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动忽略后面的一长串,程未摁下‘同意’,急匆匆地在教务处蹲点。终于,课表出来了,除了选择班群提供的‘不长点名老师’,他只剩下。体育课没有选择。
根据课表,尤喜选择了羽『毛』球,既然同住,宴旸和她应该是一致的。为了稳妥,他给宴旸发了条消息:我选不上体育课,你的浏览器可以选么。
等到下车,宴旸仍没有回应。眼瞅着时间『逼』近四点,一咬牙,程未赌了羽『毛』球。
打开家门,正在看动物世界的程爸,问他怎么能将回家的火车票搞丢了。程未一边打哈哈,一边扑到床上玩手机。
她回了消息:可以啊,我选的瑜伽。
程未连忙看时间,4。20,完蛋了。
***
拖延的那一个小时,宴旸无私奉献给,许久许久不曾开口的梁斯楼。
他说:不好意思,没买到票,今天才到卢川。
没买到票和不回她信息,也许存在着人类未知的必然联系。她有些暂时『性』的伤心,想了想,倒也觉得没什么。优秀如梁斯楼,所关注的不应该是零碎的社交媒体,而是更广阔的世界。
她噼噼啪啪的打字:那你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我都有空的。
他回的很快:最后一天去看电影吧,嗯。。。女生好像都喜欢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都’,很敏感的词汇。宴旸塞了块芒果,颤着心脏假意调侃:班长带过多少妹子去电影院包场啊。
他发个颤抖的jgp:我哪有这福分,不过室友和他女朋友去看,我随口听了几句。怎么样,想看么?
当然。她嚼着水果,唇齿间都是清甜的香气:可以啊,我喜欢岳云鹏。
大笑的兔斯基窜了出来,梁斯楼说:好,我去订票。
随手点个‘谢包养’的表情包,宴旸拍拍晕红的脸颊,秒撤。
梁斯楼比他想象的眼明手快,他发了句:到时候请我喝瓶哇哈哈吧。
配图,求包养。
真。。。会撩。
宴旸打开衣柜,捧着裙子咯咯咯的笑,她望着伸头路过的杨桃,眼睛沁出了光:“妈,我要和男神约会去了。”
打个哈欠,杨桃抿口玫瑰茶,转身就就走:“这孩子魔怔了。不知道这次做的梦,是关于吴亦凡还是龙星凉。”
“才不是呢。”宴旸褪尽睡衣,套上红『色』连衣裙,她转个圈,郑重又悄悄的说,“我去见,我最想见的梁斯楼。”
十月七日,阳光出奇的温柔。在镜子面前磨蹭两个小时,宴旸才踩着中跟凉鞋,匆匆上了辆出租。
用手撩拨鞋后跟的黑『色』羽『毛』,她想,幸亏是去见一米八五的梁斯楼,要是去见程未,他可吃不消平添的身高差。
好奇怪,她干嘛盛装打扮,穿着高跟鞋见程未,呸呸呸!
在负一楼买了果汁,宴旸拎着纸杯夹,直达五楼电影院。她站在约定好的爆米花贩卖机前,大胆的一字肩连衣裙,红『色』碎花古典动人,牛『奶』般的手腕吊着黑『色』的铆钉手包。自然,她是许多人的焦点。
有人迟疑片刻,笑着朝她走来。高领白衫,牛仔夹克,长直的双腿,梁斯楼敛着眼睛,爽朗如清水。
不敢直视他分毫,宴旸咬着唇,双手不自觉地撑在机器上。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后,录音提醒她‘要投币了’,‘要投币了’。
塞进二十元的钞票,梁斯楼取出土豆块与爆米花的双拼桶,抓了一颗,其余的都在她掌心放好。
“唔,突然好想吃草莓真知棒。”他嚼着爆米花,有些遗憾。
第13章 chapter 13.()
不到一周,她已是第二次看电影。不变的爆米花菠萝汁,只是左手边的男人,由宴中北换成了梁斯楼。
后背绷的紧直,宴旸咬着吸管,找不出一个舒适的姿势。
max宽屏『色』彩鲜艳,她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却又难免不将视线分给他腕间的菩提,鸦黑的鬓发,以及白衬衫上蓝油漆的斑驳。
“衬衫上的花纹好别致。”她看似若无其事,心跳却像跑了八百米长跑。
眉骨一跳,他将牛仔夹克锁上扣,伸手去抓爆米花:“这学期选修了油画,上课时不小心沾上颜料,幸而不算太难看。”
“怎么会难看,『色』彩泼的很专业。”见他单手撑着太阳『穴』,鼓动的右腮极缓、极缓地嚼着爆米花,宴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学校,工科还可以选修艺术类?”
嗯一声,梁斯楼转过脑袋,瞳仁像45°的朗姆酒。他留着寸板,线条立体又深邃:“宴旸,你变化太大了。”
他的眼神与程未截然相反,后者总是热烈又纯净,而梁斯楼却沉稳的看不清波澜。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接住她因为怔愣而从嘴巴掉出来的爆米花。
宴旸看见,他盯着黏糊糊的一团,嘴角笑成了柳叶弯。
连忙拾起这粒玉米进化物,随着宴旸齿间的咀嚼,那些悸动像过了季的水果,直截了当的坠入泥土。梁斯楼抽回掌心,若无其事地观影。
宴旸觉得苦恼,因为一点也看不懂他。不能游刃有余,便只能避免说多错多,她说:“除了你,谁的四年不会变?”
