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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华已经翻身上马,身后跟着牟旋,好心好意劝她:“四殿下; 端王殿下有事出门; 不如四殿下改日再找端王殿下陪伴?”
谢佳华闲的身上都快生虱子了; 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抱着谢逸华的腿死活不松手:“你休想丢下我自己出门去玩!”
谢逸华满腹的心事遇上胡搅恋缠的谢佳华; 也给气乐了。她用马鞭支起谢佳华的下巴,目光与之对视:“谢佳华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居然学会耍赖了!”
如果是从前的谢佳华; 大约还真被她的激将法给刺激的赌气跑了; 但近来她在端王府借住的时间长了之后就发现,其实谢逸华属于面冷心热的; 嘴巴上要多刻薄有多刻薄; 但对她的容忍度其实非常高。
得寸进尺是人类的劣根『性』,谢佳华尤甚。
她既『摸』透了谢逸华的脾气,就更是有恃无恐; 瞪着一双与谢逸华十分相似的大眼睛朝她嚷嚷:“我耍赖又怎么了?就是耍赖了,你抽我啊!”
谢逸华举起鞭子,作势要往她身上抽; 小丫头居然梗着脖子做个不屈的与她对峙,赌她根本下不了手,没想到谢逸华鞭子挥出来,顿时卷住了她的腰,她只觉得整个身子腾云驾雾,被拖上了马背。
她慌忙抱住了谢逸华的腰,直听她气哼哼道:“抓牢了!”双腿一驾马腹,玉麒麟撒开了蹄子窜了出去。
牟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端王殿下不是个文弱书生吗?方才这一手却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谢逸华身后坠着个大秤砣,一路招摇过市,很快到了顺义侯府,哪知道谢君平却不在府里,她只好改道朱记。
朱记在京里开的分店不少,有做香料脂粉的铺子,也有卖绫罗绸缎的,还有酒楼书店的,牌匾一『色』的黑底烫金大字,连朱记两个大字都是一样的笔体,有识货的士子们认得出那是崆峒书院岑先生的墨宝。
谁都知道谢君平也曾在崆峒书院受教,纨绔子弟如谢芷华常佩雅等人羡慕她有挥霍的底气。她们可不似谢君平有自己的产业,花天酒地起来还得考虑家中母亲的脸『色』,却无人知道谢君平内心的苦闷。
朱记各家帐铺里,谢君平最喜欢来的便是朱记胭脂铺。每到对帐的时候,京里朱记各处的掌柜们都要亲自带了帐本来朱记胭脂铺。关于她为何在朱记胭脂铺对帐,这混帐自有一套说辞。
“酒楼太闹,布庄太静,唯有胭脂铺最容易发生艳遇!”
“呸!不要脸!”
谢逸华都不必再去别家店寻她,直接往朱记胭脂铺寻了过来,果然见她正在二楼对着高高一摞帐薄愁眉苦脸的干活,见到端王殿下亲临,顿时喜出望外:“我说今儿起来就听着喜鹊叫,原来是殿下驾临,殿下救命!”
她向谢逸华伸开双臂,已经被谢佳华抱出阴影的端王殿下反手将身后的亲妹子拖了出来,一把塞进了谢君平的怀里,让这两人看了个对眼。
“小妹妹,你来做什么?”谢君平眨眨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谢逸华今日居然带了个拖油瓶出来,她嫌弃的将谢佳华拨拉开,直奔着谢逸华而去。
谢佳华腹诽:谢逸华的伴读跟她真是一路货『色』!
她过去坐在凳子上,被桌上摞成小山一般的帐本给吓到了,很是惊讶:“你……你居然会看帐啊?”坊间传闻谢君平虽面容有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浪『荡』子,不知道伤了多少少年郎的心。
虽然也有关于她经商才能的传言,但在谢佳华看来,定然是顺义侯府派出得力的管事掌柜来打理,谢君平负责挥霍就好了。
没想到想象与事实略有出入。
谢君平没逮到谢逸华,又回身坐了回去,长吁短叹:“说,来找我何事?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户部程陶的案子!”
“君平真是消息灵通啊!”谢逸华笑眯眯落座:“咱们多年姐妹,你不会见死不救!”
谢君平一头砸在厚厚的账簿上:“殿下您饶了小的!”她在账簿堆里哀号:“裘新源那老狐狸在朝堂上跟周珏合起伙来坑了你一把,你可不能转头再来坑我?!”
谢佳华不明所以,悄悄向牟旋使眼『色』,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心里不由有些担心。
她也不傻,裘新源的立场如何并不曾注意过,可周珏却是太女谢凤华的心腹嫡系,谁都知道她时常往东宫而去,有时候还会留宿东宫,与太女谈诗论道,极得谢风华赏识。
周珏出面坑谢逸华,那定然就是太女的意思了。
但谢逸华显然从来也没将她这个亲妹妹当作助力,转头却来求助谢君平,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何滋味。
谢逸华拍拍谢君平的肩:“君平啊,咱能走条正道不?纨绔子弟做久了,换个青年才俊来做做?”
