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绥之依然微笑:“”本来也不需要问。
顾晏把几页证据资料铺在两人之间,手指按着页面转了个方向,让它们朝向燕绥之:“你看过这几个证据么?如果约书亚达勒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几页内容就是假的。如果这几页是真的,那他就说了假话。”
这几页内容燕绥之当然看过,里面的东西足以填补整条证据链,能证明约书亚达勒不仅在吉蒂贝尔屋门外停留,还进过屋内,碰过作案工具等等
这些证据均来自于警方。
依据这些内容,那天发生的事则又是另一个样子——7点15分左右,约书亚达勒翻墙进了吉蒂贝尔家,他对这位老太太的作息情况观察已久,非常熟悉。他乘着老太太在里间做编织的时候,拿着外间沙发上的靠枕和一座铜饰,悄悄摸进了里间。
吉蒂贝尔的扶手椅椅背总是背对着门,因为这样方便她面朝着暖气,手指能灵活些。约书亚达勒进门后,利用靠枕掩盖声音,用铜饰打了老太太的后脑勺。
8点左右,照顾老太太起居的侄孙切斯特回来了。约书亚达勒躲在院子暗处,等到切斯特进屋后,翻越围墙回到了自己家,匆忙间遗漏了那对耳环。
如果约书亚说的是真话,那么警方就做了假。
顾晏:“看你相信这边的警方,还是相信他。”
刚报到一小时就被无情劝退,闻所未闻。
也许正是因为情势转折太快,完全跑脱预料,燕绥之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可气的,反而想笑
他这人说话做事其实是很放肆的,想什么做什么,所以他就真的弯了一下嘴角。
于是,刚切断通讯的顾晏一转头,就看见这位即将被请回家的实习生在笑,眼角嘴角都含着的那种浅淡又愉悦的笑。
顾晏:“”
不好。
燕绥之瞬间收了笑,目光垂落在指尖。他用手指拨开挡在面前的半透明全息屏,重新抬眼看向顾晏:“我很抱歉”
你抱歉个屁!
燕绥之觉得那张冷脸上分明挂着这句话,但顾晏却只是抿着薄薄的嘴唇,蹙眉看着他,而后一言未发地干脆转开了眼,似乎多看一会儿寿都折没了。
大律师办公桌上的光脑接连响了好几声提醒,接着就开始哗哗吐起了全息页面,在顾晏面前堆成了好几摞也没见停。看起来真是忙得很。
菲兹就在这种疯狂的信息提示音中冲上了楼。
又急又脆的高跟鞋声活像要上战场,直到踩在顾晏办公室的灰绒地毯上才消了音,戛然而止。
“顾?我刚刚有点茫然,手续办了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菲兹把身后的门关上,飞快地瞥了眼燕绥之,“这位实习生怎么了?这才一个小时就让他回家?”
顾晏把手上的文件轻扔到一边,全息纸页自动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我说过我不适合带实习生。”
嗯?
燕绥之一愣。
他以为顾晏会把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直接当理由扔出来。不过他仔细一回想,以前的顾晏似乎也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不会解释过多,也很少会去跟第三人扯谁谁谁做了什么导致怎么样,所以他才干了什么哪怕理由无比正当。
这和法庭所注重的东西几乎背道而驰,不知道是不是另类的职业病。有的人干律师这行,私下生活里也会越来越善辩,摆事实轮证据滔滔不绝。他倒好,完全反着来。
顾晏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燕绥之一眼,好像之前蹙着眉的那一眼就已经彻底看够了。
菲兹却没有被那话说服:“可是亚当斯一个小时前已经成功劝服你了呀?你看了实习生的档案答应的他。他说你尽管不大情愿,也损了他两句,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原话,我可一个字都没改。”
燕绥之更讶异了。
就他那一片空白的档案,换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位混日子的主,要不然怎么其他律师一人挑走一个实习生,就把他剩给没在场的莫尔呢,都怕给自己添堵。
而顾晏这种性格,看了那种档案居然还能点头?开什么玩笑?
如果他和顾晏当年师生关系和睦美好,他肯定会怀疑顾晏是不是认出他了才勉为其难破的例。
但是很遗憾,现实是顾晏如果真认出他来,没准他会更快被轰出办公室,并且那三个月的薪酬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燕大教授对此很有信心。
“我那时候确实答应了。”顾晏说,“但是现在改主意了。”
“可你向来答应了的事不会反悔。”菲兹道,“你从来没有反悔说过不。”
“那么现在有了。”
“”
菲兹看起来鞋跟都要踩断了。
“三个月薪酬是我出尔反尔作出的补偿,让他半个月之后找莫尔去。”顾晏说。
“啊?什么?”菲兹飞快朝燕绥之这边眨了一下眼,“找莫尔?”
