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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才被绿了,程未骂骂咧咧地敲完这句话,讲台上的宏观老师捏着小细嗓说:“今天我们提前放学,天气热了,大家也好收拾收拾自己。”
“终于下课了。”宴旸从他肩膀上弹起来,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我们去水果店买点香蕉吧,最近有些便秘。”
程未耸了耸被压酸的肩膀,把她的手心塞进自己的口袋。
宴旸瞪大眼睛:“今天二十八度哎,你想热死我。”
握住她妄想挣脱的手,程未告诉宴旸唯一的解决方法:“忍着。”
…
夏天容易蒸发脂肪和汗水也容易丢弃时间,面试副部的日子比想象中来的更迅速。
程未站在宿舍楼前打游戏,不经意地抬眼,刚好看见宴旸穿着圆领白衬衫、素花蓝纱裙,清淡的像山谷中掺着花香的风。她向他微笑着跑来,扎起的马尾『荡』在空中,让人想起散落的蒲公英。
“你没有必要送我面试的。”宴旸挽住他的手臂,淡粉『色』眼影像偷了水蜜桃的颜『色』,“新校区和南校区要跨大半个城市,我面试还要摇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分内之事,不觉得辛苦。”他口吻平淡,理所当然也细水长流。
心里已经炸起了烟花,宴旸死鸭子嘴硬,仍要反其道行之:“真的?我不怎么相信?”
程未顿住脚步,冬红『色』的t恤像一盆被浇盖的番茄汁,他回头,淡淡地吐出句:“神经病。”
她尖叫一声,不依不饶地打他:“再神经也是你先喜欢的。”
把她送到南校区,程未找个借口匆匆离开。宴旸东问西问找到活动中心,跟着记者部的朋友,乖乖在二楼排队。
各部门的面试正在一轮一轮的进行,眼见面试号码越来越大,宴旸左顾右盼:“佳佳不是提交申请了吗,怎么还没有到。”
有人说:“佳佳说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宴旸皱着眉,飞快划开屏幕:郭佳佳,你也太没义气了,不参加面试好歹也和我说一声啊。
佳佳回复的很快:你是失忆了还是脑子里长了坑,我一个星期前就跟你说了,ok?
提取记忆失败,宴旸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佳佳懒得搭理她,直接发来几张截图。
上周五晚上七点,宏观课,当时她睡得像只死猪。大概是梦游时顺手回复的吧,宴旸『揉』着太阳『穴』,找不到一丝有用的记忆。
宴旸垂眉一扫,聊天内容让她凝住上扬的眼尾 ,直接怔愣在原地。
这时,挂着工作牌的学生敲了敲门:“请23号、24号、25号、26号开始准备,三分钟后去314教室进行面试。”
被她藏在手心里、标着‘24’号的纸牌格外刺眼,宴旸鼻尖微酸,手忙脚『乱』的整理背包,却不小心掉出一只百乐笔。
黑『色』水笔在大理石上滚来滚去,最终,它被一只休闲鞋挡住了去路。鞋主人弯起腰身,及其随意的把东西扔给她,而他的身边,站着神采飞扬的黄欣欣。
王若泉双手抄兜,笑意是抹不掉的随和:“我来是想告诉大家,不要紧张,如实告诉我,你们最真实的想法和愿望。。。”
他说了很多,宴旸却在心底装了自动净化器,只能看见他张合着嘴唇,像一只吃到虾米的鲶鱼。
恶心与失落搅动着她的肠胃,直到面试结束她坐在南校区的荷花池,被磨盘压住的胸腔才稍稍有了好转。
王若泉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到一个小时,就极其效率的在【记者部大家庭】公布入选名单。
宴旸淡淡扫了一眼,把记者部公共群从顶置栏踢除,随后她胡『乱』扯下发绳,用蓬起的头发遮住滴滴答答的泪。
脚上的凉鞋被杂草缠住,她抱住膝盖嚎啕大哭,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年的努力和付出的所有。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一本正经的做事、公私分明的交往,在这里却是不知变通,阻挠晋升最大的障碍。
她不稀罕大学干部,也不稀罕工作简历上的几行字,只是想让自己未完成的热爱,在应该的领域发光生彩。
她抹了抹眼泪,拨下熟稔于心的电话号码,铃声滴到了尽头,无人接听。
再打,仍是不接。
垂下手臂,宴旸哭的呜呜咽咽,埋怨程未不能立刻出现在眼前。
老旧的荷花塘漾着月光,女孩坐在飞着蝇虫的路灯下,沾着泪水的衬衫印着斑驳的树影。
男生从石板路悄悄走来,蹲在她的身边,右臂的袖子被人扯掉半只。
他取下掩人耳目的黑『色』口罩:“记者部算什么,我陪你考到更好的学校,学习热爱的专业,和梦想打一辈子的交道。”
第43章 chapter43.()
