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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死了,被我一杯酒害死的。”罗昀轻声道,不难听出这句话中的懊恼,容婉虽对昌平侯夫人身死的这个消息十分意外,但放在罗昀的身上,却又不意外。
罗昀自幼,便是为这仇而生的,渐渐变的偏执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容婉默了默,轻声开口,“要不要饮酒?”
罗昀抬头,深深的看了容婉一眼,“好。”
他平日是不饮酒的,怕误事,又怕被人杀害,可这般在她面前,他却出奇的放松起来,抬手拍掌,外面的惜茗便走进来,低头站在罗昀面前。
“去拿些上好的清酒过来。”
惜茗得了吩咐,便退了出去,等再进来时,身后跟着的婢女便一起进来,托着两壶酒,等放在桌案之上,便又退了出去。
罗昀伸手拿起其中一壶酒,为自己斟了一杯,又给容婉斟了一杯,拿起那杯酒,似笑非笑的看了容婉一眼,继而道,“可要敬我杯酒?”
容婉镇定的看着罗昀,面不改色,纤纤玉手执起那杯酒,双手举杯,极有恭敬之意,认真道,“自然要敬你一杯,这一杯,是感谢你将我救了回来。”
说完,也未掩袖,直接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罗昀赞赏的看着容婉,因为饮酒而微红的脸颊,却变的越发好看,他看着她,手中的酒杯不自觉的便送入口中,慢慢喝干。
伸手又倒了杯,这天底下能得罗昀亲自斟酒的,恐怕出了容婉便再无旁人了,他伸手执起酒杯,举了举,终是一饮而尽。
有道是花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容婉并不擅长饮酒,她饮一杯,罗昀就可能饮了五杯,她知道罗昀此番是借酒消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罗昀的酒量再好,终究也渐渐不支,他的手肘放在桌案上,手指撑着自己的头,已呈迷醉之状。
因着饮酒,容婉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便想着起身去外面吹吹风,却不料想,还未起身,一双手却她的手,却见罗昀抬眼,眼神依旧迷蒙,“你去哪里?”
容婉看向他,应声道,“我出去透透风。”
罗昀睁着眼睛看她,一直未离开,不知是否不信她,良久,却听他开口道,“别离开我。”
容婉微怔,见罗昀的眼皮已经撑不住的耷拉下来,她手的手掌却丝毫未放松,反倒是有些烫,容婉挣脱不开,只好点头道,“好。”
罗昀得了回答,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渐渐的,肢体放松,整个人都伏于桌案之上,按着容婉的手,也松开来。
容婉将手撤走,本要出去走走,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伸手抚上罗昀的额头,那温度,好似置身于火炉之中,烧的烫手。
她连忙站直身子,往屋外走去,对着惜茗吩咐道,“去请太医来,罗…陛下他发了高热。”
惜茗一听,连忙吩咐身边的宫婢,自己转过身,进到章华宫内,命内侍将罗昀抬到了床榻之上,盖好被子,这才等着太医过来,再行治病。
做完这一切,惜茗转过身,对着容婉道,“洛家娘子,今夜陛下不宜移动,便委屈洛家娘子在别处屈就。”
所谓别处,大抵便是一旁的贵妃榻上。
容婉知道在他们眼中,罗昀最,便也应了声好。(。)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承乾殿()
等太医过来,诊了脉,便说罗昀受风寒已久,今日饮酒,更是加重了病情,因此,太医为罗昀开了几服药,嘱咐惜茗立即煎了药为罗。。lā
惜茗连忙吩咐了人,去太医院抓了药,等药煎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等喂了药,只等翌日容婉在贵妃榻上醒来之时,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寸步不离的惜茗,此刻也忽而不见踪影。
容婉正怔忡着,忽见从殿外走进来一个婢女,看其身形以及面容,却有熟悉之感,她皱着眉,见那婢女低头走到自己面前,行了一礼道,“娘子,婢女阿碧,奉圣命过来服侍娘子。”
此话一出,容婉便是确定,她定然见过这个宫婢,只不过倒是怎么记不得了。
那阿碧见容婉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她,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连忙解释道,“婢子之前是侍奉在六公主身边的。”
一提起萧琉璃,容婉对她的熟悉之感就见怪不怪,她同六公主之间的点滴罗昀一定知道,就是不知罗昀吩咐阿碧过来服侍,有何意图。
阿碧见容婉不说话,遂即开口道,“阿碧为娘子梳妆。”
容婉方醒,还未来得及收拾,眼下自己有些蓬头垢面,便应了声,坐在一旁的梳妆镜前,由着阿碧为她梳头。
等收拾妥当,用过膳之后,阿碧将容婉虚扶了起来,轻声道,“娘子可要出去走走?”
