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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眼底,她看到了惊艳,她满意地笑了,开始憧憬起夏侯冽看到她如此打扮的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转过花园,绕过长廊,她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种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与欣喜的心情。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突然快速地掠了过来,一下子将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她撞倒在地,那人也跟着撞在了地上,顿时高声尖叫:
“是哪个没长眼的狗奴才!”
这人是谁?怎么如此跋扈嚣张?明明是她自己不看路,倒是还来怪别人。
只是回头一看,却愣住了,原来是碧影。
短短几日不见,她却已经变了许多,身上再也没有从前当丫鬟时的朴实和柔弱,华丽的衣裳,满头的珠翠,还有气势凌人的怒意,在在提醒着她,碧影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莫清歌,莫家大小姐。
她垂下眼去,站起身,朝碧影伸过手去,却被她冷眼避过,扶着旁边的丫鬟站了起来。
慕清婉也不在意,收回手仔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一摔可别把自己弄得太狼狈了才好。
“哟,慕小姐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上哪儿去呢?”
经过精心打扮的慕清婉,美得如妖似魅,连同样身为女人的碧影都不得不承认,上天真是太厚待这个女人了,可就是这张狐媚子似的脸,迷倒了主子,也迷倒了夏侯冽。
这六天以来,尽管他每天都陪着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让她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是她却没有漏看,他举止神情间时刻都透着一股子疏离感,除了某些特定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容许她触碰到他。
而那些特定的时候,她知道,便是每天慕清婉打开窗子开始往外看的时候。
她就像是一个戏子一样被那个男人利用着,只为了做给这个女人看。
慕清婉回视着她讥诮的眼神,淡淡地道:
“这个似乎与莫小姐无关。”
对于这个完全陌生的碧影,她有着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如果莫小姐没事的话,请恕清婉不奉陪了。”
“慢着!”碧影却一把用力地抓住了她,“我还没准你走!”
听到此话,慕清婉将她的手拍掉,眼神一下子就冷了:“我走不走似乎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准许!”
“冽说了,以后我就是行宫的主子,大小事宜都可以任意处置,而你慕清婉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北燕一个被废掉的皇后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叫嚣?”
碧影的脸上泛上得意,只是在瞥到慕清婉脖子上的凤佩时,脸色骤然变得扭曲起来。
她记得,昨晚她就是因为好奇碰了一下夏侯冽脖子上的玉佩,被他训斥了一顿,一直到现在,一向对她宠爱怜惜有加的男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来瞧她一眼!
没想到慕清婉脖子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知道了,准又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可是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抹讨好的笑来,手伸向慕清婉脖子里的玉佩,“这个玉佩好生精致,不知可否慕小姐取下来让我观赏片刻?”
慕清婉冷眼看了她两眼:“不好意思,不可以。”
“你!”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拒绝,碧影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阴戾起来,朝后面冷冷一喝:
“来人呐,给本小姐取下来。”
这里的婢女都不知道慕清婉的身份,只知道万岁爷很宠这个莫小姐,可得罪不得。
所以一听她命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慕清婉的手,然后另外一个婢女上来就要夺慕清婉颈子上的玉佩。
慕清婉怒极,几下就将三个婢女打翻在地,甩开了钳制,对碧影冷道:
“莫清歌,看在过去三年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好心劝你几句,凡是都别做得太过分,也给自己留条退路,今日你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是你的造化,如果再如此嚣张跋扈,不知谨言慎行,当心有一日被人拔了毛,最后落得连鸡都不如就不太好看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扭头就大步离开。
碧影被她气得脸色发白,新仇加上旧恨,再也顾不得伪装,一下子就扑腾上去捏住了慕清婉的手臂,攥住了她不让她前行。
慕清婉顿时身子一震,手臂开始发麻。
好强大的内力,难道碧影会武功?
狼狈不堪()
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她屏气凝神,迅速开始回击,回身一掌就朝碧影的胸口击去,却没想到她避也不避,手迅速在她的脖子上一抓,然后下一秒,随着那被扯断了线的玉佩朝后飞去。
玉佩随着失控的力道在空中抛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直直地落入了旁边的荷塘里,只听“咚——”的一声水响,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水面上的一层层涟漪。
而碧影被慕清婉打出去的身子并没有落到地上,她尖叫一声,下一秒,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抬头一见是他,碧影立即收起了身上的张狂气息,变得柔弱可怜起来,捂着胸口钻进他的怀里委屈地泣道:
“呜呜……冽……慕小姐她居然打我……好疼好疼……”
慕清婉目光冷冷的,脸颊因为怒火而变得通红,一字一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那装小可怜!”
