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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本来奚蓁只打算应付一下丫鬟,没承想沾了枕头就这么睡过去。
奚蓁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她游离于世界之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一场家庭大戏。
…………
民国时期的旧上海,昌东路129号住着一户奚姓人家,奚家的男主人奚恪在『政府』工作,是财政厅的一个小科长。
女主人姚清韵出身名门,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姚家和奚家是故交,两家的老爷子便定下了儿女亲事。婚后两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唤奚蓁,『乳』名阿蓁。
夫妻俩身上拥有这个时代独有的特『色』,奚恪读过几年书,自诩自己是读书人,时代的进步男青年,却苦受封建包办婚姻的束缚,姚清韵在他眼里就是阻碍自己进步的枷锁,恨不能摆脱了去。
然而他不能,奚老爷子为人很强势,说一不二,在家里积威已久,奚恪从小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难免养成了懦弱的『性』子,对于父亲的话,他已经习惯了服从,即使老爷子在奚蓁10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却当着族人的面留下遗言,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姚清韵,绝不允许奚恪离婚,在“孝道大于天”的那个时代压得奚恪喘不过气,只能受着。
至于姚清韵,典型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类型,虽不得丈夫欢喜,对奚恪也是死心塌地,一心为他,『性』子宽容大度,甚至软弱可欺,不然堂堂一个正房夫人,何至于让一个做小的拿捏住,甚至拿自己亲生女儿的婚事做文章。
没错,这才是让奚蓁无力吐槽的点,依着奚蓁的想法,你一个大房太太,即使为丈夫所不喜,也不能软绵成这个样子吧。
在家里的小妾挑唆官『迷』的丈夫将自己花骨朵儿般的女儿送给比他大两岁的上司当姨太太,企图换得一官半职的时候,姚清韵心里不愿,也是很生气的,正想开口为女儿争取,奈何奚恪眼睛一瞪,她的气就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噌”一下就瘪了,诺诺的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本以为,有这么一个软绵『性』子的娘亲,女儿怎么也得立起来才是,却不想女儿的『性』子比起她娘,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奚家的大小姐,婚事被家里的姨太太拿捏,不敢反抗父亲,心里苦闷,只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却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性』子,越为奚恪所不喜,母女俩人遇到什么事就只会哭,梦里,奚蓁还经常看到母女两人在房间里抱头痛哭,真是给跪了。
要说这白姨娘,到底是何等的人物,能将奚家娘俩给欺负成这样,其实不然。
白姨娘,闺名白婷纾,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长得确实一副标准白莲花长相,小脸大眼,尖尖的下巴,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当真是“欲语泪先流”的角『色』。
真论起长相,姚清韵可是甩她八条街,架不住人家有杀手锏呀,读过书,别看她小户人家出身,是上过几年新式学堂的,成绩还很优秀,只是后来父亲重病才无奈退学。只这一点,就足够“文化人”奚恪看重她了,加上整个人娇娇弱弱的,最是会扮可怜,平日里也是温柔小意,一来二去,奚恪的心就彻底偏向了这个“知心人”。
偏偏这么个货『色』,还不是奚恪要纳回家里的,是姚清韵觉得自己不受丈夫待见,就想着给他抬个合心思的姨太太,托人打听,找出白婷纾这么个货『色』,初开始,白姨娘也是安分了一段时日的,『摸』清楚奚家众人的『性』子以后,就开始作妖了。
在奚蓁看来,这个白姨娘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角『色』,但架不住周边的人都是猪对手,正房美则美矣,不讨先生欢心,肚子也不争气,嫁进门十多年了,也只得一个赔钱丫头,母女俩『性』子又是个软的,好欺负的很,奚恪大男子主义又自负凉薄,一心钻研仕途,看不到旁事,于是乎,在身边都是猪对手的情况下,还真让白姨娘这个“猴子”在奚家撑了大王。
梦是以奚家的小姐奚蓁吊死为结局的,奚蓁旁观着,忽然有一股庞大的吸力将她往吊着的女孩身上吸,奚蓁整个人不受控制,再回神,熟悉的窒息感又回来了。
…………
奚蓁从梦里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感受到肺里源源不断被吸进的新鲜空气,奚蓁才觉得那种窒息感离自己远去。
映红从昨晚出事开始就一直守着小姐,这会儿趁小姐睡着了自己也靠在桌边打了个盹儿,不过很警觉,房间里一有动静马上就醒了,见小姐坐在床边急喘气,忙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杯茶水,走到床边让小姐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
奚蓁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在追踪一个恶鬼,行至深山,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正此时,敲门声没有,房门突然被推开,奚蓁瞥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造成原身『自杀』的罪魁祸首,白姨娘。
低垂着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奚蓁眸光一闪:不是你在奚家作妖,说不定老娘还在山里捉着鬼呢,何至于来到这么个地方,且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第3章()
白姨娘一身月白『色』刺绣旗袍,纤腰款款,弱柳扶风的走进来,见奚蓁倚在床头,手中的帕子一甩,未语三分笑,亲热道,“哎呦,我的大小姐呀,不好好躺着养伤,怎么坐起来了?”
