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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身边这两个呆货一个年纪还小、一个有孕在身,厉鸣蝉真有可能杀人灭口。就不能给他留点儿脸?!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未免演变成斗殴现场,最后在银霄的提议下,两个大人决定带着一条小尾巴去附近的茶寮坐坐。毕竟以孕夫的身体,是不能久站的。
在行路的过程中,银霄得知厉鸣蝉之所以会带着儿子跑到绘方城来,竟然是因为和老酒鬼赌气!姓郭的半年不着家,天天在外面鬼混,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偷偷教小桃花喝酒泡妞。以鸣蝉儿的脾气,没一刀捅死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不,魅影刺客一气之下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让姓郭的抱着他的酒坛子过下半辈子吧!
想当初,老酒鬼信誓旦旦跪在他面前,指天发誓将来一定顾家,疼老婆,带孩子,做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结果呢?儿子刚满周岁,他就跟他以前的师妹纠'缠不清。这几年更是连家都不回了!
厉鸣蝉现在的处境,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想合离都找不到人写休书!
“不至于吧?”银霄听得合不拢嘴,瞅着对方的脸色确实有够难看,不禁夹紧屁'股小心说话,“他不是还让小桃花盯着你吗,可见心里头还是在乎你的。”
厉鸣蝉坐在桌子对面,将手里的茶壶重重磕在托盘里,眼冒寒光地斜睨着他。发表了一通极具影响力的宣言:“所有惘顾家庭的男人都应该去死。找借口,更该死!”
“……”真狠。
银霄觉得自己跟鸣蝉儿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善良。陆演那么对他,他都没想过弄死对方。在他看来,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首选方法。
厉鸣蝉是刺客,所以性格比较极端,动不动就喜欢取人性命。郭茂安娶了这货,没有九条命根本享不了那个福。
感慨唏嘘之余,银霄无意间瞟向身旁的小屁孩,顿时惊讶得双眼圆睁。刚刚听说这小东西尚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会喝酒,原本他还不信。这会儿看他抱着酒葫芦咕嘟咕嘟一阵海饮,才惊觉这厮没准儿真是个小酒鬼!
嘿!你还别说——那头乱蓬蓬的黑发,流里流气的坐姿,甚至连怀里抱着的亚腰酒葫芦,都和他老爹的一模一样。估计没人会怀疑他们的亲子关系。
倒是厉鸣蝉,他来自天域,典型的细腰长腿、灵活纤细。小桃花身上没一点儿他的影子,才五岁就有腱子肉了,将来肯定会长成郭茂安那样的魁梧汉子。
银霄偷偷摸了一把肚皮,暗想自己的儿子可不能长得像那个人,必须得像他!不然身边一次多出两个“小陆演”,还不把人怄死?
厉鸣蝉也是看得心堵,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葫芦,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不许学你爹!”
“嗝!”小桃花委委屈屈地眨巴眼睛,顺便打了个酒嗝,“老爹说……他说,喝酒的男人才是真汉子。阿娘这么难搞……嗝!都被他弄到手了……”
“你爹欠揍,你也欠揍?”厉鸣蝉是个外冷内热的爆脾气,当即起身,揪着儿子的衣襟把人拎起来,武力恐'吓。
银霄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劝和,就见那小子傻乎乎地咧嘴一笑,捧着他老子的手低头嘣儿了一口,叫了一声“娘子”。厉鸣蝉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都快炸裂了!
好哇,屁大点儿的孩子就会作妖,长大还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某位孕夫索性坐下来继续看热闹。还有闲心感叹:天气真好。
原以为小桃花今天铁定要挨揍,没想到厉鸣蝉忽然神情一变,把儿子按在了怀里,重新坐了下来。银霄见他神色有异,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点,端起杯子递到唇边,压低声音问:“怎么?”
魅影刺客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唇,小声说:“有人在监视我们。”
银霄闻言眼皮一跳,心里涌上一股危机感。厉鸣蝉本身就是刺客,所以对杀手、暗卫这一类的边缘职业极其了解。而且他的五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比常人更加敏锐。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那么……会是谁派来的人呢?
