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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越往山上,就感觉呼吸越困难,只觉得那种入肺的苦味,愈来愈浓烈,可是上到这里,却好像一切正常一样。
“青鸾他们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自然地牵过时霁的手,同她下山。
山路崎岖,这上山不觉得山陡,下山时却觉得这路无比难走。
时霁想起太虚,四面都没有陡坡,和这里相比,好太多了。不过要不是这样,太虚门这么多弟子,恐怕也不够房间住吧,在陡峭的山坡上盖楼,可比在平地难上数倍。
没下到之前分开的地方,就遇上了方尘露和荀严。
第42章 白骨之上()
“你们这么快,就搞定了?”时霁问道,他们只是上来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回来了,看来他们进展很顺利啊。
“找是找到了,不过挖出来可能有些难度,等你们一起过去看看,我们就折回来了。”方尘露回道。
“不会又是要叫我做苦力吧?”
林霜醉站到时霁后面,真的不想再干苦力了啊。前几日下雨,自己之前粘的一身泥,可是很不容易才弄干净的啊。
“没有,这次我们能挖开,你就自己看着就好了。”
领着他们到山的另外一面。方尘露和荀严不知道从哪里,捣腾出来了一把铲子。
这说来也奇怪,这山都秃了一半,在这边的水流过的地方,四周却都长着灌木,上面还结了果。
“你们怎么知道,下面藏着东西?”
林霜醉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可以翘着手,看着方尘露干活了。
“你看这些果实,上面的颜色是白色,而下面一点的黄色,而我们要挖的这里,是深褐色。”荀严这一说,他们才留意到这上面果子的颜色。
这晚上,几乎看不到这树的颜色,他们只是以为是有些果子没熟才会偏白色。可是这样贴近细看的话,这深褐色,还真像中毒那样呢。
“真搞不懂下面的树都秃了,这小树还能结果?”林霜醉不太懂这些灌木,怎么可以生长在这里。
“我也不懂,不过这也算是好运吧,不然我们大概要找遍这山头,才知道有异吧。”方尘露铲起泥土,没想到要自己做,真是累死人了。
其实这事给林霜醉可能会适合很多,相比于搬石头什么。虽然林霜醉很不喜欢弄脏衣服,不过以前在山海阁旁的院子,可是他一人打理的,当看到自己种的花开了,自己植的竹高过围墙了,心里总有什么,被填满一样。
真想回去,和时霁一起回去。
“荀严,我们上去打了水。”
“给我喝?”荀严问。
方尘露听到时霁上去打水,凑了过来,问:“我呢?我呢?”
“我叫荀严帮我们看看这水,有没有毒,如果没有毒你也可以喝。”时霁说道。
“……”
荀严接过水,嗅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除了泥土的腥味之外,他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你头上的,是银簪吗?”荀严问。
“对啊,怎么?”时霁好奇,荀严怎么关心起自己的簪子了。
“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可以借我一用吗?”
“可以。”
时霁摘下发簪,本来盘起的头发都散了下来。
这散开的发丝,本来正经得不行的人,此时多了几分飘逸,加上月光的衬托,宛如夜间盛开的昙花。
大概连时霁,都没有认真观察过,自己解开发髻的样子吧。
连荀严都看呆了,在一边的林霜醉当然也看到了。
林霜醉有些不爽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发簪,上面是银制的桃花,递到时霁的手上。
“这个给你。”
“谢谢。”时霁接过发簪。
“你怎么随身带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方尘露在一旁挖坑,开始凑了过来,问道。
“……”林霜醉没有理方尘露,见到时霁并没有戴起来,握着自己的头发,把发簪弄到眼前细看起来,问道:“怎么不戴,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这里没有镜子,不太会弄。”时霁为难道,自己一个女孩子连簪子都弄不好,不会被笑话吧。
“我帮你吧。”
“好啊,谢谢。”
林霜醉拿起时霁手里的发簪,帮她把头发盘回去,手法比时霁自己盘的时候,还要熟练。
“不会吧,没看出来啊,林忆你居然连女孩子的发髻都会盘。”方尘露看到林霜醉居然帮时霁把发盘好了。
“好好挖你的坑。”
林霜醉在想,他会弄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好歹也是自己帮她养大的,虽然自己是个男人,但是怎样也不能把时霁也当成男孩子养吧。
给方尘露翻了个白眼,也拿起了荀严放下的锄头,帮他一起挖。方尘露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这挖到天亮,大概也挖不出个宝来。
林霜醉这一帮忙,他们挖坑的速度,可比之前快多了。
哐的一声,林霜醉铲下土里的那一下,好像敲到了土里有什么硬的东西。
“快挖到了吧?”林霜醉道。
累到麻木,困倦的方尘露,听到铲子铲到土里拿下,被吓醒了。
“快挖快挖。”
“这是什么?时霁凑了过去,这么一个大坑,也是够深的。
“白色的,像骨头。”
大家都知道这东西有毒,他们也不敢直接用手碰,这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他们只好折了树枝,像筷子一样,把里面的骨头,从土里挑出夹上来。
方尘露把他们挑上来的骨头都排开,观察着,疑惑道:“都挖完了?”
