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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光,极其惹人怜爱。
——怎么?你想帮他?
按照他与司马御风的约定,他要将颜涟的记忆抹去,让他彻底忘了那个人的存在。可是现在,小莲花突然跑出来搅局,艾辛泽居然产生了一种听之任之的冲动。
一头尚未幻化人形的幼魔,能做到何种地步?莫名地令人期待呐。
魔皇索性收回法力,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给吾一个理由。”
小莲花抖动着花瓣,发出一串奇妙的音波:「难道你不应该答应我的任何请求么?」
“呵!”真是一个骄纵的小东西。就连迦明罗,也没有胆子发表这种言论。
然而艾辛泽非但没有生气,心里的压抑之感竟然随之消散了不少。接下来,他便束手站在一旁,等着小家伙给予他更多的欣喜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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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魔皇已经带着他的新宠离开了药王谷,辗转来到了京郊十里外的一处草亭。
彼时天色未明,天上的星子倒是稀疏了些许,只留下一颗孤独的启明星独占一隅。
周围很静,又没有半点光线。偶尔飞过的鸟雀惊起草虫里的小动物,才能制造一点微末的响动,令夜晚看上去不是那么孤寂。
艾辛泽脱离了人身,已经不会再受冷热的制约。衣物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衬托这副身躯的仪容,令他的那些臣子们可以以此作为榜样,学习人类的文明。
其实作为君王,子民的开化程度才是最让人糟心的。他这次回来,见到很多小魔物还是多手多脚的原始形态,连个像样的外形也没有……内心难免有点淡淡的忧伤。
不久之后,两域就要开战!敌人的强大更能烘托己方的不足。失去司马御风这个助力,难免让人遗憾。幸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既然这里有你牵挂的东西,本座便成全你。”艾辛泽坐在草亭里的石凳上,单手托着只剩二十二片花瓣的小墨莲,故作慷慨地说道。
小东西扭扭残缺了一片花瓣的身子,继续装聋作哑。事实上,自它跟着魔皇出了药王谷,一路上就表现得格外安静。
“……”魔皇在心里设想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拿侨,后果绝对不会只是被瞪一眼这么简单。
小莲花被他瞪过之后,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这才不情不愿地飘落到地上,一蹭一蹭地变幻出另一种形态……
它变化之后的外型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白发、独角,眉心印着一枚莲花形状的黥纹。单论五官,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漂亮,第二眼却又令人觉得空茫。
更值得探究的是,它的眼睛是闭着的。从眼敛的凹陷程度来看,能够视物的可能性很小。
“原来是你。”艾辛泽伸手覆住孩童的脑门,宽大的手掌传递着低于常人的热量。紧接着,他便把对方抱到自己腿上,仔细观察起了男孩额头上的犄角。
魔族的肤色是带有青色釉质的灰白,这一点无需作伪,同类一看便知。而这种带有螺旋纹路的犄角,也是另一重鉴定种族的方式。如果说人类的掌纹是独一无二的,那么魔族的犄角也拥有着同样的特性。
再者,魔气总不可能作假吧?
种种现象都能证明,眼前的这个小朋友确实是魔,而且是血统高贵的魔。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听过魔皇的声音——你不是他!”小家伙用双手撑着大人的胸膛,语气笃定地揭穿某人的把戏。
“哦?”艾辛泽扬起眉峰,视线依然停留在小孩的犄角上,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以见得?”
“你的声音比那个人更加厚重,即使语调模仿得再好,也不能掩盖这一漏洞。况且……你根本就不是人!”
“那,你又是人么?”魔皇哈哈一笑,很不给面子地弹了一下对方的角尖。
男孩把他的手扒开,鼓着脸狠声道:“魔皇是我那挚友的父亲,你不可以冒充他!如果惹风儿伤心的话,我饶不了你!”
“嗯哼?”
“我会一真监视你的行动,绝对不给你可趁之机。”
“说完了?”
“……说完啦。”小家伙觉得预想中的效果应该达到了,但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泄气似地耷拉着肩膀。
艾辛泽此时却是心潮澎湃,忍不住抱紧怀中的小孩,哑着嗓音诱哄道:“乖乖,告诉吾……你今年几岁,生日是几月几日?还有——你的爹娘呢?”
