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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夕只因为妻子想做,就这么支持他,也让常宁氏的心受到了震撼。
“我知道哥儿当镖师很少见,也会有人对我的妻子抛头『露』面指指点点。”袁夕道:“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他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也是好事。我纵然不舍得他离开,也是要支持他的,不然他心里一定会不开心。”
他目光坦诚,没有半丝不情愿,看的常宁氏一时愣住了。
他从没听过别人说过,哥儿想做出一番事业也是好事这种话。周围的人都在说,哥儿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掌管中馈,出去抛头『露』面是很丢人的事。袁夕的话让他本能的觉得不对,然而,不知为何,这番话却又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认同感。
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他与兄长宁启明只差了一岁,两人小时候生活学习都在一起,两个父亲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宁启明虽然比他大一岁,但论起学业,两人却是不相上下。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与兄长并无不同,还想要在学业上超过兄长,得到父亲的认可。
那时候他无忧无虑,活的恣意,直到他五岁那一年,父亲分别给兄长和他各请了一个夫子。
从那之后,他与兄长学的东西便不一样了。
兄长继续开始学习男人要学的东西,为了科举努力。他却开始学习哥儿要学的东西,为了以后嫁人做准备。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与兄长是不同的。
兄长有更广阔的天地,父亲会为他铺路,让他走得更高更远,他是家中未来的支柱。而自己所学的东西,将来却只能用在内宅的一方小小天地中,为了取悦一个男人,或是教养自己的子女所用。
他觉得非常不甘心,明明他不比兄长差,为什么他却没有兄长那样的锦绣前程?只能待在内宅之中,依附于一个男人生活?
这不甘太过强烈,所以之后的十几年中,常宁氏虽被教养的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闺秀没有两样,但现在想起当时的感觉,仍是记得十分清晰。
曾经,他也觉得自己与男人没有什么不同,若他是个男子,断不会有今日的委屈憋闷。这世道对哥儿何其不公?
常宁氏一时心『潮』起伏,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微微一笑,对袁夕道:“我想见一见你的妻子了,等他走镖回来,我便去看一看他。”
他想看看,感去做男人才能做的事的人是什么模样?
袁夕不料他会突然对李俊起了兴趣,不过,常宁氏看起来对李俊并无恶意,反而像是有些欣赏的模样,他便也乐的让李俊多结识些有用的人了。
他也笑道:“内子再过四天就会回来了,到时我再领着他来见夫人。”
“这倒不必。”常宁氏道:“你妻子不是开了镖局么?我也想过去看看是什么模样的。”
袁夕的妻子一个哥儿竟能训练出一群镖师,想来应是不凡。常宁氏想去看看他训练出来的镖师,和平日的模样。
袁夕应了,常宁氏是去镖局看看也好,等他见了李俊和李俊手下的镖师,就会知道他们的厉害,说不定会把侯府的货物都交给万通镖局护送。
想到这里,袁夕心里一咯噔,尼玛突然不想让常宁氏去万通镖局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他可是个开明的好老公,不能阻拦老婆的事业。等老婆的手下能独当一面了,就会经常留在家里了。
袁夕心情复杂的出了侯府,默默算了算,距离李俊回来,至少还要再等上四天。
呜……老婆不在身边的生活真是寂寞如雪……
他还是回去加班吧。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第五天,袁夕开始每天都忍不住去城门处看看李俊回来了没,从下午半晌等到天擦黑,如果不是有宵禁,他可能会等到第二天早上。
终于,在第七天的下午,袁夕远远的看到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俊!”他顿时惊喜的喊道,撒开脚丫子就朝着那人奔去。
等到了那人身前,他一下子扑到了那人身上,哭道:“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
那人出去了几天,却没有什么改变,仍是以前的模样,正是李俊。
李俊额头上勒着一条靛青『色』的额带,面上有些尘土,衣服上也被风刮的一层土。但神『色』却是精神奕奕,十分舒朗。
他伸手抹掉袁夕脸上肆虐的眼泪,然后回抱住了袁夕,拍拍袁夕的后背,道:“我回来了。”
离开几天,他也很想袁夕,每天做梦都梦到袁夕。
一旁的镖师们早就习惯了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黏糊,已经见怪不怪。有些人还羡慕起了李俊有人这么惦记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爱侣就好了。只有那个被镖队护送的布行老板看到这一幕,受到了惊吓。
“他他他们……”布行老板结结巴巴的,想说他们有碍风化,但一想到周围都是镖局的人,而且,自己的布匹还要供货给袁夕,便忍住了没说。
“他们怎么了?”旁边却有个年轻镖师听到了他的话,转头问道。
布行老板见这镖师神『色』平静,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镖师,也都面『色』平静,毫无波澜。顿时嘴角抽了抽,问:“他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年轻镖师点点头,道:“老爷和夫人平时可恩爱了,让人看着就牙疼。”
说着,还『露』出一个龇牙的怪异表情,但语气中却不无羡慕。
布行老板又看向哭得稀里哗啦的袁夕,想起这人平时精明优雅,侃侃而谈的模样,不由觉得某种美好的幻象坍塌了。
好在袁夕还记得现在的场合,贪婪的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李俊。
他擦掉脸上的眼泪,道:“你饿不饿?累不累?等待会儿到了家,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和饭菜,好好的休息休息,吃点东西。”他心疼的道:“你都瘦了一圈了……”
众人……李俊一点都没瘦好不好!
