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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雍又感兴趣的问道;“襄子这脉只有你们这一支了吗?”
赵颌忙回话道;“正是。我们这脉一直人丁不旺,到四代时赵国又和魏国交战,先祖族内四兄弟皆战死沙场,只留下遗腹子一名。幸蒙上天庇佑,这遗腹子是男丁,正是家父。”
赵雍点了点头,怅然道;“百年所传,倒也是不容易。”
又想起什么,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可是有一个儿子,叫做赵信是吧,上次就是他闹得满城风云的对吧。”
赵颌面露惭愧的说道:“正是犬子,微臣疏于教导,以致犬子顽劣不堪闯下大祸,还望主父恕罪。”
赵雍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笑道;“胡说八道,哪里顽劣不堪,依我看倒是个不错的少年儿郎。他的事情我在代郡就已经听说了,快意恩仇,为了下属不惜当街拔剑相向权贵,痛快!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就敢于敢当,倒也没丢我们老赵家的脸,是个好男儿。”
这些夸奖的话停在赵颌耳中,到浑然不是滋味,强自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的说道;“谢主父赞赏,微臣代犬子谢过了。”
赵雍却看出了他话中的言不由衷,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说道;“你可是心中对寡人有所怨言,觉得我偏袒公子成,不肯为你主持公道?”
赵颌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赔罪道;“微臣不敢,还望主父明鉴。”
赵雍微微一笑,摆手笑道;“不必如此紧张,今日就你我二人,不必拘谨与君臣之礼,随意些就是了。”
“其实你对我心生埋怨也是情理之中,当时公子成确实是无理取闹,寡人也劝说不了他,这才索性甩手不管。”
说道这里赵雍微微叹了口气,神情竟然有些怅然,说道;“要说我这个叔父,当真是性情顽固,如今许多事情都是无理取闹,只为了争一口气不惜小题大做。其实寡人心中倒是清楚,他这么做多半是再想寡人施压,他是在发泄他心中对我的不满和怨恨,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当初寡人颁布‘胡服骑射’的命令时,满朝大臣除了肥义和楼缓外皆是反对,我是在苦苦劝说叔父后求着他答应了站在我一边,变法才得以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到后面我为了限制势力庞大的公族不得不将他夺权架空,我知道他心中对我有怨恨,所以才百般发难,大部分时候我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才养成了他近日飞扬跋扈的性子。”
赵颌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番情愫在里面,也没想到主父竟然会一时兴起和他说起这些心事,也不便插话,只是耐心的听着。
见赵雍又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我这个叔父,小时候最是疼爱我的,他大概以为我早就忘记了,其实我都记得很一清二楚。所以今生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谋逆之事,我都会原谅他的,”
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赵颌一眼,缓缓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当初舍弃你的原因了吧,不是因为你错他对,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叔父。”
赵颌微微低下头去,恭声道;“臣明白了,以后定会对公子成恭敬有加,绝不得罪于他。”
赵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概有些累了,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寡人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
待赵颌快要离开,赵雍又想起了一事,便开口喊住了他,
“对了,你儿子今年也不小了吧,后日就是从台骑射,你让他也来参加,寡人倒想见见这个小子。”
“诺!”赵颌应声,转身缓缓告退。
第十九章 丛台骑射(上)()
丛台位于邯郸城内,是赵雍为了演练军队而修炼的操练场,其规模宏大,可容下数万铁骑驰骋演练。
丛台骑射原名信宫操练,起源于赵烈侯在位之时,是赵国每年春季都要举行的一场盛大演武,多由公卿贵族的少年子弟参与,介时赵王会从其中挑选出优秀者让其加入自己的羽林亲卫,以此来保持贵族子弟们的好武之风。
赵国地处北疆,民风几近胡风,士多以善战为荣。因为常年与北方的林胡、楼烦、东胡三支游牧部落交战,所以受起骑兵的战术思想影响颇深。在中原各国还在中规中矩的按照春秋时期留下来的老一套车兵步兵的战术时,赵国已经率先摆脱了笨重的战车和铁甲,渐渐改由机动灵活性更加优越的骑兵为主作战方式。
在赵雍开展“胡服骑射”后,更是将骑兵捧上了军队的最高层。赵军对选拔骑兵有一套十分严格的方法,取四十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超绝伦等,等驰骑弓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兵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端的是严苟得紧。这些经过精心选拔出来的骑士,便是号称“百金之士”的赵国精锐骑兵。
