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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自报姓名,竟是潘家阿沁。
“阿沁?沁哥哥?”
阿燎在她面庞上转了一大圈后总算找到了熟悉的影子,脱口而出。
阿沁被这一声“沁哥哥”叫得红了脸:“小时候爱穿男装那是因为舒服,现在还这样唤人家是要臊死人家么?”
阿沁娘子的美貌和可爱就像当胸糊了一口蜜给阿燎,糊得她魂飞魄散,沉醉在这份意外重逢的喜悦之中。
二人赏花观月形影不离,阿燎作诗阿沁谱曲,俨然难得知己重逢,逍遥快活了好一阵子。
卫庭煦要攻打汝宁,阿燎也不好继续闲下去,她要带着青辕娘子们一块儿前去参战,助卫家和长孙家的大业一臂之力。
阿沁知道她要走,用一晚上的时间思考之后,第二日直接收拾好了行装来找阿燎,愿意和她一起离开洞春,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也好浪迹天涯也罢,只愿与她携手共老。
阿燎自然喜出望外,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很坦诚地告知阿沁青辕之事。除了她之外,青辕之内还有三十多位娘子愿意与她携伴终老,她对每个人都是真情实感地喜欢,每个人都是她的挚爱。这些年来来去去也有不少人离开她,她全不计较,相信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即便想要换个生活方式,或是其中有两个人相互爱慕,想要离开青鸾了,阿燎也从不强留。来去自由,只愿在携手共进的日子里能开开心心地在一块儿。他日还有需要阿燎的地方,她也会尽全力帮忙。
阿沁并不惊讶,其实她这些日子以来早就留意到阿燎身边来往的娘子不少。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她便不后悔。
阿沁多才多艺,弹琴只是其一。
青辕的娘子们多是有才情之人,凑到一块儿像家人一般相互照顾,也互相切磋学习。阿燎向来不愿意和大军一块儿前行,只怕那些当兵的汉子一身汗臭味儿熏坏了她的宝贝们。
青鸾自己单独前进,一路马不停蹄依旧有寄情山水的雅趣,这便是阿燎的乐趣所在。即便身处战乱她和红颜知己们依旧活得洒脱自在。
阿沁弹着弹着忽然停了下来,疑惑地往车后方的窗看去。
阿燎睁开眼睛,纳闷道:“宝贝儿,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
“不会吧,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莫不是风声太大听错了?”
阿鹤掀起窗户向外看,还真有个人。
李封追了半天喊了半晌,青鸾根本不停。当他终于放弃,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那辆豪轩却慢悠悠地调头回来了。
当天子?当天子有什么好的?
李封记得当初卫庭煦来找他,让他去当天子的时候他如此问卫庭煦。
他不想当什么天子,他只想跟阿父阿母生活在一块儿。
“当天子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想吃多少肉就能吃多少肉。”卫庭煦如是说。她知道在乡下长大又遇上饥荒年代的小孩儿跟他说什么琼楼玉宇他也不懂,只有填饱肚子才是最实际的。
“真的?”果然,听到肉,李封立即变成一只饿狼,双眼放光。
“当然是真的。不仅你可以顿顿吃肉,你阿父阿母也是一样。除此之外嘛,天子,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会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好事儿。”
李封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想象不到的好事儿”,事实来看卫庭煦有可能是骗了她。好事儿没遇到,两辈子的倒霉都赶到一块儿了,还差点在燕行丢了性命。
是青辕挽救了少年天子对这个世界仅存的美好幻想。
豪华的马车停到面前时李封被震惊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马车,就像是富贵人家在豪宅下方装了几个车轮子满世界拉着跑似的。当青辕的车门缓缓开启,满眼的活色生香令少年屏住了呼吸。
仙女姐姐们一个个飘到他面前,温柔地问他是谁,为什么要追马车之时,李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眼睛都没功夫眨了。
“怕不是个痴儿。”阿鹤见他问了也没反应,便十分怜悯地对一旁的阿诤说道。
阿燎从众娘子身后探出脑袋看热闹,这一眼看得她差点儿跳起来,立即拨开众人跳下马车,也不顾地上多脏,立即向少年行礼,口中喊着“天子”。
“天子?”阿鹤以为自己听错了,众娘子面面相觑,也都跟在阿燎身后伏地行礼。
“免、免礼”李封抹了抹鼻子下方,确定没有任何会让他出丑的液体之后,双手负在身后,想象着天子应有的模样,装腔作势了一番后,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直到阿燎问起他为何会在此地,他才猛然想起还有几名死里逃生的伤者还在等待救援。
青辕匆忙奔来,阿燎飞也似地下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卫庭煦和甄文君的惨状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娘子们,快来帮忙!”阿燎一声令下,阿鹤等身怀武艺力气较大的娘子将卫庭煦等人带上了车。
不用找任何落脚之地,青辕便足够宽敞,挪动一下车中的屏风再挂起幔帐便能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阿鹤专门照看阿穹,而李封在上车后便坚持不住,翻身呼呼大睡。
阿燎让阿沁来帮忙看卫庭煦和甄文君的伤势,卫庭煦道:“我都是皮外伤不碍事,文君中了毒,你们快些救她。”
阿沁以手背探了一探,发现甄文君体温极高,便去取了一袋子镇水果的冰渣压在她额头上帮助降温。再看脖子上的伤口,清洗完血渍之后发现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
“我已经将一部分血吸了出来。”卫庭煦道,“但看上去情况依旧不太好。”
“这毒有些恶,不是那么好清除。”
“那要如何是好?”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毒名叫寒火相生,中毒之后第一波的毒发作时浑身燥热犹如烈火灼身痛苦不堪。幸好你及时将毒吸了一部分出来才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接下来毒性依旧会发作。发作时痛苦难捱,我会尽量用药物帮忙抵抗。”
“会有性命之忧吗?”