“在下面的,都挖上来了。”林霜醉道。
“这脑壳看起来像牛的,可是怎么只有一只眼。”荀严先是看到了这份骸骨的脑袋,道。
“你也留意到了?”方尘露道,“而且你们看看这尾骨,要拼起来,也太长吧。”
不错,他们形容的都是事实,这种独眼的长尾牛,还真是颠覆他们的认知。
就算是荀严这一辈,出生开始,就要和这些奇形怪状的野兽一起竞生的人类来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野兽。
“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山海经》上写的蜚吧,就是长得像牛,尾巴像蛇,只有一只眼睛。”
“山海经?”
“嗯……那个。”
完了,说漏嘴了,三人对视,这可怎么办啊。
“我以前在某个藏书的地方见过,你可能不知道吧,里面尽是些奇怪的东西。”方尘露解释道,不管他信不信了,也只能这么讲。
“这都能讲到,那可真是本奇书。”
看到荀严相信了的样子,方尘露继续道:“是啊,真的是一本奇书。书上面还说啊,这种野兽,一但出现,就会带来大灾,譬如瘟疫。”
“那还真是巧。”荀严道,“虽然瘟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很可能就是这只野兽的尸骸,导致到水源的污染。”
“那我们现在挖出来了,算是解决了?”
“应该吧,不过最好处理掉,既然这只野兽埋在这,都能污染这么远的地方,那我们一定不能把它丢在这。”
第43章 报案()
“我记起来了,这野兽,我以前在一本书上好像也描述过,”荀严拍着手道,差点洒了手里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骨头。
“荀严,别一惊一乍的,吓到我了。”时霁惊慌道,这四周那么黑,荀严这一叫,她还以为有什么东西突然来了。
听到时霁这样说,荀严只好放平了语气,道:“上古传说,这怪物一出现,人间就会有大灾出现。原来传说是真的啊,还好死在了这里,没有污染到隔壁的城镇。”
这万一不是在相对偏远的丰延乡,而是在容城,那么整个容城,都会像现在的丰延乡这样吧。
也不知道这野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不过这些年见到的,经常引起地方恐慌的野兽,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说,山海阁仙知不知道《山海经》里面,藏着这种野兽呢?”方尘露打趣道。
“山海经里的野兽,即使是山海阁仙,也未必都一一了解。”林霜醉义正言辞,虽然是真话,但是这样说自己,感觉还真是别扭呢。
他虽然知道山海经是封印着许多,会威胁人类生存的野兽,还有阻止人类成神的法力。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些野兽对人类的改变,会是这么大。或者说,是有法力的人,会成为一种很可怕的存在。
“别闹了,我们快抱好这些骨头,回去再说吧。你们想在这里睡一晚上?”时霁不耐烦道。
其实她已经勉强习惯了,可以在野外过夜的。
不过这月亮刚刚还在的,现在又被云层遮盖住了,现在整个山林,除了方尘露手中的光球,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先不说她很怕黑,光这身边的白骨,还有这光秃的树杆,就能让人联想到很多恐怖的东西了。
下山,四人直奔衙门,他们手上这包东西,放哪里都不好。
重要的是,他们今天傍晚逃出来的时候,可是敲晕了好几个差役。这闹不好可是跟官府的人结了仇的。
“我们就这样去衙门啊?”荀严抱着那堆被麻布包起来的白骨。
“对啊。今天门口的官差,可是你敲的喔。去敲鼓自首吧。”方尘露还加重了语气,强调是荀严把那些差役敲晕的。
“你也有份啊,为什么是我?”荀严不好说里面的人是时霁打的,就只能去怪帮时霁拖人进去的方尘露。
“荀师兄,你去吧。”
荀严有些不服气,不过时霁都开口了额,还是把包裹放下,上前去敲鸣冤鼓。
“大不了就用你的腰牌啊,何必为难他呢?”林霜醉自己不喜欢荀严,可是怎么方尘露也喜欢捉弄起荀严了。
方尘露护着腰上的小牌牌,把它解了放到衣服里面,道:“我拒绝。这么快暴露身份,还能不能好好玩了。我国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