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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你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试图逃跑?”他噎得不轻,声音越发恼怒起来。
“如果我害怕,你会放了我么?”白寂偊淡淡问。
他摇摇头:“你果然很有趣。”
“如果仅仅是有趣,你会大费周折把我抓来?藤鹣鲽?”白寂偊嘲弄地笑,不屑地翘起嘴角。
“啊?!”藤鹣鲽愣了片刻,哈哈笑起来,一把扯掉了脸上黑布,“你真聪明,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比起我,你的伪装真低劣。你的蒙脸巾,若有光便会有色泽柔软的反光,哪一个绑匪会用这种昂贵的丝巾蒙脸?你抓着我的手,手指指腹有茧,并且有护指胶带与木头相混合的味道,我记得你的乐器是锦瑟。最要命的,你一个大男人居然香喷喷的,这种味道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就差点被熏得跌个跟头,想忘也忘不了。”白寂偊毫不留情地批评,“你实在太不专业了!”
“谁知道你要溜,我来不及找人了,只有临时抓了几个”藤鹣鲽一张俊脸被白寂偊批得变了形,怒发冲冠之下,什么实话也说了。
“真没想到,你不但看上去像只花孔雀,人也是一般单蠢。告诉我,今天新来的女侍是不是你派来的?小央去哪里了?”白寂偊冷笑几声,目光凌厉。
“不告诉你!”藤鹣鲽梗起脖子大叫。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儿!”白寂偊刻薄的笑,“人都绑了,还怕说出口!?看那女侍的德性就是你手下的人,皮相倒是好看,脑子里简直就塞着一包草!”
“白寂偊!我跟你拼了!”藤鹣鲽张牙舞爪扑过去,把白寂偊压倒,双手扼住她脖子,拼命地掐。
车上的绑匪二三四五号赶忙过来,掰手的掰手,扯脚的扯脚,总算是救出了脸已经涨得通红的白寂偊。
藤鹣鲽傻了般看着她,呆呆地问:“你怎么不反抗?你不怕死吗?”
白寂偊使劲咳了几声,小脸此时竟添了些喜色,人也精神了不少,她一面咳一面厌恶地瞪他一眼道:“我当然怕死,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怕死!但是你们既然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害怕?”
“你就这样逆来顺受?我知道你,你为一只拨浪鼓把姜元煊气得够呛,和归海溶衡谈条件才上了义演会,为了归海世溶趾高气扬的一句话当面讽刺他们是花痴。今天你还给了归海溶衡一天的臭脸孔,你还拒绝了庄亦谦的收留。你既然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乖乖听话呢?”藤鹣鲽蹙起眉,专注的样子很是惑人。
白寂偊沉默了片刻,悠悠道:“改变我所能改变的,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上天,请给我智慧分辨这两者的区别。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藤鹣鲽心中一震,她竟是如此豁达开朗,她把自己的能力看得清清楚楚,她尽力去改变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对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则坦然接受。这是怎样一个少女!?
“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会衣食无忧,不,你会生活的非常好,非常非常好。”藤鹣鲽轻声道。
“哈哈,的确,只要我听话。不过,想要一个人真正听话,不知道有多难。”白寂偊大笑了几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得很远,甚至有了回声,“这是在往山里走?”
“前面不远处就是万寿山,我家在这里有一处山庄,放着我的比翼号,只要上了飞宝,就没人追得上了。”藤鹣鲽老老实实说,他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昨天的轻佻虚华和刚才的暴燥冲动。
“就凭你们这群菜鸟,我想,只怕我们是上不了飞宝了。”白寂偊无视绑匪们愤怒眼光,很悠闲地瞟着四周。天已渐亮,山道两旁枝枝蔓蔓的大树野草都可以看得清楚,远山如黛,青影憧憧。
“白寂偊,菜鸟是什么意思?”藤鹣鲽很虚心地请教,白寂偊却傻了一般不回答,再问了几句,她还是一副呆样子,藤鹣鲽瞪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
世事果真难料,白寂偊金口玉牙说得准而又准,只是过了一刻,身后的天空便传来浮游高速悬空飞行时独特的尖锐破空声音,藤鹣鲽往后一看,脸立时有点发白,众绑匪一片骚乱。
第23章 某人的真面目()
感谢感谢啊,又有姐妹打赏了推荐票,说实话,某肖看着别人那成百上千的推荐票票,心里瓦凉瓦凉滴,55555555没说的,今天原本两更,加更一章!这是第一更奉上,请姐妹们笑纳,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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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天降,乘浮游,破长空,碎彩云。
白寂偊见车上众绑匪乱作一团,不由失笑,还果真是一群菜鸟啊。瞧瞧这些人,除了统一的黑色外套——批量购买容易,里面套着的有管家装、厨师装、男仆装,甚至还有男护士,只有两个才是货真价实的保镖——藤鹣鲽的护卫。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白寂偊感叹,也由此可见,自己具有多么令人眼红的价值,他们就算拉不齐人也要抢先把自己弄到手!