第17章 天域旧识()
黎大叔在银霄的印象中,是个本分人——而且是那种孤苦无依、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无论如何,那些人都不太可能是冲他来的。
况且大叔去了北漠,真有人要对付他的话,也应该在沿途设伏才对。犯不着盯着人家的老窝却啥也不做。
排除这一可能,银霄认为自己是那些人的目标才更具合理性。原因有二:其一,他是从幽水地宫逃出来的,陆演一定会派人追查他的下落;其二,他在下嫁摩国圣子之前,曾在中原犯下血案,仇家不知凡几,想报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他是因为在中原待不下去了,才跟陆演回大漠安家。后来又与陆演闹翻,不得已逃回中原。一旦身份暴'露,天底下哪儿还有容身之所?想对付他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不过厉鸣蝉和他的处境也相差无几。老酒鬼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要是突然发现自家老婆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说不定能把地皮翻过来!况且鸣蝉儿得罪过的人也不少,如今失去“酒鬼豪侠”的庇护,想要他命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当初从天域来到此间异世的五个人,除了蝶秋灵以外,其他四个都顶着“邪魔”的名头。
其中君怀眦的杀孽最重,曾经引动“天殇火罚”连灭数座城池,如今余威犹存。而司马御风的名望则是最高的——他原本就是剑圣传人,有缘习得无上功法《忘情天书》,后来又自行参悟出“天剑九式”这样的逆天剑式……至今无人敢于撄其锋芒!
相对而言,银霄在外人眼里纯粹属于那种没啥本事还坏得流油的奸险小人。厉鸣蝉比他好一点儿,至少还知道找一个坚实的靠山。
“唉……你看你一来就害我惹上麻烦,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某位孕夫缩头缩脑地往茶楼外面的街道瞄了一眼,随后垂头丧气地趴回桌子边,哀怨地望向身旁的刺客。
厉鸣蝉将儿子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用手背拭了拭臭小子的额头,皱眉道:“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安儿在发烧。”
银霄赶忙凑过去,抬手贴上小桃花的脸颊,果然发现对方的体温有点不正常。随即叫来堂倌,掏钱结了账。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没带过孩子,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只能围着他们父子俩团团转。
厉鸣蝉看他在那儿瞎着急,怕他自己一个没站稳再给摔了。于是一手提着他的胳膊,一手搂着儿子,拖着他们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也不太清楚。安儿四岁那年不知怎地染上了热症,经常莫名其妙地浑身发烫。我本想令他戒酒,以免引动病情,可惜没能成功。”
小酒鬼早就染上酒瘾了,哪那么容易戒掉。银霄现在才明白鸣蝉儿之所以那么气郭茂安,原来是气他坑了自己的儿子。
小桃花眼下正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老子胸前,怀里依旧抱着葫芦,脸蛋红扑扑的像个水蜜桃。估计是烧糊涂了,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银霄,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股子无赖劲儿。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街面上总共也没几个人。银霄心想着黎大叔这阵子不在家,小院儿正好有空余房间,不妨让他们父子暂时在那里安顿。反正那些监视他们的人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再遮掩也于事无补,索性大大方方地继续住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已有将近六个月的身孕,根本无法应付任何变故。有厉鸣蝉在身边,就等于把郭茂安也绑上了战车,这样反倒安全。
银霄心里焦急,奈何行动不便,只能挺着肚子一拐一拐地往前挪,姿势颇不雅观。大秋天的,竟然出了一身薄汗,头发都黏在额头上了犹不自知。
厉鸣蝉看他急成这样,却是反过来安慰道:“我都还没怎样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安儿壮得跟牛犊子似的,熬过这会儿就好了。倒是你肚子里那个,哪能跟着你折腾。”
银霄停下来喘口气,抬起袖子擦擦汗,一脸纠结,“原来带孩子这么麻烦吗?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后一秒就戳你的心尖儿。我……我突然不想生了。”
“……”谁要是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爹,那才是倒大霉呢。
魅影刺客摇摇头,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儿实在不适合讨论育儿经。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他儿子的身体,其他问题且都留到以后再谈罢。
好好的节日,遇到这么些糟心事,银霄心里很是泄气。临近产期,他的心境逐渐失却平静,常常感到害怕和无助,遇到一点事情就失了方寸。这种感觉,让他难以适从。
鸣蝉儿现在过得再不好,当年生小桃花的时候老酒鬼也是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的。单看这一点,郭茂安的人品再坏也坏不过某人。
——陆演说不定还不知道自己快要当爹了。他那个人,过于孤僻,大概并不喜欢小孩子吧……
好恨!好悔!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你又在乱想什么?”厉鸣蝉见他脸色蓦然发白,好似见了鬼,料想这厮定然又在胡思乱想了。孕夫的心理比正常人脆弱得多,他也是经历过的,所以不难猜测。
之前尽顾着说他自己的事情,倒是忘了问问对方,陆演如今身在何处?为什么他身怀六甲,那人却不在他身边?
夫夫两个什么时候闹别扭不好,何必选在这个要命的关头。
银霄白着一张脸侧过头,冲对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鸣蝉儿,这回你说中了,我真的跟他离了……”
厉鸣蝉猛然顿住脚步,手上下意识地加大力度,把孕夫拽了个趔趄。只听他严肃问道:“这件事,司马御风知道吗?”
银霄拧着眉,动动胳膊示意他松手。
“关司马御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