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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米儿巴拉巴拉的嘴都干了，却见尚雅灵正在认真的发呆，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讲什么，有点小郁闷的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姐，我刚才说的话，你觉得有道理吗？”
“什么有道理吗？”尚雅灵茫然的望着她。
米儿撅起嘴能吊水桶了，委屈的不行，“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啊，人家替你担心呢！你都一点不在意。”
“对对对……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尚雅灵压根就是就没听进一个字，敷衍的摆摆手，“对！太对了，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对了。”
“……是，小姐！我一定会做好万全的防御工作，绝对不会给孟居士一点可乘之机的！”米儿坚定的目光在眼底闪啊闪。
小姐是王爷的！任何人都别想破坏小姐的姻缘！
就这么尚雅灵敷衍的几句话，产生了一个极大的误会，给孟居士和尚雅灵随后的练手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此时此刻，孟居士也因为同样的误会，正在被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解。
老夫人喝着茶，随意的问道，“我听林嬷嬷说，她今日去找灵儿的时候，你正好闲逛到了那？”
“哪是什么闲逛，我是专程去找二小姐才会去蔷薇院。”孟宇听到林嬷嬷三个字，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悦，“林嬷嬷倒是对母亲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向您汇报，就是不知道以后对我是不是也这般尽心尽力。”
“林嬷嬷也是关心你，不用想得太多。”老夫人搁下茶盏，一瞬不瞬的看着孟宇，“你为什么要专程去找灵儿，莫不是你看上那丫头了？”
“恩？”孟宇惊了一下，苦笑连连，“母亲，你看我这样，有那个女子愿意跟我交好，我是看二小姐身体不太好，想着既然我住进来了，就帮她看看，也算是尽一份心力。”
在张解士的府里，他就看得很清楚了，齐瀚漠对尚雅灵的那种注视，俨然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境地，他又怎么会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难道他还觉得自己小命太长了不成……
“既然不是，那以后你没事就不要往蔷薇院那边去了。”老夫人见他说的不假，语气微微凝重了几分，“灵儿跟王爷有婚约，虽然现在因为身体的缘故，并没有嫁进王府，但按理说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以后你还是避避嫌，至于看病的事情，我会安排其他的大夫，你也别太担心，有时间过来我这里坐坐，我跟你说一下我们在京城掌握的势力。”
“知道了，母亲。”孟宇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头，“我得到消息，齐瀚漠昨夜回京了。”
“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告知韦皇后了。”老夫人阴冷的笑了一下，“齐瀚漠这次是逃不了，江南水患虽然得到了缓解，但很多后续的事情还没完结，现在江南还是一片混乱，他这个钦差大臣却在关键时刻偷偷摸摸回京，定是少不了一顿责难。”
孟宇不解，“齐瀚漠回京是因为……”
顿了一下，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含笑没变脸才继续道，“因为我们派人追杀他，只要跟皇帝表明了这个缘由，那也该说得过去，而且齐瀚漠在江南水灾上的表现可圈可点，就因为受伤擅自回京这个理由，皇帝真的就要责难与他？我觉得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功过相抵，没有奖赏也不会有责罚。”
“你刚来京城，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老夫人稍微坐直了身子，“齐瀚漠的义父诸葛云靳是个传奇人物，我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上头天文下晓地理，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我记得那一年是大旱祭天，元德皇后病重，太医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见好转，皇帝就请诸葛云靳进宫商量方法……”
没有人知道皇帝跟诸葛云靳说了什么，但自从那天开始，在此之前一直是皇帝倚重的诸葛侯爷，就被冷藏了，削了权夺了地位还被幽禁在侯府直到他突然失踪不见了踪影。
“皇帝只会想听他想听的东西，他对齐瀚漠只是维持在表面上的平安无事罢了。”老夫人有些快意的笑道，“我猜想应该是诸葛云靳跟皇帝之间有过什么约定，才会让皇帝容忍齐瀚漠到现在，所以他回京的事情不论是不是不得已为之，这一次都逃不过皇帝的责难。”
“原来是这样。”孟宇凝眉迟疑了许久，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那我们府里光着的那个人不是诸葛云靳吗？”
提到这个人，老夫人反应跟孟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很放松，似乎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个人当然不是诸葛云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关的住他，除非他自愿呆在一个地方。”
“既然不是诸葛云靳，那为何不告诉齐瀚漠，这样不是少了他跟我们做对了吗？”孟宇越发困惑了。
