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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遗族,乃是天然的反叛者,拜倒在地上的朱氏族人早就听得热血沸腾,他们身体里流淌的朱氏血脉,早就注定了他们没得选择。周家人,朱家人,又要参与到角逐天下的战场。
胜则朱氏恢复汉家江山,再造神州,阖门不虞公侯王爵封赏。败,不过是再度改名换姓易地迁居,重起炉灶罢了。
顶多死伤部分亲族子弟,所谓‘千棺从门出,其家好兴旺’,周家这几百年来死于历次动乱的人早就难以计数。只要不放弃那份坚持与希望,朱氏不会亡!
众人拜伏在地,唯文山公马首是瞻,只听他浑身颤抖着,双眼含泪,竭声应道:
“周氏复朱,愿阖族景从!武王继承湘王衣钵,吾等无人有异议!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周晓峰见大事底定,方才与同族长辈与‘堂兄弟’们一一见礼。
“殿下,这是你三叔公文宣,号凤丘。”
“三叔公好!”
“殿。。。。殿下免礼,臣。。。。臣受不起你的大礼啊!”
“这是八叔公文远,号凤山。”
“八叔公好!”
“。。。。。”
“这是你大叔父义坚。”
“。。。义厚。”
“。。。义全。”
“。。。义直。”
“义成就不需要说了。。。。这是你大叔父长子武鹏。”
“。。。。。”
一通介绍下来,倒也记下了个大概。周氏长辈中原有兄弟九人,凤林公早年不知所踪,其余几兄弟老的老,病的病,如今已经只有周文山、周文宣,周文远三位宿老了。
三位‘叔祖’以文山公年长,三叔公文宣年金六旬,而这周文远周凤山虽然号称叔祖辈,其实不过四十余许人,比大叔父周义坚还小,比周义成也大不了几岁。
不过那个年代的人活到老生到老,六十岁生儿子,十几岁的侄子抱摇篮里的叔叔多的是,也不算奇怪,二流就有一位八十多岁的哥哥,他五十几岁的儿子死活不愿意喊叔叔,没办法,面子下不去。
然而辈分使然,却不能违了上下,族中还是以他们三位为尊。
“晓峰见过各位叔公,各位叔叔,还有各位兄长!”
。。。。。
寒暄半日,事情还没有完。衣冠取出,按照遗训,这座空穴还得回填种上柏树。
周晓峰重新换上孝服,独自把大树扶起挪到坑里,周氏族人和重新过来的护卫们齐心合力,填土填肥,一刻钟光景便种好了这棵分量惊人的‘朱柏’。
“殿下神力,堪比蚩尤天皇啊,我朱明江山恢复有望!”
“胡说!他燕王子孙自作孽丢了天下,我湘王子孙何必再捡起来?我大熊山周氏当重建新朝,这才是正理。”
“是,叔父教训的是!”
。。。。。
众人前呼后拥,随同周晓峰下了山,转角已是九龙池畔大屋场。这里盆地方圆数百亩,青砖石瓦节次鳞比,鸡犬之声相闻,好一处桃源胜景。
大屋场的正中依山最高处,正是周氏宗祠景元阁。前代有“景元阁上晨开座,注罢儒经注道经”之语,这座景元阁完全仿照的荆州景元阁原貌,只是规制相应缩小了而已。
到宗祠门外的台阶下,周晓峰还是得依足规矩,一步一拜,拾级而上。
“开远公二十八代孙,凤林公房下嫡支长孙周武,认祖归宗!”
对外,周氏复朱还得保密,至少目前还不能通知偏房和外人,是以,周晓峰依然自称周武,这个姓氏用了几百年,改起来还真是不习惯,干脆,把朱姓记在心里就好了。
村中族人大多已经得了信,知道有这么一位流落在外的嫡子嫡孙回来认祖归宗来了,纷纷赶过来瞧热闹。
这时候周家长辈们也已经先一步登上了台阶,迎接周晓峰的到来。
所谓‘亲亲尊尊’,长幼有序,上下有别,他们站在上头代表历代祖先接受周晓峰磕头,那是礼所应当的。
“来着通名!”
“开远公二十八代孙,凤林公房下嫡支长孙周武,认祖归宗!”
周文山按照程序与周晓峰问答。
“你有何凭据?”
“血脉至亲,我自己就是凭据,拿盆清水来!”
这是要滴血认亲了,这种古老的辨亲之法早从三国时起就被奉为圭臬,从没有人怀疑过它的可靠性,可惜这个方法却是根本靠不住的。
无论是滴骨法还是合血法,后世医学都早已被证明无效,真正可以作为依据的,还得做dna检测。
用血滴骨的辨认方法叫滴骨法,骨髓不管保存在露天,还是埋在泥里,它的软组织都会**,然后溶解消失,毛发、指甲、趾甲全部脱落,只剩下一堆白骨。而没有皮肉保护,骨骼表面会腐蚀发酥,不管血也好,水也好,尿也好,都能滴进,根本当不得真。
而合血法是让认亲的人把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对于**,如果将几个人的血液共同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会凝合为一,不必尽系骨肉至亲,同样不靠谱。
他本就是周家子孙,文山公八代孙,哪里会怕了这种小儿科的检测?
