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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不小心，擦药了吗？”杨立有些心痛，看得出来，是个疼媳妇的！
罗氏有些不安，催他：“擦过了。还有人在呢，去打声招呼吧！”
“嗯。”
杨立朝云娘几个走了过来。带来了一股几天没洗澡的汗臭味。
现在的杨立其实挺狼狈的！不只身上有味，衣衫上还沾有树汁的颜色，衣摆破损，头发也乱了，上面还有枯草叶子，除了一张冒着短胡子的脸还算干净，身上是脏得不行！
这一刻，云娘相信这人是真的上山几天打了那头白虎才下来的。
“杨立见过几位，有礼了。”杨立拱手道。
云娘点点头。
一旁的捕头开口道：“杨兄弟多礼了，这是咱县令夫人。”
“见过夫人。”杨立从新给云娘揖了一礼。
“你就是杨立哪，不用多礼。”云娘笑笑，挥了挥手。
“原来你是县令夫人哪？唉呀！方才都不知道，多有失礼，望夫人恕罪。”
一边抱着娃儿的杨大娘听到吓了一跳，就想跪下。
云娘一个眼神，应琴马上闪过去把人扶住，没让她跪下。
云娘道：“是我隐瞒在先，杨大娘不用在意。”
杨立听到小闺女哭得嗓子有些沙哑，眉头微皱，上前抱过来轻轻拍抚。
说来也怪，刚刚还哭着的小娃娃，也不嫌他臭，被拍了两下就不哭了，还好奇地伸着小手去抓他下巴的短胡子。
杨立看着有闺女有些干例的小嘴唇，心痛得不行！
“我闺女这不是饿了，就是渴了，多久没喂了？”他看着罗氏道。
罗氏心虚，小声地道：“我，我这两天不舒服，女儿都是娘带的。”
杨立眉头皱得更紧：“你病了？看大夫了吗？好些没？”
“呃，就是有些头晕，已经好些了，不用请大夫。”
杨立眉头并没有松开：“唉，娘要照顾爹，辛苦你了！”
他又对杨大娘说：“娘，也辛苦你了，现在闺女我来抱着，你去给她热些羊奶来吧，我闺女准是饿了！”
等杨大娘转身去厨房了，他才对罗氏道：“既然不舒服，那回去躺着吧！”
“诶！”罗氏也回房了。
第149章 疑惑（）
杨立等罗氏也走了，才对云人娘等人笑笑：“真失礼，让诸位见笑了，只家里条件不算好，再也经不起哪个再生重病，望夫人见量。”
云娘也笑：“无碍，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不会介意，我们也来了许久，既然杨兄弟才回来，你们也忙着，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诶，我送几位。”
杨立送几人出了院子。
“夫人，几位慢走。”
云娘谈笑：“请留步。”说完转身，带着应画应琴上了马车，干脆利落地走人。
回去时，在马车上，应琴疑惑地问云娘：“夫人，你不是正问到关健处吗？怎么又不问下去了呢？还有，那杨立一回来就打断了您，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想隐藏什么吗？”
云娘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但看他那样子，倒应该是真的在山上打猎才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了凶杀案的。”
“要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娘和媳妇都支走，不让我们问啊？这不是不正常吗？”
云娘放弃了闭目养神的想法，睁开眼道：“非也，他这反应才是一个爱家、有担当的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这下连应画都好奇了：“啊，为什么？”
云娘笑笑，道：“我们的到访，让人家的宝贝闺女饿肚子，让他要照顾病人又要忙话照顾小娃娃的老娘陪在一边，带病的媳妇要打起精神出来被问话，他能没事人一样吗？”
“可是我们是衙里的人，是为了办案找线索的啊！”应琴还是觉得杨立做得太过了！
“这杨立啊，应该不是个欺软怕硬、会阿谀奉承的人，而且他并不知我们查什么案啊，怕在他心里，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吧？这样一个人，看到家人被动地不得安宁，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对我们毕恭毕敬，才可疑吧？”
“是这样吗？”
看她们还有疑虑，云娘好笑，举了个例：“你想想，要是到了饭点我饿了，偏有人不让我吃饭，你们赵大人会怎么样？”
应画两人想到每次夫人忙起来没按时吃饭，他们主子那个黑脸，秒懂！
回到了衙门，看那捕头从她下马车到进了前衙的偏厅，也是一脸想不通、欲言又止的样子，云娘真想抚额！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捕头还真老实地问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夫人怎么没有继续问下去，那罗氏应该是知道什么的！那杨立就是故意不让问下去，夫人怎么也由着他？
还有，这两天我跟着夫人，也没看懂夫人查明白了什么，也没见夫人抓谁回来审问或是搜谁的家啊？”