“你别过分了!我不过是想借你的玉佩看一下,你不给也就算了,居然还出手打我!冽,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这些婢女,她们都有看到的。”
而那些婢女都接到了她警告的目光,立即点头附和。
慕清婉简直不敢相信从前那样单纯可爱的碧影如今居然会变成一个如此工于心计,飞扬跋扈的女人,到底是她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还是因为在云岚山那受了刺激改变了性子?
想到这,脑子里瞬间闪过刚刚她的那声尖叫,她记得上次她也听到碧影类似的尖叫,那时候还觉得很熟悉,现在一回想起来——
没错,洛城行宫奶奶的养颐斋突然起大火那次,她当时就是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然后喊救火,她才赶了出去的,可是出去之后却没看见人,如今想来,那声尖叫竟然和碧影这两次如此相像,难不成那场大火跟碧影有关?
她又想起最初进宫那次,楚云绣说她看见碧影跟踪她,她当时还觉得不可置信,可是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样可疑,那晚上她和楚云绣跟踪碧影到奶奶吃斋念佛的那个庵堂,听了她那一顿哭诉就认定了是误会了她,可是她却忘了碧影也才刚到北燕,对皇宫并不熟悉,为何那么隐蔽的庵堂会被她发现呢?
除了她真的跟踪过她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看来她是故意将她是无崖子弟子的秘密在宫里散布的,根本不是她所谓的不小心!
还有云萝生辰那晚的黑衣人,当时她就感觉那个人的身形似乎特别熟悉,只是那人武功太高,她即使心里有怀疑,也不敢胡乱揣测,可是回想起刚才碧影刚才在无意识中露的那一手——
此刻,她完全可以肯定了,那个人就是碧影,怪不得那么眼熟!
她是故意引她去撞破云岚山和云初意的jian情的!
还有后来那次夏侯冽在,平日里都会察言观色,根本不会犯这样糊涂的错误的碧影居然在那个时候将她的避|孕汤药端了进来,那个时候她根本不会往这一方面想,只当她是一时不小心,可是如今看起来……
越往深处想,慕清婉就越来越心惊,心惊自己居然跟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相处了三年之久,还把她当成小妹妹似的宠爱着。
可是她自问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她会如此地恨她?
难道是因为她想为他们莫家一族的人报仇?
慕清婉正怔怔地想着,耳边突然响起夏侯冽冰冷的声音:“慕清婉,你真是叫朕失望!”
瞧着她打扮得异常精致的容颜,他的眼底闪过激越和眷恋,只是片刻之后,却只剩下一片酸涩,玉佩?是赫连恒之送给她的那个定情信物吧?怪不得她会那么宝贝!
这样想着,他的语气更加阴冷,“清儿是朕看重的人,也是这儿的主子,再也不是你的婢女,下次你再这么伤害她,朕绝不轻饶!”
脑中的思绪在顷刻间冻结,她瞠目结舌地望向夏侯冽,不敢置信他居然真的信了碧影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地定了自己的罪。
她只觉得委屈,勉强忍住眸眶里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意,辩解道:
“是她先强抢我的玉佩,还把它摔到了池……”
“她丢了你的玉佩?那行,朕替她赔给你,你自己去找王总管吧,不管你要什么样的玉佩,金的,银的,玉石的,只要你能想得到,都没问题,下次别再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朕!”
他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抱着碧影就大步离开了。
慕清婉骤然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想上前拉他,却被他冷冷地甩开,一个踉跄没站稳,她又摔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绝尘而去。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一阵凉风吹过,原本的温暖已经不再,她的脖子上一凉,手下意识地去摸,却只剩下空空的一片。
她陡然想起一件事:玉佩还在荷塘里!
她想了起来,咬着牙站起身走到荷塘边,因为才下过雨不久,荷塘里的水看起来浑浊不堪,她看了看刚才和碧影争执的地点,然后估算了一下玉佩可能落下的地方,刚想脱掉鞋子下水,可是又怕这池塘底下有什么尖锐的物品到时候划破了脚,便穿着鞋子直接从荷塘边滑了下去,她试探了一下深浅,等到水快没到膝盖的时候,她才踩到了一片软泥,然后慢慢陷了下去,直到水没到大腿处这才踩到了硬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