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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同时也表达过,他虽然检测结果呈现阳性,但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感染症状,不到濒死都不会去冒那个险。
警署那边拿他没办法,毕竟法院没宣判之前,他只有嫌疑没有罪,不能完全无视他的意愿和要求。
住院区很冷清,整栋楼的会见时间刚开放,但因为太早的缘故,来的人不多。
相较于其他楼层空荡荡的走廊,贺拉斯季所在的那层尤为突兀。
燕绥之和顾晏出电梯的时候,几个穿着白褂子的身影刚从病房里出来,有医生有护士。
小护士们都走远去巡视别的病房了,医生刚好跟两人撞了个照面。
“早。”医生打了个招呼。
他刚值完夜班,一脸疲惫。但还是调出检查单给顾晏和燕绥之看了一眼。
上面显示贺拉斯季清早5点就开始发烧呕吐,手臂和背部起了一片疹子,但很快又消下去了。
“反反复复好几次,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吧。”医生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什么导致的?”顾晏问。
“初步判定还是感染的并发症吧。”医生说,“刚才给他查了一遍,除了感染,没有发现别的有可能引起并发症的原因。但是”
“但是什么?”见医生语带犹豫,顾晏又问。
“他这并发症跟一般感染还不太一样。”医生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说:“我把检查结果做了标记,过会儿来接班的医生还会再给他做几次检查,以免有遗漏。”
“那贺拉斯季现在?”
“刚吃了药,呕吐止住了,烧正在退。比预期好得快,但我还是不建议这时候会见。”医生回答说,“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守门的警员有两个正背靠着墙打瞌睡,另外两个眼睛瞪得溜圆。
病房门依然大敞着,除了律师会见,其他时候从来不关。这其实是贺拉斯季自己的要求,好像一旦关上门,就会有人不怀好意对他做些什么似的。
贺拉斯季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裹着病房的薄被,窝在窗边的简易沙发上。
并发症耗尽了他的精神,他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气色也很差。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还在细微地颤抖。
“我发现你们真会挑时间。”他说着,又抓起水杯,把几颗药塞进嘴里灌了下去。
“医生说你刚吃过药。”顾晏顺手拿起那个药瓶看了一眼,“止吐剂?”
贺拉斯季又把薄被裹上,打了个哈欠:“是吃过了,但没规定不能多吃点吧?”
燕绥之:“你当吃饭?”
贺拉斯季没理他,从顾晏手里抓回药瓶,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喜欢吃?我他妈又想吐了,翻江倒海的滋味好受?”
他这话应该不假,因为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片冷汗。
皱着眉把薄被裹紧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他又难以忍受地抓起水杯灌了几口。
一玻璃杯的水被他一口气喝空了,但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依然没能压下去。
燕绥之皱眉看着他越发严重的反应,直接替他按了呼叫铃。
没过片刻,医护人员又匆匆涌了进来。
值班的医生一边进来一边把白大褂的扣子系上,“再晚两分钟,我都已经回家了。怎么了这是?”
短短片刻,贺拉斯季已经顾不上张口说话了。
“又想吐了。”燕绥之冲医生说,“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就在发抖。”
医生指挥着几个小护士给他上检测贴片和细针,又连上了营养剂。
燕绥之和顾晏退回到门外,看着里面忙忙碌碌。
好一会儿,医生拿着单子出来说:“奇了怪了,刚才数据都稳定了,怎么又烧起来了再这样下去,还是最好转去感染治疗中心吧。”
医生无意的一句话,却让燕绥之脑中闪过了一种想法。
他们走到走廊无人的角落,借着绿植的遮挡,燕绥之对顾晏道:“贺拉斯季刚说过他没有感染并发症,不到迫不得已坚决不转院尝试新药,这就出现了并发症,是不是太巧了点?”
