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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高僧剑尖一翻，往那盆狗血里一戳，接着又是一挑，狗血翻飞洒了一地，剑上也沾满了血。
高僧舞的越来越带劲，拧着躺血的长剑在人群前挥舞。
众人都知道是在去晦气去邪祟，所以都没动。
待到施灵这里时，高僧却似失控一般，那淌下来的狗血竟直直朝她身上飞来。
“这位女施主，你头顶发黑，招了邪气，不要动，贫僧给你祛一祛。”
施灵不屑一笑，站着没动，任他折腾。
“啪。”一滴狗血落在了她衣袖上，瞬间烧穿衣袖落在她手背上。
一瞬间，她只觉体内冥力一阵收缩。
“啪。”又是一滴狗血落下来，那不断收缩的冥力开始失控。
她的獠牙瞬间长出来，十指上的黑甲也长了出来，还好衣袖够长，将黑甲遮住了。
她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若没有帷帽的遮挡，周围的人恐怕都会吓死。
“啪。”又有一滴狗血飞来，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方天一貌似无意的甩动下衣袖，挡下了那滴狗血。
施灵紧紧咬着牙，害怕自己压制不住失控的冥力。
那高僧却好似来劲了一样，剑尖又是一挑，又一滴狗血飞来。
施灵想闪，却被施寻紧紧拉住，周围都是人，她不敢使用蛮力，只能承受。
方天一再次甩袖，再次拦截那滴狗血。
那高僧若有所思的瞟了他一眼，顿了片刻忽的将剑一收。
“法事已做完，各位施主先回客房歇息歇息，等下会有沙弥送斋饭来。”
施皓连忙笑着道了谢，领着众人往客房去了。
此次施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没来，来的都是家里的小辈，所以施皓自然而然成了“带头人”。
方天一紧紧跟在施灵身后，随着她进了一间客房。
一进去便将屋门关了，周围看见的人都低低笑起来。
方天一一把拿掉她的帷帽，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有些心惊。
“很难受么？”他柔声问。
她点头，勉强应了一声，“好想喝血。”
方天一扶她在床边坐好，心头有些疑惑，虽说狗血能驱邪，但不过洒了两滴在她身上，也不至于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啊？
“你不要心急，静下心来，将体内冥力好好梳理梳理！”
施灵忍着快爆炸的痛楚闭上眼，用心感受乱窜的冥力缓缓梳理，却发现是越梳越乱。
她紧紧咬着唇，额头青筋暴起，忽的大吼一声，血红的双眼猛的睁开，眼看就要失控。
方天一快速撸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腕送到她嘴边。
“嘣。”一声轻响。
那是皮肉破开的声音，和着咸甜的血液流进了施灵的唇舌间。
她撩动软软的舌头贪婪的吮吸，迷茫的眼神缓缓清明过来，待看清自己咬着的手腕时，心头一惊，一把将他的胳膊甩开。
“你傻啊！不会躲的？”她心底很生气，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方天一的脸有些苍白，没有理会她的怒骂，双腿盘膝，静静打坐起来。
施灵见状不敢再说话，静静守在他身边，心头万分内疚。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静打坐的方天一缓缓睁开眼来，低低吐出一口气。
施灵连忙问道：“我没吸你几口血，你应该不会变成僵尸吧？”
方天一闻言无奈一笑，“放心，不会，我已将尸毒逼了出来。”
“哦。”施灵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屋门被轻轻敲响。
施灵连忙跳下床打开门，就见施皓现在门外，笑容满面，“我们该走了，刚刚沙弥过来给你们送斋饭，敲门半天你们也不开，现在大家都吃完了，你们要饿的话我再让沙弥送来，要是不吃咱们就回去，等回去了让娘做好吃的给你。”
施灵没觉出他笑容里的不同，只点头道：“不吃了，我们不饿，直接回去吧，对了，我们等会儿直接回家了。”
施皓了解的点点头，“嗯，知道知道。”说完转身离开，临走时又八卦的朝屋内看了一眼，见到一身疲惫坐在床上的方天一，嘴角翘的更高。
第24章 记忆（）
施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面容奇怪的施皓，很是莫名其妙。
等回到方府时，已是下午时分，方天一因失血过多，身体很是疲惫，一回去便关房间里打坐了。
施灵无所事事，在小厅坐了，摸出那颗黑色石头把玩，心不在焉的想着杀死方庸的事情，错过了石头上一闪而过的红光。
这天，皇上最得宠的妃子诞下一对双胞男胎。
皇上觉得此乃祥瑞之兆，大喜，打赏了文武百官，后又传了方天一，说是让他给那对双胞胎皇子弄个护身符，再给他们念三天道经，让他们感悟下天道。
方天一听闻后很是无奈，一个眼都没睁开的奶娃子，感受个屁的天道！（原谅他爆了粗口）
但皇命不可违，他只能装出一脸的受宠若惊赶去了皇宫。
这一去，起码得三四天。