李俊在家时便每天训练,消耗不少体力,这几天在外行走,消耗的体力恐怕还没在家里时多。没瘦自然不奇怪。
李俊见他这样,十分心疼,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出去走镖了。
他上下打量了袁夕一番,见袁夕除了表情委屈,别的没有什么不对之后,才柔声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咱们先把货物送回去,再回家里说话。”
袁夕乖巧的点点头,收拾起激动的心情,去向众人寒暄了几句。
走到布行老板面前时,他脸上『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道:“陈老板,让你见笑了。”
陈老板见他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精明与风度翩翩的模样,除了眼眶还有些微红,表情竟是看不出半分刚才哭过的痕迹,不由暗暗咋舌。
这袁总管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要不是他刚才亲眼看到袁夕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现在肯定不会相信袁夕刚刚竟然哭了。
原本还因为袁夕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哭啼啼而有些轻视的心,在看到袁夕这收发自如的表现之后,也对袁夕重新审视了起来。
他也『露』出了笑容,道:“袁总管有情有义,与夫人鹣鲽情,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说到这里,他心中也不由有些唏嘘。袁夕的媳『妇』儿长的虽英俊好看,但也太粗壮结实了,一点也不娇柔美丽。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对方哪一点,竟能与他媳『妇』儿如此相爱。
想起李俊在这一路上的表现,他顿时打了个寒颤,这种厉害的哥儿他反正是不敢要的,还是娇小美丽,温柔贤惠的哥儿更合他的胃口。
“哈哈,陈老板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想必也能找到一个漂亮又心疼你的媳『妇』儿的。”
两人互相吹捧,寒暄了几句,众人才重新启动马车,向着城门口驶去。
陈老板出城时拉了十辆马车的货物,回来时仍是十辆马车的货物,只是车上的货品已经变了。从云州的各种华贵特产,变成了南方名贵的各种布料与绣工精致的刺绣。
袁夕派了一个人先回去告诉李林氏李俊回来的消息,又把陈老板和货物送到了地方,收了剩下的镖银,镖局的一行人才打道回府了。
一行人乘着马车回去,每辆马车上坐了十个人,不过因为马车很大,倒是不觉得拥挤。
袁夕上了马车,便开始问李俊这一路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李俊将自己这一路上的行程一一道来,他早已习惯走镖的生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倒是袁夕听到他吃干粮,睡野外时很是心疼。
李俊这一路上也遇到过土匪,与成兴镖局一样,他能不跟土匪打,便尽量不跟土匪打,若是能塞些银子就过去,他也愿意出钱。
不过,万通镖局是新开张的镖局,在江湖上没有名号。李俊以前虽然走过几年镖,但他为人低调,从不张扬,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号。于是,当他们报上自己的名号的时候,土匪们非常轻蔑的表示没听过这号人物。
那伙土匪欺负他们新开张,张口就要留下五车货物才肯放他们通行。李俊自然是不同意,然后双方就亮刀子了。
袁夕听到这里,心突然提了起来,问:“怎么样?打起来了吗?”
“没有。”李俊笑道。
原来,李俊一声令下,镖师们齐齐抽出手中大刀,气势森然。
那群土匪们见镖师们一个个目光炯炯,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干架的模样,首先便怯了几分。
然后,李俊一脚将最先扑上来的一个强壮土匪踹飞了出去,没有夸张,就是飞了出去。飞出了七八米外,吐出一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别看这帮土匪平时拦路打劫,收过路费,但他们其实胆子并不是很大,平素只敢欺负比他们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