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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点钱,他李世民都“心痛”,让太子挨老师批评。
李世民这才知道张玄素还拿着二十卷书给太子看,关键问题不是书,而是那些都是不留情面的指责、谏言,乃至这些谏言一出,定然会传出东宫,满朝皆知,影响极坏
一国太子受此责难,李世民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他也有魏征天天在眼前晃啊,以前他的一只爱鸟还被闷死在怀中,他不也唾面自干,擎受着了,而张玄素这点谏言算什么。
李承乾看李世民神情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挪移目光到房遗爱身上,心知他这父皇早就忘记了是谁发怒要斩了魏征,若不是有娘娘在,魏征早就被赐死了。
李承乾敢断定,依他阿耶这性子,没几年这魏征说不得死后还得被鞭尸。
甘露宫此时大家各自陈述完各自的“委屈”,皇帝沉吟,暂未吱声,太子冷冷,脸色丝毫无愧疚,反而和房遗爱站在一起,这让于志宁和张玄素都认为房遗爱的所作所为都出自太子授意。
于志宁沉不住气。
“还请陛下另请高明,臣请辞太子之师。”
于志宁的这话实则是在逼迫帝王和太子妥协。
李承乾眼神冷冷,忽然道:“阿耶,于师傅年岁也大了,不如如他的意愿。儿早说过,任可将遗爱做我之师也好。张詹士如不愿,也可请辞。”
房遗爱一脸惊恐。
这个黑心肠的太子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要留他常驻东宫啊
他怀疑地盯着李承乾,对方一脸冷肃,可视线回望他的时候,居然对着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房遗爱大惊失色。
——项公舞剑意在沛公,说不得太子“真正的意图”根本不是驱逐东宫那些老师!!
第10章 用才华征服你()
“梆梆梆”——
宫里夜里报了打更时辰的梆子声。
甘露殿内的烛芯跳动闪烁几下,李世民揉了揉头,说了一句“容后待议”,打发了太子和东宫两位老师,还有那个惹祸精女婿,他还是回转到了韦贵妃那里。
韦贵妃以为皇帝突然有事,不会再来,没料到李世民又回来,此时她宫内高阳还在这里。
瞥了一眼高阳公主,韦贵妃实在是有些担忧,每次高阳见到皇帝,都会惹起一片风波。
她示意高阳离开,可高阳公主正想对父皇说一件事呢。
“阿耶,我觉得驸马可能有些问题。”高阳公主蹙着眉,神情显得担忧又疑惑。
“他不是有问题,是问题太多。”李世民没好气。
“——阿耶,我是说”高阳公主神色迟疑,等李世民呷了一口热茶汤,她咬牙说道:“阿耶,我是说驸马他可能中了邪!”
“”韦贵妃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脸色十分不好看,皇帝难得几次来她宫里,都被高阳这妮子搅合了,而且还事关“鬼神”,皇宫内轻易不能谈这个——“高阳,慎言!”
高阳哪里是韦贵妃能阻止得了的,她也不管李世民脸色有多难看,继续说道:“阿耶,女儿不是浑说。你想我的驸马以前什么样,身为他妻的女儿还能不清楚?况且,那首将进酒哪里是他做得出的?”
“代做也未尝没有。”李世民轻笑,这些勋贵功臣子弟什么样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从来就不信房遗爱能有什么风流诗才,若说是规矩勤学的房家长子房遗直他倒信三分。
高阳公主急得跺脚,急忙继续游说:“不仅是这个,想他以前再怎么胡闹,也不敢动女儿一根手指,如今脾气这般还有,东宫那边,听说他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和阿兄一起把太子詹事都气倒了——”
“住嘴。”李世民冷厉喝道,“前朝和太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高阳公主被喝得身子一颤,立刻噤言。
韦贵妃也有些恼怒的瞅着高阳公主,高阳这是触怒了皇帝的逆鳞,她说再多房遗爱的不好都可以,但万万不该透露不该透露的。
果不其然,李世民掸了掸衣袍起身,直接对韦贵妃训斥道:“韦妃,宫内的爪子莫要伸的太长,你只是贵妃,不是皇后娘娘!”
