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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冬天一过,东征势必可行。
这个消息暂时还在大唐朝臣上层内部少数人知晓,毕竟谁也不知道高句丽是否有探子和谍者在长安城或宫内,可再小心翼翼,若是懂得大唐兵事和朝局之人,只要细细研究琢磨一下最近的事情,就能推测个差不多皇帝要有动作,动兵了。
房遗爱从东宫这里听说高阳那边线索就这么断了,他觉得不甘心,不说和离,就说想整高阳就这么难吗?!
他跟太子说要去见相关人等,一定要发现线索。
李承乾沉吟,倒是说这事是陈慕之负责。
“我总觉得这陈慕之有问题”房遗爱喃喃的一句。
惹得太子睇了他一眼,道:“他这人你别惹,不是个好相与的。”
“咦?”房遗爱没想到李承乾会这么说陈慕之。
再不好相与,陈慕之干的“脏活”,按理说皇家人也只当是走狗,就没听说后世大明朝类似陈慕之职位的东厂、西厂、锦衣卫头头,他们中会有几个人会有好下场,得以善终终究是难难难!
李承乾想了想房遗爱的性子,微微皱了下眉,怕他惹出什么风波,还是提点透露了一句:“他身份特别,你注意些。”
房遗爱砸砸嘴,没再深问,因为他本能的浑身响起警报。
这边太子的晚膳要来了,眼见天色已晚,房遗爱现在对天色很敏感,他算是怕了太子殿下。
一阵“折腾人”,一阵子一本正经和他讨论朝政消息,并且表现的深为倚重他的模样,这让房遗爱有时候无所适从。
趁机,他赶紧告辞,李承乾点点头,似乎是不在意,很痛快的放了他离开。
只是关于前几日生辰礼物的事情,赵德子这个太子忠心的奴才,还在替他主子卖了个好,说起那个黑鳄鱼皮鞭子十分名贵,竟是杀死了多条豫章那边的鳄鱼,取腹部最柔软也是最结实的皮制作而成,真真正正的独一份奢侈品。
“殿下本来自己是十分爱它的,但毕竟更为看重房膳郎啊。”言下之意,赶快谢恩,记得太子的好。
房遗爱真怕了啰嗦拍马屁的赵德子,忙不迭的点头,说了太子“仁慈啊、大方啊”的好话一箩筐。
赵德子点点头,这才罢休方才的话题。“膳郎和殿下的感情自是毋庸置疑,还望膳郎要按时来东宫,殿下太忙,缺人帮忙啊,最近常常都三更天才安睡。”
说着说着赵德子,还伸手沾了沾了他未曾湿润的眼角,十足的一副忠心奴才样。
房遗爱嘴角抽了抽,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作怪。
他摇了摇头走掉,出宫却遇见了陈慕之。
也不能说遇见,是有预谋的。
房遗爱是特地去了李老道李淳风那里,李淳风是陈慕之的师傅,自然找陈慕之就应该去太史局,若是太史局里没人,就去找在道观里研究天地与自然、化学与实验的李道长那儿,问他徒弟陈慕之的行踪,以陈慕之的警觉和谨慎,房遗爱事后必能见到人的。
道观里,李淳风十分欢迎房遗爱,甚至拉着他的双手不放,“来来来,遗爱——快来帮我看看这个,这里这么做,你看怎么样?对不对?这反应有些奇怪啊。”
李淳风现在完全变了。
根本不是原来那种仙风道骨、得道高人并深不可测的模样了,就连他徒弟陈慕之劝了几次,也只能作罢。
正巧房遗爱来的时候还就见到了陈慕之。
陈慕之寡言少语,整个人阴沉沉的,但不妨碍他长得好看,房遗爱难免多瞅了几眼。
他自己的徒弟称心是长得好,但已经被房遗爱改造的十分“扎眼”,房遗爱有时候看着都别扭,虽然称心的脸蛋依旧精致,但他真的不好男色。
可陈慕之的好看不止是脸蛋,更是容止气质,他身上阴霾沉沉,可就是无端的吸引人,有的人做事心虚害怕,就不想看他,有的人胆大别有所图,例如房遗爱这样,细细打量一下,真觉得陈慕之长得养眼。
陈慕之对人的视线非常敏感,房遗爱火辣辣的目光瞅着他,他哪里能无感,只是他习惯忍耐,可终究厌恶,抬眼目光锐利地刺了对方一眼。
无端的,房遗爱就觉得身上一冷。
他跟李老道嘀咕了两句,眼见陈慕之要走,赶紧喊了这位太史丞,让他等等。
陈慕之停住脚,黑眸看着他,房遗爱咽了咽口水,此时冬日冷风一吹,室外到底是寒冷的。
房遗爱打了一个哆嗦,“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这么一想,房遗爱镇定,心胸就大气了,底气和浑身气势也一下子足了起来。
对面的陈慕之眯起眼睛,这个房遗爱确实有些门道儿。
之前还一副纨绔模样,跟他师傅面前都没个正形。
虽然他们嘴上说的陈慕之不懂,这房驸马也有些真材实料,但陈慕之是看不上这种人为人做事和浑身惫懒的态度的。
可是眼前的房遗爱目光幽深,视线凝集,腰身甚至一个瞬间挺直,一只胳膊负手在背,整个人给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应该说,此时的房遗爱更引人注目,是强者的姿态。
陈慕之浑身肌肉紧绷起来,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定定的盯着房遗爱不放,等着他说话。
