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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眉『毛』一挑,“就是你那个琴棋书画全都不会的妹妹?”
明枫看了看永琪的脸『色』,有点哀怨地说:“妹妹是不太精明。”再不精明,也是我嫡亲的妹妹啊……
永琪轻轻“哼”了一声,“你自己看看她那是什么脸『色』?恨不得把人家使臣活活吞了似的。你过去问问,再来回我。”
明枫赶紧领命而去。
站在回廊上,我静静地看着明枫和尾随而来的父亲——鄂弼。我环顾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阿玛,哥哥,这个英吉利的使臣,言语中有傲慢轻视我大清之意,但是在他的汉语发言中,就转换成了阿谀奉承之意。”
阿玛奇道:“玉儿如何知道?”
我顿了顿,当然不能告诉你我听得懂。解释不通的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我还是保险一点,说是察言观『色』来得好。“阿玛,那使节用英吉利语宣读来信时,态度倨傲不可一世,眼神上瞟,上眼睑、嘴角都略微下垂,语速慢而有力,腰背挺得笔直。待用汉语翻译时,他虽卑躬屈膝,但眼神飘忽闪烁,语速时快时慢,嘴角含笑,语气夸张。试问,如果朗诵同样一篇文章两次,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必是后朗诵的,与前篇不符,或者根本就意思相反。”
“……”一阵静默。阿玛和哥哥都沉默地盯着我,凝重地想着什么。半晌,阿玛才吩咐道:“明枫,你就照你妹妹的说法回贝勒爷。这事涉及两国邦交,不可大意。”
又看向我,“玉儿,女人家少管这些事情,晚宴完了就乖乖回家去,听见了吗?”
我垂了首,知道阿玛这是为我好,怕我引火烧身。“是,阿玛。”
永琪听了明枫的回话,心下已有几分计较。抬头欲看向兰玉,却已不见了伊人踪影。于是端起酒杯,走到英吉利使臣詹姆斯面前,说:“詹姆斯大人,您乘坐轮船跨越重洋来到我国,我们十分欢迎。希望您在我国游历期间,过得开心。”
詹姆斯亦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久闻五皇子殿下英俊潇洒,文治武功俱为不凡,今有幸与您同席,是上帝赐给詹姆斯的好运气。”
永琪与他碰了杯,却并不急着喝,“詹姆斯大人,我大清从建国以来,各国使节皆相继前来朝拜。因丝绸、瓷器贸易的繁荣,我大清与欧罗巴诸国皆交往甚密。虽说你们英吉利有可能是离我大清最远的,但英吉利语绝对不是最难听懂的。”
詹姆斯一惊!什么意思?“殿下,您的意思是你们能听懂英吉利语吗?”
永琪剑眉一挑,“詹姆斯大人,您说呢?”
詹姆斯的脸一下子泛白了。永琪察言观『色』,便知这西林觉罗小姐所言不虚。这乔治三世的来信跟这个詹姆斯说的一定有出入!轻咳两声,“詹姆斯大人,我皇帝陛下命本贝勒给贵皇帝陛下回信,您说我是写满文好呢?还是写蒙文好呢?要不,就用你们英吉利语?”
詹姆斯一骇!明白自己的小把戏被拆穿了,连忙“噗通”一声跪下,“皇子殿下,请饶恕詹姆斯!实在是……”他能怎么做呢?乔治三世还是个幼稚的皇帝,才会写下这样不友好的措辞。而自己只是一个使臣,若是激起清室的愤怒,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小皇帝,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若是再敢挑衅我大清威严……”
“不会的,不会的,”詹姆斯吓得又是摆手又是磕头,“我们皇帝陛下不是那个意思,真的真的,也许只是误会,误会!”
从乾清宫出来,永琪漫不经心地问道:“明枫,你那笨蛋妹妹叫什么名字?”
明枫答道:“爷,叫兰玉。”
第7章 辗转反侧百思解()
从皇宫宴会回来的这一段日子以来,我天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
穿越这种新『潮』事情,不应该是带无辜殒命的妙龄少女过来重生,或者是失意的大龄未婚女青年过来找新新好男人吗?我已是个年近半百的『妇』人,生活也没什么不得意,自己也没有强烈的穿越渴望。我的身体也还不错啊,没有三高,没有发福,没有心脏病,在家里睡觉也睡得好好的,没有发生意外啊……
难道是地震把楼震塌了?
不能啊,要是能把我们家的大楼震塌,估计核电站也得报废。日本海啸才没过去多久呢,那福岛核电站的核辐『射』全球震惊。要那样的话,冤死的何止一个两个?若是就让我一个“鬼”穿越了,其他冤死鬼岂不会群起暴动?所以,这不可能。
那么,我被误杀了?
若是误杀,那么真正想杀的是谁?
