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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尊,也可不尊。”
殷长歌的眸中霍然闪出了惊喜。
“既然她所用的不是剑,也就未必是本门武学,行恶自有捕头差役,本门不便擅逾。”金虚真人转过身,面庞端宁,三绺长须无风自动,“你下山一趟,替我将这句话带给威宁侯。”
殷长歌的心臆豁然开朗,立刻道,“谨尊师父之意!”
金虚真人加了一句,“此事必会让威宁侯有所芥蒂,你提醒青儿,在金陵万事留心,不可有半步踏错,一切好自为之。”
殷长歌应了一声,情绪却低落下来。
金虚真人瞧在眼里,淡叹一声,“青儿温良勤勉,心性却少了磨砺,小事尚可,逢大事易浮摇不决,迷失本心,是为师不该爱护太甚,让她过于顺遂,如今在红尘中历一番世事也好。”
殷长歌嘴唇动了一下,不知能说什么,她似乎已经选好了另一条路,弃剑从俗,嫁入豪门,做一个贤淑荣华的命妇。
金虚真人不再多提大弟子,转为思虑其他,有些事本不该让徒弟知晓,但此去金陵面对那位阴鸷的薄侯,又不能不防。“江湖传言琅琊郡主被劫,威宁侯百般严缉,甚至施压于本门,原因我也能猜出几分,这一切大概与你苏璇师叔有关。”
殷长歌一怔,“师叔曾得罪过薄侯?”
金虚真人的声音似天都云顶的雾,淡而远,“十年前各大派齐上天都,正是薄侯暗中挑动,他与苏璇,本是结义兄弟。”
走出幽暗的正殿,天光白的有些刺目,殷长歌穿过长桥,行过演武场,年轻的师弟师妹在凝神练习剑招,轻捷如灵鹤翻飞,他脑中还回荡着适才获悉的一切,忽然想起封赏盛仪之后,听闻他提到结义,威宁侯失态的厉斥。
一对亲密无间的结义兄弟,因恋上了同一个女子反目成仇,甚至在一方疯魔后依然不肯放过,暗中策动将之置于死地,该是怎样一种深恨。
事隔多年,这宿恨似乎又落在了苏云落身上。
左卿辞那一句隐晦的暗示,他一直在想,能在她背上留下剑痕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如果那人还活着——
他仰起头看着灼目的骄阳,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远远回望了一眼正殿。模糊而沉重的怀疑被他压在心底,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不曾对任何人言说,包括他最尊敬的师尊。
如果——如果是真的,她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
飞贼成了一滴融入江河的水,浑然不见踪迹。
大张旗鼓的追缉失去了目标,持续良久终于低落下来,玄武湖别业附近监看的人也少了,一日午后,一封特殊的信递被人递来,同时还有一个黑黝黝的精铁匣子。
白陌一看信封的记号就接过来,将匣子抱入书房。“公子,苏姑娘送来的。”
信中仅有一张薄笺,没有抬头落款,廖廖几个字显然是仓促而就,左卿辞一眼扫过。
明藤有信,数月即归,此箱请君善藏,勿失勿忘。
信笺在烛上一燎,轻飘飘引着了火,左卿辞将残笺甩入笔洗,精致的唇线呈出三分冷淡。威宁侯仍在,八方缉捕未平,她竟然弃了伏藏,前去追索赤眼明藤。那些药像无边诱惑的饵,足以让她忘却威胁,蠢头蠢脑的扑过去。
细细思索了一阵,左卿辞倒也不甚担心,经云梦一事,威宁侯有所忌惮,不致再轻易派出郎卫,就算设陷也不会远离金陵,而笺上写明需数月之久,必是位置甚远,至于这箱子——他打量了半晌,指尖轻触箱体,沉厚的精铁隐隐透出寒意,顿时心头一动,待撕去封印启开,果然不出所料。
箱子小而厚重,显然是特别订制,已经快置满了。其中有玉瓶,也有锦袋玉盒,他逐一翻看,有些着实太过希罕,即使方外谷中的医书也仅记载了形状,颇是开了一番眼界。
一枚异形果实,外层似赭色的鱼鳞密覆,最顶端是鲜明的碧色,应当是传说中的碧心兰;另一枚通体发灰,散着奇异的香气的块茎应该是幽陀参;盛在一个圆肚玉瓶中的是地脉所凝的佛叩泉,寻常一滴已极为难得,她居然得了近乎一瓶;那块份量极轻的软粘黄胶必是风锁竺黄;而长仅一指,通体如玉的藤状物,大约是汉旌节;加上鹤尾白与锡兰星叶,这一箱子正是她耗尽心血,用性命搏回来的灵药。
白陌看得眼发直,喃喃道,“这些东西她居然肯托过来?当真是信重公子。”
左卿辞闪了一下眸,无表情的阖上了匣盖。她会将这个送来,大概是前一阵风声太紧,匿处尽被勘破,她即将远去寻药,别无可靠之人相托。
至于信重,左卿辞淡讽的笑了笑,再是信重,也远不如一个疯子。
第77章 临时小剧场()
八卦紫将夜行歌、蔷薇之名、一寸相思三本书的男女主角召集起来,午后轻松访谈如下:
女方问答:
1、请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迦夜:非常温柔体贴
伊兰:强大又温暖
苏云落:很迷人,也很善变,不是好人
2、说说对方做的让你暖心的事。
迦夜: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离不弃
伊兰:为了我,他甘愿舍弃权力
苏云落羞涩:他愿意让我抱,也愿意抱我,不嫌脏呢
某紫默默的泪了:闺女你这是多容易满足啊,这叫事吗
3、初h时的想法?