“结论显而易见,有人动了手脚。”顾晏说,“但会是谁?”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护士站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巡房结束的护士姑娘回到了护士站,摘下口罩透着气聊天。
其中一个姑娘背对着他们这边,冲同事摆了摆手,又脱下外套,一副要下班回家的模样。
她进电梯的时候,终于转过了身。燕绥之和顾晏得以越过绿植,看到了她的模样。
两人随即便是一愣。
电梯里的年轻护士他们不算熟悉,但也并非完全不认识。
他们第一次来病房会见贺拉斯季的时候,这位护士姑娘就在病房里,当时拿着针尖被极不配合的贺拉斯季遛得到处跑,泫然欲泣。还是燕绥之替她把针扎在了贺拉斯季身上。
但让他们愣住的不是这一点。
当初在酒城,他们跟劳拉一起去感染治疗中心探查的时候,曾经在研究中心见过一个妆容精致干练的小姐。
劳拉说那个小姐碰巧是在运输飞梭上负责看管那些不知名药剂的人。
当时燕绥之和顾晏只觉得那位小姐有些面熟,怎么也记不起在哪见过。
现在他们终于清楚了
那位小姐跟电梯里的这位护士一模一样。
第168章 灰雀(四)()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等到再过上几年;那些因为他的死而感到难过的人会慢慢不再难过;聊起他的人会越来越少,甚至偶尔还能拿他调侃两句开个玩笑
这是一条再正常不过的变化轨迹,也是燕绥之心里预料到的。所以他对此适应良好;看得很开。
反倒是顾晏这种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他没想到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其他人在关注那件爆炸案;会花额外的心思去探究它的真相。
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顾晏。
难不成这位同学毕业之后兜兜转转好几年;突然又回归初心,重新敬爱起他这个老师了?
燕大教授这么猜测着,心里突然浮上了一丁点儿歉疚——当年应该少气这学生几回,对他稍微再好点的。
燕绥之这短暂的愣神引来了顾晏打量的目光。
“你也是梅兹大学的;难道没听说过?”
“嗯?”燕绥之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如果你说的是前院长碰到的那次意外,我当然听说过。刚才发愣只是因为没想到你接爆炸案会是这个原因。怎么?你觉得那次意外有蹊跷?”
顾晏斟酌了片刻;道:“仅仅怀疑,没什么实证。”
“没有实证?那为什么会怀疑?”燕绥之看向他。
顾晏:“看人。”
燕绥之:“???”
这话说得太简单;以至于燕大教授不得不做一下延展理解。一般而言;“看人”就是指这事儿发生在这个人身上和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对待的态度不一样。
“看人?”燕绥之打趣道;“难不成是因为你特别敬重这位老师,所以格外上心想知道真相?”
得亏燕大教授披了张皮,可以肆无忌惮地不要脸。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嘲讽两句。
顾晏闻言,用一种“你在开什么鬼玩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恰恰相反,你如果知道每年教授评分季我给他多少分,就不会做出这么见鬼的猜测了。”
燕绥之:“多少分?”
顾晏:“不到50。”
燕绥之:“啧。”
顾晏看了他一眼。
燕绥之:“你也就仗着是匿名的吧。”
顾晏:“不匿名也许就给20了。”
燕绥之:“啧。”
同学,你怕是想不到自己在跟谁说老师的坏话。
不过郁闷的是,燕绥之略微设想了一下,就当年顾晏气急了要么滚要么呛回来的脾气,当着面打分说不定真能把20分怼他脸上。
他确实干得出来。
所以还是让师生情见鬼去吧。
燕绥之挑了挑眉,自我安抚了一下脾气,却越想越纳闷:“那你说的看人是什么意思?”
顾晏把喝完的咖啡杯捏了扔进回收箱,才回道:“没什么意思。”
燕绥之正想翻白眼呢,顾晏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那天听见那几个实习生说你长得跟他有点像。”
“什么?”燕绥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翘着嘴角笑了一声,状似随意道:“你说那位倒霉的前院长?以前也有人说过,我自己倒没发现。你呢?你觉得像么?”
关于这点,燕绥之其实反而不担心。因为有那么一个说法,说陌生人看某个人的长相,看的是整体,乍一眼很容易觉得两个人长得相像。但是越熟悉的人,看的越是五官细节,下意识注意到的是差别,反而不容易觉得像。
就好像总会有人感叹说:“哇,你跟你父母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而被感叹的常会讶异说:“像吗?还好吧”。
比起洛克他们,顾晏对他的脸实在太熟了。
况且,就算像又怎么样,世界上长得像双胞胎的陌生人也不少。
不过即便这样,顾晏突然微微躬身盯着他五官细看的时候,燕绥之还是惊了一跳。
他朝后让开一点,忍了两秒还是没忍住,没好气道:“你怎么不举个显微镜呢?”
说话间,顾晏已经重新站直了,平静道:“不像。”
果然。
“你如果真的跟他长得那么像,第一天就会被我请出办公室了。”顾晏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转身便走了。
燕绥之哭笑不得:“你那天是没请我出办公室,你请我直接回家了,这壮举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顾晏走在前面,一声没吭,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聋,亦或只是单纯地懒得理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电梯这边,然而围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