女儿出国了,勤务员小陈也下班了,晚上只有我和聂飞在家。难道其实是想杀聂飞?我们那大院,平时连小偷都不敢来的。前几年有几个醉汉非得闯进来,跟哨兵发生争执,还想抢哨兵的枪,被子弹上了膛的哨兵立马开枪毙了,公安局连过问都不过问就让家属把尸体领回去。哪个小偷小『摸』的敢招惹军队这尊大神啊?
虽然我知道国外有很多间谍组织,其暗杀的手段都极其隐秘极其残忍。我家聂飞也是学特种侦察出身的啊,我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点的吧:如果这个杀手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他还怎么当杀手啊?所以,这也不可能。
对了,不是以前看穿越小说,女主在穿越的时候,总会遇到些“非人”——像什么阎王爷啊,黑白无常啊,死神啊,或者是哪路神仙什么的。为啥我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穿越路上也不来个引导的。各路神仙小鬼,你们要是太忙抽不开身,至少给我写个“说明书”啥的啊……弄得我不明不白就变成了这个“西林觉罗兰玉”,将来要是因为穿越惹了祸事,把历史都改变了,这错算谁的?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回去。这个穿越听说是极不牢靠的,有的人发疯了似的想回去,就回不去。有的来之安之,住的好吃得好,而且还有了一个爱人爱得死去活来,非得给别人穿回去。虽然也有人是得偿所愿的,但是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是那种结局?
让我不得不庆幸的是,这个原来的兰玉小姐,真真儿是个“野”小姐。祖上鄂尔泰是镶蓝旗,是从龙入关的八旗之一,□□哈赤第五子莽古尔泰所辖。八旗子弟尚武,骑马、『射』箭、摔跤……都是日常必须学习的项目。而这个兰玉小姐,女孩子该会的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是样样不精,骑马、『射』箭倒是得了父亲鄂弼的真传。所以虽然时不时也被母亲训斥没个女孩儿样子,『奶』『奶』迈氏却是极欢喜她的。
鄂弼是现任兵部侍郎,虽然沾点其父鄂尔泰的光,但毕竟是老三,不像哥哥鄂容安那样得宠。所以,能爬到这个官职,大部分的功劳还是靠他自己努力而来的。大概是因为父母都会偏向于比较像自己的孩子,相较于兰珠的娴静优雅,鄂弼还是比较宠爱这个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小女儿。
好在呢,虽然『射』箭我不太行,骑马我是会一点的,毕竟身体还是以前的兰玉,这些运动是可以随着身体去做。长期的训练,一定会对身体产生条件反『射』的,我不担心这个。而且,我觉得兰玉这样很好。小孩子嘛,就应该先把身体锻炼好。身体好了,才有革命的本钱啊。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中,琴、棋、画都需要天分,“勤能补拙”是不可能了。女红、厨艺倒是可以努力学学,书法也得努力练……
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胡思『乱』想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已经跑题好远了……
第8章 殇幼子胡氏病重()
荣贝勒府
永琪刚刚下马,前来迎接的府里管事阿古尔泰就低声对他说:“爷,西院里的,听说已经不行了。”
永琪一惊,脱下大氅交给小厮就急急向西院走去。
四月份的北京,春雪已融尽,春雨才刚刚飘起。桃花渐渐过了盛期,点点落华被丝丝冷雨悄悄地浸润、模糊、腐烂,一如这屋里床上原本人比花娇的女子。
“小姐,奴婢扶您起来吧,该喝『药』了。”贴身丫鬟小翠,仔细地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搁在床旁的小几上。
“我,不想喝。”那女子头却转向了床内侧,气已若游丝,似乎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翠眼眶一红,哽着嗓子劝道:“夫人,您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啊!”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已经……不行了……”
小翠慌忙跪下,眼泪已是夺眶而出!“夫人,您千万别这样想啊!连贝勒爷都说了,要您养好身子……小少爷虽然没了,只要您身子好起来,将来还会有的……”
清朝至乾隆年间,皇亲国戚中纳汉人女子为偏房或者妾室已经很普遍了。嘉庆皇帝的生母孝仪皇后就是汉人,原本是乾隆原配孝贤纯皇后的宫女,姓魏。孝贤纯皇后大行以后,才被晋为“令嫔”的。当上贵妃以后,乾隆为了给她更高的身份,就把魏家从宗人府的包衣里抬了出来,赐“魏佳氏”,进入汉军旗。
这躺在床上的病『妇』,正是荣贝勒,爱新觉罗永琪的小妾胡氏,闺名桂萍。胡氏在今年(康熙二十五年,即1760年)正月十六生下一子,却没能活下来,当天就夭亡了。胡氏本就产后虚弱,再加上丧子之痛,一病不起,两三个月下来,已经病得不见人形了。为此永琪多次宽慰她,要她好好养病,奈何她始终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终于,在这桃花凋零的日子,她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桂萍,桂萍,”永琪一推房门,三步跨做两步就坐到了床边。“你怎么样?”看见还温热着的汤『药』,“怎么不吃『药』?”
胡氏一看是永琪回来了,惨白的脸『色』竟逐渐变得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