至此,赵**中的将尉选拔大多数是从骑兵中的佼佼者直接晋升的,也确定了赵军以骑兵作战为主的战略思想。而以往有公卿子弟担任军中将尉的时代便一去不复返,赵军成为了一只充满了活力的年轻军队。但是为了安抚公卿世家,赵雍便成立了一只羽林亲军,由贵族子弟中的佼佼者充任,作为赵军预备军官团。
而丛台骑射正是主父选拔羽林的骑射比试,所以这些年来赵国贵戚子弟趋之若鹜,皆以入选羽林为荣。
本来按照规定,是需要年满十五岁方可参与羽林的选拔,赵信才刚刚过十四的年纪,论年纪还是不够,但他是主父亲许的,自然可以例外。
赵信今天一身崭新的骑服,头上紧缚武冠,腰跨短剑,背负长弓,在马背上努力的挺直着腰板,看上去倒有几分英姿飒爽。
赵信虽然年少,可在同龄人里面到算生的高大,才十四岁的弱龄就已身长六尺有余,再加上遗传自李氏的出色的相貌,在人群一站到显得格外吸引人。丛台骑射中围观的有不少贵戚的女眷,赵信如此好的卖相倒是吸引了不少眼波,甚至又不少胆大的女眷笑着着着他指指点点。再远一些便是万余身着铁甲的赵国步卒组成的人墙,将十余万围观的赵民挡在外围。
赵信对这些指指点点倒是没注意,如今他专注的双腿用力夹着跨下的坐骑,紧握着马缰的手心全是汗水,心中倒是有些紧张。他学马术骑射不过短短数月的事情,如今也只能勉强做到奔驰时能平衡住身体射出箭羽,准头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所以父亲前些日子回家时告诉他要提前参加丛台骑射,心中倒是叫苦连连,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以他半吊子的水品十有**是来丢人现眼的。无奈王命已下,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抬头瞥了眼身边的几名少年,见他们也是满脸紧张,大冷的天甚至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想来都是第一次参与如此大的阵势,没准还有不少跟自己一样来撑撑场面的水货。想到这里,赵信心中倒是宽慰了许多,紧握着马缰的渐渐松开,开始笑眯眯的打量起四周的人来了。
这次参加丛台骑射的共有贵戚子弟一百七十六人,大多是十五到十八年纪的儿郎,共分为甲乙二组。甲组是较为年长者,占去了人数的大半,这些人都是贵戚子弟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年岁稍长些,无论体制还是骑射的娴熟,都远在乙组之上,这才是今天比试中的最为吸引人的看点。
相比较而言,年少些的乙组比试到显得没有什么观赏性。这里的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大多身材尚未成型,脸上也是稚气未脱,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参加丛台骑射。每年主父从二组挑选的羽林都少之又少,多半是要等他们年长些第二次、第三次参加的时候才有机会被挑选上。
赵信转头张望,却是有些意外的看见了两个熟人。身后不远处就是上次事情的罪魁祸首赵敕,他见赵信的目光递来,有心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到似怕了赵信,想来是上次赵信红着眼想杀他报仇的样子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再远些一道怨毒的目光正紧盯着赵信,赵信却微笑的迎上了目光,咧嘴一笑。赵权见他丝毫不畏惧自己,心中更是恨意上涌,紧握着手指嘎嘎作响。
赵权自小得到公子成的宠溺,又自负天资极高,更是骄傲无比,却被赵信害得被人打断了腿,窝在床上整整二个多月。依他骄傲的性子如何能忍受的住,若非公子成再三叮嘱他丛台骑射前不要惹是生非,他早就带人杀上了赵颌的府邸。
如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赵权瞪大眼睛狠狠的盯着赵信,心中盘算着一会如何找机会让他好看。
就在赵权盘算的时,主父牵着年幼的赵王已经登上规模宏大的丛台,身后肥义、公子成、赵义等一众大臣将军相继跟在其后入座。赵信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从一大堆一样服饰的大臣中找出了自己父亲,赵颌正面色平静的坐在稍微靠后的位子上。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见师傅信期也在将军的队列中,站在主父身后。
主父和赵何共坐在宽广的王座上,重重的拍了拍手笑道;“让儿郎们久等了,开始吧。”
威武雄壮的号声缓缓响起,伴随着震天的鼓声想起,三千身着骑兵手提着马缰,牵马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入马场,齐齐上马,开始了丛台骑射前的例行检阅,
这三千骑士是赵军精锐中精锐,常年跟随主父四处征战,当真是虎贲之师,以一当十毫不为过。这些骑士们大多面色冷峻,满脸的彪悍,望之让人心生畏惧。
前军红旗翻动,三千铁骑缓缓跑动,慢慢加速,越来越快,如同倾泻的洪水,势不可挡。
马蹄伴随着战鼓声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了漫天的灰尘。铁骑如流,马踏如雷,冲天的杀气瞬间腾起,连数百丈外观望的赵民都齐齐变色,屏住了气噤若寒蝉。
几乎是一瞬间,马背上的骑士们已经弓箭在手,用双腿紧紧夹住马腹,空余出来的双手已经从箭壶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