“血脉真假,一验便知!”
第一百二十章 上位 布置 上()
更新时间:2013…01…26
。。。。。
“几位长辈还是一旁做见证好了,武鹏。。。。。大哥,有劳了!”
“好,我来。”
周晓峰向自己的六代祖躬身一礼,先行拿出随身的银刀,在手指头上重重一划,总算破了一条缝,滴落了几滴鲜血。
周武鹏接过小刀,也依样在手上一划,差点不小心就把手指切开一个豁口,连忙捏住了伤口,旁边早有人递过去棉布包裹住。
“咝!好锋利的刀!”
一注鲜血沿着水盆边沿流下,渐渐接近了周晓峰的几滴血珠。围观的众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
“合!”
周晓峰喝声未落,奇迹发生了,盆底那几滴血珠凝聚的血块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将那道血线包裹起来,慢慢扩张,最终融合成了一颗大拇指大的血球。
“成了!成了!果然是我周家子孙,哈哈哈哈!”
周文山等人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欢喜得手舞足蹈,激动溢于言表。骨肉至亲,嫡亲的大哥有后,他作为家主并没有那么多会大权旁落的疑虑,倒是那些晚辈堂兄弟们看到周晓峰还没入祠堂就如此风光,艳羡之外,多少也会有些嫉妒。
周晓峰看到老祖宗已显衰老的苍颜,心念一动,端起那盆血水,将上层的清水倒掉大半,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肃然道:
“骨血不可弃,叔祖在上,请领受侄孙供奉!”
“骨血不可弃,好个骨血不可弃!好好好!”
老人一脸的欣慰之意,将血水一口饮尽,朗声对众族人宣告道:
“这是我大哥凤林公嫡孙周武,长房正脉,周氏传人。今日万里来归,认祖归宗,我长房有后,实为数十年来一桩大喜事,族里当开祠堂,大宴宾客为贺!”
“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
“。。。。。”
又是一番热闹,周晓峰心情大好,带来的礼物遍发给老老少少,博得个皆大欢喜。
。。。。。
“不肖子孙敬告列祖列宗,今有二十八代孙周武认祖归宗。。。。。。列祖列宗在上,神灵保佑,庇护周家顺天应人,恢复万里河山。。。。。善哉!”
景元阁太晖观内,周老太公为周晓峰续上了族谱,其后又在紫虚宫里祭拜了太祖、湘王及列祖列宗灵位。至此,周晓峰才算是正式认祖归宗,确定了他嫡子嫡孙阖族传人的身份。
翌日,湘中十六*大族首脑齐聚大熊山,这十六族即周、冯、李、陈、刘、王六亲族,以及张、杨、赵、范,彭,黄,罗,田,樊,夏等十大姻亲大姓。
这十六族聚居于大熊山内外柏树坡,跑马滩,李子坑,老屋场,刘庄,王家湾,杨梅山,赵家坪,黄泥塘,十字铺,田家垣、樊家洞、夏家冲等地,都在周围百里之内,不到一天路程。多少年来,他们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度过了无数劫难,顽强地发展壮大起来。
湘中一地,合十六族近五十万人口,拥万顷良田,十数万壮丁。百里望族,湖湘豪门,人丁不可谓不旺,声势不可谓不壮。
这就是周氏数百年经营留下来的基业,不显山不露水间,端的整出来好大一份资产!
实力,才是在乱世中安生立命的根本。
。。。。。
太晖观内,周晓峰高踞上首。堂下,数十位各姓族长、族老、执事分坐两排,看中堂上头挂着的一幅画像,那王者英姿飒爽,俊伟非凡,而座上身着先朝蟒袍王服的男子面貌与画中人酷肖。
“这就是刚刚认祖归宗的那位湘王传人?长得真像啊!”
“听人说他独自扛大柏树上山,身具神力,莫非是真的?”
“上座的这是哪位王爷?莫非周家祖上,真的像先族长所说的那样,是大明某位王爷?”
“这不是摆明了要造反嘛?”
“。。。。。”
十六族因为亲疏有别,各位首领了解的内情各不相同。那些湘王侍卫家将后人出身的当家人自然是知道渊源的,那些姻亲就有些语焉不详了,只能暗自忖度。
周晓峰端坐高位,肃穆庄重。他也不先开口,静待各家族话事人渐次到齐,也顺便观察各人的表现如何。那种笃定从容的气度,果然带着六百年望族遗留下来的那一份大气。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几年间闯荡江湖险恶的磨砺,以及那一次天雷轰顶的生死大劫考验之后的生命感悟,让他已然历练出来了沉稳的心性。不论面对的何时何地何事,都能做到临危不惧,处变不惊,镇得住场面。
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