圆形荷塘生着深绿『色』的水藻; 夏夜闷热; 比小腿肚还要高的草丛蹦出一只角蛙。它活动着双腮; 静静望着穿白衬衫的女孩; 昏天黑地的哭了许久。
“不要再为这些事情难过了。”程未轻叹一声,搂住她颤抖的背脊。
有他在; 就有了放大委屈的力量。
淡蓝『色』的纱裙只能遮住大腿的光华,随着宴旸扑进他的胸膛; 没有遮挡的小腿垂在男人的胯间,姿势暧昧。而他这件可怜的衣服不光被她死死拽住; □□成泄愤的工具,更用来擦拭女生流不尽的鼻涕和眼泪。
“怎么越哭越起劲了。”程未微皱着眉,用自己没有刮净的侧脸; 蹭了蹭她滚落腮边的泪; “一生百年,没有人能做到顺风顺水。既然未来的挫折会花样百重; 你又何必计较随手撂在身后的小事。宴旸; 你但凡有点出息; 就不应该坐在这里哭。”
“我没出息?”宴旸抬起肿成烂桃子的眼睛; “像你这种得过且过; 从来没有为一件事努力过的人; 又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程未不乐意了:“谁说我没有,我为高考努力了三个月; 超一本线二十四分。”
“妈的; 老天不公平。”宴旸哭得更凶了; “我为高考努力了三年,居然还比你少了两分。”
“不怪你,毕竟学习是需要脑子的。”程未亲了亲她,巴掌大的桑树叶被风吹落,划过他低垂的眉『毛』,“既然你这么笨,不如每天吃吃喝喝、笑笑闹闹,为什么要想不开心的事□□为大脑增加负担。”
欠扁的程未总能燃起她的怒火,宴旸用小拇指拧他胳膊上的肉:“你全天下第一猪,晃晃头都能摇出水,喂,你是不是想要我亲手为你写一副挽联。”
受力面越小痛感越强烈,程未缩着脖子,从嘴巴里嘶出一声:“你可想清楚,我要是死了,你身为寡『妇』可再也找不到这样完美的饭票和肉票了。”
这话说的讨人开心,她和缓了苦瓜脸,冲他连呸三声:“鬼才嫁给你。”
夏夜的月『色』容易敲打心魂,宴旸把双脚搭在他的膝上,听着他的声音,渐渐消弭了大半的不安。没过多久,她又开始自寻烦恼:“尤喜也参加了换届面试,万一她被留任办公室副部,晚上肯定是要问我面试结果。”
“问就问呗,这有什么不敢说的。”程未把她抱坐在胯上,亲吻她的耳垂和系在脖颈上的格子rocker,“有本事,就让她比比男朋友。”
扩版衬衫被人从下撩起,他的指尖一点点地流连光滑的皮肤,和连绵的腰线。宴旸重重拍着他的肩,用瞪得超大的眼睛,警惕地扫描四周:“喂,别在学校耍流氓。”
在这一刻,程未的语文成绩有了质的突破,他分析字词、得出重点,最终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宴旸,那是不是除了学校,任何地方都可以耍流氓。”
见她怔着一张脸傻的像只吉祥物,程未忍不住笑意,又添了一句:“小树林还是街心公园,你选一个吧,我都行。”
不太放心宴旸的状态,程未骑着共享电瓶车,和她一路东拉西扯。
也许话痨是快乐的,当寂寞被嘴巴堵上,就没有闲暇去照顾胡思『乱』想的心思。宴旸模仿台湾电影的中学少女,伸出手臂,紧紧拥抱坐在身前的男生。
随后,她发现他新买的t恤衫被撕破了一只袖子,还沾了斑斑点点的尘土。听到她的疑『惑』,程未满不在意地笑,只说在街上遇到了想要顺走手机的小偷。
宴旸信以为真,先紧张兮兮地把他从头到脚『摸』了几遍,确认没有伤口,这才放下悬空的心脏。
夜风把头绳吹开轻飘飘地落在人行道,宴旸相信,会有一场大雨将它不断冲刷,直到淹没在暗涌的深井。
它亦如烦恼,迟早会成为记忆的遗弃品。
…
周六的寝室一片百废待兴。宴旸推开门,绕开几个拆封的快递盒,从两副还尚未清洗的碗筷,嗅出红油面皮和老坛酸菜的香味。
把书包扔在床上,宴旸竖起镜子,小心翼翼地摘着方形耳环:“服了,你们今天就吃这个?”
正在王者荣耀的姜齐齐,很不容易的抽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脚旁的外卖盒和汇源果汁。
“堕落,颓废,懒惰。”宴旸毫不吝啬的点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争取学会用泡面桶大小便,这样就可以省去走出宿舍的时间。”
“我要举报。”刘小昭拉开床帘,蓝白条纹的睡裙勾勒美好的胸型,“齐齐真心懒出边界,她先让外卖小哥绕到宿舍后门,再用床单系着澡篮从四楼放到一楼,等小哥把外卖放进去,再小心翼翼的拉上来。”
宴旸放下化妆棉,卸掉妆容的眼睛满满都是敬佩:“齐齐,你真他娘的人才。”
姜齐齐涨红了脸,极力挽回本身就不存在的形象:“我不是懒,只是恰好今天不想走路。但我用篮子吊食物的过程,不光锻炼了二头肌和肘关节,还开发了我的智商。喂喂喂,你们不要光说我,真正的懒人还躺在帘子里,连晚饭懒得吃呢。”
显然,她说的是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的尤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