泠轩的门。
自始至终,都无人看云烟一眼。
希泠对她拙劣的演技一点兴趣都无,有趣的是宣凉却被忽悠了一次又一次。
她深知,男子如宣凉,从小在朝野中玩惯了纵横捭阖的手段,用情再深,恐怕除了那个死去的云瑶,任何女子都可能前一秒被他宠在手心里,下一秒却被他的凉薄与狠戾伤透了心。
云烟背后,果然有什么秘密。
对一个急于炫耀自己受宠的女子,无视她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更何况希泠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就算了,她身边那个丫鬟竟然还敢见她不行礼。
“王爷,烟儿……”
云烟刚想对宣凉挑拨几句,抬眼却见宣凉目光死死锁着离去的那个女人的背影,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怀里的自己。
宣凉察觉衣袖被扯了扯,低头便是云烟水盈盈的眸子痴痴地看着自己,他突然莫名的觉得窘迫。
冰寒的脸如同千年冰雪有了碎裂痕迹:“本王——”
他刚开口却又倏地顿住,薄唇紧紧地抿着,在云烟期盼的眼神下,也没有一句话的解释。
“烟儿,本王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宣凉抚摸着她的发,撇开目光走出岁泠轩,来到庭院的竹林前。
凄迷月夜,月色清明,似是要将世界所有的污秽都照亮给世人看看。
希泠来到飒飒舞动的翠竹前,便冷冷地打量着被王府侍卫压制住的形容猥琐的狼狈男子,他们身上具是带伤。
真是黔驴技穷吗?
希泠素色衣裳在皎洁的月色下随风微动,倾城的容颜隐在竹子的影子里,晦暗不明。
她想起了她初来异世时那片荒郊野外上出现的几个骑马的下流的乞丐,不禁冷笑:“戌时劳王爷大驾,不知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哼,你做过什么还需本王来提醒你?搜!”宣凉银灰色锦袍,逆光而立,凤眸湮灭在黑暗里,似是要看穿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子。
一声令下,侍卫均冲进岁泠轩,接着便有搜查物事时磕碰的声音传出。
希泠嘴角弧度讥诮万分,她甚至都没有看向自己的寝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033】¥云烟,算个什么东西¥()
宣凉凤眸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希泠毫无愧色的神色,心下莫名情绪复杂,嘴上却说:“事已至此你摆出这份姿态给谁看?对同是女子的烟儿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是不知羞耻。”
一阵劲风从宣凉掌下升起,希泠清楚的看到几枚苍翠的竹叶随他手掌微微一动,瞬时间如离弦之箭逼向跪在一旁的几个男子,而后边听到他们惨烈的痛呼声。
希泠手指猛的攥紧,宣凉的身手之好远超出她的想象,那她离开王府之计变多了一份威胁。
“或者自己可以……”希泠心中慢慢升腾出一个想法,她紧紧攥着的手指突然放松,在轮椅上不紧不慢的有节奏的敲打着。
宣凉注视着希泠的一举一动,自然页面没有放过她忽然的紧张情绪,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失望之感。
一队侍卫出了岁泠轩,宣凉见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双凤眸已是风雨欲来,却突然听到了鼓掌声。
云烟看向笑吟吟拍着巴掌的希泠,心下一紧,不知希泠又有什么诡计,上前从侍卫手里拿过那封信,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打开,而后脸色苍白的递给宣凉:“王爷,没想到真的……”
宣凉皱眉,修长的五指接过那封信,匆匆一扫,是希泠的笔迹,他记得这是希泠的笔迹。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宣凉单手一挥,将那封信狠狠地甩向希泠。
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夹住那张信纸,纸张后面是希泠脸上意料之中的神情。
她不以为意地轻声念出上面的几个词:“今晚、戌时、琴瑟居、云烟、事后重赏?”
希泠每念出一个词,宣凉手边的云烟便心有余悸的瑟瑟发抖,仍是后怕一般。
宣凉凤眸不耐烦地扫过希泠,正欲开口,边听希泠淡淡地说:“妾身无话可说。”
“那便是认罪了。”宣凉陈述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妾身何罪之有?”谁料希泠抬眼,几近放肆的挑衅道,“妾身只是觉得,对同为女子的人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的确是,不知羞耻。”
最后四字,希泠不屑地瞥了一眼云烟,语带嘲笑的一字一顿的说出。
“况且,”希泠红唇微启冷艳不可方物,放肆地说,“即便是我做的,王爷你,能耐我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希泠身上。
这话若是一个寻常女子说出,大概会被所有男子耻笑,偏偏由希泠以不屑一顾的口吻说出,让人无端信服她有这个资本。
“本王的王妃,真有意思。”宣凉不怒反笑,削薄的唇微微勾起,森然寒意围绕周身。
倏地,宣凉单手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大拇指一动,不过数秒,希泠的眸子里因呼吸不畅蓄满了盈盈清泪:“你现在还认为,本王不能将你如何?”
希泠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杏眸微微一眨,生理性的泪水便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宣凉的手上,湿润的杏眸像是哭了一样。
宣凉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了一样,浓眉微拧,手上力气却一点也没有减。
“哼,”希泠嗤笑一声,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云烟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妃连找男子羞辱她都觉得是便宜了她。”
【034】¥本王竟然,比不过一个丫鬟¥()
“你怎么可以……妾身哪里做错了姐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在王爷面前羞辱妾身?”云烟含泪控诉。
希泠完全无视了其他人,接着一字一顿,嗓音干涩地说下去:“当初皇上给你赐婚你便应该料到有这一天,我若不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