“陈太史,我想问问你高阳公主奶娘是怎么死的我想我也许能帮上忙,捉住该捉的‘真凶’。”
第80章()
陈慕之听了房遗爱的话后;没多想;神情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便同意了。
房遗爱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他跟随着陈慕之走;通过长长的甬道,经过七拐八扭的胡同;说是胡同也只是两座高高的宅邸之间的狭小路径。
路面算不上泥泞;但绝不是平整光洁的,两边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他们就这么静静的走着,两人都很沉默。
房遗爱神情平静;倒是显得一派安然,反而是跟在他身后的小七早之前一个路口就被陈慕之打发了,房遗爱示意小七听话;并不让跟上,小七只好略担忧的望着自家二郎的背影慢慢消失
房遗爱以为位置这么奇怪的地方,居然不是大理寺;也不是宫内的任何一处;他还认为陈慕之说不得还会让他蒙眼;就像去了一个神秘恐怖的所在。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房遗爱脑子里思想跳脱,但面色上仍旧维持着冷淡的神情,背部依旧挺直;随着陈慕之进了地牢里。
这处地牢其实再怎么拐弯;还是在太极宫和东宫的后身;只不过隔着一条街,三套高深的院墙,然后再路过一个宅邸院子,从一处寝卧里进入地牢。
看来十有八|九,这里就是处置宫内“犯事”奴婢们的所在。
果不其然,一进来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夹带着血腥气。
阴森森的,虽然大理寺那边的牢房一样条件差,但并没有这么可怖。
里面都是内宦,且都身强体壮,太阳穴鼓鼓,甚至有的内宦还有微微青涩的胡茬,显然并不都是从小阉割变成太监的。
房遗爱知道这种,很多成年的男子阉了之后,实际上身形和长相上,都与外边的男子区分不大。
内宦也并不都是声音尖细,扭捏作态的,大多数都挺正常,只是因为侍候贵人,平日里的腰略弯低,和态度更加“温柔”、“和蔼”,而特别张狂嚣张的,在如今的太极宫和东宫里是活不长久的。
房遗爱来此要看的第一眼的是那奶娘的尸身,有两位仵作陪同,另一边就站着陈慕之和房遗爱。
两位仵作从头到尾有跟着陈太史说了一遍他们的验尸结果,结果房遗爱跟着围绕在高阳公主奶娘尸身周边绕了几圈,又戴了羊皮手套,摸了半天尸体。
且不说陈慕之看后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说那两个仵作一看房遗爱动作,就知道这人可能还是他们的同行,内心怎么想的不说,面上不喜就带上了几分颜色。
陈慕之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飘落在他们身上,两个仵作浑身一哆嗦,不敢惹这个阎王,忙不迭的跟在房遗爱屁股后,有问必答,不问不答,不敢再想多余的事。
房遗爱全神贯注,自然懒得理会这两个小人物,这已经是大唐很厉害的仵作,他其实还是很敬佩的,论职业的先进性,大唐的仵作此时应该是领先世界的。
他在看和触摸尸体的过程中,还真的和仵作们说了几句,结果到后期两个仵作都依依不舍,这个驸马爷比他们懂得都多,两人恨不得时时请教,但碍于身份肯定不行了。
此刻房遗爱已经和陈慕之确定了,高阳公主的这个奶娘确实是“自杀身亡”,很传统的自尽方式——咬舌而亡!
这奶娘倒是烈性,多大力气才能咬舌自尽而死呵呵。
且不说看守人的罪过,只说这咬舌——
“陈太史,这咬舌自尽,你认为真能自杀成功?”房遗爱发问。
陈慕之沉默,半晌后,道:“倒也见过,但少见。”
房遗爱点头,说道:“我倒是认为咬舌之后,通常死亡原因是血崩呛死居多——真因为咬舌而死的,十分罕有。”
他这个理论一说,两位仵作摇头,却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实际办案中,咬舌自尽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受了一番折磨,后遗症而死,因为吃不了饭,舌头感染溃烂,活生生被折磨死。
真一下子成功的,除了专业的死士,和因缘巧合的,还真没几个。
若说死士要自尽,其实也是一般在牙槽内藏毒,刺杀失败,怕被用刑吐露秘密,便咬破牙槽内的毒|药,毒发身亡。
但这种意外也很多,有时候毒|药太过见血封喉,没等刺杀行动开始,自己弄死自己的乌龙也不是没有的。
除非有大阴谋培养这种一击不成就自尽的死士,世上还是想活命的人居多。
“你认为她的死有蹊跷?”陈慕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