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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太子重用的膳郎房遗爱的徒弟
称心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可这时称心有了为师父舍生忘死的感动,这世上恐怕父母都对没师父待他温情、关怀。
称心的父母可是为了大哥的娶亲,舍了他净身入宫的,他并不是街头孤儿。
这边李世民听了房遗爱肯定的答复,倒是没什么想法,这用羽绒制衣的事情看似很简单,只是以往没人想到。
但李世民还是要看到成效,一时根本忘记了所谓那个“流言”之事,还是李靖问了下,称心所犯何罪,如果真是罪不可恕,要判刑罚不如入他的军中服役。
李世民摆了摆手,免了称心的跪,沉声让称心去做好那羽绒服,之后要看是否能推行在军中,若是妥当,当速速制成备用,以待来年去辽东开战。
如果羽绒服可行,他们可以出其不意,大军早开拔一两个月,这样攻打高句丽的胜算又会添了两成。
李世民急切地带着李靖去了里间,讨论对高句丽作战的问题,太子随身要旁听学习,倒是房遗爱和称心被打发出来。
等出了甘露殿,称心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他轻喊了一句:“师父!那”
房遗爱揉了揉对方的头颅,把称心的发髻弄得一团麻乱,道:“什么都不要多想,羽绒服就是你想出来的,回去做一件,这事就交给你了。”
一路上,他提点了称心几句,关于选取布料的问题,最大的难题是跑绒问题,反而不是羽绒获取的事。
大唐贫民百姓多有吃鸡鸭肉,因为便宜,贵族和世家稍微有钱的人,都吃牛羊肉,此时耕牛难得,牛肉价格居高不下,宰牛是需要官府核准的,必须是意外死亡或者瘸腿残缺之牛才能宰杀。
反而是鸡鸭鱼等物,百姓们易得,用量颇大,而上次房遗爱“推广”的猪肉,也就是豚,暂时也只是大唐小范围流传,那座云来酒楼还占了他的便宜,他和厨子们研究发明的美食暗地里被他们偷师不少,可见背后主人“魏王”、“高阳公主”的无耻。
房遗爱和称心刚回到了东宫,还没等房遗爱带着称心去找太子詹事于志宁,去索要制衣服的材料——各种鸭绒和鹅绒,乃至鸭毛和鹅毛、鸡毛亦可。这时,陈慕之这个丧门星就又来了。
房遗爱没好气,李道长怎么有这么一个不可爱的徒弟,白长了一张媲美称心容颜魅力程度的脸了。
“圣人找驸马回去是卫国公腹痛——”陈慕之简单说了下情形。
“肚子痛找我干嘛?”房遗爱没反应过来。
“”陈慕之眼睛定定地瞅着他。
房遗爱皱了皱眉,问道:“该不会是李大将军也得了肠痈之症罢?”
这可麻烦了——
房遗爱这才想起,上次遇到李敬业时,对方从卫国公李靖府内出来时了解到的事情,那时他也只是听一耳朵,开国功臣,上过战场的,就是他阿耶房玄龄这等文官身上也有一些老毛病,并不是靠治就能治好的。
李靖大小战役历经多少场,自然会受伤如家常便饭,李靖因为身体一直不好,很少出门,有后进小将请教兵法,也只能稍待片刻,那天的李敬业就是如此。
该不会他之前“病弱”,并不是生的旧伤,而该不是也得了慢性的阑尾炎?
回忆了一下刚刚看见李靖的气色,房遗爱的眉心捏成了一道褶皱。
第42章 忘乎所以房二()
甘露宫。
一所偏殿的厢房内;李靖面色忍痛;卧床休憩。
房遗爱这回没带着称心过来,是怕李二这个皇帝一时兴起;又看着称心碍眼;想了想独自重回去了太极宫。
等再次进入甘露殿范围;他却被小宦官引入一座偏殿中。
此时间房遗爱进屋来;皇帝李世民就让他速速上前来给李靖看诊。
旁边的宫内太医们有些不满;他们这把年纪还需要一个并不是从医的纨绔驸马来给李卫公看病么,只独有那张太医认为房遗爱是个天纵之才。
古来天才皆是凡人不可度之的;所谓聪慧之人一通百通,也没甚奇怪的。
大唐过目不忘之人也是有几个的;张太医就见过不少世家子自小聪慧;但有一个缺憾;这些孩童以为太过聪明颖悟,难免多思多虑,劳心伤神;皆是体弱不寿之象。
李世民不是相信房遗爱这么厉害;而是早就从陈慕之的禀告中,知道了房遗爱在他家城外庄子时的所作所为,甚至李世民还知道;房遗爱救治的那人已经活蹦乱跳,康愈完好了。
这恐怕是房遗爱本人还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贫户送了一些寒酸的礼物到房家的庄子;许是管家还没来得及把这事禀告给房府;又或是小事一件;房遗爱并没有从卢氏或者房府的管家口中知晓。
房遗爱狐疑,但想了想,皇帝的“神通广大”,他心里便通透了。
他瞥了一眼陈慕之,对方依旧沉默当着壁花,安静的和侍候皇帝的大太监相媲美,甚至更没有存在感,因内息绵长,他连呼吸声都极为轻柔。
“圣人,小臣本不太擅长医术——”房遗爱苦着一张脸。
“妄言!”李世民不相信,可是药师这几年的身体都不太好,宫内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今日若不是他要与药师探讨东征的事情,需要征求他的想法和一件,李世民也忍心在劳累李靖。
所以,他眯着眼睛,心里的想法暂且不说,嘴上却指出:“房遗爱,上回你不是为了一个农汉开腹了?!”