“我?”梁斯楼指着自己,笑得诧异。
他永远活在手可摘星辰的顶端,青春正好,疏离有距。仅此一眼,就足矣满足今日的欣喜。
“当然,因为你。。。”
迎着他的眼睛,宴旸咽了咽口水:“。。。永远是我们心中的班长。”
点点头,梁斯楼一寸寸挪开视线,将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腿上:“可我在大学当的是团支书,所以,你叫我名字就好。”
修长的指尖敲打膝盖,一点一撇,清明有力。宴旸看的出神,想起他在校庆演出弹奏《秋日私语》,少年清冷却艳惊四座。
鼓足勇气,她不敢看他:“。。。梁斯楼”
“好。”他笑着,“梁斯楼,确实比班长好听些。”
悄声低语间,有长发短发的静电摩擦,拾取爆米花时指尖的碰触。宴旸置身黑暗,却能明明白白看见自己的心脏,是一盆塞得过满的水。
积少成多,过满则盈,她愿意将所有的单恋全盘托出。
两片唇颤了又颤,宴旸攥紧沙发扶手,脑子一片淤塞。憋得太久,她想将堵了四年的话,说出来。
——“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
‘梁’字含在齿间还未说出口,前后左右的女生,开始或低或高的流泪伴奏。满影院的抽抽搭搭下,岳云鹏奔跑在阑珊街头,追逐柳岩的车。
呆滞地吃着爆米花,宴旸想着未成形的告白,没工夫为电影人物伤感。
捧着下巴打量她,梁斯楼笑了:“看样子,你的泪腺不太发达。”
“这不就一傻『逼』备胎么,有什么戳泪点的。”揪着发尾的分叉,她满不在意地说,“赔钱赔身赔时光,我做不来这么伟大。”
屏幕的光线映在宴旸的头发,暖融融的栗子『色』,藏着过去的影子。她玻璃球般的眼珠纠结越烫越干的发质,澄澈的眼神,大概是最贵的琥珀。
梁斯楼有些失神。
初三那年大课间,他身为学生会『主席』,带着红袖章,检查各班的眼保健『操』。
踩着‘第三节,『揉』四白『穴』,一二三四。。。。’的拍子,梁斯楼走进实验班,板鞋在走道踱的很响。
一见是他,虚眯眼睛的、偷看小说书的、交头接耳的齐齐闭上眼睛,做的比谁都要卖力。见梁斯楼径直走来,宴旸连忙合上笔记本,闷着脑袋『乱』『揉』一气。
宴旸的动作又大又夸张,完全把脸蛋当面『揉』。九点钟的夏天最炽热,橘子皮『色』的阳光烤在她齐肩的短发,去掉眼镜的侧脸稚气又清秀。
梁斯楼忍不住多睨她几眼。
正巧,头顶吊扇转得快,桌上那本崭新的笔记本被吹得哗哗响。在扉页,梁斯楼找到自己的名字。
——登斯楼也。
那一瞬,梁斯楼的心是一击入洞的高尔夫球,无关感情,他只是一个押中点大点小的赌徒。
而高考后的暑假,则是中场休息后重新开场的赌局。
***
拉紧窗帘的宿舍黑布隆冬,宴旸翻个身,被加急版的电音吵醒。
电话那头很静,依稀能听见标准的英语听力,和程未低声的叱骂:“开学第一天就旷课,你想出名么?”
“你谁啊,我一二节没课好不好。”宴旸不满地打着哈欠,大腿一跨,大有昏睡的症状。
在英语老师的聚光照『射』下,程未把头埋在桌洞里:“老师记你旷课了。若想被辅导员请喝茶,你可以不来。”
听着嘟嘟嘟嘟的盲音,一秒钟后,宴旸一边提裤子一边嚎叫怎么没人叫她去上课。
休闲鞋在大理石上呲溜一声,宴旸跑进教室,气喘吁吁喊着迟到。
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他推着方框眼镜,笑着说:“你是经济学院的宴旸?”
啊一声,宴旸忙不迭地点头。
“我从教七八年,第一次见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就旷课的同学。”在东倒西歪的哄笑中,英语老师招呼她进来,“勇气可嘉啊。”
跑到讲台,宴旸软磨硬泡:“老师,我不小心把星期二的课表看成今天了,能麻烦您把旷课记录删了么。”
“当然可以”,老师笑的善解人意:“因为宴同学是我本学期认识的第一人,以后的每节课我都会优先‘请’您一同讨论课堂问题。”
这就意味着,她这学期是别想翘课了。
一百人的教室被占的满满当当,尤喜身边坐满了人。见宴旸猫着身子又怂又丧朝后走,程未扯住她,指着身边空位低声说:“你眼瞎呀,后面没座位了。”
早就看见他用成摞的课本占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