迦夜:想偿还他的感情
伊兰:渴望逃避压抑的现实
苏云落想想:算是——完成交易?
4、对方h后的反应?
迦夜:很温柔
伊兰:不说话,但让人安心
苏云落:他找我要补偿,可是最后又没有要,好奇怪
左魔头一口老血哽在胸口。
5、觉得自己对对方的意义是?
迦夜:类似执念吧
伊兰:两段生命的彼此见证人
苏云落犹豫:呃,互相暖床的——
直播中止了,有人暴走了,来人哪开通风口排毒气叫救护车,哔——
………………………………………………………………………我是惊魂甫定的分割线………………………………………………………………………………
男方问答:
1、请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谢云书温柔:没有人比她更优秀
菲戈深情:我梦境中的女人
左卿辞淡淡:蠢透了,不过有时还蛮可爱
2、说说对方做的让你暖心的事。
谢云书:太多了,说不完
菲戈:她给了我另一次生命
左卿辞:一个也想不起来
某紫拍桌:最后那个差不多一点,阿落送你那么多东西你丫全忘啦
左卿辞冷淡的扭过脸:啧,那一点小惊喜也算?
3、从认识到h的时间?
谢云书微赧:七年
菲戈骄傲:第五次见面吧
左卿辞撇嘴:一年多吧,比楼上某个笨蛋稍强点
云书的胸口中了一箭:谁和你这个毫无节操的流氓比,你丫有本事不用药?
左卿辞剔了剔指尖:切,输给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很不甘心吧
4、对方h后的反应?
谢云书:从未有过的柔软害羞
菲戈:脸红了,然后在我怀里安睡
左卿辞静默: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某紫窃笑:不就是谈到赔偿金了嘛,可见技术太差,妹子不中意,你那也叫百人斩叭啦叭啦
左魔头忽然微笑,某紫消音了,某紫狗带了。
5、觉得自己对对方的意义是?
谢云书:她的羁恋
菲戈:她需要我
左魔头阴阴蹙起眉,寒气聚集中———
某紫善解人意:扯后腿的?泼凉水的?闹酸气的?时不时需要哄一哄的小公主?咳咳,另据场外提示,备选答案还有——炮1友/小护士/保险箱/医药代表——哔——(以下画面过于血腥暴力,不适合观众继续欣赏)
第78章 明月夜()
灼人的骄阳直投下来,晒得肌肤火辣辣的痛,长剑远远的落在地上,反射出的白光异常刺目。
这一次门中较技,有多位长老在场评议,也让同辈师兄师姐稍有顾忌,仅仅是击飞了她手中的剑。对手已经利落的离场,她低着头,慢慢拾起剑,耳际的议论又开始涌入。
“……天资不佳,学了三年依然不成器,不堪造就。”
“……习剑已晚,又心智愚钝,难有大成。”
刺人的议论一句句烙在心上,她听得麻木,却无法不去想,昨日才回来的师父是何种神色,在高高的看台上见自己的徒弟这样无能,会不会觉得耻辱。
忽然一片衣袖替她遮住了阳光,抬起头,她看见世上最亲近的脸,与平日一般平和随性,“比完了就好,师父今天弄了只羊,回去烤给你吃。”
她的心头忽然就酸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跟着师父转身而去,将练剑场抛在后方。
一名年长者从高台追下来。“苏璇,此女毕竟是胡人血脉,根本不具习剑的资质,将来只会辱没师长,不如另收良材,我那里有几个根骨不错——”
“多谢长老好意,我懒散无状,有一个徒弟已是误人子弟,哪还敢再收其他。”她身畔的人说的很随意,蕴着不羁的洒落。“她学剑不精,自然是我这师父之过,何况就算不成器又如何,有我在,必会让她一生不弱于人。”
最后一句还在耳际回荡,苏云落睁开了眼。
窄小的木船随着海波摇晃起伏,她取下覆面的布巾,漫天的云霞映入眼帘,深蓝的大海无边无际,衣上凝着干涸的盐粒,唇舌干燥如火灼。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里衣,取出一个层层包裹的水晶匣,里面一枝赤红如珊瑚的短藤,满布奇异的黑色斑纹。
一切伤痛都被遗忘,她摩挲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放回怀里,转为处理腿际的伤。敷帕浸透了渗出的伤液,她揭开看看,又覆了回去,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