齐瀚漠就是觉得关在镇国公府的那个人是他的义父，这些年才会一直盯着镇国公府不放，只要告诉他不是，那不是少了很多麻烦吗？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个人是帮别人关的，他哪里不好放，只能放在我们府里，至于为什么你也不要多问，不久之后，这个人就会被接走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齐瀚漠，任由他误会这么些年，那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方便我们私底下的行动。”
虽然说的还不是很直白，但透露了一个很明确的讯息，那就是老夫人这些企图要光复蓝唐国的人，他们的主力部队不在镇国公府这一块，而是隐藏了起来在其他地方。
犹豫了一下，老夫人左右看了一眼，凑近孟宇小声道，“这件事除了我跟福伯，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也小心这些，莫要说出去。”
“林嬷嬷不是您的心腹吗？”孟宇暗暗吃惊。
随即又替自己感到郁闷，原本他以为要光复蓝唐国也就是聚集在镇国公府的这一小撮人，只要借助齐瀚漠的势力，把这些人抓了，然后拿出烽烟峰换来的一个承诺，让齐瀚漠绕过这些人，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度过余生。
没想到老夫人是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底牌亮出来，而且他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这下看来他的潜伏期又得加长了。
老夫人漫不经心的捏了捏自己的袖子，声音很平淡却透着历经沧桑的冷硬，“我经历了国破，看过太多背叛，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林嬷嬷也是一样，况且，你也该知道林嬷嬷过去是蓝唐国的国师，做了很多……”
似乎是觉得自己跟林嬷嬷那样的人为伍很不齿，没说出口，随即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次派尚文博去江南的人其实是我，是我故意让说成上官熙元，误导了林嬷嬷。”
“母亲，你是在试探她？”孟宇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道，“尚文博是你亲手带大的儿子，待你更是孝敬有加，你这么做……”
老夫人顿时愤怒起来，喝道，“够了！他不过是个下人生出来的野种，我让他跟在我身边享尽荣华富贵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我的儿子只有你，他根本就不配！”
“……”孟宇脸色清冷了许多，垂头不语。
气氛霎时间凝结了，老夫人却还像是说得不够一般，阴笑道，“你也不必为了一个已经死了个人在这里替他不值了，我这些年对他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他为了齐瀚漠跟我作对，说不定我还能多留他一些时日……”
“你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会京城对吗？”孟宇腾地一下站起身，愤怒瞪着老夫人，“你怎么可以对他这般残忍，哪怕是个小动物，养在身边时间长了还有感情，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这般残忍，要是我哪天也阻碍了你，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也杀了？！”
急火攻心，引发了孟宇的旧疾，他捂着自己的嘴咳嗽不止，甚至咳出了血。
“小宇！”老夫人一下慌了，连忙站起身走向自家儿子。
孟宇毫不留情的一把挥开老夫人伸过来的手，像是看一个仇人般盯了老夫人一眼，“别碰我！”
第九十四章：倾城发作（。com）
里屋只有老夫人一人，垂垂老矣的模样在暗淡的烛光下越发明显了。
福伯从暗处走出来，拿起跟在烛台旁边的剪子，剪了烛芯，暖黄色的光芒瞬间亮堂了许多。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便安静的垂手站在老夫人的身旁，不发一言。
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里闪烁着微不可见的水光，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福伯，“你说，文博那孩子会怪我吗？他不会怪我这个当娘的狠心吧？”
停了一阵，又摇头，“不会的，他打小就是个孝顺孩子，他知道我的难处，一定不会怪我……”
福伯沉默的站着，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抬起来。
而愤怒离开凝香院的孟宇心口那团火怎么都压不住，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残忍，为了没有可能实现的愿望，就可以肆意的牺牲那些无辜甚至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孟宇回到自己的院子，肖勇见他嘴角有血，慌忙迎上前，“公子，你怎么又发病了！”
“无碍。”孟宇摆手，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你到烽烟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尚文博？”
“公子。”肖勇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孟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孟宇不问齐瀚漠的情况，反而提及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是认真答道，“我找到王爷的时候，尚文博跟王爷在一起。”
孟宇攥紧了手里的药瓶，哑声道，“他……是死是活？”
“活。”肖勇微愣了一下。
“那就好。”孟宇松了手上的劲，露出了往常一般的意味深长的笑意，吃了药，笑道，“还要辛苦你一趟，想办法打探一下去追杀齐瀚漠的人有没有活下来的，要是全部死了的话，就跟齐瀚漠说一声，让尚文博不要再回镇国公府了。”
“是，公子。”肖勇点点头，移了移视线落在旁边桌面上放着的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