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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软的地毯吸纳了急切的足音,却无法掩去满室的温情。
衣衫落了一地,他的和她的,自进门处蜿蜒成一条寄情的河流,途中处处洒满甜腻和旖|旎,一路到底。
龙榻上,久缠的身躯,以最肆狂的姿态,为这场温柔揭开了序幕。
“……不要乱动……”
“不是……不要动那里……”
“啊……痛的……冽……”
“你话太多了……”男人低低开口。
“唔……”她一下子被某人堵住了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关闭的室内,只能听到急迫的喘息声与暧|昧不清的申银声,在这宁静的夜里,美得让人醉心。
天,透出鱼肚白。
夏侯冽一个翻身,轻轻覆上身旁的鲜妍娇躯,低头点稳着柔嫩的粉肩,她的眼仍旧闭着,感觉到身上的触动,睫毛轻轻滴颤动,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不累么?天都亮了。”
她的声音沙哑又慵懒,请潮未退的绯红色脸庞犹似桃花般灼灼盛放。
夏侯冽伏在她肩上低笑,然后俯身又或低问,声音比她更低更沙哑:
“再一回,嗯?”
她摇头,轻哼了一声嘟囔道:“我都许了你好多回了……”
昨夜,她几乎就没有怎么睡过。
他又附耳说了一些话,只见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极度暧|昧的话,只能说给枕边人听。
“猥|琐!”慕清婉半睁着慵懒的眸子,笑嗔着在他的肩上捶了一记粉拳,然后翻过身,热情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献上樱纯,与他久缠……
情况即将濒临失控,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轻响,夏侯冽眉心微蹙,在慕清婉的额上稳了稳,温声道:
“想必是李长安有要事禀告,我先出去一下,你睡会儿。”
慕清婉唔了一声,便闭眼睡了过去。
夏侯冽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手背在细嫩的粉颊上留恋,再次俯身稳了稳,这才穿衣起身。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慕清婉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她刚想开口唤人,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站在窗前,背脊挺得笔直,阳光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身姿看上去更加风神超拔。
“冽……”她的唇角勾起温柔的笑,轻声唤了一句。
她披衣起身,朝他走去。
夏侯冽缓缓转过身来,深不可测的眸光紧紧地凝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看穿,看透。
那深幽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浓情缱绻,只剩下黑沉沉的暗光,让慕清婉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连轻快的脚步都停顿下来,两人相隔一米,就这样互望着。
这样冰冷沉默的他让她感到恐慌而陌生,她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冽……”
他还是没有应答,仍是沉默地盯着她瞧,细密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让她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慕清婉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昨晚明明那样亲密的两个人,怎么一睁眼,又变成了这样。
她抑制住心里的委屈,尽量淡声开口:
“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冽才开口,声音喑哑至极,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婉,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听完这句话,慕清婉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昨晚那样剖心剖肺地跟他示爱,他居然还敢这样来问她!
她只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胸腔里面蔓延开来,那里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裂了一地,脑袋里直嗡嗡作响。
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深吸一口气,慕清婉刻意忽略喉中的酸涩,索性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啦?无理取闹!”
一瞬间,夏侯冽只觉得浑身血气不断翻腾上涌,胸腔里那股剧烈的疼痛挠心挠肺地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部搅得希碎。
那冷冽地目光直直扫向面前的她,“为了赫连恒之,你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看见了他黑眸深处的冰冷,将她整个人都冻结起来,她拼命攥紧手指,不让自己泄露出内心的脆弱。
定定地瞅着他,咬着嘴唇,强忍住心底汹涌而上的酸楚,她的声音也便得冰冷起来: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昨晚说得还不够明白清楚吗?难道非得要她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看才甘休吗?
“赫连恒之已经逃出了天牢了,你不知道吗?”
“难道你以为是我放走他的?”尽管身子已经摇摇晃晃,慕清婉仍旧强作镇定,“不是我,我没有放走他,虽然我昨天的确去了天牢,可是我只是跟他讲清楚一些事,我跟他之间已经彻底两清了,我也不会再跟他见面……”
“那这是什么呢?”
