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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竟然都开始敢把小姐不放在眼里,也不见老爷阻止。”
她是见小姐如今不同往日,才敢提起小姐的伤心事。
“希——将军曾经对我很好?”希泠冷眸微眯,不知怎的想起了新婚那日,宣凉在岁泠轩癫狂的放声嘲笑着希家,那样复杂而令人寒心的笑声。
“对啊,”紫苏说到着简直是滔滔不绝,当年一直照顾小姐的她也在府里的下人里有些地位呢,“小姐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时,未央城便无人不知,殷奚希将军宠女无度,不说别的,春日飒爽骑行,一溜雪白宝马等候临幸;夏日酷暑难耐,便有雕刻繁复的冰室休息;秋日打猎,冬日赏雪,无人不知希将军的独女善骑射享独宠。”
希泠倒是略微讶异,死去的希泠竟然是个善骑射的女子,后来却卑微到那种地步,宣凉所说的话里果然有古怪。
不过她却并未说起,只是随口打趣儿:“当年你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儿,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总有些人在王府碎嘴,左不过谈些小姐的当年与现在怎样不同。”紫苏握紧粉拳,她当初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不知道有多难听。
“哦?”希泠目光悠悠,瞥向一旁风骨独具的竹子,心中微微一动,“我在希家,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紫苏闻言,皱眉偏头思索:“特别?特别的事情?哦,对了!小姐十七岁生辰那天,白天还一切如往日一样,但到了晚上全府一片漆黑,老爷下令不准留一盏灯,也不准我们跟在身边伺候小姐。”
“哦,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了。”希泠掩饰性回了一句,“那天只有他和我在一块儿?”
紫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希泠的那个“他”指的是老爷,才回答:“恩,那天晚上只有小姐和老爷整夜呆在老爷书房里,不过,有件事紫苏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敢贸然说给小姐听。”
果然有问题!
希家和宣凉,不,甚至说是希家与宣氏皇族之间定有隐情。
“说就是,你向来细心。”
“好像,就是从那天起,小姐身子就比以往虚弱了些。虽然及笄之后,小姐就很少去靶场射箭,可小姐十七岁生辰那年,在紫苏记忆里,就是小姐最后一次碰弓箭了。”
希泠听罢,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敲打了几下:“无妨,改日我腿伤痊愈,多得是机会。”
前世的希泠,雇佣兵的身份让她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长时间没有起身活动,哪怕是南美雨林受伤那次,她每天也会指导几个有天赋的雇佣兵的枪法。
金属丝不在手里,她要有时间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称手的武器,总不能永远用绣花针吧。
“小姐现在要做什么?”紫苏看出希泠不想再说那些事,便引开话题。
“紫苏,”希泠眼珠一转,琉璃般的眼睛满是狡黠之意,“今天,我们出王府走走。”
【026】¥出府,布庄里¥()
未央城。
已是午后,天色近黄昏,街上商贩、行人却仍不见少,熙熙攘攘,叫卖声倒是和谐。
希泠被一婢女推着,身边伴着紫苏,身后跟着几个王府侍卫,打量着生活化的未央城街道,来到异世后,第一次觉得轻松。帝都风云多,肮脏的地方不少,可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市侩小民的斤两计较,琐碎却平实。
如果少了暗处跟着的人便完美了。
希泠刚出府,便感觉到到身后有人跟踪,自然是出自宣凉之手。她不便动手,在献祭大典的那一刻来临之前,她所需要做的唯有养精蓄锐。多个打手,惹了事,也好解决。
希泠心放得很宽。
“停。”希泠在这条街溜了一圈,心中有了个大概,“紫苏,推我进那个布庄。”
“是。”紫苏上前接过轮椅推手,示意那个婢女退下跟在身后。
布庄老板娘面向和蔼,眸中却满是精明,见希泠虽以布遮面,坐在轮椅上,却气度不凡,有股难以忽视的气势,身后推着轮椅的丫鬟亦是模样娇俏,衣着光鲜不似寻常贵妇人的丫鬟。
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热情凑上来。
“二位想看看什么?我来给你们推荐推荐。”
希泠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紫苏会意,上前与老板娘一来一往说起来。
这布庄地带偏僻,布匹虽是上好却比其他地段相同布匹贵了三倍不止。门面灰尘满满却无人打理,老板娘却悠闲自在地做着针线活儿。
这每一样都没什么特别,可若碰到一起,便很有些奇怪了。
紫苏不停地与那老板娘聊着不同布匹,没有半分要买的意思,那老板娘却仍和颜悦色。
希泠眼睫微垂,复又抬眼看向老板娘,轻声道:“偌大一个布庄,就没有些压箱底的上好料子吗?”