第59章 越说越乱()
“你;你想干什么?”小孩用手抵住魔皇的下巴,皱着眉头偏开脑袋;似乎很不习惯跟人亲近。
艾辛泽心情大好;暗暗评价道:皱眉的样子更像他了……
早在他初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怀疑过他的身世。毕竟少年白头颇为少见;况且他还跟银霄那般亲密。后来在京城设计使媳妇儿上钩,成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当时也一度加深了这种怀疑。
只是银霄一再否认,大有一副“敢打宝宝的主意就跟你拼命”的架势,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这小娃娃的探究。而且媳妇儿当时承认小儿子早已夭折;感情十足真切,让魔王好一阵心痛,以至于一心只想着如何复活幼子。
假如……他们的小儿子没死呢?以银霄的心性,必然会放在自己身边抚养。
只是;这年龄上的差距又要如何解释?
“你能够来到吾身边;是因为受到某种召唤对不对?”
艾辛泽如今承载了轮回树内七万年的记忆传承,又吸收了天道碎片之中残存的大道至理,心胸、智谋已非等闲。跟龙灵魔尊相比或许稍有欠缺;但是对付一个小娃娃还是绰绰有余的。
崽崽听了这话;态度果然有所松动。他之前确实受到血缘本能的牵引,才会出现在魔族的地底行宫,并且见到这个自称是“魔皇”的男人。即使内心再怎么难以置信,那种至亲血脉之间的玄妙羁绊却是令人不可抗拒。
不管这人是妖也好,是怪也好,只要他真的能够让自己得到一丝丝亲情的温柔便好……
“我是被师父养大的,”小家伙放弃抵抗,跪坐在魔王的大|腿上,抬手摸摸额头上的独角,轻声说,“师父曾说,我是他在城里的一条小巷中捡到的,时间大概是在绘方城惨遭梵城之后不久。所以严格说起来,没有人知道我的家人是否在世,也没人知道我的具体生辰。”
艾辛泽听到“绘方城”三个字,心头一动。而后斟酌片刻,半遮边掩地回应说:“四年前,本座的妻儿便是在那里失散的……当时,吾妻刚好怀孕待产。”
“你的妻子?”
“嗯。那时内子因为与吾产生误会,一气之下孤身离家。绘方城发生变故的那段时间,吾妻正好临盆在即。”
“你……没有找过他们吗?”
“怎么可能没找过,”魔皇揽住崽崽瘦弱的脊背,安抚性地来回摩挲,“只是失望总是大过希望,再加上噩耗频传,后来也就接受了现实。”
崽崽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心中的防线彻底溃散,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摸索到对方头上的双角。他想用这种方式传达自己的难过和不安。
艾辛泽将他拥在怀里,体会着被人依靠的美妙感觉,许久没有出声。
他自己也知道,银霄对他成见已深,当年极有可能让孩子转换身份,以此避免被他找到。何况自家媳妇儿心思远大,要在大郢朝廷当中混迹,自然不可能泄|露曾经的过往。
其他人未必狠得下心割舍那段父子之名。若是换作银霄(神机),那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呐。
魔皇兀自陷入思量,忽闻怀里的小家伙满含焦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冒充风儿他爹?”
原来,自从崽崽听过陆演的声音之后,便把那人的嗓音记在了心里。他从小不能视物,全凭声音识人辨物,对这方面极其敏|感。另一层原因,则是由于那个人是风儿的父亲……
在为数不多的接触当中,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位摩皇陛下对他师父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后来事实也证明,那种感受并非错觉。
只是他想尽所有可能,也没想到风儿竟然会是师父的儿子!这样说来,以前的那位魔皇与师父应该是夫夫关系,而风儿便是他们共同的小孩。
那么,现在这个自称是魔皇的男人到底是谁?自己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风儿的父亲会不会……被他杀死了?!
种种疑问纷至沓来,快要撑爆他的小脑瓜了!
沉默只会让人越发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风夜露在此交汇,烘托出别样的寂寥之感。
“吾乃魔族之主,”艾辛泽用极度认真的语气阐述道,“你当初见到的那位‘魔皇’已经不存在了。吾之归来,就意味着他之消亡。”
崽崽的表情呆滞了一瞬,不可思议地开口:“也就是说,你……你是风儿的杀父仇人!而我是你的……”
“你是吾的孩儿,魔族王子。”
艾辛泽直接把话挑明,眼看着小家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话锋一转,续道:“吾已彻底取代陆演,迦明罗自然也得认吾为父。”
“你的意思是——你成了风儿的后爹,而师父成了我的……我的……”
“继母”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崽崽一脸纠结。魔王自己倒是在旁边看得分外开心。不过宝宝显然知道某些他都还不知道的关键点,这些可得问问清楚。
艾辛泽套话的功底不在话下,此刻又正值小家伙心绪纷乱之际,以有心算无心,当然事半功倍。宝宝不一会儿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交待了七七|八八。
他告诉刚刚相认的老爸,打从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跟着师父一起生活,“帝葬生”这个名字也是师父取的。他们以前生活在风池城,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