夏侯冽打断她的话,抬起手,一面闪着亮光的金牌连着红绳从他张开的掌心坠下,“难道你想说这个东西不是我给你的那个?”
慕清婉下意识地去摸身上,这才想起昨天进宫时换了衣服,那块金牌应该还在那件衣服里啊,怎么会……
“这块金牌令箭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她惊讶地睁大美眸,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夏侯冽看着她变得苍白的美颜,声音哀伤而痛苦:
“婉,我这才知道,原来昨晚的一切,只是我自己做的一个美丽的梦,你做那些,终究还是为了那个赫连恒之,为了掩护他出逃,你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他的表情太骇人了,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劲儿,让原本已经气到不想解释的慕清婉还是开口辩解道:
“冽,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赫连恒之会被救走……我也不知道那块金牌令箭怎么会不见……”
夏侯冽冷笑一声,那表情恨不得吞了她:
“不知道他会被救走?哈哈……说得多么无辜啊……那个人就是凭这块金牌进入天牢,然后迷晕了天牢里所有的狱吏,救走了赫连恒之……本来冷寂是负责监视赫连恒之以及他那些亲信的动向,防止他们劫囚……结果你要冷寂带着一帮子暗卫替你弄什么劳什子场景,他们这才来不及赶到天牢及时阻截那些救赫连恒之的人……就让他们那么逃了……如果不是你故意的……那么这一切未免也太凑巧了……”
他说到最后,竟然流下泪来,可是那目光仍是冷得吓人。
看着面前这张纯真无邪的小脸,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她会是心机如此深沉的人,只是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夏侯冽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他很想问她是不是昨晚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的爱语还有那首歌,通通都是假的,他很想问她是不是她心里还是爱着赫连恒之,为了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甚至,不惜以那样的方式来助他逃跑。
可是,此刻,他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憋气憋得额头上的青筋直冒,连太阳穴都跳得突突直响,他两只拳头捏在一块儿,很快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股火气直冲丹田。
终于,他忍不住那股子冲动了,一只手迅速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顺势抬起她的下巴,狠声道:
“慕清婉,你给我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夏侯冽,够了!发脾气得有个限度!”
见他不分清红皂白地就动粗,慕清婉也非常来气,心里抓狂不已,自己掏心掏肺换来的居然是他这样的误解,她只觉得委屈至极。
“受不了我了?!讨厌我?”
俊脸顿时沉了下去,夏侯冽那双冷冽得比冰刺还尖锐的眼睛恨不得把她凌迟掉,“慕清婉,看来不让你长点记性,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谁!”
他很生气,很生气。
他受不了她心里还装着那个赫连恒之,一刻都受不了。
更受不了昨晚上感动得他都快要落泪的生辰礼物,居然全是她用来协助赫连恒之潜逃的道具。
昨晚上的他,以为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他幸福得都快发疯,发狂,可是今天早上,却发现原来那只是一场戏,一场梦,这样子仿佛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让他理智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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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
昨晚上的他,以为她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他幸福得都快发疯,发狂,可是今天早上,却发现原来那只是一场戏,一场梦,这样子仿佛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让他理智全失。
见这个男人只是一味的无理取闹,慕清婉说话也不太客气了,她凭什么要平白无故被他冤枉?
“夏侯冽,你究竟发什么疯?”
“对,我就是疯了!”
冷冷一声怒吼,心里憋的气让他不想再和她多说,索性把她打横抱起就往chuang边走,一边儿走,滚烫的稳也随之肆意落了下来——
这稳,让慕清婉觉着连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哽咽难言。
心,揪得很痛,很痛。
她拼命别过头去,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如此亲密。
“怎么,现在赫连恒之跑了,你就连碰都不肯让我碰了是吧?”
见她不住的偏头,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夏侯冽心里更来气,冷不丁的又补充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话,“是不是想他来碰你?慕清婉,在我chuang上的时候,心里总想着他吧?”
这男人怎么能这样?
那一句句伤人的话如针一样刺在慕清婉身上,让她觉得遍体生寒,不过这样情况下,她习惯性的冷静了下来,她还能怎么样呢?男人要想征服一个女人,除了xing还剩下什么?
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