顾晏从鼻腔里冷冷应了一句:“嗯。”
“找莫尔?”
第52章 委托函(三)()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这会儿是早上8点;他正走在德卡马西部最混乱的黑市区;一边缓缓地喝着咖啡;一边扫视着街边商店拥挤的标牌。
他的脸素白好看,神情却透着浓重的不爽与嫌弃;仿佛喝的不是精磨咖啡,而是纯正猫屎。
他在这里转了半天,就是找一家合适的店——能帮忙查点东西;最好还能办张假证。
五分钟后,燕绥之在一家窄小的门店前停了脚步。
这家门店外的电子标牌上显示着两行字——
黑石维修行
什么都干!
很好。
燕绥之捏了咖啡杯,丢进街边的电子回收箱;抬脚进了这家店。
“早上好——”老板顶着鸡窝头从柜台后面探出脑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店里暖气很足,即便是现在有点怕冷的燕绥之也感受到了暖意。他摘了黑色手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属环搁在柜台上,“帮我查一下这个。”
这是可塑式智能机;能随意变形,大多数人都更习惯环形,方便携带。手环、指环、耳环甚至脚环、腰环。
燕绥之口味没那么清奇,所以他手里的这枚就是个很素的指环。
“查什么?”
“所有能查的。”
“好嘞。”
老板配适好工具;叩了两下;智能机弹出了全息界面。
界面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干净得就像是刚出厂。
总共就四样内容:一份身份证明;一张资产卡,一趟去邻星的飞梭机票,以及一段纯电子合成的音频文件。
出于职业道德,老板不会随便翻看文件,但是燕绥之却对这四样东西的内容清清楚楚,毕竟这两天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
身份证明是个临时的假身份,名字叫阮野,大学刚毕业,屁事不会;
资产卡是张黑市搞来的不记名虚拟卡,余额不够他活俩月;
飞梭机票只有去程,没有返程,大意是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
“就这些?”老板问。
燕绥之心里就是一声冷笑:“是啊,就这些。”
何止智能机里就这些,他眼下的全部家当恐怕也就是这些了。
你说这世界刺不刺激?
他不过是在五月的周末参加了一个酒会而已
那天的酒温略有些低,刚过半巡就刺得他胃不舒服,于是他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就近找了家酒店休息。
谁知那一觉“睡”了整整半年,从夏睡到了冬,再睁眼时已经是十一月了,也就是两天前。
他醒在一间黑市区的公寓里,醒来的时候枕边就放着这只智能机,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好在网上的信息五花八门,他没费什么功夫就弄清了表面的原委——酒会那天,他下榻的酒店刚巧发生了袭击式爆炸,他好死不死地成了遭逢意外的倒霉鬼之一。
只不过他这个倒霉鬼比较有名,各大新闻首页以花式震惊的标题惋惜了他的英年早逝,遛狗似的遛了两个多月才慢慢消停,然后慢慢遗忘。
当然,真相显然没这么简单。
智能机里那份电子合成的音频给他解释了一部分——
事实上,有人将他从那场爆炸中救了出来,利用这半年的时间给他做了短期基因手术,对他的容貌和生理年龄都进行了微调,让他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模样。并给他准备好了假身份、钱以及机票,让他远离德卡马
总之,种种信息表明,那场爆炸是有人蓄意寻仇,他不是什么被牵连的倒霉鬼,他就是爆炸的目标。
但你要问一个顶级讼棍这辈子得罪过哪些人,那就有点过分了。
因为实在太多,鬼都记不住。
所以燕绥之只能来黑市找人查,就算查不出元凶,能查到救他的人是谁也行。
谁知过了半个多小时,老板抬头揉了揉眼皮表示,一无所获。
燕绥之皱起眉,“什么痕迹都没有?”
“没有,干干净净。”
“智能机本身呢?”
“黑市买的不记名机,这太难查了,基数覆盖那么多星系,简直是宇宙捞针了。”
燕绥之拨弄了两下指环状的智能机,最终道:“行吧,那这样,能顺便帮我把这张去邻星的飞梭机票转手卖了么?”
老板瞥了机票一眼,摇头:“帮不了。”
“什么都干?”燕绥之冲门外的标牌抬了抬下巴。
“夸张嘛。”
燕绥之也不争论,点了点头又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什么?说吧。”老板客套道,“今天总要给你办成一样,不然门外的标牌就真的可以拆了。”
“帮我弄一张报到证。”燕绥之道,“梅兹大学法学院,去南十字律所的。”
梅兹大学法学院作为德卡马乃至整个翡翠星系最老牌的法学院之一,跟周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