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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白芷心里多了一层阴影。
那『药』是什么『药』?又是要给谁喝?
关于清荷鬼鬼祟祟煎『药』之时,白芷还来不及追查,便发生了一件让白芷心情极为阴郁之事。
秋蝉听闻白芷从桐城回来,说是要给她送点补气养颜的草『药』来。那天白芷还特意早起,梳妆好等多日未见的秋蝉。秋蝉算得上白芷唯一的朋友,奈何嫁作他人『妇』,不似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秋蝉每回下山卖『药』材,总会来白府走一趟,顺道给白芷带一些有益于身体健康的补『药』。白芷因名声不好,自被慕屠苏退婚以后,甚少出门,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上山去找秋蝉。
未料,将至晌午秋蝉才风风火火地走来,而且人也神神道道的,一见着白芷,便拉着白芷走至无人的地方,把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谁的?”
“嗯?”白芷不甚理解。
秋蝉『摸』着白芷的肚子,伸出两根手指,询问地看着白芷。
白芷依旧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蝉觉得这话难以启齿,尽量婉转地问:“你在桐城与谁睡在一张床上?”
白芷一怔,记忆流转,想及与慕屠苏在床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一次。秋蝉见白芷脸红,欲说还休的样子,暗叫糟糕。秋蝉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白芷的手,似给予她鼓励:“芷儿,是谁?”
白芷略显不自在:“慕屠苏……”后知后觉,她似乎未曾与任何人说过此事,忙问,“你怎知这事?”
“今儿我下山卖『药』,在里屋与『药』店老板谈妥价钱出来,遇见刚买好『药』的清荷,听老板说她是买安胎『药』……”
白芷惊愕。清荷这几日熬的『药』竟然是安胎『药』?
秋蝉见白芷脸『色』刷白,显然是受了惊吓。秋蝉叹息:“你也知道你在苏城的名声,虽然我塞了点银子给『药』店老板堵上他的嘴,可纸包不住火,这事要是在苏城传开了,你可就臭名昭著了,后果更为严重。我看你还是趁现在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让他及早把你娶进门。”
白芷只觉脑袋疼,这等开放之事,怎会发生在她身边之人身上?清荷的安胎『药』,是给自己用还是帮人买的?她如今只想知道这事。
秋蝉见白芷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甚是怜惜,怒气冲冠地怒骂:“慕屠苏难不成想吃完抹嘴走人?岂有此理,我非要宰了他!”
若是以前,白芷指定要和秋蝉打趣,把这误会尽量玩笑化。可现在,白芷已无心思,只迫切地想知道清荷买的安胎『药』是给她自己喝还是为别人而买。
白芷只好先敷衍打发秋蝉:“我并未有孕,这事有误会,只是如今不能详说。秋蝉,今儿不能招待你了,改日我登门拜访你。”
秋蝉哪信白芷:“你深知我急『性』子,不告诉我,我憋得慌啊。”
白芷不理会秋蝉哇哇叫,硬生生把她赶走了。待秋蝉无奈离去后,白芷便去找清荷,首先要找的地方,便是白术那幅画中的地方。
清荷果真在那里熬『药』。只是此时的她,不再是画中那忐忑焦心的不安神情,而是不经意间流『露』出让白芷感觉似曾相识的温柔,而这温柔是柳氏看她和白术时才有的。
慈母之爱。
白芷大惊,这叫她如何冷静!她当即脑子发热,大步朝清荷走去,推倒正熬着的『药』,脸带怒气地质问她:“我想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
清荷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小姐,对不起。”
“你不该向我道歉,而是给你自己道歉!你怎对自己这样不负责?!”白芷忍着脾气,一字一句说道。
清荷依旧跪着不动。
“怎么?想沉默以待?”
清荷摇头,抬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芷:“我自愿的,我不后悔。”
白芷一耳光掴过去,盛怒道:“再说一遍!”
清荷仰着红肿的脸,依旧坚定地道:“清荷爱他,把自己给他,从不后悔。清荷悔的是,曾想打胎,幸而及时回头。”她眼神中的坚定,让白芷好一阵恍惚。这双绝望又坚定的眸子白芷似曾相识。
梦里她初嫁慕屠苏,慕屠苏只挑了喜帕,连看她一眼都嫌多,径自离去。洞房花烛之夜,她独守空房。她对镜梳妆,也是那样的绝望又坚定的眸子,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慕屠苏爱上自己!
那到底是不服输还是对爱的坚持、对爱的执着?白芷至今不知,她抿着唇,认真地看着清荷,怒气全无,反而有气无力地问:“你这又是闹哪样?”