谢君平垂死挣扎:“不要啊,你瞧瞧你起五更早朝,很快就要半夜都睡不了了,你当我不知道户部是虎狼窝啊,去户部忙个一年半载就容颜残损,老了十岁,哪有少年郎再愿意对我投怀送抱啊?!”
谢佳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不上进的理由未免也太……太离谱了?!
谢逸华揪了谢君平要走,谢佳华还要跟着,却被她拦住了:“君平,你给这丫头找点事做,省得整天在府里游手好闲,也不肯回宫去读书。”
谢君平熟练掌握几十种解闷的法子,她眼珠子一转,已被端王殿下警告:“少动歪主意,她可还小呢!”
谢佳华在这话里听到了一丝回护之意,心里泛上一点甜意,紧跟着谢君平就道:“朱记还缺一个小伙计……”在她期待的目光里,端王殿下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示意谢佳华:“你跟着老掌柜多用心学,人情练达即文章,别整天关在宫里都快关傻了!”
“皇姐你!我要告诉父君去!”
谢逸华冷笑:“正好父君对你甚是想念,早盼着你回宫读书呢,不如皇姐现在就送你回宫?!”
“不!不!皇姐我留下还不行吗?”她眼睁睁看着谢逸华揪了谢君平离开。不多时朱记胭脂铺的刘掌柜带着青衣小帽进来,向她委婉建议:“小姐,朱记的伙计都穿着统一的青衣,小姐这一身太过华丽,只恐会吓退家境寻常的客人。”
四皇女谢佳华进朱记做伙计的第一天,换上了一件从未穿过的粗布青衣。
不同于织锦贡缎的华丽,『摸』在手上有一种粗砺的感觉。
两名结伴前来逛胭脂铺买膏脂的中年男子见到她顿时眼前一亮,还向刘掌柜夸道:“刘掌柜,新来的小伙计好生俊美!”
为着陌生人一句赞美的话,谢佳华高兴了半日,晚上铺子关门,牟旋护送她回府,见到燕云度的时候,她还兴奋道:“姐夫姐夫,今天有两位客人夸我俊美呢!”
燕云度见她穿着青衣小帽,俨然是哪家铺子里的伙计,只觉得好笑,暗自猜测她是不是又被谢逸华整治了,不然好好的皇女不做,竟穿成这幅样子回来。
“四殿下与端王一同出门,怎不见端王殿下回来?”
谢佳华不高兴的嘟囔一句:“别提她了!”坏心眼道:“她跟着谢君平走了,姐夫猜猜能去哪?”
凡是听过谢君平名头的人皆能猜得出,顺义侯府世女平日的去处无不是香艳销魂之地。
燕云度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谢佳华见成功骗到了燕云度,还嫌弃道:“皇姐平日无人管束,姐夫武功高强,一定不要纵容她,不然长此以往,谁知道她会堕落成什么样!我先回去了啊!”
她蹦蹦跳跳回秋霖院,向她的贴身小侍夸耀自己头一回在没有皇女光环之下,被陌生人夸赞长相,浑然不管身后燕云度的脸『色』。
直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牟旋才为端王分辩:“少帅千万别听信四殿下的话,端王殿下户部遇到了麻烦,带了谢世女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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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陶入了都察院大牢,谢逸华也不忙着去查户部卷宗,而是带着谢君平先往都察院走了一趟。
都察院副都御史左宗梅奉旨审理此案,但她与程陶乃是同年,初审态度还是比较温和。
可惜程陶不领情,直嚷嚷着“冤枉”,死不认帐。
裘新源的动作很快,程陶前脚被押入都察院大牢,她后脚就将程陶私自截留的两州一府历年税收的卷宗移交到了都察院,交到了左宗梅手上。
左宗梅翻翻卷宗,很是为程陶可惜:“程侍郎,前两年并州,滁州,以及义阳府的税收虽不及最富庶之地,可今年的税收却不及往年的三分之一,不知道侍郎大人做何解释?”
程陶生的圆胖喜兴,平日与同僚相处的不错,都道她手段圆滑,还真没想到能出这种事。
她道:“左大人与下官相识多年,下官为人左大人岂有不知?不瞒大人说,今年并州、滁州及义阳府发生涝灾,眼看着要到收庄稼的季节,良田却被洪水淹没。下官尽心竭力为国,却被人污蔑截留地方税收,当真居心险恶!”她呼天抢地的哭喊起来:“也不知道下官得罪了谁人,竟是恨不得置下官于死地,求左大人还下官清白!”
谢逸华在都察院大堂门口听到审案经过,只觉好笑:“君平觉得这位陶大人的话可属实?”
“上个月,义阳府朱记还送了各店铺的盈利过来,瞧着竟是比往年还要高出两成,并州与滁州的盈利也未见比历年有所减少,殿下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谢逸华笑道:“真没想到这位程侍郎倒是好演技!”
她们不相信程陶的申辩,里面的左宗梅却有些迟疑了:“若果如程侍郎所说,本官定会派人前往两州一府查证可有涝灾发生,若是情况属实,本官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若是程侍郎存心欺瞒陛下,那本官也帮不了你了!”
“多谢大人愿意听下官申辩!”程陶感激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