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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方跑得比较快,转眼就朝村子中央跑去,他也意识到我的存在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帮助我的是仙家吗?你快出来呀,我们家那个陈晶晶疯了,要杀人呢!快出来帮帮我!”
我见他暂时没有危险,自然不会再去上他的身。倒是村子里原本已经熄灯睡觉的村民们,有好几户人家听到叫声后都又重新开灯,应该是起床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好奇很正常,但我的心却又提了起来,因为晶晶见追不上张志方,提着斧头便往就近一户亮起灯的邻居家冲去。
219。矮鬼无道()
张志方不但机灵,好像也还挺有正义感和公德心,跑了一段后见村民们都已惊醒,便又跑着回来大声叫道:“各位乡亲父老,把你们的家门关好锁好,我们家出了一个疯女人,已经把我家老头子砍死了,大家千万别出门……”
听见他的叫喊声后,那几户村邻家传来了低低的骚动声,显是在做好各种防备工作。
晶晶冲到邻居家的院门前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斧头后背猛敲人家的门锁,嘴里不忘大声叫骂道:“你们以为像乌龟一样缩在屋子里就能躲得过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我来村里就是要你们命的!反正你们迟早是个死,就早死早投胎吧!”
她把那家的铁院门敲打得“嘭嘭”作响,而他的叫骂声也是全村都能听见,一边敲打她一边继续叫道:“你们都在等着被仙家来点化吧!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来点化你们的仙家,快出来受死呀!”
“你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像人家关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可怜虫。不想今晚上死的,就赶紧滚出来让我结束你们的痛苦。”
“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们!昨天进村来那些人撞鬼的事大家都看见了吧,茶马驿逍遥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要想不被鬼魂害死、要想冲破那些坏蛋的诅咒,只有我们自己先死一次,才能得到以前那种自在无忧的生活……”
晶晶的叫骂声虽然难听,但仿佛说中了村民们的痛处,我见有两户本来已经关灯的村民家,又重新亮起了灯光。
晶晶显然是已经被鬼魂和阴气给迷得疯到家了,我见她骂着骂着,身上竟有股淡淡的白雾冒出,那可是中邪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才会出现的景象呢!
所以我又一次忍不住,上前去现场画了道驱邪虚符,加敕着往她的后背上打去。
白雾被我的虚符打散后,晶晶愣在了原地,似乎对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而去而复返、一直在慢慢靠近她的张志方,则趁机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斧头扔开后,紧紧地用双手将其箍住。
但他没有伤害晶晶,控制住她后只是将其直接抱起,然后往他家那个院子走去。
晶晶中了我的驱邪符后,被张志方制服也没有强烈反抗。
我本来要继续跟着他俩以防又有什么意外的,但却被另外一幕给吸引住了:就在张志方抱着晶晶回去的时候,那先前跑掉的独脚鬼居然又出现了。
其实这个鬼魂现在应该称其为无脚鬼了,只不过对于大多数时间都飘着走路的鬼魂来说,好像有脚无脚并无多大关系。我察觉阴风乍起并听见那无脚鬼魂的声音,转头过去看见他的时候,他正重新带着另外两个鬼魂朝刚才被晶晶砸门的这户人家走来,从其身影上看,似乎我打掉了他的两只脚并未影响到其鬼力。
会被他们吸引,是因为那无脚鬼的话很吓人,阴风声起时他便大声叫道:“一家一家的看,凡是见到比我高的人,全部给我砍成几段,直到站着比我矮了才行!”
不光是他的鬼话吓人,而且跟着他的两个鬼魂,还真的就一人扛了一把大铡刀,纵然知道他们是鬼,所扛的刀也只是个虚影而已,但那阵势还是看得我胆战心惊。
虽然在张信民的房间里我已经出手收过恶鬼,但出来到村子里后我还是不敢妄动,我怕引来那些藏着的鬼魂群殴不说,最担心的还是怕他们背后的主谋发现我的踪迹,从而对我那具在村里养伤的身体不利。
这次跟着无脚鬼的两个鬼魂是一高一矮,那高个子鬼听了无脚鬼的话后,有些惊慌是应了一句:“蔡老板,砍完这里的人过后,你不会把我们兄弟也砍了和你一样高吧?”
“哈哈哈……”那无脚鬼一声阴笑,然后回答道:“同是天涯沦落鬼,我只针对活人,不会无聊到连自己人也这样要求。再说我有脚的时候,也还比你矮了差不多一个头呢!”