“少少君,现在怎么办?”管家绑匪颤抖着声音问——没办法不抖,在藤鹣鲽的命令下,陆行车好像发了疯一样在山路上狂奔,所有人都像风中的浮萍,摇摆不定。
“白、白、寂偊,你、说怎、么办?”藤鹣鲽竟转脸问起了白寂偊。
“把我、我、放下,你、们自、然、没事。”白寂偊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你们、逃、得要、是不、快,只、怕会被、他们、杀、人灭、口!”
“你、你、你、你胡、胡、胡说!”车正巧经过一堆石块,剧烈地颠簸和呼啸的风声让藤鹣鲽这句色厉内荏的话格外好笑。
白寂偊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吓得一车人瞪大眼睛,她仰头冲天上大喊:“救命啊”
暴跳如雷的藤鹣鲽很想踹死这丫头,他大吼道:“你、你、你鬼、鬼叫、叫什、么?闭嘴!”
白寂偊扭脸对他俏皮地眨眨眼:“我正在、改变我所、能改变的,你看、不见吗?”
“哼、哼!你、被他们、抓回、去,以为、会有好、日子过么?”藤鹣鲽嘲讽道,“还不、是一、样要做、木偶娃、娃,归海、溶衡也、不知、道帮他、爹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还是、把我放、下车,带着你、的人、逃命、去吧。”白寂偊淡淡一笑,又看了看空中那些已经追得很近地浮游,归海溶衡那拉风十足的清涟号正冲在最前面。
藤鹣鲽脸色急速变幻,既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又实在怕归海溶衡真的会下辣手。他既在世家圈子里混,当然知道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儒雅少君,春风般暖人的微笑里隐藏着多少杀机。他虽然不敢对自己下手,但跟着自己的这些人
藤鹣鲽咬咬牙,想着让他抢先一步,不怕以后抢不回来。他大声叫司机停车,一伙人手忙脚乱裹带着白寂偊跳上山路,连绳索也不给她解开便屁滚尿流地窜进山树林子里。
白寂偊看得失笑,心中却也对藤鹣鲽有了几分改观,他虽然是世家子,但毕竟没有将人命当作儿戏。心里又是一沉,看藤鹣鲽怕成这样,只怕归海溶衡颇有凶名,他们又将怎样对付自己呢?!
白寂偊孤零零站在山道上,身旁是被抛弃的陆行车,黎明的曙光虽然微弱但一点点光亮起来,她吹了一晚上的风,总算是感觉到有些暖和了。
突然身后脚步声杂乱,她一惊,转头看去,人影闪过,脸颊上已然挨了一记。白寂偊银牙咬碎,那家伙居然去而复返,在自己脸上生生咬了一口,虽然感觉到没见血,但火辣辣的疼。
藤鹣鲽嘻笑着对她挥挥手:“好歹吹了一夜的风,不拿点补偿可不行。好寂偊,你乖乖的保住小命,等着本少君去救你!”他像只兔子般窜进树林,人影只闪了几闪,便不见了,身手倒是敏捷。
白寂偊怔了片刻,摇摇头笑起来,但当她看见归海溶衡的脸色,饶是胆大惯了的,也不禁有些心寒,笑意僵在嘴角,冻得冰凉。
他像只要择人而噬的凶兽,青白的脸色蕴含滔天怒火,眼里再不见温暖怡人的春风笑意,深似潭水、暗比黑夜、冷赛严霜,想要用最疯狂最残忍的方式吞没眼前之人。
一长排浮游停在他的蓝莲花之后,白寂偊只觉得花瓣上那只凶兽似乎活了过来,对她露出了血盆大口、森森利牙。
他遥遥站着,不说话。他的一名随从走过来,猛然揪住白寂偊的头发,将她扯得头仰起,白寂偊倒吸口凉气,虽然疼得眼泪自己流出来,却硬咬着牙不吭声。
“臭丫头,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人物了?”随从狠狠地、不停地唾口水在白寂偊脸上,溅进她眼睛里,从鼻梁缓缓往下流,又顺着嘴角流向了她颈子。
最后,是正正反反几十巴掌,白寂偊的脸立时肿了起来,她还是没有说话,她甚至没有去看眼前这些人,她盯着远方最亮的天际,太阳快要出来了吧?!
“好了。”归海溶衡缓缓走过来,在随从手中接过白寂偊,把她扯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丝巾,轻轻地很仔细地给她擦去了口水,只是在被藤鹣鲽咬过的地方蓦然加重了力道。他端详着白寂偊的脸,神色奇异的和缓了很多。
“寂偊啊,你看,脸上的污渍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只不过,是我,让它来去容易!可是脸肿成这样,就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了,我也无能为力哦!”归海溶衡甚至带了一丝微笑,他随手扔掉了那方丝巾。
白寂偊扯回想要飞到远方去看太阳升起的视线,落在归海溶衡重又变得温和的脸上,古怪地大笑起来,冷不妨同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