第19章 福兮祸兮(3)()
白芷没了怒气,清荷也没了锐气,又软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女子,她朝白芷连磕三个头,紧接着哭了起来:“小姐,我也不知,只知我有了他的孩子,便会莫名地高兴,即使……即使他永远不知道,即使……他根本不爱我。”
飞蛾扑火的爱恋,即使一厢情愿。梦里那悲壮的过往,流转于白芷的脑海,她沉沉地闭上眼,轻笑:“清荷,我钦佩你的勇气。”她已丧失这份勇气,甚至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白芷道:“你这事,我不干涉。只是……我不能留你。”
清荷哭得更厉害,连叩三下头:“小姐,谢谢。”
白芷以为此事能就此打住,主仆有分,但毕竟与清荷一同长大,清荷离开,她多少有些不舍。但苏城有个亘古不灭的习俗,未婚配女子有孕,要浸猪笼或示众焚身。
清荷若留在白府,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瞒不过,『性』命堪忧。
只是她未曾料到这事发展得太快了,甚至她还来不及打发清荷,苏城的保守派便拿着棒棍要来白府抓人,只是抓的不是清荷,而是她白芷。
没法,她臭名在外。
白府家丁早就被遣散得差不多了,哪有人力抵抗,保守派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白芷的别院,碍于礼数,在白芷的闺房外大喊大叫,一浪高过一浪:“『淫』『妇』,『淫』『妇』!”
屋里的清荷急得哭了起来:“那『药』店老板怎不帮我保守秘密?!我给了三两银子堵他嘴了!”
在一旁的白芷显然淡定许多。她其实挺喜欢当“『淫』『妇』”,但只局限于裴九面前。这些保守派嚷的,她不甚喜欢。不过她还有心思打趣心急如焚的清荷:“秋蝉也拿了银子堵他嘴呢,想必他是只貔貅,只吃金银珠宝。”
清荷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你冲出去,称自己是那『淫』『妇』,不就得了?”白芷觉得这建议十分好,朝清荷坏坏一笑。
清荷红着眼眶,咬咬牙,思索纠结了好一阵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欲冲出去。白芷及时拉住她,失笑道:“你傻啊?这就不打自招了?”
“可要是清荷不出去,小姐就要被抓去焚烧了啊。”清荷显然被吓到了。
白芷无奈地笑了起来:“清者自清。我肚子里又没货,他们能拿我怎样?倒是你,你可是货真价实的。”白芷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清荷的肚子。
清荷大悟,立即擦干眼泪,不再瞎紧张。
白芷道:“这事显然不是『药』店老板透『露』的。否则『药』店老板为何不及时揭穿,而是过了十日才开金口?多舌之人还要酝酿?此事要么是『药』店老板喝醉酒泄『露』了,要么是有人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总之,一切……”白芷指向清荷,“都是因为你!”
清荷低头不语。
白芷叹口气:“要么买『药』之时被发现,要么煎『药』之时被发现。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买安胎『药』,你便说帮秋蝉买的。我想她会帮我们。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在府上煎『药』,你便说给兔子催生用,道我最近身子虚,要进补。记住!”
清荷一凛,聚精会神地听着白芷的“至理训诫”。
“成功之道有三,其一,坚持。其二,不要脸。其三,坚持不要脸。尽管不要脸地去撒谎,无须觉得不妥。”清荷不会撒谎,每次撒谎,她总会看出。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忧。
清荷郑重地点头。
为了小姐,为了孩子,她决定奉行成功之道: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
门外传来白渊的怒骂:“胡闹,你们还有把我知州放在眼里吗?”
“知州之女便可不守『妇』道吗?”保守派十分迅速地反唇相讥。
“你们莫要这样说我的女儿。”柳氏的声音一向轻柔,此刻她已然动怒,声音提亮了好几分。
白芷在心里叹息。唉,她本已在白渊心里一文不值,如同弃子,如今印象又差了几分,到时白渊更加不会带她和柳氏去京城了。
白芷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横飞,滚滚而下。
清荷见着方才还调皮的小姐一下变成可怜楚楚的样子,愣了好一阵子。白芷直冲出门,梨花带雨地冲进柳氏的怀里:“娘,芷儿冤枉。”
“娘信你。”
“哼,继续装啊,白家大小姐。”
白芷回眸一看,竟是曾经恳求白渊留在府上的嬷嬷?她此时眼里充斥着怨气与怒气,好似迫不及待要发泄。白芷沉了沉眸子:“我为何要装?不信你们找大夫为我把脉,我根本无身孕,真金不怕火炼。”
此时,清荷跑了出来,高声说道:“就是。我买安胎『药』,你们就判断我家小姐有孕?笑话。”清荷等待别人对她的盘问,却没想到……
嬷嬷冷笑:“我当然知道你已无孕了。”
此事不在预料之内,清荷内心惶恐,白芷也不再淡定。
“清荷姑娘难道忘记藏地红花了?那可是打胎之用的良『药』。”嬷嬷突然捧出『药』渣,“前些日子煎的『药』,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清荷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