我发现这仨恶鬼还真是幽默,但听着他们有趣的对话时却笑不出来,因为我察觉到这无脚鬼说话的时候,用的是那种阳世间常人也能听到的声音,而且他们朝那家窗子里飘进去的时候,身影也变得真实了很多,看样子是直接主动现身了。
随着三个鬼魂飘进那户人家后,我一直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只等他们害人时便一举将其全部打散。
但那无脚鬼也确实幽默得紧,进屋后便闯进人家房间里去,一个一个地去跟人家比身高。只不过他这鬼魂头脑实在呆板,那家人全部都在床上睡着,而他则是飘了去用臀部坐在床上和人家比,自然没有一个人会比他高。
也许是鬼亦有鬼道吧,无脚鬼在那户人家里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人躺在床上还比他高后,还真就没让两个同伴去加害人家。只是他们真的现身了,而那家人经晶晶一闹后全都没有真正睡去,所以每个人都被无脚鬼给吓得不轻。
三鬼现身后,别说高矮二鬼手上拿的大铡刀了,就是无脚鬼那只剩身子却飘着到处晃荡的模样,也足够让人做上三年的噩梦呀。
在那户人家一无所获后,无脚鬼又招呼着高矮二鬼,飘出来依次进了另一户人家,去寻找屋里是否有人长得比他高的。
我怕他们去上人家的身或者害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不敢离去……
他们连进了三户人家,那些村民都是睡在床上的,他们自然也就没能害得成人家,就只是用自己的恐怖形象,把那些看到他们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到了第四户人家的时候,那家有个中年妇女不知是听闻之前的动静后起来看热闹,还是睡到这夜深后起来方便,反正她被无脚鬼他们发现的时候,才正准备进屋去睡觉。
尽管连走三家无脚鬼他们都没害人,但我是不会怀疑这些鬼魂的凶残的,所以一看见那家女人站着,便赶紧抢在前面一冲,猛地一头撞进了她的身体,向她传达了一个紧急的意识:快躺下!
可那女人的反应却不像张志方,我上了她的身向她传递了那意识后,她只是怔了一下却无任何反应,而我又实在不敢控制她的身体,连多呆一会也做不到。
在我离开他身体的时候,无脚鬼已经和她比完了身高,他对跟着的两鬼做了个劈砍的手势后,那两鬼俩闪上前去,两把铡刀分别对着那女人的大腿狠狠地砍了下去……
虚幻的鬼刀自然不会让那女人血溅当志,但女人在中刀之后,却像真的被砍断了双腿一样,长声高叫着一头栽倒在地。
我以为她这反应主要是被吓出来的,谁知仔细一看,她不但双腿的裤管真被鬼刀给砍断了,里面的两条腿脚竟在眨眼之间便发生了变化,被鬼刀砍过的大腿根部以下,很快就变成了一对如同牛干巴似的“枯腿”。
最震撼的是她在爬着往前,想躲开三个恶鬼的时候,那两条枯腿脱离了身体留在原地,让她即使撑起了身体,也没有无脚鬼的身体高大了。
“继续找!”无脚鬼看着那个女人的痛苦模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着高矮二鬼吩咐。
我看着他们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行凶,内心的愤怒无法形容,抓出三道符纸在手上,一边加敕一边向他们靠近。
这回我打算不再犹豫和疏忽,必须将眼前的三个恶鬼一举消灭。
但那家的其他人听见女人惨烈的叫声,本来全部都已经睡下了的人,却纷纷起床走出房门,似要起来查看女人的情况。
他们却不自知,那两个手拿铡刀的鬼魂影子,已经在无脚鬼的指挥和唆使下,要对他们大下毒手了。
220。鬼魂把戏()
先出门来的是两老口,看见倒在地上的女人后,两人在惊讶之余立即就扑了上去,嘴里大声哀嚎道:“女儿,小芹!你怎么了这是?”
我知道两老和这女人肯定并非亲生,但他们流露出来的那感情却绝非作伪,看其眼睛就能知道。特别是那个女老人,叫了一声“女儿”马上就泪崩了,让我看了后都为之动容。
因此我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他们的决心。这些人是不是“活人祭品”与我无关,因何成为这里的村民我也不想去追根问底,过去的什么因果孽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在这禁地里如果真被仙家什么的享用了也罢,但绝对不能让他们这样无端被一群鬼魂加害。
也许是我见到两老的表现后微怔了一下的缘故,高矮二鬼已经扛着铡刀分别扑向了他们……
我心里那个悔呀!什么时候感慨不好嘛,偏要在这危急关头,看来因为自己的情绪,又要让这两个恶鬼多害了两个活人了。
但“善有善报”也适用于这个村子里,正因两老对他们的“女儿”真情流露,猛地趴下身去后变得比无脚鬼“更矮”了,所以高矮二鬼举起铡刀后,居然并没有砍下去,而是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着无脚鬼。
就那个间隙,我是不会再犯错误了,三道镇鬼符连续打出后,嘴里大声叫道:“太上敕令,斩杀妖魂,鬼魅一切,永不施恩……”
这次我念着加敕的乃是一道杀魂咒,对于道家来说,这已经是“法不容情”的口诀了,也就是不理会因果、不问情由而灭了魂魄的口诀,用这口诀来加敕镇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