摆摆手,示意映红把茶杯端走,见映红没有反应,奚蓁讶异地抬头,发现她的眼里盛满了担忧,冲她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表示她没事,这才正眼瞧了瞧白姨娘,果然是嘴上说得好听,眼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奚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见以往怯弱好欺,连说话也不敢看人的小丫头竟然敢直视自己,眼睛里还泛着冷意,白姨娘莫名打了个突,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觉得这死丫头经了这么一遭,哪儿变了呢。
将自己的胡思『乱』想强行驱逐出脑海,白姨娘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想罢正了正脸『色』。
奚蓁将白姨娘神『色』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不知道白姨娘是真蠢呢,还是因为奚蓁在她眼里毫无威胁,所以不屑掩饰自己的想法。
不过奚蓁可不管这些,也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吐口,“谁让你进来的,嗯?”
白姨娘一时被奚蓁突变的态度镇住,反应过来后,干笑着反驳,“这话怎么说的,我还不能进了是吗?”
奚蓁笑了,小梨涡若隐若现,甜美急了,只是出口的话并不是这么甜美,“对,你就是不能进,起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出入小姐闺阁,白姨娘!”在“小姐”和“姨娘”这两个词上咬字尤其用力,大意就是你不过一个姨娘,竟然还敢对家里的正房小姐不敬。
白姨娘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奚蓁的言下之意,她在提醒自己时时刻刻牢记姨娘的身份,虽然还在疑『惑』这死丫头的脾气怎么变化这么大,但这并不妨碍她演技的发挥:脸『色』不禁一白,眼眶中迅速集满了泪水,“小姐,你这话着实太过伤人了,我只是好意过来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姨娘身后的丫鬟看不惯自家主子这么被“欺负”,忍不住站出来鸣不平,“就是,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姨娘好心过来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罢了,怎么能这么说姨娘呢?”
奚蓁记得这个人,是丫鬟翠柳,梦里这个人原是姚清韵身边的丫鬟,却吃里扒外,见夫人软弱,便暗地里投靠了白姨娘,后来索『性』直接被白姨娘开口要过去,还是当着男主人奚恪的面要的,料准了有奚恪在姚清韵不好拒绝。
自打翠柳到了白姨娘的身边,因为白姨娘受宠,作为姨娘心腹的她也是日料嚣张起来,现在竟是敢直接驳小姐的话。
奚蓁心中一动,不怕你出头,本小姐正愁没处撒火呢,既然你找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奚蓁冲翠柳招招手,笑眯眯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也许是太过自负,也可能是笃定小姐没胆把她怎么样,翠柳听话上前,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一阵掌风刮过,“啪”地一声脆响,震得她耳边嗡嗡鸣响,整个人傻在那里。
捏着有些发麻的右手,奚蓁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把翠柳打的脸都侧到一边去,半边脸带着清晰的掌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翠柳被打傻了,白姨娘和映红也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一向胆小懦弱的小姐能做出这种事,映红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打得好,真解气!
翠柳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她是个不吃亏的,下意识就想抬手,却碰上奚蓁看她的眼神,那双眸子就这么沉沉的看着她,像是要冷到骨子里,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奚蓁盯着翠柳抬到半空的手,轻笑两声,看着翠柳及翠柳身后的白姨娘,“怎么,还想和我动手?翠柳,为什么你总是忘记一件事?”
见翠柳面带疑『惑』的看着她,奚蓁面『色』一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才是奚家的大小姐!”话落翠柳面『色』惨白如纸。
奚蓁却是不理会这些,冲着映红,“我想休息了。”
映红会意,对着白姨娘和翠柳伸手,“请吧。”
两人灰溜溜地走后,映红将房门关上,畅快大笑,“小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
奚蓁反问着,“厉害点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映红一直都想说,小姐你以前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让她们骑在你的脖子上,”末了想了想,又小声加上一句,“太太也是。”
知道自己现在和原身的『性』格相差太大,为了不引起身边人的怀疑,奚蓁故意叹口气,又恢复到以往的柔弱样子,“唉,我有什么办法呢,映红啊,我这死过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