自打容婉入宫以来,罗昀为防上次在别院的过失,便下令她不许踏出章华宫一步,可如今阿碧却说要带她出去走走,她知道,就算阿碧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带她出去,这么以来,也是罗昀有吩咐了。
容婉不置可否,跟着阿碧便走了出去。
阿碧虚扶这容婉的手臂,容婉也不知阿碧想让她到哪里去,索性走慢一些,跟着阿碧的步伐走,走过章华宫,便见一片人造湖泊,阿碧微微顿住,容婉也停了脚步。
阿碧搀扶着容婉的手微微发抖,却低着头低声道,“这便是六公主落水之地。”
容婉看此刻幽静的湖泊,平静的几乎不泛波澜,此地甚少会有人经过,她甚至觉得,阿碧会趁此机会将她推下去,不过只是这一瞬,她便对自己的想法身为可笑。
罗昀既然将阿碧派过来,自然确定阿碧不会伤害她,她在湖泊这边站了一会儿,却听阿碧道,“娘子,这处寒凉,不好多待,往前走走吧!”
容婉微微点头,随着阿碧往前,直到远远的望见一座宫殿,忽而心生好奇,问道,“谁住在这里?”
阿碧望着面前的宫殿,眼前似有哀伤,“这是承乾殿,李昭容住的地方。”
容婉轻“嗯”了一声,阿碧连忙回过身,道,“这是前李太妃所住的地方。”
自罗昀即位以来,能被他承认的前朝后妃,不过当今的荀太后一人,其他在萧玄青即位时,部分妃嫔为先皇陪葬,留下的不过几人。
因此此时,阿碧唤她李昭容,自然极为不合适。
“自六公主去世之后,太妃好似丢了魂魄一般,满头乌发都开始长出白丝,如今在这承乾殿,青灯古佛。”
容婉看了阿碧一眼,幽幽问道,“这就是你今日带我出章华宫的原因么?罗昀想要我做什么?”
她一眼将阿碧看穿,阿碧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想来是罗昀的吩咐,不敢不从,只好道,“先皇的兵符都在太妃手中,陛下曾命人搜过承乾殿,可一无所获。”
容婉轻呵一声,“罗昀也太看得起我,六公主是因我而死,太妃是六公主的生母,若是见到我,恨不得将我生撕活剥,又怎会将兵符交给我?”
阿碧抬头看了容婉一眼,不过只是那一瞬,又低下头来,“陛下说他相信娘子。”
容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此刻的荀湛在做什么,若是她帮罗昀拿到兵符,他更有能力调动各地兵马。
她深呼一口气,站直身子,朝着承乾殿走去,而阿碧则是站在承乾殿外,就不再进去。
她推开殿门,殿内烟雾缭绕,朦胧之中,四处空洞洞的,好似空无一人,她一步缓缓走上前,殿内响起细微的声音,悉悉索索,却不知是什么声响。
她慢慢走近,才能看清楚近在眼前的佛像,以及香案上燃着袅袅烟雾的烛台,以及在这香案的蒲团之上跪坐的青衣人。
而那悉悉索索的声响,便是这青衣人的三叩九拜,就算殿中来了旁人,也不被其影响。
她站到那人身边,见那人拜了佛,振振有词的念了几句,便闭了眼睛,静坐在那里,那人不是没看见她,只不过是当她不存在罢了。
面前的人一副安静祥和的面孔,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对着佛像,丝毫没有搭理容婉的意思。
容婉稍等片刻,这才道,“太妃。”
盘坐在蒲团上的人依旧静坐,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
容婉站在一旁,瞧着李太妃面前的佛像,佛像的眼睛是闭着的,嘴巴咧开,笑的很是开怀,而在佛像的下方,香案上,除却烛台,还有一个牌位,上书爱女萧琉璃之位。
“六公主能得太妃如此庇护,真是三生有幸。”
李太妃闻此话,顿了顿,还是抬眼,看了容婉一眼,默然的接了一句,“她并不这么认为。”
至少在萧琉璃眼中,她的严厉冷淡,对萧琉璃来说,都是她最厌恶的。
李太妃应了话,倒让容婉方才绷紧的心松懈下来,顺势盘坐在一旁的蒲团之上,继而道,“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无论她是什么态度,都源于您是她的生母。”
李太妃顿了顿,心中却想起萧琉璃两三岁之时,那时的她同先皇还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可荀氏女却凭着那段传言坐稳了皇后之位,先皇来到承乾殿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将她冷落,她的性子便越发的冷,对待自己的女儿也如同别人一般,但是她想为萧琉璃好的心,却从来没有变过。
只不过方式不对,才会让她一直惧怕自己,可等她身死的消息传来,自己却只能在后悔中度过。
她一直以为,琉璃是恨她的,临死前肯定最恨的也是她。(。)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兵符()
李太妃这样想着,心中微微有些发酸,等再次回过神,比方才还要镇定的看着容婉,自嘲的笑了一声,“说吧,罗昀让你过来做什么?”
容婉听她对罗昀直呼其名,算不得奇怪,只是这语气却好似两人相识许久一般,才让容婉有些不舒服。
容婉并未打算瞒着李太妃,毕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