“不好说得太肯定,只能说我会尽力医治。毒发时身体时而极热时而极寒,需要有人看护在侧。一是以冰抗热,咱们这儿有冰,必要时还需放血减压;二是以热抗寒,这比较难,更何况现在正值隆冬本就寒冷,除了增加被褥之外还需想点儿别的法子。”
卫庭煦道:“此事由我来想办法,还需辛苦阿沁娘子为我看看伤口。”
“嗯,好的。”
卫庭煦伤得的确不轻,腰间的伤和腿伤都很深。阿沁为她上药包扎时见她浑身都是伤痕,冷不住落下泪来。
“阿沁娘子为何事而哭?”阿燎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温柔问道。
“子卓这般貌美却伤痕累累,成大事者多要受苦受伤,我一想到你或许也要经历磨难就难过不舍。”
以往这些话都是阿燎说给别人听的,如今也有人这样心疼她,惹得她心窝发烫,欢喜异常。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去配了药,架到车厢之外熬制。青辕依旧在飞奔,阿鹤另外骑马向卫家军报信,让大军撤到如县和甄文君的军队汇合。
青辕奔向如县时甄文君靠着冰和打开窗户吹进来的冷风挨过了第一波灼热,很快她便进入到极冷的状态,犹如被扒了衣衫丢到了冰天雪地之间,寒气蚀骨。
身上压了很多被子和毯子,炭盆也烧了好几盆,热得青辕内的娘子们一个个红了脸蛋,甄文君还是面色发白一直颤抖。
就在她意识模糊觉得自己即将冻死之时,怀中突然多了一团柔软又温暖的事物。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甄文君立即将那事物紧紧抱住,舍不得撒手。
第214章 诏武五年()
阿来担心她阿母,问她伤到哪里没有。
“这点小伤不妨事。”骁氏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将阿来的头发重新扎好;掀开她衣服;见她细嫩的小身板上全都是青紫,嘴角也被六娘的指甲刮破了。
骁氏心疼;轻轻地将她抱了抱说:“倒是我阿来受苦了。”
“阿来不苦。这跟阿母教我习武时受的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嘘。”骁氏示意她小声说话;别被外面的人听去了。
骁氏将女儿衣服整理好,叫她坐下;并不着急,在等待着什么。
将阿来母女关了起来;谢随山坐立难安。见姚氏还没回屋,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赔罪:“儿子无能,让母亲操心了。”
婢女已经将方才未吃完的乳酪拿了过来,姚氏用银制的小勺将乳酪切成一块块:“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父亲两日之内就要回来了;横竖人已经死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民之患,不然恐怕功未邀来祸先临头。我听人说贺州牧和刺史今日去了东郊;你可曾派人跟着?”
谢随山一惊:“州牧和刺史来了?!”
姚氏暗暗叹一声,早就猜到了儿子会这样回答:“你父亲临走前再三叮嘱你,做事要三思而行;你倒好;偷了他的传符不说连长官来了你都不知道。当日你信誓旦旦的要开城门放流民;如今你要如何收场?”
谢随山赶紧道:“儿子知错了;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已经让人去收拢管制那些流民了。县衙的人也一并出动,据说临县已经调了些先行兵卒过来了。”
“现在才收拢管制恐怕是晚了。州牧和刺史现在就在岐县,难保孙明义不会将此祸事扣在我们谢家头上。且不说外头,就是四姨之死你父亲明日回来你都难以交代。他疼爱四姨,你我都是知道的。”
谢随山面如死水,“这”了半天,小声道:“四姨之死归根结底也是她到处乱跑引来的大祸,流民入城她还去祈什么福,还不是为了讨好父亲!那阿来也不知跟着护主,诚心让我倒霉!”
姚氏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了嘴没再说下去,找了一圈没见到云孟先生的影子。
“母亲,儿子去找云孟先生拿些主意。”
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