“呵呵呵”云娘笑了：“你们怎么都好奇这个啊？”
那捕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嘿嘿，我就是没整明白。当然夫人肯定有夫人的道理的。定是我哪遗漏了！”
“嗯，我也知道，那罗氏有古怪，不只那罗氏，还有文章也是。但我们还没有证据啊。你们赵大人又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涉案多深，是知情不报呢，还是掺与其中？咱总不能违法把他们抓回来严刑铐打吧？”
“也对，确实是不好直接把人抓了。”他都忘了，夫人是没实权抓人的。就是钱大人也得十分确定那人有问题才能抓人，不然被人告一状就大条了！
第150章 整合线索（）
等钱四等人回来，云娘把他们带回来的线索资料和自己发现的整合梳理一遍。
钱四等人把文、罗、杨三家的事调查得非常仔细！
确实的线索是：
这罗家以前是徐州城一户商户人家的下人，罗氏姐妹的爷爷经过努力，当上了管事，就把他年岁合适的小儿子，也就是罗氏姐妹的爹，弄去给那家少爷当小厮，希望等少爷当家后他能成为大管事，那他们一家子己后在那户人家就说得上话了。
可惜，罗老爹从小就有骨气，并不想一辈子给人当下人，姓着别人的姓。
所以并没听他爹的安排，娶妻生子后，在他少爷那讨了人情，赎回了身契，改回了自己的姓，分了家，带着积蓄回了这老家。罗家有些家底，回来起了大瓦房，还买了二十亩地，在平林村也算富有。
在长女罗秀娥几岁大的时候和当时也算富有的杨家幼子杨平定了亲。罗家两个儿子都在府城做小买卖，并安了家，罗家两老身边只有两个女儿。
杨家祖上是走镖的，也是在厌倦了奔波的生活，回到了平林村，也薄有家底。
直到杨大叔这一代。
杨大叔为了救人被老虎咬断了腿，花光了积蓄救回条命，却瘫痪在床，汤药不断。
因此杨家一度穷困，四处借债。还是在杨立长大了，学会了祖传的功夫，成了打猎好手才好起来。
罗秀娥也因为杨家变穷，一直拖着不肯嫁，最后说婚约只说是罗家女，不一定是她，把婚约推到了妹妹罗秀英身上。
她自己嫁到了上林村文家。
罗秀英在同村老大夫那识了字，也会认一些草药，学了几个药方。
她带着还算丰厚的嫁妆嫁入杨家后，还会采些草药去卖。加上杨立打猎的本事，杨家终是又富余起来。
杨家大哥早年去给大户人家当护院，被那家小姐看上，招做上门女婿。而两个姐姐也是远嫁，相当于杨家就杨立一个儿子，公婆和气，丈夫疼爱，罗秀英在杨家过得挺滋润的。
而文家有俩儿子，文章差不多是老来子，一直是被宠溺着长大的，加上他读了书，早早考上了童生，一直都是目下无尘的，通俗点说，就是看不起人！因此在村下他也认不出几个人。
村里的人都猜他会娶个城里识字的媳妇，最后他聚了邻村的罗秀娥，曾让很多人不解。
根据这些线索，加上自已观察的：在树林里发现的另一小块布料和文章穿的一样，都是绸缎，这在乡下并不多人穿；
死者的脖子被砍了很多刀，头颅才被割下，这符合书生无力这一条。
文章画了许多不符合妻子性格的画，疑似小姨子的。
杨家罗氏好像知情！
云娘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文章爱上的是自己的小姨子，却娶错了姐姐，才有了这起凶杀案？
有了这样的猜测，云娘又找来了钱四和捕头们，让他们各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再把自己整合的结果，和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
几人都很认同云娘的想法，尤其是那个这两天一真跟在云娘后面的捕头。
“夫人，你好厉害啊！这两天我见你不动声色的，也不审人，也不扣物，就是去这两家随意聊聊天，没想到您竟然发现了这么多线索了！”
云娘笑：“正因的随意聊天，人不设防，才能透露更多啊！”
第151章 王紫云（）
正当云娘和钱四还有三个捕头在侧厅，说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进一步核实这假设是不是真的，也就要是找证据时，就有个衙役进来。
报说：“夫人，送到医馆的王氏醒了，她坚持想见您，求我跟您说；但她胸骨被踢断了一根，还必须要在医馆躺着，您要去见见她吗？”
“喔，醒了啊？伤得怎样？”
“回夫人，那王氏大多是外伤，之所以那么虚弱是因为饿了几天，医馆的人给喂了汤药，好多了；王氏有轻微的内伤，最严重的就是断了一根胸肋骨，大夫说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只有淤血，并没有内出血，只要养上两三个月就能长好。”
“那就好！好了，这也说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她吧。”
云娘从衙里出来，直奔医馆，见了王氏。
王氏看着确实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虽然脸色还是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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