“那人签了生死状。”房遗爱迟疑了半天无奈道。
总不能让李靖也签这个罢,再说签了也没用,真治疗死了李靖,皇帝和满朝文武不说问罪他,也得口诛笔伐,他将来会没个消停的。
懂得利害的房遗爱顿时想当缩头乌龟,他“怯怯”地看着皇帝,让李世民大皱眉头,反而是李靖深知对方心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圣人还是不要为难房驸马了。”李靖温和道,只是皱着的眉头显示着对方尚在痛苦中。
房遗爱看了一眼,叹气。
他心中不忍,可是一想到后果,又是他本人承担不起的。
“实话与你说,你治疗的那个农汉已经好了。”李世民说道,“若不是药师今日实在挺不住,我也不会找你。”皇帝在李靖面前很少用“朕”的尊称,李靖是大唐的国之柱石,有他在,边疆如何,李世民和满朝文武都不太担心。
房遗爱紧锁眉心,久久不语,也不答话。
反而是李靖腹痛,真是难耐地呻|吟了一声,虽然声音极其微小,但屋内的所有人还都是听见了。
李世民不由握住李靖的手,差点垂泪而泣。
“药师,你这关节——”李靖的手上关节处也肿胀,不知平日里痛不痛乎。
皇帝哽咽,无言。
然后,他也不顾旁人,感叹了李靖曾经与他的南征北战的过往生活,说到动情处,李世民真的是洒泪,连李靖都不由泣道:“臣深受陛下怜爱,心愧不敢安。况乎,臣又已过了花甲之年,生死早就看开,务请陛下保重身体,不必为臣悲戚。”
说罢,卧床的李靖就要下床给李世民叩头,李世民急急拦住,嘴里喊着“药师”
屋内的人一时心情都沉甸甸的,几个御医们却愁眉苦脸,圣人重视李卫公,可是病却不是那么好治的,否则也不会让李卫公痛苦了几年,他们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房遗爱!”李世民扭头沉声唤道。“难道你就忍心看卫国公活生生痛死吗?!”
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反应,李靖叹口气,对房遗爱道:“这生死状我也签——若是驸马能治好我,自是老天保佑。若是不行,还请圣人万勿责怪于他。”
“哼。”李世民知道房遗爱和御医们等人顾忌的是什么,胆小如鼠!他李世民难道真的是蛮横不讲理的么,不过那农汉活了,总不至于上天会让药师死罢。
李世民内心确实有些忐忑,让房遗爱细细道来他是如何为那农汉开腹的。
在听到孙神医孙思邈也在场时,皇帝和太医们都点点头,李世民还抱有一线希望,等贴身太监说孙思邈到了的时候,李世民亲自迎了过去。
孙思邈为李靖诊脉,倒是说了一点好:“卫国公的病症倒不是急切,但御医们之前开的药方确实是妥当的。”
这话说了让周围的太医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望向孙思邈。
“只是这大黄牡丹汤的药量还要加一加。”孙思邈转而说道。
宫内的御医们向来不敢下重药。
李世民一听也就明白了,让孙思邈开药,但他还是惦记着李靖时不时就腹痛的事,恐怕这样李靖不能再次东征随军了。
这回李世民打算亲征高句丽,如果有李靖在身侧,李世民心中就更会有一些胜算。
虽然大唐开朝没几十年,可是自贞观以来,天下渐渐承平,战事也少了许多,老将们垂垂老矣,李世民心中算了算,多少年了,凌烟阁的老将们此时都没剩下多少了,何况是似李靖这种文武全才,能统筹所有兵事的大将军之才的人,根本没讲过第二个。
——就连李绩也不成。
李世民又问孙思邈和房遗爱,是否能开刀彻底根治一下李靖的病症,孙思邈不太懂,但也知道上次的那得了急性肠痈的农汉,治疗好是险之又险,得了天大的幸运存活一命。
他不由看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表达了一个观点,那就是上天给你的“器官”都是有用的,既然有孙神医在,能缓解将养,还是保守治疗,坚决反对开腹!
没有抗生素存在的大唐,动不动开腹房遗爱受不住!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欠,开什么刀,同情心之前为何那么泛滥。
——那个不过就是一个得病要死的农汉,他逞什么英雄啊。
房遗爱在内心里对自我做了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