紫苏闻言没再说话,退回希泠身后。
那老板娘似是一愣,然后拿起手边的帕子和绣花针,又绣起来:“福子,带这位客人去看看新进的那批布。”
“欸,好嘞。”一个粗布衣服的约莫二十来岁的瘦弱男子应声,揭开布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位客人,您请。”说罢,就要接过紫苏的手推轮椅。
希泠对紫苏微微示意,眨了眨眼:“无碍。”
紫苏这才放手,对希泠笑了笑,放开手。
那男子也不急,等着紫苏退开,才搭上轮椅:“客人,您坐稳嘞。”
随同的侍卫犹豫着要跟进去,被紫苏冷声阻止:“王妃吩咐过,你们现在回府即可,留我一人在此等候。”
而后,希泠就被推着进了内室,没有半盏灯,越往里走,越昏暗,从布庄外谁也不会想到这店里面竟然还有如此乾坤。
希泠坦然的坐着,面色不改,身后那男子也没有半句话说。
轮椅停了。
男子从希泠身后走到一旁,拿出一个火折子。
希泠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点着蜡烛,缓缓亮起的房间里,那男子模样没变,神情却大有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客人,想要点什么?”
【027】¥暗室,血蚕丝¥()
希泠环视一圈,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脑海中莫名一凉。
这房间应该是个密室,她能听到隐约的机关缓缓转动摩擦的声音。虽然墙壁上挂着的东西被昂贵的丝绒覆盖着,可希泠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一行行排列的,都是冷兵器。
——只有上乘的冷兵器,才能让长年在各种枪械中游走的雇佣兵感兴趣。
“蚕丝。”希泠轻巧的吐出两字。
“我知道了,不过要给姑娘的血蚕丝淬有剧毒,”那男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容貌,与他此刻不以为意的语气截然相反,“请姑娘先拿好这个。”
他右手一翻,手中便多了一块儿素色绢布,走向希泠,俯身递给她时,裸露在外的右手手臂却青筋暴起,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希泠容貌仍隐藏在面纱下,漆黑的眸子却亮的惊人,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几不可查的颤动着。
“蚕丝淬毒?”希泠冷嗤了一声,“不过如此。”
说罢,她只轻轻收回左手,那男子手臂上青筋才平复下来,素色绢布仍在他手上,而他本想试探希泠而藏在绢布中,纤细难察的蚕丝却已经不再自己手上了。
希泠左手一翻,一圈光线若有若无的在她暗红色衣袖上闪烁——这便是那淬毒蚕丝。
“哼,”那男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却毫不见愧色,只是冷嗤一声,眸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我从未在未央城中见过如此身手的女子,这双手简直是为蚕丝这样的暗器而生。”
言语间,满是欣赏。
希泠独独露出来的那双眸子微微讶异,此人似乎只关心暗器,对自己受制一个女子手中这件事没有半分恼怒。
在这个时代,倒是罕见。
“多谢夸奖,不过我随你来到内室可不是为了看你这雕虫小技。”希泠双眼冷冷地逼视着他。
“雕虫小技?”那男子语气有些危险,霎时间气氛沉闷,转瞬却又见他朗声大笑起来,“血蚕丝,出自殷奚地处西方的极寒之处,比普通蚕丝要细十倍,在你口里却成了雕虫小技?哈哈,有意思!够嚣张!”
“阁下亦比我见到的其他男子有趣味的多。”希泠冷眼看他大笑,却神色不惊地淡淡说。
这话算的上是褒奖了,怪才难免都有恶趣味,否则希泠也不会让他在这儿笑着浪费时间。
“也罢!武器要碰上合适的主人亦是难得,我也不为难你,今日这里的武器你任取一样,不过,有一个前提。”
希泠抬眼扫了他一眼:“愿闻其详。”
“我不掀开这里的丝绒,你便用你的绣花针随意撩开一次选一样,至于你要的蚕丝嘛,我这儿的确另有一举世无双的雪蚕丝,选不选得到,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罢,便真的退后一步,一副甩手不管的样子。
希泠对于他看出自己用的是绣花针一事倒也不怎么惊讶。
此刻她那双平素波澜不惊的黑眸,藏不住笑意,声音淡漠却难掩成竹在胸:“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手中绣花针翻飞而去,拖着一条白线,直逼墙角处。
那男子冷静的脸上出现裂痕,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只那一下,三面墙壁上的丝绒便倏地一抖,悉数滑落在地。
“你——”
【028】¥斩获,雪蚕丝¥()
剑、箭矢、柳叶镖、寒玉笛……呈现出来,似乎让房间都凉了几分。
“如何?”希泠凉凉地嗓音响起来。
“你怎么会……从没有过谁知道怎么让这些丝绒落地,你……”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世事无绝对。”希泠一挑眉,冷觑他一眼,“你的机关暗藏祸心,也就怪不得我下狠手了。”
若是换了别人,随意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