韦贵妃立刻下榻,屈膝“喏”了一声,脸上都不敢露出委屈的神色。
高阳抿紧嘴唇,她神色不服,但却也不敢再说下去。
李世民今夜再未去其他宫殿后妃处,他出了掖庭宫殿,还是勒令让宫人回转了甘露宫,直接在后殿休憩。
只是在他临睡前,思索了一炷香|功夫,吩咐左右告知陈慕之,让其师父太史局的太史令李淳风去趟梁国公房府。
*
房遗爱虚惊一场,他回府后心里特别感谢皇宫的那个打更宦官,当甚么太子的老师,这天下最危最难的事,在他看来就是当太子的老师。
太子教得好,将来老师未必得好;太子教得不好,被废了,将来老师更是不得好总之,一句话当太子老师没得好。
——看看张玄素、于志宁他们就知道了。
水平不够还当太子老师,好苗子也得被他们折磨废了。
想到这里,房遗爱却是一愣,李承乾那家伙在他心里原来还算个“好苗子”么,啧啧了两声,他也不愿意再想他,蒙头一夜好眠。
第二天房遗爱醒来不得不去东宫继续履行他那“陪读”的工作,可是大早晨他骑着马刚出府门,就听得一声——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房遗爱勒马,不乐意了。
这是咒他呢。
不吉利——道教中只有说你有灾难即将发生,才会说“度厄天尊”。
他睨视着马下的那老道士,口中道:“道长有礼了。”可下一句就不正经起来,“要化缘吗?小七,赏老道几个吃饭钱,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岁数。”
这老头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房遗爱叹息的摇了摇头,忽然原谅他刚刚的“诅咒”。
随身小厮小七扔了一百钱到了老道怀里,李淳风接着钱神情怔了怔,他可有好久没“化缘”了。
“‘化缘’那是和尚们要钱的美称,老道我不需要。”李淳风边说却边把铜钱揣衣袖里。
小七都忍不住笑出声,房遗爱没空跟他掰扯,可那老道也没看清他怎么动作,居然两步就过来拽住了房遗爱身下的马缰绳。
“兀那老道——”小七急了,要上前阻止。
可李淳风对着房遗爱“温柔”一笑,指点迷津道:“居士不必去东宫上课了,今日太子另有要事——”
房遗爱皱眉,沉吟地看着他,这时他脑袋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转弯了,心思深沉起来,眼眸幽深,淡淡说了句,“原来如此。”
李淳风再怔,他没想到房遗爱如此反应,一下子就相信自己方才的话,他确定对方从未见过自己,但房遗爱好似已经洞察了他的来意和身份。
房遗爱催马回府,李淳风跟进去,他也并未叫人阻拦,只是低语了小七一句,小七转身去了相府后宅。
李淳风尾随进宅并未受到冷遇,反而被奉上了热茶招待,“道长可是太史令李道长?”房遗爱声音清清冷冷的,只是他斟茶的姿态有些眼熟。
“正是老道。”口中答道,可李淳风心里却在琢磨眼前的这位相府郎君。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原来房遗爱身上有皇帝身边人的影子,有点似内侍省的大宦官,可又有些似他的寄名弟子陈慕之的行止,端的谨慎和不卑不亢。
若要知在宫内侍候贵人的奴婢和臣子,做什么都不能张狂没眼色,但亦不能卑微过于谄媚,否则是走不远的。
这些念头在李淳风的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接过房遗爱斟来茶汤,悠然地享受起来,倒未着急说明来意。
房遗爱喝了一口茶汤,便放下茶杯,这煮茶他今日不怎么爱喝了,记忆中唐朝之后的炒茶大行其道。
“道长可是受了皇命而来?”房遗爱忽然笑道,他心下一转就猜到了这是皇帝的意思。
这是怀疑他了?
哼,上位者的通病。
“呃,房居士你想多了。路过,路过老道与你有缘。”李淳风干笑道。
“道长说有缘便是有缘罢。”房遗爱心思百转,面色却不露丝毫,仿佛不知道李淳风的意图。
他低头转着茶杯,不语。
李淳风自认为养气功夫不错,可几杯茶汤下肚,对面的人也不着急,反而再喝下去,他就会忍不住去茅厕了。
于是他不得不主动说起要给房遗爱看相、算命
房遗爱嘴角微扬,眉毛挑动了一下,倒没介意说了自己的八字和给李淳风看了手相、观了面相,反而时不时又与李淳风聊了几句关于数数和天文历法诸多话题。
李淳风被说着说着,勾走了兴趣,眼睛都被房遗爱说的铮亮,两人甚至聊得热火朝天,等卢氏急匆匆过来的时候,就见那老道在紧握着自家儿子的双手不放——
“喂,你这老道——”卢氏喊了一声,房遗爱趁机拽回自己手。
“呵呵夫人安好,福生无上天尊!”李淳风笑眯眯稽首一礼。
卢氏还礼,倒不好给脸色了。
“阿娘,这是太史局的太史令李道长,皇家的供奉。”房遗爱特意详细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卢氏怀疑骗子的神色去掉,可脸上转而立刻布满了狐疑。
太史令大小也是个官,而且是个特别的官,主要掌管天文历法、星象占卜,地位特殊,历朝历代都受皇家器重,是个极其清贵但又无趣的地方只是,他来她家作甚?
卢氏心里这样疑问,也就直接问出来了。
李淳风神色一尴尬,差点忘记皇帝的委托,可——他转过头看房遗爱,房遗爱“温润随和”的对他微笑,此刻还特意拿了一张纸递给他,并道:“道长不妨收下,先拿回去研究。这毕竟是我一己之见,若是有疑惑,您可随时来相府找我”
纸上写满了数数和公式,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