施灵看着忽然空荡下来的院落，嘴角露出一抹怪笑。
次日晚上。
方庸出门赴宴，等回府时已经很晚，他也喝得醉醺醺的，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踉跄前行。
就在他穿过一处临着河塘的假山石时，一阵寒风幽幽刮过，将两人冻的一个激灵。
就在小厮给方庸搭披风时，一道黑色残影闪过，小厮忽的低哼一声，便应身倒地，脖颈间的鲜血在月色下尤为触目。
方庸被这一吓，瞬间酒醒，张嘴就想喊人，却诡异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就连他的身体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怎么了跑不开脚下那方泥土。
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缓缓走来一个人，黑衣黑巾，身材纤细，猩红的眼神在月色下微微闪着光。
方庸喉头“咕咕”直响，也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施灵垂着眼皮看着软倒在脚下的男人，眼中透出嗜血的红光。
她是如此渴望杀人，如此渴望喝血，如此喜欢弑杀的快感！
“王素娥……你可还记得？”她轻轻合动嘴巴，低低说道。
原本扭动挣扎的方庸闻言忽的顿住，眼神由震惊转变成恐惧最后停留在灰败上。
这时刻，施灵分明看到他灰败的眼睛弯了一弯，嘴角微微上扬竟是笑了。
那笑很奇怪，似喜笑，似悲笑，又似苦笑，最后还带着一丝丝的轻松。
施灵不明白，一个人的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含义，不过她也不想明白，她此刻只想杀人。
不过为了完美的掩藏自己，她必须做些事情。
此时的方庸很平静，看着施灵摸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出来，也没有丝毫惧意。
施灵拿着短刀稍稍比划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从脖子先开始割，那放出的血还可以拿来喝，等血放完，再将头颅割下来，带回后山槐树下的石头上，这样，她也算完成了对王素娥的承诺。
刀很凉，放到方庸脖子上时将他惊了个寒颤，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险险避过锋利的刀口。
施灵笑，右手用力一拉。
当鲜血喷涌而出时，她竟觉得异常的兴奋，埋头就想喝那温热的血液，后背心却猛的一痛。
方天一又惊又怒的冲到她面前，一脚将她踹到一边，接着放出蓝焰鼠，蓝焰鼠迎风见长，直到人类大小才停下，接着咬住方庸往背上一甩，化成一道蓝色亮光，消失在夜色中。
心虚只是一闪而过，施灵瞬间亮出长甲，一脸的戾气。
方天一抬手拔剑，锋刃的剑尖对准她心房戳过去。
剑势太猛，她退避不及，便一咬牙硬生生迎了上去，于此同时长爪亮起，直戳方天一心门。
她是僵尸，不老不死之身，而他凡胎肉体，经不得创伤。
所以这一招，她占便宜。
“噗呲！”
五根长长的利爪狠狠戳进方天一胸口，鲜血缓缓留下，染湿衣袍，在雪白的衣襟上留下一朵曼珠沙华，艳丽又凄凉。
“叮！”一声脆响，那刺向施灵胸口的剑尖忽的一偏一勾，一颗黑色石头从她衣襟中飞出，静静漂浮在空气中，荡着丝丝黑气。
施灵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深深陷入他胸口的指甲，用力一拔。
“刺啦……”顿时带出一片鲜血，在微凉的夜里，冒着丝丝热气。
方天一一声闷哼，不再看她，双手结印，一个泛着荧白之光的奇怪物体随着手印缓缓漂浮，朝着那黑色石头盖过去。
黑色石头似乎有些慌，周身黑气剧烈翻滚，接着猛的一吸，就见施灵天灵盖上忽的冒出一绺黑丝。
此时那荧光物体已猛力打向黑色石头。
“嘣！”一声怪响，石头一震，瞬间吸收自施灵天灵盖冒出的那绺黑丝。
只见石头瞬间涨大三倍，黑气越加浓郁，接着石身一震，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丝抽离后的施灵就如失去水分的鱼类，全身酸软无力，头脑发懵。
方天一则是面色苍白，忽然软倒下去，半跪在地。
施灵强行抽出一丝力量，一把抱起他，几个纵跃回了院落。
床铺上，方天一脸色苍白，嘴唇干枯，没有一丝生气。
第25章 记忆（）
施灵呆呆坐在床边，眯眼看着照进屋内的阳光，眼神飘忽。
忽然静静躺在床上的方天一猛咳一声，她吓的一个激灵，急忙扭头去看。
就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神情淡淡的看着自己。
她动动唇，终是沉默。
“你走吧。”他忽然低低说道。
施灵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过去，“为什么？”
“你心里没数？”他淡淡反问。
施灵抿抿唇，垂着眼皮细声说道：“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对不起。”施灵喉咙干涩，猛的起身走出房间，提气